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大人是道祖[女尊] 第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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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覺到熟悉的神識掃過來。 梅問情盯著他的唇:“我給屏蔽了?!?/br> 她準備得太齊全,讓賀離恨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只得伸手回抱過去,小聲道:“我們不是在……論道么?” “是啊?!泵穯柷榈?,“說好了,輸的人要脫一件衣衫,不對么?!?/br> 賀離恨努力思考,總覺得自己的智力還不至于跟梅問情打這種賭,他道:“我怎么記得是,無論問題的答案你知不知道,只要我能說得上來,就算你輸?” “嗯嗯?!泵穯柷檫B聲應答,懶洋洋地親了他一口,抱著他滾到花叢里,從對方的發間摘下掛落的花瓣,很是理所當然地道,“可是我提問的內容,你都一概不知呀?!?/br> 賀離恨深刻地檢討自己。 還沒檢討出個所以然,便被妻主挑起下巴。她動作輕柔,肆無忌憚地摩挲著下頷的皮rou,將那片通透的肌膚都磨紅了,才靠近過來。 賀離恨下意識地閉眼。 梅問情的吻卻遲了一步,在降下來之前,他率先聽到珠珠的喊聲。 “母親——爹爹——這倆人到底去哪兒了啊?!?/br> 在兩人滾落的花叢不遠處,以閨女的身高,才在叢中露出半截上半身,賀離恨剛想睜開,只看見珠珠的背影,就被梅問情伸手擋住了視野。 他好半天才從梅問情的鉗制中掙脫,喘了口氣,耳垂紅得滴血:“你沒聽見她找你呢么……” “也找你呢?!泵穯柷榈?,“你說我不在,她找不到人,會不會偷偷跑出去?” “不會吧……”賀離恨遲疑道,“她可是一向很乖的?!?/br> “但這是你跟我的孩子?!泵穯柷榈?,“骨子里就有點叛逆在,什么事做不出來?” “那你還不趕緊——” 賀離恨剛要起身,又被摁回去。只能聽見珠珠逐漸遙遠的聲音。 “這里也沒有啊,我回太極殿再找找……” 梅問情摁著他,笑瞇瞇地道:“趕緊什么,她有福氣得很,今天我還看見她把泰岳行宮的小狐貍揍了一頓。至于賀郎你嘛……別總是一緊張就想咬我?!?/br> “我哪里有……別亂動?!?/br> “什么我亂動?!泵穯柷楹蒙鸁o辜,“是賀郎只剩這最后一件衣裳了,我提前看看這輸給我的景色?!?/br> “你……” “我怎么啦,我就算有點小毛病,可我這么喜歡你,賀郎又如此愛慕我,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么?” 這話沒什么能反駁的,賀離恨簡直會被哄著答應她一切要求。 日光明媚,他被按在柔軟草葉上的手無助地攤開,指節泛著淡淡的粉,被她捋直、緊握、十指交扣,兩人的掌心凝聚著一股熱、一陣和煦的暖意。 微風熏然。 花香如蓋。 (正文完) 第85章 .番外沈燃冰x涂山真 沈燃冰第一次見到她的阿真弟弟的時候,是在梅先生座下聽道。 梅問情在場,她自然專心致志,一刻不曾分神。直到先生為其他同窗解答疑惑時,沈燃冰才輕撫劍鞘,將目光收回來。 視線隨意地一掃,見到在眾天女之間,靠近白鯤中央的云霧間,坐著一只端端正正的小狐貍。 ……這是誰?妖族? 陰陽天宮的妖族雖然不多,但也不在少數,算不上有什么稀奇。只是這只狐貍格外面生……她正思索著,肩膀便被一人搭了過來。 