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春光 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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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鶯哭笑不得,殿下又來了,“殿下總是這樣,鶯鶯謝都謝不過來了,我哪曉得殿下想要什么謝禮?!?/br> 回回鶯鶯要感動的不行的時候,殿下總是向她要謝禮,還從未見過一個人如此“圖報”。 “本王想要的很簡單,”裴燼推著她的肩起來,讓她看著他,眼神深邃沉著,“都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鶯鶯以身相許可好?” 云鶯眨了眨卷翹的羽睫,“殿下糊涂了,鶯鶯本就是殿下的了,如何還能以身相許?!?/br> 她本就是秦王的庶妃了,這還不算以身相許嗎? 裴燼深深地望著她的眼眸,她眼中有許多情愫,可唯獨沒有裴燼想要的那一種,他嘆了口氣,“鶯鶯,這還不夠?!?/br> 還遠遠不夠,他要鶯鶯眼里只有他,不是感激,是傾慕。 云鶯微微蹙眉,有些不懂秦王所說,她都已經入了王府,從上到下都是殿下的了,哪也去不了,這還不算嗎? “殿下……” “鶯鶯,終有一日你會明白的,本王不逼你?!迸釥a將人攬到懷里靠著,只要人永遠待在他身旁,終有一日鶯鶯會明白他的意思,他可以慢慢等。 云鶯抿了抿唇瓣,不懂殿下在打什么啞謎,罷了,殿下的心思總是這樣難猜。 “殿下,太子和長興侯會不會去圣上跟前告狀?”潘旭在眾人面前被殿下如此折磨,長興侯府日后怕是不能在上京抬起頭了。 “自然是會的,太子不會放過本王這樣好的一個把柄?!毕氡貎扇舜丝桃言谶M宮的路上了。 “那殿下可有應對之法?”云鶯攥緊了指尖,她能感受得到,殿下與太子應當并無外界傳言那么和睦,起碼在她眼里,兩人甚至算得上是水火不相容。 “并無?!笔掳l突然,裴燼哪能什么都想得到。 云鶯詫異的望著他,“既然殿下并無應對之策,方才為何還如此莽撞,萬一圣上怪罪下來……” 裴燼垂眸凝視著她,嗓音不急不緩,“鶯鶯,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能做,你入了王府,本該由本王庇佑?!?/br> 他今日自然可以忍下這件事,反正鶯鶯不在意,也勸他忍下,莫要聲張,這樣便不會被太子拿捏把柄,可是這樣縮頭烏龜的兒郎,哪里配當儲君?用鶯鶯的委屈換來的寧靜,他寧愿不要。 奪嫡之位最不該牽扯的,便是女子,這是男人之間的爭斗。 他不怕太子用此事做文章,因為他占著理,問心無愧,若非是太后健在,今日他便會要了潘旭的命,免得玷污了大豫的爵位。 云鶯點了點頭,“謝殿下?!?/br> 殿下這樣說,讓云鶯心里有說不出來的難受,酸酸的,殿下為何要對她這樣好呢,不過是一個妾室罷了。 方才為了她拂了敏安縣主的面子,怕是會惹得貴妃娘娘怨言,現下又得罪了太子,許是會被圣上責罰,只這幾個時辰,她就將貴妃娘娘與圣上都得罪了…… 云鶯打了個寒顫,她分明想要低調行事,為何卻反而將事情鬧大了呢? “冷嗎?”裴燼抱緊了她,“還是怕了?你莫要憂心,父皇不會將本王如何,一會本王入宮一趟,與父皇說清楚便是?!