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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禹睜開雙眼,盯著那面快被自己盯穿了的墻。 原來秦笑和譚燼還有這種過節。 他本來都快睡著了, 結果聽到這句話突然想到譚燼之前說自己周末從不回家。 或許是因為這件事? 任禹睡不著,干脆坐起來寫作業。 中午還沒放學,譚燼又收到了那個陌生號碼的來信。 依舊是跟昨天晚上一樣的信息, 讓他今天下午五點去校門口奶茶店。 “哥, 今天下午你去酒吧不?” “不去, 怎么?” “沒什么,就問問?!?/br> 譚燼回了個“ok”過去。 “哥,大學你準備考哪??” 任禹正在修圓規:“不知道?!?/br> “總要提前規劃規劃, 至少有個方向?!?/br> 任禹見他神色端正,想了想道:“還是要到高三在看的,成績好的話往清北努力,語文要還是補補上去我可能會走競賽?!?/br> 譚燼手里拿著鉛筆胡亂勾著線,心里盤算著任禹語文要怎么補。 任禹修好了圓規,做完手頭這道題思緒又飄到視頻照片上。 程瑞簡直就是個毒瘤, 還有儲雯昨天打來那個電話。 他今早給梅蘇婷打了個電話,結果是任緒接的。 任緒實話給他說了梅蘇婷一直在惡化的病情就算是去京都估計也成不了多久。 這個結果幾個月前任禹就意料到了。 可真正來臨之時還是很難接受。 最后一節課一下課,譚燼就拉著任禹奔向食堂。 冬天一到,一些原本走讀回家吃飯的人也去食堂吃午飯了,現在食堂去晚一點就沒有位置。 兩人跑到食堂還沒有幾個人,身上熱烘烘的。 買了羊湯和高爐燒餅,譚燼又買了一份米線兩人分著吃。 譚燼趁任禹不注意把米線里的海鮮和鵪鶉蛋全部塞任禹碗里。 任禹吃到的時候心里一暖。 他悄悄給譚燼塞回去兩個魚丸和蝦仁。 “乖乖吃飯,你還想發燒呢?”譚燼執拗地把蝦仁塞任禹嘴里。 任禹被迫咽下去,無奈道:“發燒都多長時間前的事了,我現在吃的挺好的了?!?/br> 譚燼又塞給他一個蝦仁:“不行,你太瘦,抱著不舒服?!?/br> “神經病?!?/br> 肖云浩在隔壁桌嗦著粉,托腮看著譚燼和任禹的互動,對關澤嘆了口氣:“唉,看得我都想談戀愛了?!?/br> 關澤抽了張紙,默默將肖云浩嗦粉濺到臉上的湯汁擦掉:“那你就想著吧?!?/br> 譚燼回到宿舍就出去跟譚焰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是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譚燼?” “嗯?!?/br> “缺錢了?我一會兒給你打過去,這邊忙,有事發短信或郵件?!?/br> 譚燼還沒來得及說別的,那邊就掛了電話。 他靠在陽臺欄桿上,寒風卯足了勁地往臉上剮。 “你是太熱了嗎?”任禹打開陽臺門探了個頭問道。 “沒,這就進去?!弊T燼進屋關緊了陽臺門,癱坐到椅子上。 “哥,我好累?!?/br> 任禹看過去,譚燼眼里蒙上一層疲憊。 他突然發現,自打譚燼挑明了態度后,他在自己面前,少了之前的偽裝。 累了就撒嬌,再也不會跟以前一樣強顏歡笑。 “怎么?” “我真是個沒爹疼沒娘愛的孩子?!?/br> 任禹聽了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他最能體會到這種感受。 他正要安慰譚燼,那邊又嘆了口氣接著道:“好不容易有個哥罩著我了,也不愛我?!?/br> “……” “哥你愛不愛我?”譚燼抬頭,一臉希冀地看著任禹。 任禹爬上床,脫了厚重的外套,鉆被子里頭朝里睡覺。 “哥……”譚燼無奈叫了一句,結果自己先笑了。 果然,逗任禹是最解壓的事情。 被當成解壓神器的任禹也有些苦惱。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動,也能感受到自己對譚燼落寞神情時的心疼。 可他真的不會表達感情。 下午譚燼沒到五點就收拾好東西準備翻墻出學校。 “哥你要和奶茶不?我給你帶,喝什么味道的?” 任禹搖了搖頭:“不用了?!?/br> 譚燼裝作沒聽見的樣子,自顧自道:“那我看著給你買吧,拜拜,困了就睡會兒,簡單的作業不想寫就別寫了,我幫你搞定?!?/br> 等譚燼離開后,俞柏堯扭頭對任禹道:“任禹啊,你同桌咋天天跟養孩子一樣,還是溺愛孩子那種?!?/br> “想多了?!比斡硐肫鹱T燼天天撒嬌的樣子,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到底是誰跟孩子一樣。 譚燼溜出校園,來到奶茶店,看到了一個不算陌生的身影。 “你好,譚燼?!弊T燼徑直走過去坐下介紹道。 “尚盼桃,你也可以叫我Cecilia?!?/br> 譚燼盯著尚盼桃涂的紫黑色口紅和閃著金粉的眼影,陷入了沉思。 自己明明不是直男,可他真的無法欣賞這妝容。 “話挑明了說,任禹受過校園暴力你知道吧?!鄙信翁覕嚢柚ú枘涛舻?。 “嗯?!?/br> “這件事是因為我,也是因為我沒膽量、怕再次掉到那幾個惡魔手里?!鄙信翁已劬Χ⒅掷锏奈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