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沈瀾對自己的惡劣行徑一無所知。 他一邊嚼一邊評價:味道挺一般的啊,淡淡的甜味,蜜桃味這么淡也不是多好吃啊 正當沈瀾還想多叭叭幾句,他一抬頭,胡悠悠眼眶都紅了。 你把我的桃丹吃光了?胡悠悠很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 眼睛一瞬氳出淚水,掛在眼睫上顫顫巍巍,最終順著下眼眶邊緣流了出來。 嗚嗚嗚,你怎么都吃光啊。胡悠悠哭哭啼啼 ,他轉頭很委屈地告狀。 黃哥,他把我的桃丹都吃光了,沒了,沒有了。 距離下一次發桃丹還有好久好久,他每天都只吃一顆,很舍不得那種,沈瀾卻一下都吃完了。 聽著哭聲沈瀾懵了:不是,不就是幾顆糖嗎,我明天讓人買好幾罐送過來行不行。 少年哭起來很惹人心疼,沒幾秒鐘小巧的鼻尖變得紅通通的,沈瀾雙手無措地站在原地。 黃朗也不知道該怎么給沈瀾說你吃的桃丹對妖怪來說十分貴重,還一口氣當糖全吃了。 妖怪管理局規定不能把這些事說給人類聽。 他扯過一張紙幫胡悠悠擦眼淚:別哭了。 發泄完情緒后,胡悠悠吸了吸鼻子,他瞪了沈瀾一眼,拿著浴巾蹬蹬蹬跑去洗澡了。 謝江亭下床掀掉面膜扔垃圾桶里,見沈瀾失魂落魄地坐在位置上,他淡淡道:讓你不經過胡悠悠同意隨便吃他東西。 不就是幾顆糖嗎?沈瀾也很郁悶:我都說了賠給他,他自己不要。 謝江亭嗤笑一聲:看來你還是不明白自己錯哪兒了。 胡悠悠洗完澡出來,還是忍不住想哭,但又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畢竟沈瀾又不知道桃丹很珍貴。 他穿著淺藍色的綿羊睡衣爬上床抱起胡蘿卜抱枕。 在胡悠悠開門要出去時,沈瀾忍不住問:這么大晚上的你到底要去哪兒睡??? 理所當然,他得到的又是一模一樣的無視。 等胡悠悠走后,沈瀾心里愈發急躁,他忍不住問黃朗:你就不擔心胡悠悠嗎? 黃朗輕笑,用一句我知道他要去哪里睡,為什么要擔心。徹徹底底堵住沈瀾的嘴巴。 胡悠悠走到404敲門,對面的406卻突然打開門。 羅伊斯很好奇這么大晚上走廊是什么人,聽到動靜他開門一看。 他的弟弟穿著很可愛的睡衣,戴著軟乎乎的睡帽,敲了.....應容的門? What?這是要怎么樣! 胡悠悠也瞪大眼睛,他緊緊抓著睡衣。 怎么辦,他來找應先生睡覺的事被羅伊斯發現了。 在他慌張之際,404的門開了,應容剛剛在洗澡,開門遲了一會兒。 他腰間圍著松松垮垮的白浴巾,胸膛還滴著水,頭發也是潤潤的。 怎么站在外面不進來?應容嗓音慵懶。 那個......胡悠悠紅著臉,他干脆移開自己的身子。 應容往外一瞥,見對門的羅伊斯目瞪口呆。 不小心被發現了。胡悠悠低著頭說。 他被沈瀾氣昏了,都忘記現在這個時間還不算太晚,應先生下午還給他說了羅伊斯住在406。 沒事,他不會說出去的。應容拉著胡悠悠的手腕,抬手揉了下胡悠悠泛紅的眼尾。 他蹙著眉:眼睛怎么紅了,你先進來吧,外面風吹著涼。 胡悠悠點頭:嗯嗯。 門嘭的一聲關上,涼風吹起羅伊斯金燦燦的頭發。 他久久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在干嘛? 應容竟然潛規則他可愛的弟弟? 第33章 在寒冷的夜晚, 羅伊斯簡直懷疑人生。 他轉頭看著盡頭處的攝像頭,應容難道就不怕工作人員查監控時發現嗎。 還是說節目組早就知道這件事,他們已經默認應容這種骯臟的做法。 羅伊斯的腦洞越開越大。 他拿腦袋哐哐哐撞墻, 墻壁震了三震。 他很煩躁,他很想甩尾巴,門外的手舉了又舉最后又放下。 羅伊斯不停轉圈糾結,要是敲了門該怎么說,還是直接表明胡悠悠是他的弟弟。 ...... 房間里的兩人對羅伊斯的掙扎一無所知, 應容端了杯熱牛奶遞給胡悠悠。 他詢問:哭過了? 捧著熱牛奶,胡悠悠輕輕抿了一口,嘴唇上還沾了點奶白色奶漬。 