比缃竦呐思乙巡蛔銥閼至?。 云鶯點了點頭,“殿下,永康侯府不會怪罪瀲月姐吧?” 她是從瀲月姐的屋子里出來后遇到的潘旭,若是永康侯府怪罪瀲月姐,那她真是該自責死了,瀲月姐的日子本就難過。 “一會回府本王吩咐楊福送些禮去永康侯府,你再備一份送給她,指明是給她的,想來永康侯府也不會對她如何?!?/br> “是,鶯鶯明白了?!痹弃L的心算是定了定,只是想起潘旭這事,仍舊愁緒難解。 回到王府,裴燼叮囑了幾句便入宮去了,云鶯回到芳菲苑有些累的慌,也有些餓,先吃了幾塊點心,一邊吃一邊吩咐凝珠從庫房取了一柄鎏金刻福字玉如意送給瀲月姐,她也不好送太多太貴重的物什,免得旁人察覺。 * 永康侯府里宴席還未散,不過方才鬧了這一出,不少人先離開了,永康侯一家子坐在廳堂,將方才之事說了,要找出那婢女。 今日府里大擺宴席,人手不夠,從外頭雇了一些短工,那個婢女怕是混跡在那些短工之中,可是卻并無一人消失,讓云瀲月瞧了,全都不是。 “云氏,你今日也太大意,那是秦王庶妃,你將她交予一個你不認識的婢女,如今鬧出這樣的事來,你也難逃罪責?!辟R氏冷著臉訓斥,往日難抓住云瀲月的把柄,她這人十分謹慎,如今好不容易逮住她的把柄了,怎會這樣輕易放過。 云瀲月連忙跪了下來,“是妾身的錯,還請侯爺責罰?!?/br> 她也不曾想到云鶯竟會發生那樣的事,好在云鶯并未出事,若是出事她怕是此生難安,也是她大意了,不曾多問那個婢女幾句。 云瀲月與云鶯說賀氏待她還算好,無非是不想云鶯擔憂,正室與妾室自古便是水火不容,她又是世子唯一一對子嗣的生母,只有她死了,那對孩子才能真正的屬于賀氏,平日她已是謹小慎微,唯獨這次,卻被賀氏抓住了這個把柄,她無從狡辯,不如盡快認錯。 賀氏還想開口,卻被梁云川掃了一眼,只得閉嘴,梁云川道:“爹,這次雖說云氏是大意了,但府里婢女那樣多,她一個居于內宅的婦道人家,怎能將侯府里的婢女都認全,說到底還是幕后指使之人的錯?!?/br> 賀氏攥緊手中的帕子,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更白了些,世子爺一直偏袒云氏,這也是她為何一直不曾找到下手的機會,兩個孩子都一歲了,隨著孩子越來越大,遲早會知道她不是他們的生母,會偏向云氏那個賤人,她這是為了旁人做嫁衣。 永康侯看了一眼低眉順眼跪在地上的云氏,他對云氏還是有幾分看重的,盼著她能再為云川生幾個孩子,這么多年,云川也有過不少妾室,可唯獨云氏誕育過子嗣,他如何能不看重,可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若不懲處云氏,就怕秦王會對永康侯府生出嫌隙。 永康侯在將梁云川送去給秦王做伴讀時,永康侯府就站隊了秦王,如今秦王回京,這段日子的動作,瞧著像是要奪嫡,永康侯在朝堂上沉浮幾十年,這點脈還是把得準的,可萬萬不能在此時失了秦王的心。 思忖片刻,永康侯清了清嗓子,“這次云氏的確大意,秦王殿下未問罪侯府是他寬容大量,咱們卻得做出表示……” 賀氏心里痛快,有侯爺發話,世子爺也只能認了,最好是將云氏貶為姨娘,側室到底是威脅到了她的地位,本是一個賤籍的風月女子,憑什么能成為侯府側室,被闔府上下尊稱一句云小夫人。 可永康侯還未開口,便有小廝來傳話,“侯爺,秦王府楊總管到了?!?/br> “快請進來?!