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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著頭,手摸向腰間帶著的軍刀。 也許岑星沒說錯,他和“馴養員”之間的關系是遺留問題,是聯邦研究院拴住他的籌碼。 但是沈絳的關注點只在。 為什么岑星一直沒告訴他,有這么一個人的存在。 流浪時期認得哥哥? 他甚至沒聽岑星說過曾在貧民窟流浪過。 更沒聽說過岑星9歲以前的具體經歷。 但是沈絳知道,“馴養員”必須是巨獸自己認定的,alpha可以強制標記omega,但這個必須雙方自愿。 哪怕林佑之,當年的馴養員也是他的愛人。 “哥哥?”岑星見沈絳不壓著他,坐直了一點,“我沒騙你——” “可你瞞著我了?!鄙蚪{打斷道。 “為什么瞞著我?” 岑星:“……這些事情很復雜,涉及到保密協議,聽我解釋——” “你流浪過,認過別人做哥哥的事情也在保密協議里嗎?”沈絳抽/.出軍刀,毫不猶豫的逼了上去,“像沈家人一樣瞞著我很有意思嗎岑星?” 他聽不進去任何解釋。 沈絳聽得見自己的心跳和喘氣聲。 自從被沈家騙了之后,沈絳再也無法對這類事情保持理智。 “我沒有瞞著哥哥。我只是——”岑星還沒說完,鎖骨倏地一疼。 低頭,刀刃已經劃破皮膚,滴滴血珠溢在雪白的皮膚上,十分惹眼。 “哥哥要是不聽我解釋……覺得殺了我會讓你舒服一點,就這么做吧?!贬沁€是沒有反抗,任由沈絳的刀子壓在身上,“我敢保證,我沒有有意瞞著哥哥,我和沈家的人不一樣?!闭f完,岑星緩緩的舉起雙手,仰起脖子。 修長干凈的頸部露在刀尖之下,滾動的喉結昭示著生命的跡象,下頜線的線條流暢完美的,鋒利之處真有幾分像高傲的孤狼。 只要刀尖兒微微用力…… 沈絳抖著手,腦子一片空白。 理智蕩然無存。 “但是殺死我之前,我有一個請求,”岑星感受到刀刃沒有離開,也沒有繼續逼近,低聲開口道,“我想在臨死前,親吻一次哥哥的唇?!?/br> *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努力的! 第五十六章 舔舐傷口。 聽到這句話, 手抖的更厲害了。 刀刃不自覺的一寸寸的逼深,即便被劃開的皮膚愈合的極快,也抵不住血珠冒出來的速度。 “下手再重一點才能割到動脈,我的動脈是不會像皮膚一樣愈合這么快的, ”岑星說完, 主動又把頭探近了一些, 任由單個的血珠變成汩汩血流,“不過, 哥哥不肯放下刀, 是不是意味著同意我親吻你?” 沈絳看著刀刃緩緩進入單薄的皮膚, 岑星的臉離他越來越近, 似乎真的要親吻他一樣。 銀白色的頭發逐漸遮蓋視線, 熾熱的吐息撲在鼻尖, 突然,沈絳一個失神, 狠狠的劃下手中的軍刀。 他看著湛藍色的痛苦驟然放大,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手,連忙轉刀,一把握住刀刃。 只見岑星捂著脖子緩緩跪下。 傷口并沒有飛快愈合, 血如井噴一般,怎么捂都捂不住。 沈絳也顧不得空手握住刀刃的疼痛,來忙扔下軍刀, 連連后退。 “哥哥還真忍心……”岑星的聲音有點發啞。 沈絳穩住顫抖的手, 冷冷道,“這是你瞞我應得的?!?/br> 說完, 沈絳頭也不會的離開實驗室。 - 岑星目送哥哥離開的背影, 蹙著眉從血泊中站起來。 他沒再用手捂著傷口, 任由猩紅色的液體順著脖頸滑下,積在鎖骨的凹陷中。 岑星彎腰撿起來哥哥丟下的匕首,雖然哥哥說著是他應得的,但手上慌亂的動作不會騙人。 刀刃上還有未干涸的血跡,一半是他的,一半來自沈絳手心上,兩種血液相互融合,糾纏在鋒利的刀尖上。 岑星微微瞇起眼睛,貪婪的舔舐著刀刃撒上的混合血液。 這是哥哥在乎他的證據。 - 跑進公共盥洗室,龍頭的水流開到最大。 沈絳不斷沖洗著手上的血跡,把手心搓禿嚕皮,也沒停下。 呼吸稍微平復了一些,沈絳才用手支撐著池面,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因為長時間出行任務,眼下的烏青很重。雙手搓的發紅,微微顫抖著。 沈絳看著鏡子,不斷的告訴自己:是岑星騙他,是岑星罪有應得,他下手給岑星教訓是正確的。 但是一想到,天天在他身邊,喚他“哥哥”和他撒嬌的岑星,瞞著他這么多事情。 甚至還有一個最最信任的“馴養員”,矛盾到令人發瘋的感覺瞬間占據了所有理智。 他養了岑星快十年。 水流巨大的聲響蓋過了其他聲音,通訊器彈出來新文件的提示音沈絳也沒理會。 突然,沈絳察覺到流水的聲音中,摻雜了一絲腳步聲。 沈絳回頭,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白發少年已經站在盥洗室門口,身上暗色的西裝沾滿血跡,尤其是雪白的領口,被血液染紅了一大片。 喉結旁邊的位置多了一道殷紅的傷痕。 血已經止住,但猙獰的傷口足以昭示著不久之前遭遇過什么非人的待遇。 他看著岑星手上拿著兩把軍刀,一把是他剛才用的,一把是可以切換槍械形態的彎刀——他當初送給岑星的15歲生日禮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