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皇貴妃晉升記 第83節
四爺心里一股怒火油升起,他讓尤綰先歇息,這事兒交由他來辦。 尤綰懶得管別人的兒子,要的就是為元哥兒出口氣,看四爺這樣應該不會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便安心睡了。 第二日起來,余永易稟告她,說是三阿哥告病,四爺沒讓他再進宮,而是在前院的佛堂里跪著抄書,以身養性,過了正月才能出來。 “李氏呢?”尤綰正在用早膳,一邊輕輕攪動碗里的燕窩粥,一邊問道。 余永易上前一步,聲音放低了些:“早上蘇公公來和奴才說,李側妃昨夜不知吃了什么發物,臉頰腫的老高,這兩個月都不能出來見人了?!?/br> 尤綰舀粥的瓷勺停在嘴邊,李氏大晚上的怎么可能吃什么發物,這臉上發腫,只有可能是被人掌了嘴。 她直接問道:“誰動的手?” 余永易嗓音壓得更低:“聽聞蘇公公昨個深夜去給李側妃送湯水,后面李側妃便這樣了,奴才也沒能親眼瞧見,想來應該是蘇公公的手筆吧?!?/br> 讓蘇培盛去掌摑李氏,四爺也真是狠得下心。 不過回想起三阿哥說的那些話,尤綰心里半點同情也沒有,她吩咐下去:“讓小廚房準備些蝦蟹和雞鴨送到東院去,記得要放重重的菜油,做的越葷越腥越好。就說是我送去給李側妃養身子的,盼她早日康復?!?/br> 余永易聽了,嘴角忍不住笑,直道主子英明。 這蝦蟹和雞鴨都是發物,加上菜油,還偏要往葷腥里做,那不是咒李側妃臉腫得更高嗎? 也不知道李側妃瞧見了,會氣成什么樣?余永易想想都覺得好笑。 * 府里兩位側妃都不能進宮,福晉一個人往永和宮跑了十五天。 德妃一開始不由得納悶,這有孕的不能來也就罷了,怎么李氏也告病了? 她向福晉多問了兩句,福晉只能把李氏吃錯東西的借口搬出來。德妃聽罷,嫌棄地皺眉。 “你回去也該管管她,這么大的人了,再過兩年大格格就該出嫁,她怎么還學小孩子貪吃?大晚上的,吃那些東西,也不怕長rou?!钡洛H為看不上李氏的做派。 福晉心里想著事情大概沒有這么簡單,只是現在四爺根本不會和她多解釋,福晉只能信了這個說法。 面對德妃的指責,福晉只能替李氏擔了下來,道:“娘娘說的是,兒媳記住了?!?/br> 德妃這才略過這事。 正月十五一過,宮里迎來皇太后的七十大壽??滴鯛攲@位嫡母十分敬重,又正逢整壽,自然是闔宮大辦,熱鬧不已。 尤綰身子重,沒能去。元哥兒便跟著四爺進宮,回來后不停地和她說宮里的見聞,說烏庫mama賞了他一尊楠木小佛像,皇瑪法還親自上臺去跳舞。 元哥兒說著說著便手舞足蹈起來,學著康熙爺跳舞時的姿勢,展示給尤綰瞧。 尤綰看他笑得開心,眼睛澄澈,便知道三阿哥的話并未給元哥兒留下陰影,這才放下心來。 出了正月,尤綰的肚子越來越大,雖然兩個孩子乖巧不折騰她,但是尤綰明顯感覺到,這次懷孕要比元哥兒那會辛苦得多。 等到了二月,她就很難每日堅持散步了,腰腹處太重,稍稍走幾步路便覺得喘。太醫和身邊的嬤嬤都囑咐她多休息,還不能多吃,免得將胎兒養得太大。 如今四爺已經極少在前院處理公務,只要是回府,必然要在芙蓉院守著她,前院大半的書冊,都被搬到芙蓉院的書房里來了。 尤綰覺得四爺在這兒也無濟于事,他又不能幫自己生孩子,只是四爺待了兩日之后,莫名讓她心安了些許,便讓四爺留下了。 每日她歇息的時候,四爺就在一旁批公文。 皇上二月初去了五臺山,將太子、三爺、八爺還有十三十四兩個阿哥都帶走了,四爺只能獨自挑起監國的重任,每日送來的公文都有小山高。 