滿頭珠翠、衣衫華麗的何琳瑯靠近過來,將她的臉扭到面前,眼中帶笑地囑咐道:“可別看了,小郎君要躲你了?!?/br> “那是……” “那是妖族的雄獸?!焙瘟宅樀?,“你這么盯著他看,這架勢好冒犯?!?/br> 沈燃冰遲鈍的腦子也意識到這樣不好,連忙道:“我可不是故意的。他叫什么?” “我們沈劍仙也關心人家的名字啊?!焙瘟宅槾蛉ひ痪?“涂山真,你叫他阿真弟弟就行了,他目前是最晚一個來到天宮的,我們都這么叫?!?/br> 要不怎么說何琳瑯這人表面靠譜,實際上從外頭往里扒,越扒心越黑,一肚子壞水兒呢。根本沒人叫他阿真弟弟,這稱呼放在親兄弟身上還好,若是放在師兄弟身上,就顯得太親近了點。 要是換了別人的耳朵,肯定知道何琳瑯是在開玩笑,也就一笑了之。沈燃冰表面上雖然沒什么表示,但心里卻暗暗點頭,并沒覺得什么不妥。 她和阿真做了三千年同窗。 每日朝霞升起,露珠未被蒸干的時辰,沈燃冰便靜坐在她的席位之上,脊背挺拔,單手按劍。每日黃昏蔓延,繁星在天際露出眉目之時,周遭聽道者盡皆散盡,那只小狐貍才甩一甩尾巴,從云層間滾落下去,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休息了。 聽道者漸漸變少。 梅問情當初只擬定了最初的學生數目,這其中自然有天賦耗盡、轉世重修的,有命中災劫、為此隕落的,還有被迫無奈、或是世情所逼,提前離開云中道場的……零零總總算下來,也去了不少人。 于是在梅先生閉關的前一日,往日衣香鬢影、仙影翩然的道場之內,所剩者為數不多。 小狐貍也沒有走。他就在不遠處。 陰陽天宮隨著梅先生閉關而暫時關閉,漫天霞光一層一層地化為黑白二色,散蕩于無形。 沈燃冰看了一眼涂山真。 “你老看他干什么?”何琳瑯道,“你想找他切磋?” 沈燃冰果然被說中,她道:“可以么?我這樣前去挑戰,是不是顯得我欺負他?” 何琳瑯看著她那張臉,無語凝噎,心道還是我了解你,要是不了解你的人,都覺得你起了色心了。她嘆了口氣:“你現在不去,誰知道先生什么時候歸來?什么時候能跟這位小師弟再見面、再切磋比較呢?” 沈燃冰是個武癡,她本來都已按捺住自己,聞言心意又動,便道:“那我去去便來?!?/br> 整個道場之內,除了涂山真之外,誰沒被沈燃冰挑戰切磋過?這人腦子雖木,但打起來確實兇狠,前幾日才剛折了何琳瑯的一把劍,她自然很想看看熱鬧,又怕小郎君讓她傷著,從后方遙遙喊道:“你可讓著他點?!?/br> 沈燃冰沒回話,也不知道聽沒聽到。 她一路向涂山真所在的方向追過去,墜下云層,神識一掃,剛要叫住他,便見到那只毛絨絨的狐貍跳到樹藤上,興致不高地甩了甩耳朵,從狐貍變成人。 妖族化人只在一瞬間。 沈燃冰的神識還未收回,就在這可怕的、短暫的、但是又讓人記憶深刻的一瞬間窺見一抹雪白的背,毛絨絨的擠在一起的九條尾巴……長長的頭發披下來,遮住他清瘦的肩膀和肩胛骨。 哦,沒穿衣服。 妖族化人有兩種方式,一種是化人時將皮毛幻化為衣衫,但這實際上是一種幻術,如果遇到修為高深許多的修士使用道術,很容易被窺破。另一種就是化人之后再自己穿上衣服。 看來阿真弟弟是第二種。沈燃冰遲疑地想著。 她什么人啊,她視男色如洪水猛獸,如百毒之首,會讓道心不穩,會讓劍鋒變鈍。她沈劍仙心里當然只有劍!無情無欲,天下第一! 沈燃冰這么一想,也就立刻將神識抽了回來。她這么一下子不要緊,就算涂山真剛剛沒有發現,此刻也一定發現了。 僅僅眨眼一瞬,他的身上便穿好了衣衫,煙墨色的紗衣罩在素袍上,清潤別致。他的頭發還未束起,隨著轉身的動作而微動,正好跟沈燃冰打了個照面。 沈燃冰第一次見狐貍師弟的人身真容。 他的眼睛跟別人好像不一樣,有一種無法形容的、被溫水泡著的感覺。