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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后,兩個人一起抵達實驗室。 很多人都在,包括在軍部的所有軍官,以及岑星的前馴養員,還有蓬頭垢面的雪杉。 沈絳第一次見雪杉埋汰成這幅樣子,蓬頭垢面的,眼下的烏青像是被人拿毛筆畫過。 “不是說了讓你一個人前來嗎?”其中一個全息投影看到沈絳的身影,有點不悅。 岑星:“嗯,您是說了。但是以你們對待哥哥的態度,還是讓他待在我身邊保險一點。我相信您也不希望軍部大樓的硬件設施,再因為我突然獸化而遭到破壞?!?/br> “讓他來也不妨事?!苯鸢l長者的全息投影說道,“雪杉,講給他聽?!?/br> 雪杉喝了一口睡眠補給,示意仿生人助手講給岑星聽。 “最新研究發現,讓生命體回歸原本時空,確實和蟲洞修復息息相關。離我們最近的異時空生命體就是你的前馴養員,但是他現在不肯配合我們的工作,一定要見你?!?/br> 仿生人的目光轉向不遠處縮在墻角里的褐發少年,“采取強制的手段逼他配合也不是不可以,但如果你能勸服他最好,因為圖克先生新做的人工蟲洞很脆弱,不太能經得起折騰?!?/br> 岑星點頭,“我知道了,”說完,當著所有的軍官的面,把一個小巧的物件丟給了沈絳,“這個是我體內的引爆控制器,必要的時候,可以讓我產生巨大的爆/.炸,威力足夠讓整個軍部大樓和里面的所有生命體一起灰飛煙滅?!?/br> “當然,我還是更希望哥哥用命令控制我?!贬怯械吐曆a了一句。 沈伸手接住,收在身上。 環顧了一圈周圍站著的軍官的臉色,似乎都不太好。 沈絳知道現在他們不敢拿他怎么樣,也不怕氣氛逼仄,站在實驗室里和大家面面相覷。 - 岑星走向墻角蜷縮著的少年。 毫無光澤的褐色頭發,纖細的四肢,這么蜷著,顯得格外可憐。 沉默良久,岑星還是低聲道,“阿彌?!?/br> 褐發少年聽到這個名字,微微抬頭。 “阿彌,回去吧?!贬且捕紫?,保持和少年一樣高的海拔。 少年毫無反應。 岑星見他沒反應,又嘀咕道,“也對。你的記憶里,肯定沒有這個畫面?!?/br> 嘀咕完,岑星沒再說話,從搜索引擎上調出來了一個頁面,“這是九年前的新聞,發生在第一星域邊緣的地下娛樂區域的?!?/br> 【接地氣新聞社記者為您報道:今日,在第一星域地下區域發生一起極為惡劣的兇殺案件,一名男童被藏尸在噴泉雕像內,經確認已死亡一周以上,目測9歲左右。身上的身份芯片被殘忍挖去,血型和基因被人造血液稀釋過,導致警方無法確定死者身份。而且致命傷十分精準,且兇手并未帶走死者身上財物?,F聯邦警部發布20萬星幣懸賞,希望知情人提供兇手線索?!?/br> 新聞下面,是當年現場的全息記錄。 警戒線內,一灘人形和腐爛的衣物,穿著警服的警察,和一個帶著鷹喙面具的少年強行入鏡。 蜷縮著的阿彌看著熒屏上的新聞,眼睛不可思議的睜大,本就瘦削的臉頰,幾乎要把眼球給崩出來。 “不,不可能……” “這是真的,九年前的新聞。也算當初轟動一時的案件。但因為事發地點在管理混亂的城區,加上并無人來認領尸體,所以最后以‘聯邦實驗室跑出來的實驗品’為結果,草草結案,并沒有找到兇手,”岑星說著,目光瞥向斜下方的地面,“當年在地下城區流浪,沒有吃的,沒有干凈的水源,你給我了半塊死面疙瘩,你說我的頭發和眼睛很漂亮,問我要不要和你一起流浪,有個照應?!?/br> - 從他有記憶開始,就一直一直生活在這個昏暗無光的地方。 冬冷夏熱,沒有人工氣候調節,不僅是一片被聯邦拋棄的廢棄之城,甚至連陽光都放棄施舍這塊貧瘠的土地。 “喂,大白!” “是叫我的狗啦,不是喊你!”一個紅發小女孩走了過來。 孩童又垂下頭。 他有一頭銀白色的頭發,長期棲身的地方在一間旅館的狗棚旁邊,所以街區周圍的人都喊他“大白”,當然,狗棚的主人,也叫大白,是條長毛的白色大型犬。 小女孩是旅館老板的女兒,也是這條街區里,少數能不挨太多餓,勉強能穿暖的孩子。是很多流浪孩童的羨慕對象。 “大白,給你吃的?!?/br> “這次大白是喊你的?!奔t發給他了一塊黑面包。 他毫不猶豫的接過面包,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 好幾次被噎到,臉都青了,但還是義無反顧的繼續風卷殘云。 “我們家的這間旅館要賣了,全家遷往第四星域,以后就不能背著我mama偷偷來給你送吃的了?!?/br> 第八十二章 岑星視角:流浪時期 “不過可以給你留一點食物補給藥片, 據說是從第一星域運過來的高級貨,可以完美替代食物,我手上還有很多,不過去第四星域以后就有好吃的食物了, 這些藥片就用不到了?!毙∨⒄f著, 遞給他了一個小瓶子, “雖然賣了也能值不少錢,不過看在你經常陪我玩游戲, 還幫我們家打掃院子的份上, 送給你好了?!?/br> 他接過, 看了看不到掌心大小的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