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春光 第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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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今日既然站在這,那就是太后與太子一黨,哪里會設身處地的為那些姑娘著想。 “父皇……”裴澄站了出來,正想開口再說幾句。 “太子,”泰和帝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近來你是越發有失儲君之范,若你再如此下去,朕就得考慮你是否適合這個位置了?!?/br> 為了一個罪臣,一而再,再而三的開口,一心偏頗太后,讓泰和帝不由得多慮,裴澄到底意欲何為? 聽到泰和帝這話,裴澄連忙跪了下去,“父皇,兒臣有罪,請父皇息怒?!?/br> 他的大計未成,可萬萬不能在這時失了太子之位,若是有太子之位,泰和帝一死,他登基是名正言順,可若是沒有太子之位,那他就是謀逆,就是造反,即便得了天下也會被百姓攻訐,也會遺臭萬年,這不是裴澄想要的。 裴澄咬緊牙關,罷了,且先放過裴燼一次,以待來日,等他登基,絕對不會放過裴燼。 太子閉嘴了,太后也被泰和帝堵回去了,因此這件事就以裴燼罰了半年俸祿收場,但只是階段性的,明日上朝,必定還是會有人參的,只要太后還在一日,這件事便不可能結束。 送走太后等人,泰和帝揉了揉眉心,“燼兒,你一回京,父皇覺得自己老了十幾歲?!?/br> 愁的,裴燼才回來多久,這都鬧了多少次到他跟前來了。 裴燼笑了笑,“父皇說笑了,父皇萬歲,十幾歲只是小問題?!?/br> 泰和帝瞪了他一眼,“這件事沒這樣簡單結束?!?/br> “父皇,兒臣向來不怕事,無論有多少人參兒臣,您只需要留中不發便是,也無需理會,時日久了,也就淡了?!?/br> 泰和帝這些年偏心的裴燼還少嗎?也不多這一次,等過去一段時日,那些大臣覺得無趣,自然也就不會再揪住這件事不放。 “為今之計,也只能如此了,雖說你是有些魯莽,但這次你也確實給父皇解決了一個難題,沒了潘家,我也能睡個安穩覺?!?/br> 泰和帝語氣有些疲憊,誰能想到他會和自己的生母鬧成這樣,反目成仇,都說天家無情,在這兩人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那父皇是否要賞賜兒臣?”裴燼也打蛇上棍,一點都不謙虛。 “哈哈哈,你想要何物?”泰和帝笑了笑,難得裴燼會開口要賞賜。 “兒臣想晉云氏為側妃?!边@件事她受驚不小,是該補償她了。 泰和帝的笑意散了,“燼兒,你對云氏,就如此滿意?” 從前他與蘇貴妃給他選的姬妾也是不俗,可是一個都瞧不上,偏偏就對云氏如此不同尋常。 “兒臣心儀云氏?!泵鎸Ω富?,他倒是半點也不遮掩。 泰和帝訝然,望著裴燼滿是詫異,“燼兒這是動心了?” 怪不得前幾日蘇貴妃與他說有預感很快就要抱孫兒了,原本兩人都在愁燼兒的子嗣,不過更愁的是他身旁沒有個知冷知熱的,一個人未免孤單。 可今日裴燼卻毫不避諱的說他心儀云氏,能在他跟前說的,可就不是簡單的心儀了,這是想相許一生的心儀,如他與蘇貴妃一般。 裴燼點了點頭,“讓父皇見笑了?!?/br> “哈哈哈,好啊,只是云氏家世太低了些,怕是無法成為你的王妃?!?/br> “兒臣曉得,因而只求父皇許她側妃之位?!奔幢闼f了,父皇也不會答應。 泰和帝點了點頭,“側妃之位不難,但此時并不合適,云氏到底是一開始牽扯出潘旭之人,潘旭才死,卻給云氏晉位,會讓旁人非議,再過些時日吧?!?/br> 只是一個側妃之位,泰和帝大方的很,但此時給了,怕是會氣死太后等人,太過惹眼,若不是燼兒心儀之人,他倒樂意氣氣潘家,可既然是心儀之人,還是穩妥些為好,畢竟心儀之人難得。 “謝父皇,父皇記得便好?!?/br> “父皇答應了你,還能誆你,快些出宮去吧,天色不早了?!?