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春光 第59節
書迷正在閱讀:O裝A真是太難了、原來是只狐貍精(GL)、所謂A班、學霸非要我愛她(GL)、久婚必合、誰讓你不認真創世、穿成傻子后和反派大佬好了、有彎同當、失憶后被綠茶前男友追了、我男朋友是別墅[末世]
“殿下?!痹弃L瞧見他來笑了笑,吩咐旁人下去,走到裴燼跟前,挽著裴燼的胳膊,“殿下可算回來了?!?/br> “你這是?今日莫不是有好事發生?”裴燼掃了一眼桌面,膳食不多,卻十分精致,還擺了一壺酒,還是頭一次見云鶯飲酒,往日都是喝茶。 他心中一動,握住云鶯的手指,“可是你有喜了?”這便是裴燼最希望聽見的喜事。 云鶯面色微窘,嬌嗔道:“殿下,鶯鶯與殿下同房還不足一月,即便是有喜,也察覺不出來的?!?/br> 殿下就只盼著她有喜,恨不得她即刻便能生下一個孩子似的,生孩子哪有這樣簡單。 裴燼不免有些失落,心想也是,鶯鶯才承寵一月,的確不可能這樣快便有孩子。 “那你弄得這樣大的陣仗,有何好事?”裴燼在桌前坐下。 云鶯莞爾,抬手拿過酒壺,往裴燼跟前的酒盞斟了一杯酒,“今日的確是有一件喜事?!?/br> 酒落杯底,裴燼便聞到了一陣花香,“好香的酒,這是桃花香?” “是,這是桃花酒,還是在揚州時殿下親手摘的桃花,釀成的桃花酒?!?/br> 裴燼雙指捏起酒盞,白玉酒盞里頭盛著淡黃色的酒液,輕微搖晃,便有絲絲縷縷的桃花香氣飄散,勾了勾薄唇,“想不到鶯鶯還會釀酒?!?/br> “是何好事讓鶯鶯今日如此盛情款待?” 云鶯彎了彎柳葉眉,雙瞳剪水,“今日藥膳館開張了,鶯鶯原本做好了虧損十幾日的打算,卻不曾想今日便有盈余,藥膳賣的十分好,這是殿下的功勞,鶯鶯自然得感謝殿下?!?/br> “近日事忙,本王險些忘記你的食肆,反響如何,今日賺了多少銀子?”裴燼端起酒盞抿了一口,入口香醇,有些甜味,似果酒一般,應當不會醉人,只是花香醉人。 云鶯坐在裴燼身旁,也給自己斟了杯酒,“今日算了算,盈余了十兩銀子?!?/br> “咳咳,”裴燼被嗆了下,不敢置信的望著云鶯,“十兩銀子你便如此欣喜?” 裴燼看了眼桌子上的膳食,調侃道:“這桌子菜想來也不止十兩銀子,鶯鶯才賺到便花出去了?!?/br> 云鶯聞言有些不悅,美眸輕瞥,帶著些惱意道:“鶯鶯自然不能與殿下相比,可這是鶯鶯頭次做生意,有盈余便不錯了,今日便回了本,日后一定會蒸蒸日上?!?/br> 她今日其實也賺了幾百兩,但還得除去她的成本不是,雖說佳膳樓里頭一切都是現成的,可回春堂的大夫,買的藥材之類的,這些都是需要花銀子的地方,除去這些,她頭日便盈余了,自然是高興的。 初次經商,雖說也讓秦王幫了許多,尤其是佳膳樓大開方便之門,她這些銀子,合該分給殿下才是,可殿下不是不要,那便是她的,比起前些天,每日都是銀子流水般的往外花出去,如今終于有銀子進賬,哪怕是十兩銀子,她也十分興奮的。 可秦王這話,倒像是笑話她一般,哪能喜悅。 “哈哈哈,是本王說錯話了,鶯鶯莫惱?!迸釥a捏了捏她的鼻尖,瞧她惱怒的小模樣,生動的很,連生氣也是這么的美。 “哼,殿下分明就是瞧不起鶯鶯?!痹弃L扁著小嘴,挪開視線,偏頭坐著。 “本王哪有,十兩銀子的確是多,可以買不少好東西呢,鶯鶯真厲害?!