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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帶手機沒?”任禹手機電量不足自動關機,周圍瞬間暗了不少,只有不遠處一盞老舊的路燈發出的光勉強使人看清路面。 “沒帶,中午忘寢室了?!?/br> 譚燼側臉看過去,朦朧的月光撒下來,透過任禹眉前微卷的劉海兒,勾勒出臉部的輪廓,柔和了身上冰冷的氣質。 兩人都沒再說話,街上只剩下腳步聲。 回到學校,站在宿舍樓旁邊,寢室已經全部熄燈,任禹看向譚燼,“怎么進去?” 譚燼活動了活動手腕,神秘的說:“跟我來?!?/br> 任禹看著像樓后方走去的譚燼,猶豫了片刻才跟上。 “靠譜嗎你?”任禹看著他的背影問。 譚燼回頭,夜色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靠譜的很,放心吧,我做事比正三角形都穩?!?/br> 宿舍樓后面都是雜草碎石,譚燼摸索著來到正后方,借著月光任禹勉強看清墻上是一節節鋼筋焊成的梯子,直通樓頂。 “恐高嗎?”譚燼問。 任禹搖頭:“這就是你的后門?” 譚燼點點頭,語調微微上揚:“我高一回寢室都用這招?!?/br> 高一可以自主決定走讀還是住校,任禹當時走讀,并沒有來過宿舍樓。 “你確定我們不會摔死?”他們寢室在四樓,任禹算了算高度,摔下來就憑滿地碎石,不死也要癱瘓加毀容了。 “不會?!闭f著譚燼開始往上爬,“這次剛好爬上去就是我們寢室,直接翻陽臺里就好了,我高一時還要翻四個陽臺才能到寢室?!?/br> 任禹看著他靈活的影子迅速爬到四樓,翻進了一旁的陽臺。 譚燼低頭見任禹在原地站著,問:“你怎么還沒上來?” 任禹聞言,抓著鋼筋開始向上攀爬,爬到三樓時徐徐的風吹過,帶著夏夜特有的涼爽,又爬了一層,他看見譚燼伸出一只手:“抓著上來?!?/br> 任禹看了看陽臺跟自己之間的距離,大約六十厘米的樣子,不知道譚燼是怎么跳過去的。 他把手遞過去,抓過鋼筋的手帶著絲絲涼意,被譚燼溫熱的手抓住,兩人手差不多大,但譚燼的手骨節更加分明些,任禹被拉著翻進陽臺那一刻覺得手有點硌得慌疼。 “誰在那翻陽臺呢?”剛落地,任禹就聽到了宿管大爺熟悉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然后就是手電筒光打過來,兩人立馬退回寢室內。 “你們兩個別躲了,我都看見了!那是幾寢室來著?407?你們在上面給我等著!”別的寢室都熄燈睡覺了,宿管大爺也不敢大聲喊,確定了寢室后便匆匆繞回寢室樓前向四樓奔去。 “做事比正三角形都穩?”任禹看向正在開小夜燈的譚燼。 譚燼揉了把頭發,靠著床笑容有些懶散:“可能是你跟我有緣吧,三角形套個圓就不穩了?!?/br> 任禹捏了捏太陽xue:“孽緣吧?!?/br> 他光是想想宿管大爺的堪比政治課本的戰斗力就有些頭疼,忙了一晚上又走了近一個小時的路,他現在只想洗個澡上床睡覺。 第8章 負責 宿管大爺幾乎是踹門而進,喘著粗氣指著兩人:“你們兩個,大半夜不睡覺干嘛呢?” 譚燼正在脫上衣,打架時衣服破了兩處,大胖熊的腿直接被撕掉了,他的身上也有兩處擦傷,加上昨天晚上帶回來的臉上的傷,有種剛被欺負了的感覺。 宿管大爺也發現了這點:“你們打架了?” 兩人搖頭:“沒有?!?/br> 任禹否認是因為今晚他確實沒有動手,最后踹紋身男那一腳還算是見義勇為,譚燼否認是因為他雖然打架了,但并沒有和任禹打架。 “真沒有?”宿管大爺投來不信任的目光,“我說你們啊,有什么事商量著來,人與人之間相處時要友善!世界上人那么多,你們能成為室友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你們要珍惜現在的相處時光!” 說完轉身看向任禹:“尤其是你,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兩個之間發生了什么矛盾,但是你也不能那樣欺負你的室友啊?!?/br> 任禹聞言解釋道:“大爺,不是我打的?!?/br> 譚燼也連忙點頭:“大爺,真的不是他打的?!?/br> 宿管大爺擺擺手,問譚燼:“是不是他威脅你了?你給大爺說,大爺給你主持公道?!?/br> 譚燼無奈又好笑:“大爺真不是他打的,他還救了我呢?!?/br> 宿管大爺見真不是任禹打的,又轉過來說教譚燼:“小伙子就是年輕小,太沖動。人啊,做事前要三思而后行,不然吃虧的還是自己?!?/br> 譚燼一臉認真的聽著:“大爺你說得對?!?/br> “你們兩個,大半夜不回寢室,還爬墻翻陽臺,你們說說,這多危險??!”宿管大爺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這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就是傳播不良風氣,到最后大家都晚歸爬墻翻陽臺怎么辦?這不出事還好,要真掉下去,就是半條人命??!” 兩人齊齊點頭,任禹雖然聽著喋喋不休的嘮叨聲有些煩躁,但也認同爬墻這件事很危險。 宿管大爺又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和中學生守則拎出來說了一個遍,最后語重心長道:“過而能改善莫大焉,這次我就不通報到你們班主任那了,你們這一個月每天把走廊拖一下就好?!?/br> 任禹總覺得宿管大爺前面說那么多就為了最后這一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