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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式起落之間, 凝聚在掌下的那股氣愈發實了,謝齡明顯感覺出其中蘊含著強大力量。但他沒敢全力打出過——他直覺,若將這些巴掌狠狠打下去,黑暗道極有可能會被自己給拆了。 身為峰主,拆掉自己峰上的一條地道自是無妨,但像這樣有著天然“掩護”的秘密基地,委實難再尋覓,且他在這里待得久了,已生出感情, 舍不得。 還是另尋一處“試驗場”為好。 謝齡收掌,輕輕呼出一口氣, 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黑暗道里的風依著謝齡所熟悉的規律時停時起,不知不覺間,四周多了幾分潮濕的味道,空氣變得更悶更重。 要下雨了——謝齡對天氣的感知變得甚是敏銳, 連思索都不用, 便做出判斷。 恰好也完成了每日訓練, 謝齡忙不迭把自己擺出的一堆東西收拾進芥子空間, 大步從黑暗道離開。 山間風疾,吹得野草東倒西歪,無論高低;有樹被連根拔起, 碎葉混著泥土渣屑亂飛;抬眼四顧, 四顧皆是陰云, 天空一片鉛灰色。 看來不但會下雨,即將落下的,還會是一場暴雨。 附近那座涼亭避不了大雨。黑暗道倒是可作為暫且的避雨之所,但一場暴風雨后,沒有鋪設青石板的山道勢必變得泥濘不堪,難供人行。 眼下最好的選擇,是趕在大雨落下之前,回到道殿去。謝齡一甩衣袖加快腳步,同時還在心底琢磨,日后該用何種理由來提高鶴峰的基礎建設水平。 半刻鐘后,謝齡從黑暗道外趕回道殿。 雨還沒落下,但空氣里的潮濕氣息更加濃烈,四面天光暗淡,仿佛時間瞬轉,來到暮間。謝齡走到前殿長廊上才放慢腳步,拿神識往附近一掃,沒見蕭峋蹤影。 那小子昨晚給他“安排”了不少事,這會兒竟然不在。 罷,既然不在,他也樂得清—— 念頭還未轉完,風驟然轉疾,頭頂乍現一道刺眼光芒,是閃電撕裂天幕。 它出現的位置距離謝齡不遠。謝齡眼眸一轉,腦中浮現出一個想法。他立馬付諸于實踐,足尖一點,往斜里一踏,提手翻腕,向著天空運掌而出。 幾乎在同一時刻,驚雷落下來,咆哮著砸向峰頂,不偏不倚,正正迎著謝齡出掌的方向。 雷勢威威,掌氣磅礴,相撞一剎,巨響猶如山崩——轟??! 地動山搖。 兩者相撞間,更帶起一股悍然勁氣,以相接之點中心向外狂掃。 轟隆之后又起轟響,山野風云變色,勁氣掃蕩過后,竟是南墻崩裂,朱門傾塌,圍墻化作殘缺。 滿目走石飛沙。 嚯,這套掌法居然有這么厲害?不,應當說我竟這樣厲害?謝齡看著自己制造出的斷壁殘垣,心中無比震撼。 可再定睛一瞧,他發現在原本的南墻之后、朱門之外,還杵了個目瞪口呆的少年。是蕭峋。顯然他剛到家、還沒來得及進門,就遇上門在自個兒面前飛了的恐怖事件了。 謝齡:“……” 真巧。 蕭峋扎起的高馬尾在風里不斷搖晃。他低頭看看一地的碎石狼藉,抬頭看看謝齡,向前走了一步,又后退一步,抿了抿唇,不太確定地喊道: “……師父?” 你好,徒弟。對于蕭峋的遭遇,謝齡生出深深的愧疚之情。 但這份愧疚,表現是不可能表現出來的。謝齡繃著一張冷臉,將掌勢一收,目光從蕭峋身上一掠而過,輕振衣袖,負手而立,仰頭看向山外,從鼻腔里哼出一聲冷厲的:“嗯?” 蕭峋眨眨眼,在那斷壁殘垣外向著謝齡恭恭敬敬致了一禮:“師父,待得這場雨過去,徒兒會立時尋人,來將墻和門修好?!?/br> “嗯?!敝x齡平平應道。 他轉身走進殿內。蕭峋依舊杵在原地,沒有挪動分毫,似乎要在那處長久地杵下去。謝齡心說難不成這家伙被嚇傻了,那待會兒被雨一淋,豈不是更傻? 默然一嘆,謝齡往外丟了句:“還在那做什么?” “是,這就來!”蕭峋恍然醒悟一般,這才拔腿走進去。步入正殿前,還不忘把小池中被震出來的魚給丟回去。 閃電繼續撕咬天幕,雷聲滾滾落向遠方。昨夜沒人預料到會下雨,正殿里東窗半開著,桌上宣紙已亂。 謝齡沒去管,站在殿中榻前,手里拿著一個小瓷碗,開始給蕭峋調外涂的傷藥。 榻上小桌擺了幾個瓶罐,謝齡時不時拿起其中一個,把藥粉或藥膏倒入碗中。 蕭峋進門后一見,趕緊過去,端端正正坐好,把受傷的手臂露出來,還很給謝齡省心地把昨日的包扎給拆掉。 蕭峋忍不住抬頭去看謝齡。 屋施光線昏昏,往謝齡素凈的白衣上鍍去幾分幽惑,托住瓷碗的手指瘦長白皙,而長睫低垂,漆黑如鴉羽。 “師父?!笔掅镜哪抗庠谥x齡身上來回轉了一圈,輕輕喊了一聲。 謝齡分出一瞥眼神給他,應了個尾音上揚的:“嗯?” 蕭峋這一聲喊并無緣由,只是想做就做而已。若是放在平常,謝齡給了回應,他定是嘻嘻笑笑打趣兩句,眼下卻不能如此,謝齡還生著他不清楚原因的氣呢。 “師父,我已將觀看留影之事告訴了風掠師弟,并約好申時開始?!笔掅緭炝思抡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