迸釥a見她發小脾氣,嬌俏可愛,心里頭憐愛的緊,將人抱到腿上坐著。 云鶯卻掙扎著想下去,“殿下說錯話還未道歉?!?/br> “本王有錯,對不住鶯鶯,這樣可好?” “殿下沒誠意?!痹弃L眨了眨眼望著他,別提多無辜了。 裴燼失笑,這句話怎就如此耳熟呢?似乎是從前云鶯對他說的。 “那鶯鶯覺著本王如何做才算是有誠意呢?” “殿下得罰酒三杯?!痹弃L拿過酒壺,“這本就是為殿下釀的,殿下一定要喝完?!?/br> “既如此,為何還要罰,本王得全部喝光才是?!迸釥a低頭親了親她的唇,接過酒盞一飲而盡,贊嘆道:“不錯,鶯鶯的手藝極好?!?/br> “那殿下吃個四喜丸子,這是鶯鶯親手所制,鶯鶯想感謝殿下,可身無長物,鶯鶯所有都是殿下所賜,故而才親自下廚,殿下可莫要惱鶯鶯?!?/br> 云鶯夾起一個丸子遞到裴燼唇邊,他張嘴咬了,吞入腹中之后才道:“本王為何要惱,鶯鶯如此費心為本王準備驚喜,應當有賞才是?!?/br> 云鶯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殿下不是不許鶯鶯下廚嗎?” 裴燼聞言點了點她的眉心,“鶯鶯,你說這話可虧心不?這幾日難不成你下廚少了?本王何曾管過你?” 這幾日她教廚娘做藥膳,哪一日不是泡在廚房里頭,他自然是曉得,卻也沒攔,她難得想做一件事,裴燼也不想讓她不喜,可如今反倒說這樣的話了。 云鶯垂了垂卷翹的睫毛,有些心虛,“原來殿下曉得,那為何之前在揚州……” 不讓她下廚,還說她的手藝不好。 裴燼握住她的手,輕輕地揉捏著,“你這一根根手指似蔥段一般,在云樓還能養護的這樣好,可見你花了功夫,何必要下廚,讓油污臟了手,下廚多了會傷肌膚,肌膚便不會再如此細膩了,本王那時便說了,奈何你并不曾聽進去,難不成你覺著本王真有如此霸道,不許你這,也不許你那嗎?” 裴燼算是明白了,從前說過的那些好話,云鶯是一句也不曾記得,倒是對她的哪些不好,字字記在心上,可真是記仇。 她這般,還真擔憂云鶯會將他強逼她回京之事記掛在心上,他日也來翻舊賬。 云鶯聽得這些話愣住了,垂眸望著手指,云樓姑娘的肌膚都是用方子細心保養出來的,膚如凝脂,這是云姑對她們的要求,她從前也是在意的,可入了王府,似乎也不是很在意,殿下看著不像是好美色之人,若不然王府諸多美人,為何他一個也瞧不上? 原來殿下說那些話,是為著她,不愿她傷了肌膚,這樣一想,似乎是她誤會殿下了。 云鶯搖了搖頭,抬手圈住裴燼的脖頸,“鶯鶯沒有,在鶯鶯心里,殿下是最好的人,鶯鶯只是怕惹了殿下不快?!?/br> 回京也有大半個月了,殿下待她的確十分好,王府里頭,如今誰不艷羨她,就是上京,也有不少議論她的,這些都是殿下對她的好。 除去偶爾殿下陰晴不定,近日倒也少了,殿下如今是待她最好的人。 好到,云鶯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好日子。 裴燼的大掌搭在她腰間,揚了揚薄唇,“本王似乎并未對你發過脾氣,你膽子就這樣???” 有時膽小如鼠,戰戰兢兢的似個鵪鶉,有時又膽大的似個妖精,動輒就要吸了他的陽氣。 云鶯靠在裴燼胸前,嗓音低柔,“殿下不知,您在戰場上殺伐五年,不怒自威,氣勢十足,鶯鶯只是小女子,怎會不怕,這上京人人都是貴胄,唯獨鶯鶯無依無靠,鶯鶯不僅僅怕殿下,也怕上京城里的所有貴人?!?