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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周圍,也躺著一些人,看上去傷的不輕,有些在不斷呻吟,有些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似乎失去了知覺。 總體來說,是石磊和莽?!罢剂吮阋恕?,但是隨著時間的流失,這種個體的優勢正在逐漸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兩人體力消耗過大,帶來的疲憊以及暈眩。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撐不下去,他們只知道在自己即將只撐不住的那一刻,就是他們自我了解的時候。 至于讓對方以自己的性命威脅隊友? 那是他們想都沒想過的事。 “莽牛?”石磊試探性地叫道。 “嗯?!泵灺暬氐?。 意思是,我還撐得住。 石磊提起的心短暫地放了放,盡管知道這種狀況維持不了太久,他依然不希望自己或者好友這么快就放棄。 然而對方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而且他們的體力在不斷損耗,終于,莽牛支撐不住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石磊且戰且退,盡可能地護住莽牛。 可是圍攻他們的人又怎么肯放棄這難得的機會呢? 為首的人一個揮手的動作,來人的攻勢愈發猛烈起來。 “莽牛?”石磊再次喊出莽牛的名字,這一次,他的嘴里除了鮮血帶來的咸腥,還有一絲苦澀的味道。 莽牛這一次沒有立刻回復,而是過了幾秒才含糊地說了句:“差不多極限了?!?/br> 石磊的心中頓時涌起一股酸意。 像莽牛這樣的硬漢能說出“極限”這個詞,應該是真的已經撐不下去了吧。 石磊默然無語,他自己又能比莽牛強多少呢? 五分鐘還是十分鐘? 或許,他們注定了要戰死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在這個冰雪國度之中…… “師傅,等等我們??!你跑太快了我們跟不上!” 就在石磊和莽牛徹底絕望,而對面那群人露出喜悅的笑容的時候,一道屬于少年人的清脆嗓音從遠處傳來。 在場眾人分分愣住,不知道來人是敵是友,只能保持著最基本的警戒,等待這場“意外”的到來。 段小樓尋著打斗聲找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方對質的場景。 因為石磊和莽牛的樣子太過狼狽,段小樓仔細分辨了兩秒才看出地上的兩人是誰。 大概是段小樓看石磊他兩人的眼神太過認真,讓圍剿他們的頭目有種不好的預感,因此他厲聲道:“閑雜人等,不要多管閑事!” 段小樓沒有說話,他淡淡地看了這群人一眼,大致判斷了一下形式,接著他從懷里掏出了一把手槍。 見段小樓掏槍,頭目和他周圍的人紛紛露出警惕以及不屑的眼神。警惕是因為看出了段小樓的攻擊性,自然而然的反應,而不屑則是因為在他們看來,一把小小的手槍很難對他們造成傷害。 這里是什么地方? 能來這里的哪個不是人中龍鳳? 即便是這里的原住民也因為這個地方殘酷的環境實力強勁,又豈是一把小小的熱武器能夠對付的? 然而事情總是超乎人們的想象。 段小樓那把看起來對他們毫無殺傷力的武器,真正cao作起來簡單霸道,也不知道那子彈是用什么做的,無論是用異能將身體虛化還是直接強化身體去硬抗,都逃不脫被子彈射穿的下場。而且這把手槍射出的子彈速度出奇的快,就好像能夠鎖定目標似的,無論你往哪個方向跑,它總能準確地擊中目標。 當四十四號以及大白追上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滿地的傷者,有些還在呻吟,有些則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把這個回血的藥吃了?!倍涡菍深w紅色的藥丸分別遞給了莽牛和石磊,兩人毫不猶豫地吃下藥丸,立刻便覺得頭暈目眩的情況有所好轉,身體也開始逐漸回暖。 “止血噴霧?!倍涡怯诌f了一個瓶子過去,莽牛乖順地將噴霧小心地噴到自己的傷口處,隨后將瓶子遞給了石磊。 兩人處理完傷口,這才有了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如果段小樓再遲來一會兒,不用太久,也就一兩分鐘的時間,他們可能就真的要天人永隔了。 “什么情況?”段小樓見兩人情況好轉,這才問道。 石磊便將他們這一行人來到秘境后的情況簡單講述了一遍。從他們剛到秘境的好奇與憧憬,再到陳焱倒下后他們生活的陡然轉折以及隊友的背叛,及至現在來自多方的覬覦以及沉重的壓力。最后重點講述了這次他們兩人出來的目的以及被圍剿的原因。 “行了,把東西拿回來,我們走?!倍涡锹牶簏c點頭,對莽牛和石磊說道。 兩人聽話地拿回了屬于自己的燃料,大白和四十四號則不死心,仔細搜尋了那些人身上可能存在價值的東西,簡直到了將他們刮干抹凈的地步。 石磊和莽牛:…… 這大概是他們見過的最徹底的反打劫了。 大概是見石磊和莽牛的目光太過赤裸裸,四十四號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解釋道:“師公說過的,要注意廢物利用,浪費是可恥的!” 說到最后,簡直可以用“理直氣壯”這個詞來形容。 他們的“師公”是誰,莽牛和石磊心里都十分清楚,畢竟他們也見過幾次這兩人將陳焱喚作“師公”了,而且每次陳焱被叫做“師公”的時候,總會對這兩人露出如沐春風的表情,與對待他們時寒冬般的凌冽神色簡直判若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