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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這玩意兒適合蕭峋,要不要買回去送給他?不行不行,他分明拒絕了蕭峋的邀請,不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還是讓蕭峋自個兒買吧,反正他也要來廟會,就是不知道他和這面具有沒有緣分。 謝齡心念起伏折轉,最后遺憾地搖頭,從面具攤前轉身。 這時聽見一個聲音說:“這位公子,買一張面具?” 他以為是攤主攬客,頭也不回說道:“不了?!?/br> 下一刻,見得一只手從旁側伸出來,從他面前越過,摘下那張鬼面。 方才的聲音又響起來:“這位公子,我送這張面具給你吧?” 謝齡偏頭看過去。 說話的是個年輕男子,輕衣執扇,模樣當得上眉清目秀,面帶笑意,看起來甚有親和力。 但這人顯而易見的可疑,謝齡直截了當走了,連個字都不再丟下。 “哎?”年輕男人睜大眼,伸手向謝齡招了一招,又轉頭問老板:“這多少錢?” 結賬結得匆忙。謝齡已走出老遠,眼見就要消失,年輕男子連忙追趕,大喊道: “公子,這位公子,這位橙衣公子,勞請等一等!” 謝齡穿的是橙色衣衫,特征鮮明,那人喊得又急切,大半條街的注意力都落去謝齡身上。謝齡不想成為人群焦點,蹙著眉停下腳步,等那年輕男人離自己近了,沒好氣道:“我認識你?” 年輕男人笑笑:“公子,我見你面善,想同你認識認識?!?/br> 謝齡:“……” 這搭訕是話術太老套了。謝齡想不出為何他頂著一張平平無奇路人臉,還會被人纏上。 他扭頭就要走,這年輕男子手一抬,指向斜對面一家店鋪,道:“公子,這家食肆的口味蝦可謂遠近一絕,不妨一道去試試?” 謝齡轉向這年輕男子。他才不信這人是為了找個一道吃飯的伴,問:“你到底想做什么?” “這個……可否移步到店中談?”年輕男子滿眼真誠。 ……難不成不你是那家店的業務員?謝齡怎可能答應,拒絕道:“不可?!?/br> “哎?!蹦贻p男人為難地嘆了一口氣,猶豫片刻,還是依著謝齡的想法,當街回答:“那就講實話吧,我觀公子根骨不凡,想邀公子你加入我們門派?!?/br> “公子在這時節來到鏡川,當是為了東華宴,那必然知曉,除卻那些能直接收到邀請的名門,其余門派則要通過競爭角逐,才能有資格入場。我想請公子……同我一道贏得參與的資格?!?/br> 謝齡心說這劇本總算正常了,舒了一口氣,但也生出新的疑惑,問他:“你如何就覺得我根骨不凡,能幫你贏得這場角逐了?”謝齡有些害怕是自己隱藏實力的手段還不夠高明。 年輕男子凝視謝齡幾許,道:“直覺?!?/br> “?”謝齡奇怪地看他一眼,又是一陣無言。 他又有轉身就走的趨勢,年輕男子抬高音量補充:“我看你身姿輕盈,行走無聲,想來有一定實力?!?/br> 這人觀察力頗敏銳。但謝齡已是人間道的峰主,如何能去別的門派做二五仔,當即說了聲抱歉,告訴這人他自己已有宗門。 年輕男子“哎”了聲,語氣染上急切:“無妨無妨,公子擔任門派客卿便是,絕不影響你在自己宗門里的發展?!?/br> 謝齡抬起的腳步一頓,腦中冒出一個問號。一來就給官,你們門派這么隨便的嗎? 這讓謝齡想起從前玩游戲時,在公屏看見的一些幫派工會招人的場面很是相似。謝齡生出幾分懷舊,打算多了解了解。 “我為你們門派贏得了東華宴的入場資格,又有什么好處?”謝齡問他。 “公子會得到我派定時定期的資助,也能在東華宴上得到一番歷練?!蹦贻p男子笑笑說道,“還能有一次別樣的體驗?!?/br> ……當二五仔的體驗,是挺別樣的。 不過謝齡現在缺乏的,還真就是歷練。這在人間道是無法得到了,雪聲君早早就把歷練副本給刷完了。 還給發工資,挺有譜。 謝齡有些心動,稍加思索,詢問道:“你是什么門派?在什么地方?” “本派尚未擇址,至于名字嘛……”這人說著說著聲音,低得沒了, 謝齡心中涌出不好的預感,仔細將這人打量了一番,語氣比方才慎重許多:“你們門派有多少人?” 年輕男子面露羞赧:“加上你我,共兩人?!?/br> 謝齡:“……”不如說只有兩個人,不對,他還沒答應加入呢。 “我想,這門派恐怕是剛成立的?!敝x齡神情復雜。 “就在剛剛,我叫住公子你的一刻?!蹦贻p男子笑了笑。 ……果然是找他原地組建門派。東華宴不許散人參與,類似的事情從前不是沒有發生過。 這樣也好,一個新的門派,履歷干凈,沒有過往恩怨。 人還少,想走就走,沒有責任感負罪感,反正……他用的是假臉。謝齡做出決定,探了探這人境界:“你在清靜境?” “是?!蹦贻p男子點頭,“你呢?” “一樣?!敝x齡道。蕭峋便在清靜境,他對這個境界最為熟悉。 “如此甚好,你我便不必應對中高境界的對手了?!蹦贻p男子撫掌一笑,感到滿意。 謝齡還不太了解外面的資格賽的規則,根據過往在游戲里混幫派摸魚的經驗,問,“你打算再招多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