這一日,尤綰歇過午覺起身,正坐在床邊,想著緩緩精神,便看見四爺神色嚴肅地盯著一本奏折,眉心皺成川字,那眼神足足要將奏折燒出兩個洞來。 尤綰抬手,讓清梅攙扶她過去。 四爺一見她過來,連忙伸手攙扶尤綰,將人穩當當地安頓在椅子上,才重新坐下來。 尤綰看了那奏折一眼,道:“那上面寫的什么?若是不好辦,還是送去讓皇上定奪吧?!?/br> “這就是皇上發回來的折子?!彼臓斦Z氣不太好,顯然是對皇上的批復不太滿意。 他把那折子攤到尤綰面前,尤綰忙移開目光,道:“我不看我不看,你快拿走?!?/br> 她聽四爺說是一回事,直接看奏折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尤綰可沒這么大膽。 四爺輕笑了聲:“無妨,這折子已經加了御批,明日就要送回四川去,里面的內容瞞也瞞不住,你看幾樣也沒事?!?/br> 尤綰稍稍移回視線,輕聲道:“真的沒事兒?” 四爺含笑點點頭,尤綰才敢把目光落到那折子上。 這折子上密密麻麻地寫著字,她通篇看下來,才想起這是什么事。 原是二月的時候,四川冕寧地區發生叛亂,朝廷的游擊將軍被叛軍殺害??滴鯛數弥耸?,命四川巡撫年羹堯和提督岳升龍前去平叛。 尤綰不太熟悉這個岳升龍,只知道他有個大名鼎鼎的兒子,名喚岳鐘琪,也是一位名將。 這次平叛之中,岳升龍身為武將一馬當先,頭仗便生擒叛亂頭目羅都。年羹堯本來調兵就慢他一步,出發的就更遲了,聽到岳升龍搶了戰功的消息,年羹堯心中大為不快,直接調頭回返。 既沒有遵從皇上的旨意,和岳升龍回合剿匪,也不曾上報川陜總督,這樣目中無人的表現,直接激怒了總督音泰。 這折子便是川陜總泰彈劾年羹堯的折子。 四爺向尤綰解釋道:“年羹堯不服將令,私自帶兵回返,按朝廷舊例,應該削職為民。但他之前治理四川有功,爺想著皇上這回應該不會重罰,削去他四川巡撫的官職也就罷了。只是沒想到……” 尤綰指著那朱批:“皇上這根本就沒罰他,這里寫著讓他留任,不就是半點責罰也沒有嗎?音泰能甘心?” 這就是四爺不滿的地方,年羹堯雖治理有功,但也不能抵了這么大的過錯?;噬蠀s要保他,四爺心里不大痛快。 “年羹堯確實有才,但也是野心不小。他在四川定的那些條令,有不少都觸及當地軍權,爺看他倒是想要軍政一攬,巡撫之位怕是滿足不了他?!彼臓斦f道。 尤綰知道年羹堯后來被康熙爺特授四川總督,兼管巡撫事務,確實是將四川當地的軍政和民事全攥在手里。 聽四爺這個語氣,像是對年羹堯的做法多有不悅??扇羰前凑諝v史軌跡走,四爺還得借靠年羹堯在四川的兵力,難道就坐視年羹堯將軍權慢慢收到手里? 尤綰半垂著眸,盯著那折子半晌,最后抬頭道:“您既然不愿看著年羹堯坐大成勢,何不派個人去制衡他?” 她指著那折子上的岳升龍:“我瞧著這個就不錯?!?/br> 四爺搖搖頭:“岳升龍搶不過年羹堯,聽說他兒子武藝不錯,只是年紀小了些,怕是還沒上過幾回戰場?!?/br> 尤綰原就想著讓四爺記起岳鐘琪來,沒想到岳鐘琪這么不給力。她仔細想想,才記起岳鐘琪是康雍乾三朝的名將,這樣算來,可不就是才十幾歲嗎? 怎么可能玩得過年羹堯這根老油條? “不過確實該派個人去四川瞧瞧,年羹堯究竟能不能往上走一步,還得再看看?!?/br> 尤綰的話算是給四爺提了個醒,只是這人選還得認真挑,既要能在關鍵時刻壓制住年羹堯,又得能夠沖鋒陷陣,他得好好想想。 四爺揉了揉額角,看了一下午的折子,腦子連軸轉一直沒聽過,實在是費心勞神。 