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重生后 第11節
書迷正在閱讀:為師拒絕加班、千金不如畫畫、嫁給前任的偏執兄長、社恐穿書成大佬的坐騎人魚、豪門老貓,在線真香、妻主大人是道祖[女尊]、對樓的總裁看過來、被大佬喂養后我紅了、穿成末世異植之母、來路不明的神別亂請[刑偵]
多重事情共同作用下,才會有最后的結果。 其中她能想到的最明顯的事情,現在想一想,那就是長樂公主夭折的事情了——雖然與貴妃無關,但此刻看來,是與她一定相關的,由這件事情為起點,便引出了后面皇后重病。 趁你病要你命這種事情就不必多說,后面都只是順水推舟而已。 后面就是理所應當地行事,換得了皇后崩逝,貴妃統領六宮。 至此全是勝利,而勝利當然仰賴于貴妃一系背后的布局——之所以說是一系而不是一人,實在是太明顯了,這不可能是她一人能做成的事情,這背后至少有安國公府,還有崔家那位大將軍,甚至還有江畫她現在都想不到的人。? 第16章 明白、娘娘說的,奴婢不明白 這局面,江畫只覺得自己仿佛是已經站在了火坑旁邊,進一步可能粉身碎骨,上輩子是運氣好才能活了十幾年還把李儉養大了。 不得不感嘆一句傻人有傻福,無知者無畏。 想到李儉,江畫又看了一眼碧桃,忽然又想到,倘若碧桃便就真的是貴妃派到她身邊來的jian人,那么后來李儉長大了與她離心,是不是也有碧桃的一份功勞呢? 這想法讓江畫忽地不寒而栗。 碧桃覺察到了江畫的目光,她面上露出了幾分迷惑和不知所措,嘴唇嚅囁了一會,方弱弱開口道:“娘娘盯著奴婢做什么?奴婢……說錯話了么?” 江畫猛地回過神來,她的最后一個想法實在過于可怕,甚至比前面那百般猜想都讓她覺得恐懼——只是還好現在一切都還沒發生,她不需要去想上輩子的事情,也不需要去想將來根本不會有的李儉。 “沒事,我覺得有些累了,想早點休息?!彼龜[了擺手不想多說什么,只轉身朝著殿內走去了。 到了傍晚時分,忽然天色陰沉下來,刮起了北風,不多時便寒意籠罩。 四下上了燈,天上便劈過了一道閃電,接著便是悶雷轟隆隆地響了起來。 沒過一會,外頭便淅淅瀝瀝開始下起了雨,雨越來越大,倒是讓宮室內都有了些潮濕雨水的味道。 江畫躺在床上靜靜聽著外面的雨聲,是并沒有睡意的。 宣明宮中安靜極了,此時此刻,她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能聽到外面的風聲雨聲,聽到九霄云上的雷聲,這些聲音混雜在耳邊,讓她又感覺到平靜。 因為一切都是真的。 正如她剛重生回來那一日所想,她這是老天給了一顆后悔藥,上輩子所有遺憾這輩子都能彌補。 她可以離開皇宮去和一個心悅自己的男人共度一生。 她可以成全李儉的野心讓他不必托生在自己肚子里,他可以選擇自己將來的路不必母子反目。 她年輕且時間足夠,可以不用著急去做這些事情,她可以慢慢地把事情做得完美——至少是在她自己心中不留遺憾。 她不用去依靠別人,她可以靠自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或許會很難,但她可以去做,她可以主動地給自己創造出條件。 比如——明天把碧桃退回內府,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至于理由也不用太多想,她是淑妃,她不需要為自己的行為找那么多理由。 否則為什么后宮中那么講究位分呢? 雖然和皇后比不了,但她現在在宮里面,顯然是大家需要巴結的那一個。 再然后,她可以再與皇后說一說長樂公主的事情,皇后顯然是愛女心切的,她哪怕不信也會想聽。 所以她現在可以再回憶回憶這位公主——就這么想著,她便也慢慢有了睡意,在雨聲中漸漸睡著了。 一夜無夢。 大約是那一場夢魘耗費了太多精力,又或者是因為太醫的安神藥著實有用,這一晚江畫睡得極好,醒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 前來伺候她起身的仍然是碧桃和徐嬤嬤一行人。 