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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皆是頹勢,卻唯有死扛,北辰你看,可有解法?”男子笑了笑問道。 女子的身體微微顫抖,沒有言語,玉手猛地往那虛無的棋盤上用力一拍。 嘩啦啦—— 黑黑白白的棋子從空中稀稀拉拉地墜落,灑落一地。 “誰給你的膽子坐在本尊的位置上?”莫北辰雙眸微微瞇起,聲音沒有起伏,卻給人一副不怒自威的感覺。 “何必動怒,我起來便是?!蹦凶鱼坏膹哪亲鹳F無比的位置上站起身來。 然而他才起身,薄如蟬翼的匕首便已經抵在了他的胸口上。 “莫卿然,你究竟想做什么?若是求死的話,你可以直接和本尊,本尊可以滿足你?!蹦背降穆曇衾镆黄?。 男子依舊一臉溫和,似乎像是看不到那匕首一樣,站直了身子。 匕首沒有后退半分,倒勾的鋒口便直接便輕巧地陷入在了莫卿然的胸口里。 一朵刺眼的血花從那白衣中滲了出來。 握著匕首的手輕顫了一下,“你居然——” “我這次是真身前來,因為實在太想北辰了?!蹦淙坏镍P眼中的柔情足以將人溺死其中,他直接無視了胸前沒入的匕首,將面前的人影擁入懷里,“這具身體一直在等待這一刻,我終于真正觸碰到你了 ?!?/br> “莫卿然,你真是瘋了?!蹦背降穆曇粲行╊澏?,他手握匕首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過。 而如今對方冰冷的胸膛已經貼在了他的指腹。 【不留行】已經完全沒入了對方的胸膛,這毫無疑問。 莫北辰甚至能感覺到有濕濕黏黏的液體沿著匕首冷酷的身形流進自己的掌心里。 莫卿然的雙臂并不算結實,相反因為體虛的緣故,他的手腕比莫北辰還要細上些。 但就是這樣一個孱弱的人,此刻卻將莫北辰死死扣在了懷里。 他每靠近一寸,匕首便刺入一寸。 可即使如此,他依舊想將這人和匕首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你到底想干什么?”莫北辰兩百年來從來沒有見過做事如此沒有前兆的人。 莫卿然對他做的一切簡直讓人沒有一點頭緒。 每當你才對他這個人有些把握,他的下一個動作就會將會完全脫離你的認識。 “我想讓你活著?!?/br> 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本尊活得好,若是沒有你的話,本尊自認能活得更好?!蹦背降卣f道。 “北辰,我只想你能活著?!蹦腥藢㈩^埋在對方的肩上,“只是這樣?!?/br> 莫北辰蹙著眉,他感覺到脖子上有冰涼的觸感。 莫卿然在哭? 這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他一直以為莫卿然只有一個神情。 “為什么我怎么也下不贏那盤棋?十次了??v使我重走了十次,我依舊沒有辦法下過天道。真的是我太愚笨了嗎?”男人喃喃地說道。 “糾結于一盤棋做什么?你若當真的那么想贏,重頭開始便是?!蹦背叫臒┮鈦y,他能感覺到莫卿然的血已經流到地上。 若不是莫卿然修為在身,換一個人怕是已經沒有氣了。 莫北辰現在懷疑莫卿然可能就是腦子不清醒。 “你在再這兒耗上一炷香,就是你修為再高,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蹦背捷p聲說道。 “嗯,我知道,那等快到一炷香,我再松開?!?/br> “莫卿然,你這是再演苦rou計嗎?”莫北辰只覺得頭疼不已,“我說了,你死了我也不會原諒你!” 男人的身體一怔,隨后又松弛下來,他已經流了不少血了,聲音也越發虛弱,“苦rou計?這是北辰心里還有我的意思嗎?我好高興?!?/br> “不可理喻?!蹦背接X得這人根本就無法交流,伸手將人推開。 原本靠在他身上的男人便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跌落到了地上,直接昏死過去。 “青龍?!迸虞p輕喚了一聲。 中年男子便彎著來到殿堂之上,“尊上?!?/br> “將——他處理了?!?/br> “處理了?”青龍抬了抬眼皮,有些不知所措。 他有些摸不透這其中的意思,而那白色的身影已經邁出了大殿的門檻。 “這是何必呢?”青龍喟嘆一聲,拍了拍手,便有侍從進來將白衣男子抬了起來。 “送到偏房去吧,我一會兒過去?!?/br> 青龍終究不敢就隨這逆賊自生自滅,不說共事一場有幾分情誼。 只是他依舊心悸當年這莫卿然的無限風光。 莫,那是尊上親賜的姓。 這何等的恩寵! 當時的莫卿然可以說是這魔尊殿的半個主子,誰也保不準尊上不會對這人存有舊情。 青龍不知道這位會不會死灰復燃、東山再起,獲得尊寵。 他甚至到現在都想不通這位為什么會一夜之間換了身份,干出反叛之事。 從魔尊殿的莫卿然變作了九重仙門的仙主弟子。 這中間相差的可是十萬八千里。 莫北辰獨自一人來到一個山頭上。 這個山頭在魔尊殿的不遠處,不知什么原因除了歷代魔尊沒有人允許踏入這里。 這里幽靜安謐,除了莫北辰便沒有另外一個人了。 莫北辰很少來這里,他不喜歡這里,尤其不喜歡晚上來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