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聞衍：“放心吧，我有后招，心里有數的?！?/br>
    “行吧，反正你主意大，我管不了你?！毙熘畚崮X殼生疼，拿起那杯被聞衍嫌棄的綠茶一飲而盡，“李夢禾說的那個組織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聞衍嚴肅下來，“按李夢禾所說，這個組織系統完善，涉及的人員數量應該不少。而且我估計他們一開始的目標只是那些吃飽了撐的成天無所事事的有錢人。不然我想不通，他們要那些有錢沒有要命沒用、一窮二白的普通人有什么用？”

    徐舟吾奇思妙想：“賣命？”

    聞衍詫異地說：“老徐，你這想法可太反社會了?！?/br>
    “這個社會變態層出不窮?！毙熘畚釘[擺手，“不說這個了。如果這個組織真的存在，他們是在哪兒進行這么龐大的金錢交易？本市不可能——但凡有點蛛絲馬跡，早就被我們掀了?！?/br>
    這點徐舟吾說得沒錯。申洲市在兩年前組織過一個反賭專項行動，為期一年。這次行動端掉了全市明處暗處、大大小小近二十個賭博據點，包括線上。

    就算存在漏網之魚，也不可能這么大規模。

    聞衍指尖點著下顎，眉眼不展，“而且我還懷疑，這個所謂的組織不僅涉賭，還非法放貸——逢賭必輸，這些錢在所謂的關系鏈里走一圈，橫豎都能進自己的口袋，還能得到高額利息。這些利息才是逼人走上絕路的關鍵！”

    不論是李馳綁架梁少風，還是李明友跳樓自殺。

    也許還有更多，他們沒一個有好下場。

    徐舟吾心如鼓擂，“阿衍，這事兒不小，你得盡快匯報陳隊?！?/br>
    “我知道，我……”

    聞衍話音未落，又讓手機來電打斷。

    “喂？”

    “聞副，”來電人員是跟著贖金去向的警員，他聲音急促，“梁少風的保鏢有異動，他們在小路里繞圈，似乎有意想甩掉我們！”

    第19章 憂郁 十九

    警員在追蹤的小路上踩著急剎，轉眼又火速加大馬力，他氣息不穩地說：“聞副，怎么辦？”

    “不急，”聞衍穩聲說：“裝作沒發現，繼續跟著他們。如果后續還有cao作，就順著他們的意思，你讓他們甩一段路?！?/br>
    “追不上了怎么辦？”

    “我在他們車上裝了追蹤器，等會兒把位置發給你?！甭勓苷f：“他們翻不出水花，你們自己注意安全?！?/br>
    “是！”

    聞衍掛了電話，徐舟吾便問：“阿衍，怎么了？”

    “沒事兒，”聞衍盯著車內監控顯示屏，漫不經心地說：“梁俊生這老頭不老實，他嘴上說得好聽，跟警方緊密合作，轉個身就能跟綁匪暗通條款——兒子在別人手上，讓他親自送上一半家財他也心甘情愿，怎么可能會把警察不痛不癢的幾句承諾當回事?！?/br>
    徐舟吾詫異：“他瞞著我們跟綁匪有聯系？”

    “唔……”聞衍把定位給徐舟吾看了眼，皮笑rou不笑地說：“我留了個心眼，在四個箱子上都貼了追蹤器。你看看這蛇形走位，估計是已經收到綁匪下達的最新指令了？”

    徐舟吾咽了口唾沫，“這要是梁少風最后沒找到，他總不能甩鍋給我們了吧？”

    “怎么可能，”聞衍說：“無商不jian。如果結局不盡他如意，梁俊生總得為自己的悲傷找個發泄途徑——而我們警察就是最好的出氣筒?！?/br>
    “……”徐舟吾無語凝噎：“聞副，好的不靈壞的靈啊?！?/br>
    聞衍：“人生有千萬種可能?！?/br>
    “閉嘴吧你！”

    “哈哈?！?/br>
    聞衍把手里的實時定位發給前線追蹤警員，接著投射到大屏幕，他拖了把椅子，在徐舟吾隔壁坐下。

    徐舟吾斜著眼看他，“你還不走？”

    “不走啊，”聞衍伸著大長腿沒型沒款地往桌面上一架，“休息會兒，看看他們還能耍什么花招。欸，老徐，你這兒有吃的嗎？”

    “你沒吃飯？”

    “吃了，沒吃飽?！?/br>
    兼職保姆徐舟吾不知又從哪兒找出一袋面包，他看了眼日期后，直接扔給聞衍，“吃吧，還沒過期?！?/br>
    聞衍：“……”

    天差地別。

    聞衍嘴里還留著上一塊面包余味，所以對著眼前這一塊又干又硬的玩意兒實在下不了口。

    怎么嘴還被養叼了。

    徐舟吾莫名其妙，“吃啊，你不是餓嗎？”

    聞衍推開‘磚塊’，說：“我飽了?！?/br>
    “……”徐舟吾：“神經病?！?/br>
    兩個人又順著案子分析片刻，可說著說著，徐舟吾想起酒店內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和那場不太規范的審訊，突然嚴肅正經地開口問：“阿衍，你跟那個穆臨之是不是之前就認識？”

    聞衍眼皮一跳，不動聲色地晃了眼神，“怎么了？”

    “沒怎么啊，”徐舟吾盯著屏幕看，沒注意到聞衍的表情，“就是覺得你對他的態度跟別人不太一樣，不像剛認識半天的?！?/br>
    “奇了怪了，”聞衍放下腿，換了個姿勢，“我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有哪兒不一樣??？”

    徐舟吾微微側目，勾著嘴角笑，“聞衍，我可太了解你了。不論親疏遠近，你對所有人的尺度都把握得剛剛好，絕不給對方留一點靠近或者退后的余地，除非你自己愿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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