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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這件長外套也不能抵御多少寒風。 看見那個破舊旅館的時候, 雙腿已經跟灌了鉛似的。 多走一步都是艱難。 嚴雪遲又一次扶著墻壁慢慢的蹲了下去。 試圖緩解發熱造成的頭暈目眩的感覺。 好轉了一些之后, 嚴雪遲又一次從地上爬了起來。 掙扎著想往前走。 要是倒在外面,可沒人幫他來收尸。 好不容易站起來的時候,嚴雪遲才依稀分辨出來, 身后傳來的腳步聲。 不止一個人。 嚴雪遲忽然想起來, 剛才那些人, 像是豺狼一樣打量著那個肚子略微鼓起的Omega。 安逸區生活的久了,嚴雪遲差點兒忘了,在這種地方,孕期的Omega才是最危險的。 比平時更為柔軟,身上的神經也更為敏.感。 而且毫無抵抗能力,萬一遇見被標記過的,強行闖入能給Omega帶來無盡的疼痛。 凌.虐的快意。 嚴雪遲下意識的將手抓向了兜里的微型激光槍。 隨時準備應對不測。 “一個人?需要哥哥送你回去嗎?” 不懷好意的聲音,伴隨著一只散發著腥味的手掌按向肩頭。 原本昏沉的頭腦頓時清醒了不少。 盡可能保持禮貌的道了一句,“滾?!?/br> “小美人性子倒是辣的很。瞅瞅,叫我們滾呢哈哈哈哈?!?/br> 嚴雪遲聽見身后傳來一陣不懷好意的笑聲。 大抵能聽得出來,有三四個人。 嚴雪遲攥緊了手上的武器。 這個人都隱隱顫抖。 不是因為憤怒,只是單純因為病癥影響太大。 難受。 “住在這兒多難受,跟哥哥們走——” 嚴雪遲沒等他說完,倏地回頭。拔.槍,朝著他喉嚨上給予了致命一擊。 激光開了最大檔位,直接穿透。 在他身后的墻壁上也留下了少許灼燒的痕跡。 嚴雪遲拍掉搭在自己肩上的臟手,往后撤了一步。 眼睜睜的看著他倒在地,血汩汩流出,從一小灘,蔓延成了一大片。 “還有誰想讓我跟他走的?”嚴雪遲握著槍,彎腰倚靠著墻壁,有氣無力的咬牙問了一句。 問完之后久久沒有回應。 嚴雪遲這才借著微弱的光線看了看槍上的能源刻度。 還基本是滿的。 緩了好一會兒,嚴雪遲才從地上站起來,踉踉蹌蹌的回到了那個狹窄,潮濕的地方。 唯一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時候就是被標記的那天晚上。 事后的救急措施因為身體排斥,喝進去又吐了出來。 嚴雪遲躺在已經發霉的床鋪上,裹緊外套。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不管跑多遠,都躲不過那個人的身影。 修長的五指隔著衣服,緩緩地摸上了腹部的那塊兒皮rou。 暫時還什么都感覺不到。 躺了好一會兒,嚴雪遲多少還抱著僥幸。 萬一只是誤診…畢竟這兒的醫療環境實在算不上好,又是初期。 想到這兒他掏出來那個小小的球。 包裝也很簡陋,甚至球上也并不光滑。 使用不當,死于感染也是有可能的。 拆開包裝之后,嚴雪遲重新清洗了一遍,才回到房間里,反鎖上門,解開衣衫。 停頓了幾秒,暖熱之后才敢向后塞去。 抵到生.殖.腔口的時候,只有無盡的疼痛。 這兒隔音效果很差,嚴雪遲甚至不敢發出聲音。 以前嚴雪遲不記得自己的感官會靈敏到這種程度。 最后的僥幸也消耗殆盡了。 將小球拽出來的時候,嚴雪遲停頓了一會兒才去看結果。 球體顏色變白說明一切正常。 如果球體顏色加深…… 最終嚴雪遲還是將目光移了過去。 球體顏色比一開始深了不少。 而且還有不斷加深的跡象。 事實擺在眼前,嚴雪遲沉默了一會兒,攬好衣服,防止自己著涼。 令人一尸兩命的藥物嚴雪遲不敢嘗試。 毫無保障的手術亦是。 冷靜了很久,嚴雪遲才面對現實。 這幾天先熬過發熱期,然后隱瞞好懷孕的事實。 以后有機會可以拿掉,如果沒機會……嚴雪遲只希望他長的像他一點,健康一點,千萬別把他身上的耳疾遺傳了去。 千萬別和那個騙人精長得如出一轍。 如果真是和蘭瑟長得相似,嚴雪遲敢保證,自己會……會依舊對他好的。 . 聯邦大樓的氣氛一連低沉了三日。 配合著外面能沒過膝蓋的深雪,和烏云密布的天氣,人來人往基本都是低著頭,連平日里禮節性的問候語都省了。 蘭瑟看了一眼手上的工作通知。 ‘請看見消息之后,即刻前往研究部?!?/br> 蘭瑟放下手中的文件,穿上外套,匆匆下樓。 已經過去一周了,才找到戰機燃燒過的殘骸。 在一處地形崎嶇的地方,還是靠著還沒徹底燒毀的定位器發射.出來的信號才找到的。 只是上面并沒有找到人類殘骸,所以初步判斷,他還活著。 有些事情的確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