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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嚴苛絕不徇私的帝君竟然真的因那男人三言兩語放過了她。 此時,她更寧愿帝君懲罰她。 喬珍整個人都有些恍神,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真的是她最大的勁敵。 喬珍幾乎是失魂落魄地離開的寢宮,一旁的仆役開到她這幅模樣,也不敢多問,只有恭敬行禮。 待走到了無人的宮道之中,喬珍終是繃不住了,眼淚像珠鏈子一般落下來。 “珍兒,你怎么了?”這時一個溫柔的男聲響起。 喬珍沒有想到這時候會碰到人,趕緊將眼淚擦了擦,轉過身來見是昊秋實,她便放下心來。 “秋實,剛剛我在帝君的寢室里看見了一個男人,他們——”說道一般喬珍又憋不住了。 男人嘆了頭,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聲開解道:“珍兒,你該走出來了,帝君與我們皆有再造的大恩,我們處世為人都當順應帝君的心意。若是帝君歡喜,又何嘗不可?!?/br> “我懂啊……可是我控制不住??!我一心想要的結果別人輕易就得到了,我不甘心??!”喬珍埋著頭哽咽著說道。 昊秋實有些無奈,他十分心疼喬珍,可他也無法說服對方放下執念,只能嘆了口氣。 “秋實,你幫我打探打探帝君的心意吧,或者查查那男人的底細,萬一、萬一他對帝君圖謀不軌,或者——”喬珍明顯已經失去理智了。 易青云再次接受別人對她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喬珍,你失態了?!标磺飳崜u了搖頭說道,先不說喬珍的提議無不無理,就說他自己的身份本就敏感,他是逆賊昊問天的親弟弟,帝君肯收留重用他真的已是天大的恩澤了。 他就算心疼喬珍,也不可能去被背叛帝君。 “對、對不起,是我太難過了。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白衣,但他們都說北辰魔尊愛穿白衣,我便也跟著穿,就是妄想帝君多看看我,我真的太難受了……” 昊秋實的腦袋忽然一陣劇痛,他趕緊靜心,待平復下來,他便將喬珍送回了居所。 莫北辰望著那個穿著白衣小娘子黯然離去的身影,恍惚間他發現這個女人的背影和他之前扮作師尊的時候有一兩分神似。 心思微轉,莫北辰有想想之前聽聞有人扮作他的事,他便明了了。 看來他們家青云身邊的鶯鶯燕燕也是不少的。 莫北辰將臉便的碎發撩到耳朵后,從床榻之上起來,白玉般的手指勾了勾,他那件水月色的凌波外袍便自己套在了他的身上。 “起身要去哪?”易青云的聲音低沉。 “放心不走,我可舍不得你,你不準備帶我在這兒轉轉嗎?”莫北辰手理了理著長發,發現有不少發絲都因為之前的糾纏打起了結。 “我幫你梳發吧?!蹦腥苏驹谒砗?。 莫北辰愣了愣,不過是一個法訣的事,他不知道易青云怎么突然想到這么一茬。 “青云帝君,還學會服侍人了?”不過莫北辰當然不會拒絕,嘴角勾了勾,打趣道。 “研究過,來,坐到那邊去?!币浊嘣埔膊簧鷼?,帶著人坐在那邊的半人高的水鏡妝臺前。 莫北辰打量著妝臺面,發現這個妝臺做工精巧奢華,倒像靜心備至的,他忽然有些好奇,“你這寢宮里怎么還會安置的妝臺?” “他們安排的,可能是想給討你歡心準備的吧?!?/br> 男人的手撫上他的長發,在理順長發的時候,指尖時不時會擦到莫北辰的耳廓,有些癢。 “呵,你這話說的,他們難道未卜先知知道今日帝君您會拉著我在這梳頭?”莫北辰質疑道。 “但他們知道終有一天你會成為這里另一個主人?!?/br> 莫北辰心里不由一顫,隨接著嬉皮笑臉地調侃道:“帝君大人你這嘴是抹了蜜了嗎?剛剛我嘗了嘗也不甜啊?!?/br> “事情本就如此?!币浊嘣朴沂峙踔L發,左手伸到了桌邊想將木梳拿起。 “你將我給你的指戒待在手上了?”莫北辰正巧望見了男人無名指上的銀色。 易青云輕輕嗯了一聲,“你想梳個什么樣的?” “就平常高馬尾的樣子就成了?!蹦背降共皇呛茉谝?。 “平常你都梳馬尾的嗎?” “也不吧,不是馬尾簡單嘛,要不就那么散著?!蹦背讲弊佑行┧?,歪了歪頭。 “別亂動?!?/br> 莫北辰只能無奈的撇了撇嘴,他望著水鏡,水鏡里面的男人低著頭,手法不算熟練但是十分認真。 過了半柱香。 “你怎么又把束好的頭發拆了?”莫北辰蹙眉問道。 “往左偏了,不正?!蹦腥苏J真地說道。 “……” “這往左偏點就偏一點,你非要弄地那么規正嗎?”當易青云將束發第三次拆開后,莫北辰用手撐著下巴有些手無可戀。 果然愣子就是愣子,即使如今喚做這幅唬人的樣子,但在莫北辰心中對方還是那個劍眉星目的少年,一點也沒變。 還是一樣一認真做起事來就很容易較起勁來。 或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莫北辰雖然嘴上抱怨,倒也笑瞇瞇望著水鏡中的男人。 感覺就這般互相陪伴在一起,即使是平凡地活著有些無所謂。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易青云終于滿意地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