從床上起來洗漱之后換了衣服,江畫看向了一旁正吩咐人擺膳的碧桃,然后又看向了徐嬤嬤。 大約做奴婢的都是玲瓏心能知上意,不過這么一眼,徐嬤嬤便覺察到她有話想說。 “娘娘有什么吩咐?”徐嬤嬤聲音不大。 “嬤嬤等會把宣明宮上下奴婢都理一理,我昨日想了想,有些人也是心思浮動,留在宣明宮不好?!彼肓讼?,這話并沒有避開碧桃來說。 一旁的碧桃露出了一個驚訝神色,似乎想說什么,但只抿了抿嘴唇并沒有開口。 徐嬤嬤聽著這話,自然是爽快應下來,道:“娘娘放心,這事便交給奴婢了?!?/br> “交給嬤嬤我也放心?!边@話點到為止,江畫不再多說,便起身走到膳桌前,讓侍膳宮女擺了兩道想吃的小菜到面前來,其余的都賞了下去,“你們也都退下吧,我一個人就行了?!?/br> 這話一出,碧桃往前走了半步,卻又被一旁的宮女給拉住,好半晌才低了頭隨眾人一道出去了。 江畫若有所思看了一眼碧桃的背影,又想到昨天自己那可怕的猜想,一時間連早飯都沒胃口。 食不知味地喝了小半碗粥,又吃了兩三塊小點心,就這么囫圇把肚子填了七分飽,江畫便怔怔地對著窗戶外頭那一叢還沒開的海棠發起了呆。 一夜大雨過后這會兒天還是陰的,風也是涼的,看著似乎還有一場雨正在醞釀當中。 叫人進來收拾了早膳,她行到偏殿命人拿了針線過來,白日長久,她字識不了太多看書也是勉強,宣明宮那小書房里面的書多半都看不懂,打發時間就只能靠針線。 上輩子她就這么打發時間,就這么安靜又無聊地過了一輩子。 想著想著又是思緒亂飛,忽然她聽見一行凌亂的腳步聲,抬眼一看,是碧桃哭著到她面前來了。 “娘娘……嬤嬤說要讓奴婢回內府去,奴婢想留在娘娘身邊……”碧桃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跪倒在了她面前,“娘娘,奴婢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地方,娘娘盡管罰奴婢便是了,奴婢不想回內府嗚嗚嗚?!?/br> 江畫低頭看向了面前的碧桃,忍不住嘆了一聲:“或許回去內府也有個好出路呢?” “奴婢在娘娘身邊就是最好的出路了?!北烫铱拗f道,“娘娘,奴婢就想跟著娘娘,一輩子都跟著娘娘?!?/br> 聽著這話,江畫心中拂過了一些不忍,許久方道:“我知道你心中有遠大前程,回內府去是為了你好?!?/br> 碧桃聽著這話,抬頭看向了她,哭道:“娘娘……奴婢心中遠大前程便是跟著娘娘……娘娘不要趕奴婢走……” “倒也不必說這些?!苯嬤€是一嘆,“話不必說透,你也是聰明人,不是嗎?” 這話讓碧桃露出了一個愕然神色,連哭聲都止住了,只睜著一雙朦朧淚眼看著江畫,好半晌方哽噎道:“娘娘說的,奴婢不明白?!? 第17章 口角、怕不是要得一個驕奢yin逸的評價了 江畫沒有留下碧桃。 有些事情就是越想越讓人后怕。 她忽然在琢磨貴妃的手段——又或者說,貴妃是怎樣的人呢? 和皇后不一樣,貴妃雖然是貴妃,但在皇后去世之前,并沒有在宮中有多么高人一等,更別提和皇后相爭了。 也是在皇后去世之后,皇帝李章需要一個給他管理后宮的人,所以把貴妃隨手提了出來。 然而這么一個人,就是這么老實安分等待著李章隨手提拔她來統領六宮嗎?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如若從貴妃的娘家崔氏來看,是比不上安國公府家底深厚的。 江畫努力回想了一番崔家的情形,在她上輩子快吞金的時候崔家的確已經是發達了,那時候貴妃的兄長崔靖已經是太尉,但現在此時此刻崔靖肯定還沒有成為太尉——應當還只是個將軍吧?具體是怎樣官職,她苦苦思索了一番也沒能想起來。 只能推測現在崔家也只是蟄伏中,但以后來能成為太尉來看,前面的累積肯定是不少的。 并且光有累積也不夠,他們一定對皇帝李章還有足夠多的忠心耿耿,否則若有異心,根本就不可能有后面成為太尉,后面貴妃一直統領六宮。 