庇揽岛钇鹕?,秦王莫不是又要算回頭賬了吧? “老奴見過侯爺,世子爺,世子夫人?!睏罡W吡诉M來行禮。 “不必多禮,楊總管,可是殿下有何吩咐?” 楊福抬起頭,“殿下吩咐老奴來給侯府送壓驚禮,殿下說方才叨擾侯府了,過意不去,等不及明日,今日便要老奴送來,還請侯爺莫怪?!?/br> 永康侯的心放回了肚子里,“殿下客氣了,是侯府怠慢了殿下與云庶妃,不怪罪侯府便感恩戴德?!?/br> 楊福特意從抬來的箱子里取出一個紫檀木花卉紋木盒,“這是云庶妃命老奴送來給貴府云小夫人的,云庶妃說與云小夫人一見如故,今日感謝她款待,他日得空再敘,略備薄禮,還望勿要嫌棄?!?/br> 永康侯大驚,這一份禮是何意,眾人心知肚明,這是要告訴侯府,秦王并不怪罪云瀲月,“云氏,還不快謝過云庶妃的賞賜?!?/br> “妾身謝云庶妃賞?!绷涸拼◤澭隽嗽茷囋乱话?,讓她起身接過木盒,賀氏看著險些將帕子扯爛,又讓她逃過了。 第82章 【第二更】剝奪世子之位…… 送走楊福,永康侯看了一眼云氏,“既然殿下已不追究,那我也不再多問,日后你當再謹慎些,莫要再出這樣的差池?!?/br> 云瀲月屈膝應下,“是,妾身一定吸取教訓,定不再犯?!?/br> 她抱著懷中的盒子,曉得是鶯鶯幫了她一把,若不然今日必定沒有這樣簡單收場。 “回去吧,云川隨我去招待客人?!庇揽岛钣挚戳速R氏一眼,見她臉色不太好,“賀氏身子不好也先回去歇息吧?!?/br> “是?!辟R氏曉得公爹不大喜歡她,原先身子還好,可嫁給世子爺病了幾場,身子愈發不好了,成親這么些年,也沒能給世子誕育一兒半女,自然不得喜歡,若非是賀家門楣還在,怕是已被休棄。 云氏生的美貌又爭氣,一舉生下龍鳳胎,哪個長輩不喜,偏生還得了世子喜愛,如今又莫名其妙得了秦王最寵愛的云庶妃看重,賀氏在衣袖下的指甲掐進了皮rou,難道日后永康侯府后院,要讓云氏做主不成? 永康侯和世子離開,云瀲月站在原地,等著賀氏先離開她才能走。 賀氏被婢女扶著走到云瀲月身旁,壓低聲音道:“云氏,你的手段倒是高?!?/br> 竟也能勾得秦王對她另眼相看,不就是生了一對龍鳳胎,有何好得意的。 云瀲月垂首低眉,語氣輕柔,“妾身不知夫人何意?!?/br> 今日她逃過一遭,賀氏自然惱怒,這樣的挑刺,她已經受過太多,并不害怕。 她初到侯府時,就險些被賀氏算計的不能生育,也是她徹底明白賀氏那張看似和善無害的面龐下的虛偽嘴臉,有孕之后一直防備著她。 可賀氏一句孩子嫡出更有利于侯府,就將孩子從她身旁搶走,一個也不給她留下,云瀲月便恨極了她。 如今處處忍讓,無非是為了兩個孩子著想,若不然憑借云瀲月在云樓多年的手段,讓賀氏失寵并不難,可惜她身世太低,即便賀氏被休棄,孩子也輪不到她照顧,又怕繼夫人能生育,會苛待孩子,故而她才暫時順從。 “哼,你慣會裝腔作勢,求得世子爺的憐惜,你最好安分一些?!辟R氏看著云氏恭恭敬敬的神色,最是厭惡,面上做的百般好,可心里卻恨不得取而代之,她才不會讓云氏得逞。 不等云瀲月開口,賀氏便扶著婢女的手走遠了。 云瀲月站直了身子,垂眸望了一眼盒子,也抱著回了后院。 * 裴燼到時紫宸宮正熱鬧,長興侯跪在地上,聲淚俱下,控訴著他的兇殘暴戾,太子則在一旁添油加醋,父皇已是眉頭緊擰。 “秦王殿下到!”隨著內侍唱和,裴燼踏入殿內。 “兒臣拜見父皇?!?/br> 泰和帝眼神不善的掃了他一眼,“起來吧?!北M給他惹事。 “謝父皇?!