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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在喝醉之后趁著對方深陷情毒做出無禮荒唐的舉動。 易青云的手死死的捏著,緊緊抿著自己的唇,他對自己的行為沒有什么好辯駁的。 他覺得他就是個畜生! “師尊,弟子犯下大錯, 弟子已經沒有什么好辯駁的了。是弟子狼心狗肺!不知羞恥!青云愧對師門,不愿再臟了師尊的手, 青云愿自戕謝罪?!币浊嘣乒蛟诘厣弦蛔忠痪涞卣f道。 白衣女子坐在床上完全聽愣住了。 是他聽錯了嗎? 自戕? 然而男人下一個動作便證實了莫北辰的耳朵并沒有出錯。 易青云真的說得真是自戕。 易青云的那把木劍已經裹上了驚人的靈力,直赴著自己的脆弱的脖頸去了。 木劍的去勢沒有半分猶豫。 男人并不是在說笑,他是真的決定以死謝罪。 莫北辰整個人都懵了, 他都沒來的急思考,手便先行一步死死握住了那把威力非凡的劍身。 他甚至都沒來得急想到用上靈力。 劍便這么戛然停在了易青云的面前。 而那不染纖塵的手就那樣兀自握住了鋒利的劍刃。 瞬間鮮紅溫熱的血液便沿著劍柄緩緩流了下來。 “師尊——”易青云臉色慌亂, 他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連忙將木劍上的靈力撤掉。 啪的一聲—— 易青云的臉被打得側到了一邊。 “你、你真是——”白衣女子氣的話都說不下去了,胸膛輕微的起伏起來。 “迂腐的東西!” 莫北辰撇過頭去, 不想去看對方泛紅的臉頰,手輕輕松開,木劍應聲落到了地上。 他現在不由覺得又可氣又可笑。 他之所以扮作那副傷心模樣不過是昨天氣的很了, 想聽對方說幾句貼心服軟的話。 結果這孽徒居然—— 這是個什么品種的木頭? 莫北辰在滔天的憤怒之中,慢慢心如死灰了。 “你是覺得我是想逼死你是嗎?”白衣女子緩緩站起身來,手上的血沿著指尖緩緩滴在了地上,“若是這般我昨日便要了你的命便是?!?/br> 手上這種傷不是很嚴重,以莫北辰的修為揮揮手就能恢復如初。 但他就這么隨著那傷口的血不停的留著。 莫北辰根本就沒將這傷口放在心上,因為他心里已經被易青云的行為氣得快要發狂了。 “師尊——”易青云十分局促,他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望著對方的流著血的手心里的愧疚之意更勝了。 “你、你——”莫北辰強壓著心頭的暴怒,他甚至想直接扯著對方的衣襟狠狠地質問一番。 誰準他做出這樣的事的? 他憑什么敢這般傷害自己的? 還有希望他動動那朽木一樣的腦子,若是他不愿意他易青云覺得自己能碰他一下? 白衣女子赤著腳來到窗戶邊,望著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覺得自己和這些凡人有沒什么不同。 他依舊困在這塵世間的七情六|欲之中無法解脫。 “師尊,您先將手上的血止住吧?!币浊嘣普驹谠?,若是以前他或許會直接執起對方的手悉心的處理。 而現在他甚至連靠近對方的勇氣都沒有。 白衣女子的神情有些淡漠,他聽著對方關心的話心中皆是無奈。 他忽然覺得甚是可笑,他和這種二愣子玩什么情|趣。 和這種人玩這一套還不如去自己找一根木頭自導自演更有意思。 對于這種二愣子,就應該直接了當,強取豪奪。 什么猶抱琵琶,暗送秋波全都是狗屁。 莫北辰長吁一聲,他現在終于算是想明白了。 “你過來?!迸忧謇涞恼f道。 易青云站在原地怔了怔。 “不過來也行,那就讓這血流著吧。我不會管它的?!闭f著抬著血流不止的手當著男人面前隨便甩了甩,又放了下來。 他也不望著男人,但不出他所料,男人很快就認命的來到他身邊握著他的手腕。 易青云見女子當真毫不在乎自己的傷勢,便自己取出布條和藥瓶沉默地處理起那看上去有些猙獰的傷口。 他不知道師尊為什么永遠不珍重自己的身體,為什么永遠對自己的身體不上心。 他用干凈的布條將那柔軟的白嫩的手擦拭干凈隨后輕輕撒上藥粉。 最后用白色的布條小心翼翼的包裹起來。 至始至終白衣女子都沒有一點反應,好像這手不是自己的一樣。 當易青云將布條系好后,那裹著布條的手猛地捏住了他的下巴,他的背被狠狠裝在了后面墻壁上了。 原本清澈明亮的眸子變得無比凌厲,這種眼神是易青云從來沒見過的。 他從來沒有見過師尊這般神情。 如此驚人的氣勢和迫人的壓制。 實在是太過陌生。 在易青云的心中,他的師尊似乎總是一副心不在焉、什么都不上心的樣子。 所以這才是真正的師尊嗎? “易青云,這是最后一次。你聽好了,你這條命是我撿來的,我尚且將他捧在心尖上,誰給你的膽子對自己動手的?!迸说恼Z氣分外駭人,他的身高雖然直到易青云的肩膀,但他將人抵在墻上,易青云便是動彈不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