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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松一點頭:“那便走吧?!毖粤T拂衣起身,往長廊外丟出一把劍,帶著謝齡一并踏上去。 謝齡久違地“御”了一次劍,罡風迅疾凜冽,但拂面而過,并無刮骨刺眼之感。 謝齡隱約覺得自己的體質較之之前更強了。 山間正是熱鬧時,刀兵相接之聲、人們呼喊的聲音,合著吵吵鬧鬧的蟬鳴響個不停。山外卻是清靜,農田沿河開辟,日光流淌如金。田野的后面有座名為月融的小鎮,鎮上長長短短的街巷交錯著,但因暑氣太重,青石板道上少有人行。 古松御劍行至一條半面盛滿陰涼、半面落滿日光的街上,衣袖輕振,將劍收起。 這條街在小鎮里的算得上繁華,書鋪衣局食肆酒坊應有盡有,時而傳出討價還價、吆喝叫賣的聲音。古松和謝齡的出現,不曾引起任何驚動,仿佛本就是這條街上的人一般。 謝齡甚是滿意這樣的融入,暗暗打量四周,感慨這個一早便打上標記的地圖今日終于開了。 古松走在謝齡身前,兩人之間余了半步距離,都踏著慢悠悠的步調。 夏風入長街,吹得樹影搖晃,枝葉沙沙響。路過酒坊時,能聞到經年積淀的酒香,伴隨院墻里的笑鬧,很有煙火氣息。謝齡不由自主放松了心神,目光緩緩從酒坊前招牌上掃過,掃向古松。 他身姿依然筆挺,但比起在宗門時,唇角輕抿出的弧度不再冷厲如刀鋒,眉目竟略顯幾分溫和。 謝齡看得一怔,心中好奇更甚,再度環顧四周,想弄清楚古松帶他來這里是為了做什么,可惜沒得到線索。 這條街不長,縱使步伐緩慢,也有走完的一刻。 街盡頭佇立著一棵年歲上百的老樹,如蓋的樹冠下置有兩口大缸,兩張方桌湊到一起,桌上疊放數只瓷碗,再圍幾條長凳,便搭起一個鋪子。 守在這個鋪子旁的是個鬢發霜白的婦人,周圍沒有招牌,很難判斷出賣的是什么。這會兒沒有生意,她坐在樹蔭里,半低著頭,一針一線制衣。 “要不要吃甜酒釀?”古松在距離這棵老樹還有二三丈時停下腳步,偏頭問謝齡。 “嗯?” 古松的話問得突然,謝齡在腦中過了一遍,才意識到他說的是什么,道了聲“好”。 緊跟著還反應過來,這竟是個甜酒鋪子? 再接著,震驚地想:古松竟然主動問他吃不吃東西? 他在這里思緒回轉,古松已提步走了過去。 樹下的老婦人注意到來客,趕緊將手中陣線擱至身旁。她抬頭一瞧,先是一驚,爾后露出欣喜的笑容,起身道:“仙長今年得空來啦?”語氣自然熟悉。 “嗯?!惫潘蓱寺?,斂衣坐到一張長凳上,看向她,又問:“你還可好?” “身子骨還算健朗?!崩蠇D人回答著,走到桌前,拿起兩個瓷碗,“是依著往年那般嗎?” 古松:“是?!?/br> 這兩人顯然是舊相識,老婦人對古松的態度,熟稔中不乏尊敬。謝齡又是疑惑又是好奇,腦補了一些劇情,杵在原地沒動。 老婦人看向他,笑容可親:“這位仙長呢?請問吃什么口味?” “和我一樣就行?!惫潘商嬷x齡回答,說完看了他一眼。 謝齡坐過去。 桌上除了洗凈的碗和勺,還有兩個小罐,他目光剛落到上面,便聽古松道:“是槐花蜜,若嫌酒釀不夠甜,可自己加?!?/br> “哦?!敝x齡應道。 稍過片刻,兩碗一樣的甜酒釀送上桌。粗瓷碗中盛米白色的湯,糯米丸子圓鼓鼓,碗壁清涼。謝齡嘗了一小口,覺得甜酒味道夠,但整體偏淡了,便打開那槐花蜜,往碗里加了一小勺。 他又嘗了嘗,慢慢調口味,直到多加了兩勺,終于覺得合適。 古松用余光注意著謝齡的舉動,注意著他往碗中放的槐花蜜的分量,漆黑的眼眸掠過復雜難明的情緒,幾度抿唇,終是開口:“你……”卻又未曾將話說完。 “怎么了?”謝齡不明所以。 古松凝視他片刻,問:“可還合口味?” 謝齡:“味道不錯?!鼻仪逅?,是他喜歡的夏日飲品。 “如此便好?!痹挳?,古松視線垂低,從謝齡的側臉,移向他執勺的手,再從指上掠過,落回自己面前的酒釀中。 謝齡心中思緒亦是轉了千百回。 乍聽古松和這位賣酒釀圓子的老婦人交談,他以為自家便宜師兄在這鎮上比在宗門時神態放松和她有關,但經過一番觀察,發現這兩人好像只是熟客和老板的交情。 問題回到最初的起點。這一路走來,除了這個甜酒鋪子,古松就沒對其他地方投去過多少眼神。連這里都算不得是緣由,那他為什么要來這個小鎮? 謝齡覺得自己好似在做一道閱讀理解題,而真正的答案極有可能是當時作者就想那般寫,并無什么渲染對比烘托的緣由。 可謝齡仍是忍不住琢磨。 難不成和今天這個日子有關?可今天除了是點石會摘星組第三輪比試的日子,并非某個節氣節日,也無別的重大事項要辦。 總不至于是什么紀念日吧?謝齡送了一口糯米圓子到嘴里,邊咀嚼邊思索。 今天是哪月哪日來著? 哦,六月廿八,果真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