/br> 現下想想,裴燼的確并未對她發過脾氣,可只要他稍微冷一冷臉,云鶯便被嚇得不行了,哪還需要他發脾氣。 說到底,兩人差的太多,他是天之驕子的秦王,而云鶯只是世間的一抹飄零著的浮塵,這些差距橫亙著,殿下只需要張張嘴,便能讓云鶯死無葬身之地,哪能不怕啊。 而上京的貴人們,隨便拉出一個,也能要她的命。 云鶯從未與他說過這樣的話,令他有些許沉默,薄唇在她的眉心烙下一吻,十分霸道的說:“本王便是你的依靠,你有何可懼,明日去赴宴,你只管拿出王府女主人的氣勢來,出了任何事,本王替你兜著,本王的人,何需如此膽小怕事,豈不是給本王丟臉?” 云鶯噗呲一聲笑了,面頰在裴燼懷里蹭了蹭,“殿下話說的這樣大,明日我若是得罪了上京哪個貴人,殿下可莫要怪鶯鶯盡給殿下惹事?!?/br> 永康侯府在上京地位不低,永康侯世子又與秦王交好,敏安若對秦王有意,曉得秦王會去,她自然也會去,京城里頭的宴席是男女分席,她勢必要和殿下分開,與敏安縣主等女眷在一處。 敏安是縣主,又自幼長在上京,而她初入上京,若是被敏安針對,旁人自然也會針對她,她若不想委曲求全,難免要得罪一些人。 因而她才故意示弱,就是想讓殿下憐惜,討得殿下的“免死金牌”,有殿下金口玉言,她明日心里更有底氣些。 裴燼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仰頭對著他,雙眸深邃犀利:“明日你若不惹出點事來,那便不要回府了?!?/br> 云鶯哭笑不得,推開裴燼的手,“哪有殿下這樣的,旁人都盼著不要惹是生非才好,殿下這是盼著我惹是生非?!?/br> 云鶯又不是愛惹事的人,得殿下一句話,只是想著不被人欺負罷了。 “讓本王護你幾次,你便曉得本王有多心悅鶯鶯了,自然也就不會怕我?!?/br> 裴燼自然曉得明日云鶯會遇到難題,她名義上是薊州小地方來的,如今又只是他的妾室,卻被他大搖大擺帶出去與眾多主母貴女們同處一室,難免對她打量疏遠。 可裴燼卻不得不這樣做,這第一步,鶯鶯總得邁出去,若不然如何在上京站穩腳跟,惹出點事也好,一切自有他護著,讓旁人瞧瞧鶯鶯在他心中的份量。 第74章 【第三更】赴宴…… “云庶妃,殿下說時辰差不多該動身了?!?/br> 今日云鶯與裴燼要去赴宴,她也不知該幾時去,因而讓殿下覺著時辰差不多派人來喊她。 凝玉應了聲,扶起云鶯,“主子不帶月影月落一塊去嗎?” “有你陪著應當無礙,再者殿下也在,是去人家做客,帶太多婢女也不好?!痹弃L也不好擺架子,帶凝玉還是因著她不認識上京城里頭的女眷,有凝玉在好提醒她。 云鶯這樣說,凝玉也就未再說什么,跟在云鶯后邊。 到了王府門口,秦王已經在了,“走吧,再晚可就趕不上了?!?/br> 現下也挺晚了,若非是梁云川,他也懶得去,人太多了,頗為麻煩,不過云鶯大抵是想見她的姐妹。 云鶯應了聲,由裴燼扶著上了馬車,她今日打扮既不似往日般素凈,也非去見貴妃娘娘那般的隆重,既怕旁人覺得她小家子氣,也怕旁人覺得她狐假虎威。 從前云鶯還真不在意旁人是如何看她的,可如今在上京,身為秦王庶妃,許多事便不得不顧忌一二,在如此繁華之地,興許臉面比性命還要重要。 去永康侯府的路上,裴燼握著她的手,“你是初入上京,旁人都曉得,不認識也無礙,旁人若是問起,你直言便是,待那些老夫人們多尊敬些,其余的,不必在意?!?