足夠的忠心,足夠的聰敏,并且讓人抓不到把柄,所以才能步步高升。 那么回到碧桃這個人來看,她是否有任何可指摘的地方? 事實上并沒有。 碧桃沒有做錯事,她說的話也沒有可挑剔的地方,她做到了一個宮女應該做的本分,并且還比本分的宮女更進一步,她會體貼地揣摩上位者的心情,說出更妥帖的話語。 上輩子的她會器重碧桃就是這個原因。 而這輩子來看呢? 碧桃也仍然沒有做錯事情,只不過是她因為得了十幾年的先機,所以先發制人了。 所以現在貴妃如果知道了碧桃被退回了內府,她會怎樣呢? 喝著茶,又讓人把針線拿過來對著繡樣描了一會兒花樣,江畫便見徐嬤嬤從外面進來了。 “皇后娘娘請娘娘過去一趟?!毙鞁邒卟谎云埿Φ卣f道。 盡管不知道為什么皇后這時候要見她,但江畫聞言便立刻放下手中針線起了身,半點猶豫也沒有:“那便去吧!” 徐嬤嬤上前了一步,語氣稍微軟和了一些,低聲道:“貴妃也在,約莫是為著娘娘早上讓奴婢去內府重新換了一批宮人的緣故?!?/br> 江畫眉頭微微蹙了起來:這個碧桃這么重要?重要到貴妃要拿這件事情到皇后身邊去說嘴? 看著江畫神色,徐嬤嬤又道:“不過娘娘也不用擔心,早上的事情皇后娘娘也已經知道了,皇后娘娘那會兒都是什么都沒說的?!?/br> 江畫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便也不再多問什么,只換了一身衣服,上了肩輿就往長寧宮去了。 春日里天氣變得也快。 之前還在下雨,沒過一夜就又重新放晴,那些綠樹紅花在雨水沖刷后此刻肆意舒展在陽光下,顯得更加生機勃勃了。 在長寧宮前下了肩輿,江畫掃了一眼停在一旁明顯屬于貴妃的那一套肩輿,微不可聞地嘆了一聲,該來的總會來,如果把一切弄得清楚活得明白的代價是現在就和貴妃撕破臉,那倒也不必為了十幾年后貴妃一定能統領后宮這個事實給她低頭的。 重活一輩子又不是來做低伏小受委屈,雖然一直動腦子琢磨這些陰謀詭計實在是煩躁,但她去琢磨這些也不是為了給人低頭。 這么想著,她等在外面人進去通傳了,然后跟在出來迎接的女官身后進去長寧宮內。 一路進了偏殿外,守在門口的宮人為她打了簾子。 往里面看了一眼,便見著皇后靠在憑幾上正皺著眉頭聽著站在一旁的貴妃說話,江畫一邊想著貴妃到底會說什么,一邊便抬腿往殿內走。 一見江畫進到殿內,貴妃便停下了說話束手站在一旁。 江畫上前去行了禮,然后聽著皇后叫起,便規矩地起身站在了一遍。 “喏,現在淑妃來了,你有什么話便直接與她說吧!”靠在憑幾上的皇后懶洋洋地指了指江畫,“你們都是妃子,平起平坐,有什么矛盾便直接面對面說,實在不必鬧到我面前來,非要我給你們一個公道?!鳖D了頓,她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貴妃,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再說你們也不是小孩兒了,若是與我的長樂一般年紀,讓我事事調停也就罷了,可你們是嗎?” 這話顯然是讓貴妃噎住,她憋了好久才應了一聲“是”,然后轉而看向了江畫:“meimei,我聽聞今日你把宣明宮上下宮人全部都退回了內府,這事情做得實在荒謬。若是傳到宮外去,meimei怕不是要得一個驕奢yin逸的評價了,這才剛做了淑妃,便如此驕橫,連宮人都容不下?!?/br> “驕奢yin逸”這四個字江畫可沒想到有朝一日能落到自己頭上,再者說她就是換了宮人,又有什么好驕奢yin逸的?若她把宮里擺設全部換一遍還不滿意要求再來一遍,才勉強能算吧? 見江畫不回答,貴妃露出了一個憂慮神色,還徐徐嘆了口氣,道:“meimei年紀小不知事,我不好勸,才想著讓皇后娘娘來勸一勸,好歹meimei也是安國公府送進來的,娘娘開口總比我開口要好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