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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方才在練掌?”他感受到小院里的氣勁余波,再一看謝齡微亂的頭發,和順著臉龐脖頸往下滴答的汗水,不由欽佩起來,“師兄當真勤奮,我自愧不如?!?/br> 謝齡往自己身上丟了個潔凈術,搖頭道:“日課而已,談不上勤奮?!?/br> 他說的是實話,卻也不妨礙越九歸的佩服。 越九歸也走去石桌前,倒了杯水給自己。 “我出去了一日,也算有所收獲?!痹骄艢w道,絮絮叨叨說起他在外面遇上的事,有的有趣,有的又有些離譜,但真正讓謝齡聽到心里去了的,是眼下這一事。越九歸說:“我和蕭峋約好一塊兒吃晚飯,師兄不如和我們一道?” 越九歸還說:“這山上不管飯,還不許山下送飯上來,咱們這又無廚房,一日三食解決起來麻煩,不若下山吃吧?!?/br> 我可以不吃,謝齡在心中說道。 但陳河不能不吃,按照這里的設定,神心空明境以下的修士,仍是以五谷雜糧維系生存的。 ……這算有緣終究會相逢么。謝齡懷著復雜的心情,對越九歸點頭道了聲“好”。 越九歸同謝齡又說了幾句,回去自己那間屋子,叮叮當當的,不知敲鼓起什么。 謝齡給自己重新梳了發,沒一會兒,聽到外面傳來敲門聲,拿神識一掃,來人赫是蕭峋。 隔壁響起越九歸的大喊:“師兄,我這會兒騰不出空,你能去開一下門嗎?” 謝齡腹誹了一句怎么老是你,在鏡前將自己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遺漏,走去院中,隔著門問了一聲:“是誰?” 門外的人報上姓名:“蕭峋?!?/br> 謝齡拉開門。 謝齡的眼眸現在是淺灰色,折著暮時的霞光,透亮驚人。他靜靜看了蕭峋一眼,讓出路、讓這人走進院子。 “多謝陳兄?!笔掅緩澠鹈佳垡恍?,溫和有禮。 小院算是寬敞,但無合適桌椅待客,邀人進寢屋又太隨便,謝齡眸光一轉,給蕭峋倒了一杯石桌上的茶。這自然是他自己泡的,用燒得滾沸的水沖泡上佳的紅茶,喝來有幾分苦澀。 蕭峋沒挑剔,但也沒多喝。 兩人都不沒話找話,就這樣在院中等越九歸。沉默了一會兒,見得越九歸喊著“久等了久等了”從屋中跑出來。他頭發有幾分亂,放下衣袖,朝兩人歉意一笑,拱手說:“咱們吃飯去吧?!?/br> “走吧?!敝x齡點頭,轉身向門口。 “蕭兄請?!痹骄艢w向蕭峋比了個手勢。 離開小屋,三人并行走在道上,踏過漸暗的暮色,將夕陽和逐漸吞沒它的西山甩在身后。 山風拂過,四野飄飛姹紫嫣紅。謝齡兜了滿袖的香,偏首瞥了眼蕭峋,見得這人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胸前那塊銀色鹿角。 越九歸也注意著蕭峋。他總覺得蕭峋和上午見面時有哪里不同了,眉眼壓得要低一些,似乎不大高興。越九歸琢磨了一會兒,輕輕開口問:“蕭兄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沒有?!笔掅玖r給出否定回答。 蕭峋的心情,當然是——不好的。因為他練完劍回到客舍,發現謝齡又走了。但他自是不會在外人面前承認這點。他藏起眉間的情緒,用有些奇怪的目光看了看越九歸和謝齡,轉移話題問:“你們為何都不御器?” 話音落地,謝齡同越九歸對視一眼,他們倆都是這時才反應過來,對方和自己打從上山起,便不約而同選擇了步行。 越九歸笑笑:“我們都習慣了走路?!?/br> “我也認識一個人,喜歡用雙足丈量這片土地?!笔掅居謸芰艘幌滦厍暗穆菇?,輕聲說道。 謝齡再度看了這家伙一眼。 又走了一段,越九歸突然說道:“上午只是初識,沒敢向蕭兄問起。蕭兄可否透露一下,雪聲君是怎樣一個人?” 他對蕭峋已有初步的了解,知曉這人來自人間道鶴峰,師承鶴峰雪聲君——正是他想拜為師的那個雪聲君。他在之前便感慨過,但和蕭峋湊到一塊兒,仍是忍不住泛酸,不由自主想要打聽。 “你問這個做甚?”蕭峋臉立時繃了一下,語氣帶上些許警惕。 越九歸道出真話:“實不相瞞,我也曾夢想過,拜入人間道、當雪聲君的徒弟?!?/br> 蕭峋:“我師父他不收徒了?!彼膽B度比談起別的話題時要冷淡,越九歸心說這是觸了哪里的雷,就這樣不樂意添個師弟?越九歸打了個哈哈笑道:“哎,也曾、也曾,現在沒這樣的心思了?!?/br> 這時謝齡看了蕭峋第三眼。 接下來的一路,越九歸不再提雪聲君,三人偶爾閑聊,還算輕松愉快。 來到山下鎮中,天幕已成夜幕,將圓未圓的月亮掛在東方,西南北處各綴星辰,散落的光芒和鎮上燈火相融。 越記小食正是生意熱鬧時,大堂座無虛席,談笑此起彼伏,伙計捧著菜盤在各桌間穿行,飯菜的香味盈滿到溢出。越九歸引著兩人走進店中,走上二樓,笑著道:“歡迎兩位再次光臨小店?!?/br> “今日的菜……清蒸鱸魚、梅菜扣rou、糯米排骨……”蕭峋邊走,邊念出掛墻上的一串菜名,轉頭去問越九歸:“沒有昨日的口味蝦了嗎?” “今日店里應當是沒有備蝦的?!痹骄艢w往墻上一掃便知。 “行吧?!笔掅狙鄣椎钠诖兩倭诵?。他的腳步也放慢,走到了謝齡之后,最后一個步入雅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