/br> “兒臣告退?!?/br> * “咔嚓……” 裴澄一回到東宮,就把桌上的茶盞掃到了地上,清脆聲響起,尤嫌不夠,又將花瓶砸了,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裴澄才坐了下來。 “父皇對裴燼可真是寵愛,什么事都能由著他?!苯袢召M盡口舌,卻連裴燼一根汗毛都沒有碰到,半年的俸祿,誰缺這點銀子了? “殿下,圣上早就對潘家恨之入骨,圣上也并非是偏心秦王,怕是一早便是圣上與秦王合謀,想要逼潘家入死地,若不然刑部是江浸月的地盤,怎能如此簡單便讓潘旭逃了出來?!?/br> 說話的是裴澄的岳父,也就是太子妃的父親,撫國公連宿,他是太子目前最大的靠山。 “岳父說的在理,看來太后也是大意了?!迸岢螌τ趽釃€是禮遇有加,也曉得如今只有撫國公才能助他成大事。 “殿下,太后不是大意,而是無從選擇,按理來說,本該判處潘旭秋后問斬,十日后問斬也過于匆忙,圣上這是要逼太后娘娘出手呢?!?/br> 裴燼滿目陰沉,攥緊拳頭在桌上捶了下,“父皇果然是老狐貍?!?/br> 他和泰和帝比起來,尤有不足。 “殿下也不必著急,畢竟圣上當初經歷的奪嫡可慘烈多了,殿下如今的手段,興許是圣上用膩了的,既然要爭,那也不急在一時片刻的輸贏?!?/br> 撫國公比起裴澄便淡定許多,撫國公已是兩朝元老,當初泰和帝的奪嫡他也參與了,但很可惜,沒有及時站在泰和帝那一邊,反倒讓信國公府占了先機,因而才有如今信國公府的榮寵。 別看撫國公也有個國公的爵位在身,可只有他自己曉得,這個爵位已是搖搖欲墜,不比信國公府固若金湯,大權在握。 因而這一次,撫國公府早早的攀上了太子,站在了太子這邊,甚至將女兒嫁給他,就是想要得個從龍之功,穩住國公的爵位,也重現當初的榮耀。 只要扶持太子登基,連家出了一個皇后,便可保住數十年的榮華富貴。 裴澄覺得言之有理,便也冷靜下來,“說的也是,揚州天花之事如何了?” “殿下放心,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進行,想必過兩日,圣上便會曉得揚州天花之事,屆時殿下請命前往揚州便是,微臣預祝殿下馬到功成!”撫國公躬身祝賀。 裴澄扶起了他,面色轉陰為晴,意氣風發道:“哈哈哈,辦的好,岳父放心,待孤登基之時,便是連家成為異姓王之日,孤絕不辜負岳父的栽培?!?/br> “微臣不敢居功,微臣愿為殿下鞠躬盡瘁?!?/br> 裴澄滿意的頷首,眼中閃過勢在必得。 第107章 【第一更】撒糖小日?!?/br> 裴燼回來時夜已深了,月上柳梢,微風吹拂著院子里的竹葉,沙沙作響,影子打在墻角,襯的王府一片寂寥。 本想就在扶風堂睡下,可在扶風堂沐浴之后,還是放心不下云鶯,又穿上衣裳去了芳菲苑。 輕手輕腳的進了寢屋,拔步床旁燭火螢螢,他的目光柔和下來,走到床邊,拉開銀紅色的幔帳,瞧見云鶯半倚在枕上,羽睫低垂,面似紅云,歪著腦袋,露出脖頸間勝雪肌膚,瑩潤的雙臂搭在衾被上。 裴燼有些無奈的微微搖頭,得虧是五月了,天氣漸熱,若是冬日,豈不得著涼。 伸手過去攬著她的腰肢將人放平躺下,拉過衾被,掌心卻壓到了一個東西,抽出來一看,竟是一個話本子,瞧見書名,裴燼瞇了瞇眼,又看了一眼云鶯,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裴燼大致翻了翻,將話本子放在枕下,在云鶯身側躺下,把人拉入懷中抱緊,下巴摩挲著她的的頭頂,“鶯鶯,你已這樣依賴我了嗎?我不在,便無法入睡,還要看著我的話本子入睡?!?/br> 這一意識讓裴燼心情大好,唇畔忍不住上揚,連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若能得鶯鶯如此掛在心上,他費心籌謀又如何。 裴燼只有掌握大權,成為儲君,成為一個不依靠任何權臣的帝王,才能有足夠的權力封她為后,也能將云家一舉提拔上來,封個爵位,便無人再說云鶯家世卑微。 