她心中警鈴大作,一下子就精神了,心道這一定是什么可怕的殺敵幻術,師弟看來誤會我了,不然也不會突然對我動手。 涂山真確實誤會她了。 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狂妄的登徒女,這么不要臉的風流狂徒。第一天就盯著自己看,原以為過了這么多年,她這樣的修道之人,也應該心境平和、消停了。結果先生一閉關,她就原形畢露,欲行不軌。 涂山真的尾巴還沒收回去,掌心卻已現出一把紫色光暈的金玉匕首,匕首上鑲嵌著瑪瑙珠玉,耀眼無比,在他手中出現的剎那,這把匕首從一變七,在涂山真的身邊環繞。 他抿唇不語,目光盯著沈燃冰。 沈燃冰連忙解釋道:“阿真弟弟,我沒有要偷看你。我沒看到多少啊——” 她是耿直的劍修,怎么會撒謊呢? 涂山真原本神情還好,并不慌亂,一聽這話,尖尖的犬齒都磨了磨,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女人的嘴給縫上。 “我是來找你切磋的?!鄙蛉急?,“阿真弟弟,我決沒有冒犯之意,那都是意外、意外。我一點也不想看你不穿衣服啊……” 涂山真忍無可忍:“先生座下怎么會有你這么惡劣的弟子!” 他只說了這么一句,便連考較兩人之間的實力都忘了,沖過去跟沈燃冰斗法。 沈燃冰心中有愧,覺得自己這樣確實不好,于是且戰且退,將這片樹藤遍布的樹林轟了個七零八落,讓了涂山真一只手,最后見他實在怒火未消,才絞盡腦汁地解釋道:“你一定要相信我,你去其他人哪里打聽打聽,我叫沈燃冰,是個劍修,我不是那種人啊?!?/br> 她的解釋沒什么效果。 雖然她心里并沒那么想,也不是故意看到的,但還是覺得自己理虧在先,被涂山真追殺了好幾個月,沒有還手,然而阿真弟弟這教訓她的心意實在是太堅定了,那把匕首傷到了沈燃冰的胸口,她不得不回手,一劍削掉了一座山峰。 涂山真追了她幾個月,手段盡出,原本以為此人逃走是不敢應戰,沒想到她居然真的有此等實力,一時不察,被鎮壓在斷峰之下。 沈燃冰衣衫浸血,累得喘不過氣,她雙手后撐著地,半天才坐起來,跟涂山真道:“阿真弟弟……你這……靈力還挺雄厚,這都沒枯竭?” 涂山真其實也快要耗盡功體了,死鴨子嘴硬地不承認,道:“誰是你阿真弟弟?” 沈燃冰沒力氣跟他理論了,主要是她也吵不過對方。她從儲物法器里翻了翻,掏出一張符紙,啪地一下貼到涂山真的身上。 這么個大活人,咕嘰一聲變成了一只九條尾巴的狐貍,被沈燃冰一手拎了起來。 這樣確實是在欺負人家了。 沈燃冰一邊想著,一邊心虛地摸了摸鼻尖,道:“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去……切磋的事……下次再說吧……” 狐貍在她手里用力掙扎,對她傳音道:“放開我!” 沈燃冰還沒想要怎么跟他交流,眼前的狐貍眼里就浮現出粉色的螺旋狀花紋,狐族的魅術直接撞入眼中,在那一瞬間,一向清清靜靜、萬物是空的沈燃冰怔愣片刻,只覺得四周的物品一概扭曲,連自己的佩劍都扭動起來,妖嬈嫵媚地變成了光裸的男子…… 劍……變成男人? 這怎么行! 這劍!可是她追求頂峰的寶物!日日夜夜握在手中,揮劍的每一刻,根本不是揮在敵人的身上,而是揮在她的心上! 沈燃冰受到了巨大的沖擊。 她簡直覺得這是世界上最恐怖、最可怕的幻術。 當幻術消退時,原本想趁機跑路的涂山真,還靜靜地待在她手上,以一種十分不能理解的眼神看著她。 他慢慢地道:“……原來你真是塊木頭?!?/br> ……好像錯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