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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熙淳搶過掃把:“我來就好,你歇著吧?!?/br> “那我去給你們準備吃的?!卑⑻m似乎是個?熱心腸,總也閑不住。 “不過我倒是好奇,你們生活在地下?,不見天日,農作?物怎么種?!币叭蓍_始旁敲側擊地打聽起來。 “特殊環境自然有特殊種法?!卑⑻m笑笑,露出幾顆貝齒。 聽得出她也不是特別想說,姚景容也就不好繼續追著問。 “生活在地下?,不會覺得不方便么?!比绻?說非要有一個?刨根問底的煩人精,只要能打聽出有用信息,文?熙淳愿意做這個?煩人精。 阿蘭停下?手中的活兒,猛地抬起頭,半晌,唇角再次漫上甜蜜笑容:“真正的不便,是被人一直糾纏,不是么?!?/br> 文?熙淳不太懂,什么叫被人糾纏,被誰糾纏,她該不是話中有話在暗指無禮闖入此地的自己吧。 似乎是看出文?熙淳的迷惑,阿蘭拍拍沾著潮氣的被子,笑道:“幾位別多心,沒有責備你們的意思,說實話我們在這里定居,也確實是逼不得已,好了?,我去給各位拿晚餐?!?/br> 阿蘭起身,蓮步亦趨火速離開了?祠堂。 走了?許久,腿腳酸麻,文?熙淳往床上一坐,年?歲久遠的床板便發出難聽的嘎吱聲。 云牧遙也沒閑著,趁兩人坐下?休息之際走到了?前堂,來到那處四方大水缸旁。 水缸前供奉著當地人先祖的靈位,兩側是兩道僅一人身體寬窄的別道,兩把大鎖將所有好奇之人阻擋在外。 云牧遙湊近那十幾座排位,一個?名字一個?名字看過去。 有幾位實在眼熟,之前曾在有關驅鬼術的文?獻中看過這幾個?名字,根據文?獻記載,他們最早定居在閩南一代,后來因?為某種原因?逃到了?北方,但具體是什么原因?,文?獻中并無記載,晚上關于這件事的信息也寥寥無幾。 云牧遙只覺心頭猛地一跳。 或許這些?人就是這幫驅鬼天師的后代,也或許,能從他們口中直接知曉當初他們逃往北方的秘密。 一旦寫入文?獻,勢必會引起民?俗界的巨大關注。 云牧遙拿出手機,輕輕摩挲著手機后蓋,接著將手機放到了?其中一座靈位后面?藏好。 “也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么,就一樣拿了?一些?過來?!卑⑻m溫柔的聲音從祠堂外面?傳入,緊接著,飯菜的香氣隨著飄散而?來。 看到云牧遙正站在靈位前研究什么,阿蘭的臉微微僵了?僵,但馬上又綻出笑容:“怎么在這里站著,應該好好休息一下?呀?!?/br> 云牧遙笑笑:“你都不問問我們是做什么,就不怕引狼入室?” 阿蘭將餐盤放在石桌上,笑道:“俗話說相由心生,看著幾位面?善,實在不像壞人?!?/br> 盡管得到了?贊譽,但云牧遙心里清楚,阿蘭并沒有對他們完全放下?戒心,這么說也只是在悄悄試探罷了?。 就像自己,也在試探她一樣。 “對了?,剛才我奶奶讓我帶給幾位的?!卑⑻m從口袋里掏出三只黃色的三角形小布包,遞過去,“這算是我們這里的習俗,這是護身符,請各位務必隨身攜帶?!?/br> 說完,阿蘭嘴角勾起一抹一樣笑容:“這是忠告?!?/br> 云牧遙坦然接過護身符:“替我們謝謝她老?人家?!?/br> 阿蘭送來的晚餐和?平時吃的無異,極普通的飯菜,味道也不錯,聽阿蘭說,這是奶奶親手為他們煮的。 吃過晚餐,做了?簡單的洗漱,三人照慣例也該休息了?。 只是來到這么一處神秘兮兮的地方,三個?人誰也沒有睡意,特別是—— 姚景容瞥了?眼躺在他右邊的云牧遙,表情一片冷漠。 看得出,姚景容和?云牧遙二人之前應該是鬧過矛盾,考慮到這種情況,文?熙淳主動提出睡中間,但被姚景容一口否決。 沒辦法,祠堂里只有一張大通鋪,誰不愿意誰就去睡地上。 眼前一片漆黑,特別于地底,更是一點光也透不進來。 文?熙淳縮在角落,身后是姚景容節奏的呼吸聲,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自己的后腦,惹得他頭皮發麻。 他拉過被子試圖蒙住腦袋。 但被子太小,還裹了?兩個?人,輕輕一扯,也順便帶動了?被子底下?另一人往前挪動幾分?。 溫暖的被窩中,一只手悄悄伸了?過來,攬住文?熙淳細瘦的腰,用力往后一拉,文?熙淳整個?人順勢被拉進了?后面?那人薄健的胸懷。 那只不安分?的賊手還在繼續摸索,當他摸到文?熙淳的手后,輕輕攥住,腦袋埋進他的后頸窩,就這樣保持著一個?極其曖昧的姿勢一動不動。 “松開?!蔽?熙淳壓低聲音,生怕吵到一旁云牧遙。 但姚景容絲毫不為所動,甚至連呼吸都未有任何變化。 文?熙淳不著痕跡回過頭看過去。 這人心真大,這么快就睡著了?,腦袋里裝的都是漿糊么。 文?熙淳輕嘆一聲,使勁往前拱了?拱身子,但卻發現姚景容的手像是蟹鉗般牢牢鉗住自己,雖然不情愿,但也實在懶得繼續同他浪費精力,只能盡量把身子蜷縮成一團,最大程度減少肢體上的觸碰。 但腦袋里好似一直有個?奇怪的點在折磨自己,盡管身體不斷發出“疲憊”的警戒信號,但頭腦卻異常清楚,每每一閉上眼,那個?奇怪的點就跳了?出來,一下?一下?重重鑿擊著自己的腦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