縱觀古今,有多少個皇帝的皇后是能自己做主的,不都是朝堂形勢所迫,聽從長輩之命,如同父皇一般,娶一個高門望族的閨秀,卻并非自己心愛之人,裴燼可不想這樣。 他要給鶯鶯的,便一定是最好的,也只有最好的,才能配得上鶯鶯。 * 云鶯做了個噩夢,天色朦朧時被驚醒,驚魂未定時才發覺自個在裴燼的懷中,頓時那顆劇烈跳躍的心便逐漸安靜下來,安心的靠在裴燼寬厚的胸膛上。 呼吸了幾下,又忽然想起昨晚她睡前看的是秦王的話本子,可她就那樣睡著,忘記收起來了,不會被殿下瞧見了吧? 想到這事,她便不能安心了,心口又跳動著,小心翼翼的從秦王懷中起來,低著頭摸索話本子,她放哪了? 明明記得睡前就是放這的,怎的不見了呢?云鶯摸了好久都沒摸到,又怕吵醒殿下,不敢大肆掀開衾被,有些礙手礙腳。 話本子還沒找到,忽然,一條有力的臂膀圈住云鶯的腰肢,將她拉回了那個寬厚結實的胸膛,“鶯鶯找何物?” 裴燼還閉著眼,嗓音有些啞,卻越發低沉。 云鶯揉了揉耳朵,連忙收回了手,面上還有些驚慌,語氣卻勉強鎮定,“吵醒殿下了,鶯鶯是看天色不早,想起身了,沒找東西?!?/br> 可不能自個提起來,這不是不打自招了。 “是嗎?”裴燼反手摸到枕下,抽出那本話本子,“這是何物,咯的本王頭疼?!?/br> 云鶯抬頭一看,大驚失色,是她的話本子,瞧見裴燼還未睜開眼,連忙要去搶,“是裴瑜的《三字經》,鶯鶯昨夜睡不著,便拿來看看,殿下給鶯鶯吧?!?/br> 粉嫩的指尖已捏住了書冊,只是裴燼卻并未松開,而是睜開雙眸,眼底清明,哪像是個才睡醒的樣子。 “是嗎?鶯鶯是覺著本王不識字嗎?”裴燼一手捏著話本子,一手鉗住她的柳腰,“鶯鶯來念給本王聽聽,這幾個字叫什么?” 云鶯窘迫異常,一張小臉憋的比幔帳還要紅了,喏喏道:“殿下恕罪?!?/br> 她也太大意了,竟堂而皇之的在秦王府看殿下的話本子,還被抓包了,云鶯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本王瞧著這三個字也不是《三字經》,鶯鶯這是誆騙本王呢,還不快念給本王聽聽?!迸釥a揉捏了一把她的軟rou。 “殿下,鶯鶯念……”云鶯忐忑間被弄的癢癢的想笑,又不敢笑,太難受了。 “嗯,念吧?!迸釥a松開了手。 “是《秦王錄》?!闭f完,云鶯縮到裴燼懷里,“殿下恕罪,鶯鶯再也不敢了?!?/br> 當著秦王的面看秦王的話本子,想想都覺得是大不敬。 “為何不敢?好看嗎?本王還不曉得原來鶯鶯竟私藏著本王的話本子,看來鶯鶯十分愛慕本王啊?!迸釥a扔開話本子,雙手托著她的蜜臀,將人弄到他臂膀上枕著,兩人視線相對。 云鶯連忙垂下羽睫,不敢與秦王對視,小聲道:“從前鶯鶯不懂事,回京時意外帶了回來,昨夜有些害怕,便拿來看了,殿下莫怪?!?/br> 裴燼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對視,“本王何時說了要怪你?” 云鶯的長睫眨呀眨,雙眸水潤潤的,無端生出幾分可憐,“殿下不怪嗎?似乎是對殿下不敬了?!?/br> “本王欣喜還來不及,哪舍得罰鶯鶯,只不過這些事太假,鶯鶯若想聽,不如親自問本王?!迸釥a昨夜大致翻了翻,編纂的面目全非,此秦王非彼秦王。 云鶯鼓了鼓香腮,“殿下這么忙,哪有空閑與鶯鶯閑話這些,我就是閑來無事打發時光?!?/br> 從前在云樓的日子太無趣了,找不到任何寄托,如今不同了,有時忙的腳不沾地,便也想不起來看話本子。 “偶爾本王也有空閑,你想聽哪段?” 云鶯想了想,大著膽子問:“殿下,西疆真的有高聳入天的雪山嗎?” 她身處揚州,冬日里也見不到大雪,又初入上京,已過了冬日,且上京也沒有那樣高的山脈,是而無法想象。 “自然?!迸釥a親了親她的粉唇,松開她的下巴,單手枕在腦后,望著頭頂的瓜瓞綿綿紋路,“西疆的雪山綿延不絕,一眼望不到盡頭,即便是夏日,山頂也是白雪皚皚,冬日雪下的大了,便不能輕易上山,會有雪崩之禍,被埋在雪下必死無疑?!?/br> 云鶯有些羨慕,若是有一日,她也想去瞧瞧。 “鶯鶯從未見過能沒過腳背的雪,揚州甚少下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