/br> 能赴宴的老夫人,大多是有誥命的,來日云鶯為王妃,也還是得和她們打交代,畢竟年紀擺在這,云鶯不好得罪,免得被人議論。 不過上了年紀的老夫人都是人精,想來也不會挑起事端。 云鶯點了點頭,“鶯鶯曉得了,一會我若是得空,想與瀲月姐聊聊,還望殿下多等一會?!?/br> “你去吧,本王會與梁云川交代一聲?!绷涸拼莾蓚€孩子都記在了世子夫人賀氏的膝下,算作嫡子,怕是云瀲月不會出現在宴席上。 快到永康侯府時,云鶯便聽到越來越嘈雜的聲音,隔著簾子都能感受到熱鬧非凡。 到了府前,裴燼先下了馬車,扶著云鶯下來,她的腳還未沾地,就有人笑著來迎接了,“秦王殿下大駕光臨,老臣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裴燼回身,虛扶了來人一把,“侯爺不必多禮,本王與云川乃是好友,他的孩兒周歲,本王豈有不來之理?!?/br> “殿下能來,鄙府蓬蓽生輝,殿下請?!?/br> 永康侯蓄著胡子,看著精神抖擻,人逢喜事精神爽,面色紅潤,畢竟他就一個兒子,兒子又遲遲沒有子嗣,原先不知多著急,整個上京都在議論永康侯府是不是要絕后了,如今兩個孩子都平安滿了周歲,自然是欣喜。 永康侯看了一眼云鶯,猜出了云鶯的身份,但并未多話,畢竟只是庶妃,連側妃也不是,倒也無需他來招呼,若是王妃到場,自然得一并招呼。 云鶯安靜跟在秦王身旁,視線打量著侯府,看著比王府小些,但也是鐘鳴鼎食之家,據說永康侯已傳了數代,一直想更進一步,成為國公府。 他們一進去,旁人見到秦王,紛紛屈膝行禮,雖說早知秦王回來,可大多數人還未見過,秦王可是難得來赴宴,更難得的是今日身旁帶著一個容顏無雙的美人。 能來赴宴的,都是有些門第的貴族,家里頭主君忙的,便是女眷代為出席,往往是家中的母親與夫人,若是關系親近,再帶著嫡女也是有的,不少夫人們趁著各個宴席帶著可以議親的女兒出門,也好互相相看,而云鶯這樣的妾室,幾乎是沒有。 整個上京都曉得,秦王府里沒有主母,只有庶妃和侍妾,從前秦王不在上京,有何宴會,偶爾拒了,偶爾陳庶妃代為出席,旁人也習慣了,倒也不是說云鶯是妾室如何,而是因為她初到上京,竟能將陳庶妃擠下去,跟在秦王身旁,這才是讓眾人震驚的。 要知道陳庶妃家世不差,陳家和蘇家還是遠親,得貴妃娘娘看重,往日里陳庶妃出席,倒是如魚得水,備受吹捧,但云鶯如今一來,旁人還真不太好貿然上前。 “可有一年多未見到殿下了?!眮砣撕团釥a說話間語氣親近了許多。 “你如今有了一雙子女,可當真是意氣風發,讓本王羨慕不已?!?/br> “哈哈,那殿下可得抓緊?!绷涸拼ㄐα诵?,繼而看著云鶯,“這便是云庶妃吧,在下有禮了?!?/br> 早聽旁人說云庶妃姿容出眾,今日一見,著實難得,怪不得能讓身經百戰的秦王折腰。 “妾身見過世子爺?!痹弃L忙避開半禮,聽兩人談話,便曉得這就是永康侯世子梁云川,也是瀲月姐的夫君。 “本王是來看孩子的,不是看你,還不快帶本王去看看孩子,也好讓本王沾沾喜氣,早些有個子嗣,免得母妃整日催促?!迸釥a拍了拍梁云川的肩,和他倒無需虛與委蛇。 “殿下這邊請,孩子年幼,不敢抱到外邊,怕驚擾了孩子,都在廳堂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