迸釥a站了起來,好像才看見長興侯一眼,裝模作樣的關懷道:“侯爺怎的在這哭上了,可是要讓父皇賞個太醫去你府上,好說好說,父皇快些賞了他太醫,也免得擾了父皇清凈?!?/br> 長興侯本不在哭了,聽得秦王這話又開始嚎了,一個年過古稀的老太爺,哭的那叫一個慘烈啊。 泰和帝深吸一口氣,看著裴燼,頭疼的很。 “秦王,長興侯狀告你無故打斷了長興侯世子的手腳,此事可是真的?”泰和帝是曉得自家兒子的性子,絕對干得出這樣的事,可卻不明白是為了何事,長興侯一直哭,也沒說個明白。 裴燼挑了挑眉,“這事兒臣不想辯解,父皇不如找明樂來說,更為妥當?!彼降讻]有親眼所見,還是明樂來說為好。 泰和帝嘆了口氣,“明樂也摻和到這件事去了?常前,去將公主請來?!?/br> 太子和長興侯對視一眼,其實兩人并不明白發生了何事,也不知這件事牽扯到了明樂公主,還只當是潘旭與云鶯之事。 想著即便潘旭輕薄了云鶯,那只是一個妾室,秦王也不能如此囂張,更何況聽說潘旭并未輕薄到,只是口頭調戲幾句,這才急匆匆來了紫宸宮。 可如今牽扯進了明樂公主,此事便有些棘手了,誰都曉得明樂公主是泰和帝的掌上明珠,她說一句話,頂得過旁人百句。 明樂本不想這樣快回宮,可江浸月卻說長興侯與太子興許會去告哥哥的狀,要她去幫幫哥哥,還給她支了招,她就不得不先回宮了。 一回宮她就回屋搗鼓了下,等父皇派人來請時,已變了一副妝容,把內侍都嚇著了,蘇貴妃不曉得發生了何事,也是驚了驚,忙派人去打聽。 明樂進入紫宸宮行了禮,便低著頭站在原地,一點也不像是她的性子,讓泰和帝頗為好奇,“明樂,你這是怎了,過來父皇這?!?/br> 明樂挪到了泰和帝身旁,泰和帝一眼就看見了她紅彤彤的眼眶,大驚失色,“可是誰欺負你了,眼睛怎么腫了?” “哇啊父皇——”明樂忽然大哭起來,撲到泰和帝的膝頭,哭的要多慘有多慘,把長興侯和太子給嚇著了,長興侯都不會哭了。 “明樂別哭,誰給你委屈受了?和父皇說,父皇重重的懲處?!?/br> 長興侯的心跳了跳,有些不安,太子掃了一眼裴燼,總覺得他又中了裴燼的套。 裴燼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不用想都曉得是誰出的損招,也就只有江浸月才能使喚得動明樂了。 “今日兒臣去永康侯府赴宴,被人調戲了,他還說我、說我兇殘,不夠端莊溫婉嗚嗚嗚……” 泰和帝不敢相信,大豫還有人敢調戲明樂?他就差把明樂供起來了,誰不曉得,哪個不長眼的會去調戲明樂? “明樂和父皇說,是誰這樣大的膽子敢欺負父皇的公主,父皇給你出氣,快別哭了,眼睛都腫了,父皇看著心疼?!碧┖偷劢o她擦了眼淚,明樂性子活潑,很少哭,上一次哭都不記得是幾年前了,如今哭的這樣慘,自然是心疼的。 太子隱約覺得不安,正想開口,卻見明樂抬手指著長興侯道:“就是他,是長興侯府世子潘旭,今日兒臣在永康侯府中閑逛,瞧見潘旭想要輕薄哥哥府里的云庶妃,便上前阻攔,潘旭卻說不就是個妾室,即便他強占了哥哥也不能拿他怎么樣,我用銀鞭打了他,他還說我沒有一國公主的儀態,如此兇殘,日后沒有人愿意娶我,嗚嗚嗚父皇,兒臣好委屈啊?!?/br> 明樂哭是真的哭,淚眼汪汪的,很是可憐,不過這段話說的卻十分流暢,仿佛是在心里醞釀了許久,半真半假,這些話的確是從潘旭嘴里說出來的,只不過有些改了改對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