他三言兩語把事情說給應先生聽, 說完還很傷心:沈瀾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又不能把桃丹的事情給他說。 胡悠悠坐在床上,很放松地把耳朵和尾巴放出來透氣。 他已經不是那當初那只靈氣匱乏的狐貍,一身的皮毛被養得順滑又蓬松, 軟乎乎糯綿綿的。 尾巴在雪白的床單上掃來掃去,一時間都快找不出來它在哪里。 還有他一次性吃那么多顆桃丹身體不會有事吧。胡悠悠有點擔心,自己一口氣吃了小半瓶都受不了。 應容安安靜靜聽著, 沒想到胡悠悠這個時候還有空關心沈瀾的身體。 很符合小狐貍的性格。 這個你倒是不用擔心。應容接過他遞過來的牛奶杯放桌上, 對人類來說, 吃桃丹對身體還會有一點好處,只不過沈瀾是人類他察覺不出來。 也許最多只是覺得晚上燥熱難堪, 自己動手發泄一下就好。 我的心好痛哦,那可是八顆,八顆。胡悠悠抬起手比了一個八的手勢。 他眼睛里的心疼滿得快溢出來,他悶悶說道:從明天起我就沒有桃丹吃了。 許是太過傷心,胡悠悠兩只胳膊緊緊摟著應容的腰, 把頭埋在他的腰腹部不停用臉蛋蹭了蹭。 隔了一層薄薄的浴巾,溫熱的體溫交互,伴隨著應容身上好聞的靈氣。 胡悠悠心想,也只有這樣蹭點靈氣才能安慰他受傷的心靈了。 不然我給你補償靈氣?應容垂著眼眸挼了挼毛茸茸的小腦袋。 估計小家伙都忘記了,自己上次答應給他加工資的事。 再說了,他有些不想照著當初協議的死規矩做,他想對小狐貍更好。 奶白色的毛茸茸小球放在應容的枕頭上,胡悠悠不能陪他睡午覺時,他便捏著它入睡。 就像小狐貍一直陪著自己一樣。 真的嗎?聽到意外之喜,胡悠悠一下站起來。 他前傾著身子緊緊盯著應容的眼睛,生怕剛剛是自己的幻聽。 真的要給我補償靈氣嗎?雪白的狐耳一抖一抖的,胡悠悠貼近應容,那你是同意我親親你啦? 其實胡悠悠來之前也有想過,桃丹已經被吃了,這件事情無法挽回。 他也很希望應先生能夠補償他,但是小狐貍不好意思提出來。 他記得親了應先生一下就有好多靈氣,是碰著肌膚的無數倍。 胡悠悠眼睛亮晶晶的,他的手還搭在應容身上。 原本還在想直接重新給小狐貍一瓶桃丹會不會嚇到他。 應容似乎有點沒聽清楚悠悠的要求,他不確定問道:你剛剛說要親我? 是呀,是呀。胡悠悠咬著下嘴唇,暖黃的燈光倒映在湛藍的眼睛里,如細碎的繁星在閃爍。 他說:我現在不是小狐貍了,可以親你了吧。 胡悠悠說話時淡粉的嘴唇輕啟,嘴角微微上揚,呼吸噴吐的氣息帶有身上的蜂蜜奶香味。 是自己特意挑選的味道。 頭一次,應容沒有立馬拒絕。 他舔了下干澀的唇,深綠色的眼眸變得晦暗。 見他沒拒絕,胡悠悠說:那我親啦! 臉頰被一雙綿軟的手捧起,應容稍垂眸就可以看見對方又細又白的手腕和微微凸起的腕骨。 和果凍一樣duangduangQ彈的唇瓣離自己越來越近。 應容心跳聲跟鼓點一樣密集。 又亂又響。 理智告訴他現在應該立馬推開什么都不懂的胡悠悠。 行動上,他的手垂在身體兩旁,一動也不動,跟捆了一千斤石頭一樣,抬不起來。 應容喉結上下滾動,唇與唇咫尺的距離,他視線停留在胡悠悠的眼睛上。 烏黑濃密的眼睫又長又翹,湛藍的眼睛水汪汪的,里面還有自己的身影。 很干凈又什么都不懂。 胡悠悠確實不懂,他只是單純覺得應先生的嘴巴很甜。 親親時還可以蹭靈氣,他一點也不害羞。 他把自己放在小動物的視角,他看視頻里很多主人都會把臉放在貓貓的嘴上蹭來蹭去。 貓貓很嫌棄主人,但是悠悠不會嫌棄應先生。 他最喜歡應先生了。 咚咚咚嘈雜無序的敲門聲又響又亮,隱隱帶著有敲門人的怒氣和急躁。 羅伊斯確實很急躁,一想到胡悠悠抱著應容睡覺,他急得狂抓頭發。 更何況是其他難以想象的靡靡畫面。 敲門聲驚醒了應容,他張了張唇想說不許親,剛張開一條縫,就感覺有什么擦過自己的嘴巴。 軟軟的,甜甜的,還濕濕潤潤的。 像云朵輕柔,和棉花糖一樣甜,癢癢的觸感轉瞬即逝。 胡悠悠瞪大眼睛,轉過頭朝向門口:有人敲門?