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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嵬直接包下這間客棧,十數個房間眾人隨意挑選。謝齡選了不臨街、但開窗是景的一間,蕭峋在他隔壁,謝風掠則選在他的另一側。 蕭峋依著習慣,捧了個香爐倒謝齡那屋中。他惦記著購買云舟、帶走謝齡的計劃,便沒多待,扯了個理由給謝齡便出門去。 謝齡打開這屋室的窗,站在窗前看雨。路上的行人撐起各色各式的傘,從高處看,就似開了滿城繁花。 許久不曾作畫,謝齡看見這畫面手有點兒癢,當即鋪開畫紙、取出筆墨。 他畫起街景圖。 叩叩。 約莫過了兩刻鐘,房門被人敲響。謝齡將這一筆落完,彈指開門。 來者是崔嵬。這人手里抓著把瓜子,頭頂的烏鴉正扭頭給自己梳毛。他倚在門上,對謝齡道:“左右無事,謝小仙同我一道去聽曲兒吧?” “聽曲兒?”謝齡眉梢輕輕一挑。 “唔,就是姑娘彈的那種?!贝掎鸵詾樗欢?,解釋了一句,爾后進門來、走到桌前,手撐住桌沿說,“想來你沒見識過,就當漲漲見識?” 謝齡心說他怎會沒見識過呢?這是每部古裝片都會有的劇情。如果是正經聽曲兒,那還是可以一去的,但如果是不正經的…… 他還沒琢磨完,崔嵬繞過來、替他放下筆:“你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br> 言罷拉起謝齡手臂、走窗戶離開,根本不給反駁機會。 謝齡被崔嵬帶到臨河處。這里的樓宇比別處的更華美,樓閣涂朱色,屋檐流燦金,門口結彩燈,站在街上未入內,便聞絲竹聲。謝齡聽了一耳朵,心說還頗為悅耳。 崔嵬一指其中掛“臨江仙”牌匾的朱樓,道:“這是錦江城最出名的琴樓?!?/br> “你倒是熟?!敝x齡面無表情。 “我若不熟,如何帶你來?”崔嵬聳著肩,把他拉進臨江仙樓內。 幽香撲鼻來。 沒有涂脂抹粉的姑娘搖扇嬌笑著包圍上來,也沒有一臉諂媚的中年女人問“客官看著臉生,是頭一回來嗎”,營業環境比謝齡想象中要好。 迎到跟前的是一個眼尾生了皺紋、但風韻猶存的女人,夏裝清涼而不暴露,微微屈膝一禮,問他們有什么需要。 “要你們這景色最美的房間,和技藝最好的琴姬?!贝掎痛鸬?,“再上些酒和菜?!?/br> 他們被引到二樓。 長窗洞開。窗外是江流,細雨之下,江面處處生漣漪,而遇有礁石處,又見白浪濤濤,聲音潺潺。一葉扁舟搖曳著過去,對岸的水車起落旋轉。 謝齡和崔嵬在桌后對坐。 稍過片刻,琴姬于屏風后落座,彈的是琵琶,曲風利爽颯然。 酒和菜也陸續呈上來。崔嵬斟了兩杯酒,一杯給謝齡,一杯自行喝下,拿起筷子,跟著琵琶聲在碗邊敲節拍。 “怎樣,不錯吧?”崔嵬問道,神情里透著些微得意。 竟當真是來聽曲兒的。謝齡按下心中詫異,予以二字評價:“尚可?!?/br> 下一刻聽得崔嵬又道:“入了夜,這里還會做別的營生,謝小仙有沒有興趣?” 謝齡:“……” 這指的又是什么不必猜。謝齡端起酒飲了一口,沒應他的話。 雨綿綿密密下個不停,天地間仿佛籠上一層煙紗。 謝齡看著小樓外的江景,想起客棧那副沒畫完的畫,尋思在這里坐著也是坐著,干脆又取一套筆墨紙硯出來,把桌子挪了挪,畫起樓外的景色。 “哎,你可真是……”崔嵬見他如此,欲言又止。 謝齡不抬眼地說:“反正無事可做?!?/br> “無事可做?”崔嵬眼皮子垂下又抬起,“那不聽曲兒了,看跳舞?” “……你就不能讓我畫完一張嗎?”謝齡頗為無奈。 崔嵬不假思索:“不能?!?/br> 話分兩頭。蕭峋逛了數家店,頗費一番功夫,才買到從外觀到內里結構都符合心意的云舟?;氐娇蜅?,余山伯在大堂里吃花生米,謝風掠在屋中靜坐療傷,卻不見謝齡和崔嵬。 蕭峋上下前后都找了一圈,只在謝齡桌上尋見一幅沒畫完的畫,心生警惕,退回大堂問余山伯:“我師父呢?” “應當是同我師父出去了?!庇嗌讲卮鸬?。 “去哪了?” “你這問得……這我怎會知道?”余山伯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看了蕭峋一眼。 蕭峋心中不安更濃,轉身出了客棧、回到雨中。 臨江仙樓內,謝齡和崔嵬對視幾許,各讓一步。待謝齡畫完一幅《煙雨江景圖》,崔嵬拉起他回到大堂,點了幾支舞。 謝齡懷著取材的心坐進在位置上。他見過現代人跳古典舞,但沒見過古代人跳古代舞,不免好奇。 奏樂班子就位,舞者于高臺上立定,赤紅水袖桃花妝,發髻高束。當樂音漸入,她點足、旋身、甩袖,亮出一把雪亮的長劍。 竟是一支劍舞。 舞姿鏗鏘有力。謝齡興趣更濃,可看著看著,卻是想起蕭峋來——這舞者身上服飾的顏色和蕭峋慣穿的那件相同,而蕭峋慢慢吞吞懶懶散散練劍時,也像在跳舞。 謝齡又想,若是蕭峋沒忙著上街買吃食就好了,便可將他抓出來,讓他陪崔嵬聽曲賞舞。蕭峋愛湊熱鬧,想來也喜歡這樣的娛樂項目。 真是可惜了。謝齡心下遺憾,身側忽地傳來一聲:“師父?!焙暗娜苏Z氣幽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