會是誰呀。 應該是羅伊斯。應容聲音有點啞。 他打擾到我親你了,我都沒有蹭到靈氣。胡悠悠有點小委屈。 嘴唇不經意被蹭過的應容:...... 不然下次讓你再親。應容鬼迷心竅道。 胡悠悠:好呀好呀,答應我了就不許反悔。 門外的羅伊斯還在鍥而不舍地敲門。 他不敢想象開門后萬一是雙眼迷離,嘴巴紅紅的胡悠悠。 這樣他一定不會放過應容的! 嗯?胡悠悠打開門,果然是羅伊斯,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惴惴不安的羅伊斯盯著眼前衣衫整齊,臉上沒有任何不對勁的胡悠悠。 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下。 那個,你和應容是要一起睡覺嗎?羅伊斯提心吊膽問道。 胡悠悠正想回答,走過來的應容幫他回:是又怎么樣,這應該和你沒關系吧? 怎么沒有關系?!羅伊斯火冒三丈。 看著針鋒相對的兩人,胡悠悠腦袋上冒出一個小問號。 應容冷冷道:和你有什么關系。 羅伊斯極急了,嘴巴開開合合,連手都用上了,不停在空中亂舞。 我的眼睛里容不下任何一場潛規則! 空氣沉默了幾秒鐘。 應容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他:我和胡悠悠要睡覺了,沒什么事情的話明天見。 見門漸漸被拉上,羅伊斯急得把手掌卡在空隙中,誒誒誒,等等等等,我真的有事。 他的手被人毫不留情地從里面推出來。 我是胡悠悠哥哥!羅伊斯大喊。 快關上的房門突然停住,一個銀色的小腦袋從應容手臂下鉆出來。 胡悠悠震驚:哥哥? 嗯,沒錯,我是你的親哥哥。羅伊斯一臉驕傲。 應容蹙了蹙眉:你怎么證明? 知道應容不會輕易相信他,羅伊斯很有把握:大不了去驗DNA,還有你可以問胡悠悠,他身上應該有我媽以前在華國巡演時定制的玉佩,小時候掛在胡悠悠脖子上,他那里可能還有。 沉默了兩秒,應容低頭問:有嗎? 胡悠悠更震驚了:有! 放人進來后,幾人坐在沙發上,羅伊斯躊躇道:我想和胡悠悠兩個人說話,你能回避一下嗎? 胡悠悠還沉浸在自己有家人的震驚中久久不能回神。 他聽到這話說:不用,應先生是好人。 羅伊斯額頭的青筋跳了跳:好人是不會在臉上刻字的。 胡悠悠不開心:但是應先生就是好人。 羅伊斯無奈,看了眼旁聽的應容,對方嘴角微微上揚,就好像在偷笑。 三人坐下來談胡悠悠的身世。 在胡悠悠還是小狐貍時,羅希巡演時粗心大意沒看管住孩子。 她語言又不通,父親知道崽崽丟了后花了很多人力物力,聯系自己在華國認識的人幫忙,也沒能找回小狐貍。 羅希這些年來一直很自責,九尾狐生下九尾狐會消耗很多靈氣。她生下胡悠悠,九條尾巴一下就消失了五條。 小狐貍很黏人,必須呆在羅希身邊,不然羅希也不會在華國巡演時帶上胡悠悠。 這些年,他們找人占過卜,只能測得小狐貍還在世界上,但是根本定不到他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我的母親是羅希嗎?胡悠悠小心翼翼地問,他不敢相信之前從林阿姨那里聽過的人會是他的母親。 一個個小細節串聯起來,應容摸著下巴深思。 難怪北極狐會出現在云霧山,應該是胡悠悠走丟后不知怎么到了那里。 那你真的是我的哥哥?胡悠悠抓著衣擺,說不出的緊張。 羅伊斯抬手就是要抱抱:真噠真噠,來讓哥哥親親。 啵的一聲,羅伊斯微微彎曲著膝蓋降低身高,他摟著胡悠悠肩膀,在他白白嫩嫩的臉上落下熱情的吻。 再來一下!羅伊斯嫌不過癮的又在另一邊戳了個印記:悠悠真的好乖呀,我的寶貝。 胡悠悠臉蛋蹭的一下紅了。 他手足無措地看向應容,手指反復曲起來又放下,要不是睡衣質量好,肯定能被他摳出一個破洞。 應容也很無奈。 他不能阻止一位哥哥對弟弟的親吻。 盡管他看到羅伊斯親胡悠悠也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