尤綰見狀,便開口叫來蘇培盛,讓他把四爺的公文都收走。 四爺道:“總不好全都撤下去,有的還沒看完?!?/br> 尤綰知道要是勸他歇息,那是絕不可能的。她也不再說這樣的話,只道自己餓了,要用膳。 四爺立即就不提公文的事,吩咐讓人提膳,將尤綰點的菜親手擺到她跟前。 尤綰吃得慢,等四爺陪她用完膳,那些公文早就被塞到書房去了。 夜晚,四爺沐浴好,從浴間走出來,便看見尤綰挺著個肚子坐在床邊,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四爺走過去坐下,尤綰十分自然地靠到他肩頭,嘴上道:“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br> 四爺道:“你說?!?/br> 尤綰想說的這件事有些難以企口,她咬著唇糾結半晌,終究是仰頭,在四爺耳邊說了出來。 四爺聽罷沉默不語,尤綰就眼睛巴巴地望著他。 這樣灼熱專注的目光四爺可受不住,他輕咳一聲,視線順著尤綰的脖頸往下移,那豐盈處自尤綰有孕之后便越發顯眼了些。 盡管尤綰的里衣穿的整整齊齊,從四爺的角度,還是能看見深深一條暗線。 他目光凝在那處移不開,嗓音微微發緊:“怎得突然想起這個,到時多請兩個奶嬤嬤,總能喂得過來的?!?/br> 尤綰靠近了他,聲音藏著嬌:“可是我聽說,自己喂養的孩子會更壯實些,我想自己試試?!?/br> 雙胎生下來往往不如尋常嬰兒康健,尤綰擔心孩子的身體,想著自己來,或許能起到些用處。 雖然自己喂養很累,但她也不用日日都如此,熬過前一個月,等兩個孩子養好,她就能放心地交給奶嬤嬤了。 “可是孩子晚上會鬧你,到時你該睡不好了?!彼臓斠蚕氲竭@一點。 尤綰道:“無妨,若是我撐不下去,就把孩子交給嬤嬤們,不再提這件事,好不好?” 四爺又想到另一個問題,道:“可這回是兩個孩子,若是你奶水不夠……” 尤綰聞言,拽開衣襟看了一眼,乍然閃過的白皙豐潤讓四爺瞬間閉了嘴。 “應該是夠的吧?”尤綰不太確定,轉頭問四爺,“你覺得呢?” 四爺喉結動了動,就方才那驚鴻一瞥,想來不僅能喂兩個孩子,再加上一個他,也足夠了。 尤綰追問他答不答應,四爺再無心去想孩子吃什么,只管將手心覆上去,嘴里說道:“我記得上回懷元哥兒時,你說這里漲得痛,現在疼不疼?我幫你揉揉?!?/br> 尤綰沒想到會發展到這一步,她忙要把四爺的手撥下去,羞惱道:“不行,還有孩子呢……” 四爺端的是一副君子做派:“放心,我不碰別處,只給你通通?!?/br> 至于這通的是什么,尤綰自然聽得懂,她面色緋紅地見四爺放下了簾子,轉而將她壓進榻,說是要幫孩子們先熟悉熟悉。 尤綰也不知道他熟悉了多久,第二日起身時,瞧見床腳一抹淺紫色小衣,上面泛著白。 尤綰忙伸手把那皺巴巴的布料抽出來,裹在里衣內,讓清梅一起扔掉。 第83章 . 龍鳳胎 時值三月,春暖花開,百花…… 時值三月, 春暖花開,百花吐艷,芙蓉院里的小園子都有了生氣。 這幾日, 尤綰院子里的下人們都提心吊膽的, 蓋因太醫說了, 尤綰這一胎養不到足月, 十有八.九要早產,故而眾人都懸著一顆心,就怕出什么事兒。 皇上回京之后,四爺每日都要出府辦差, 饒是抽不出什么空, 也要早晚來看一眼,更是將蘇培盛留了下來, 讓蘇培盛多加留意, 事無巨細, 都要稟報于他。 尤綰倒是一直放寬心,她就算再緊張,也是無濟于事,還不如放輕松點,該吃吃該喝喝,才有力氣將孩子生下來。 三月上旬, 喜塔臘氏來府里陪她待產, 看見尤綰面色紅潤臉頰微豐,頭發松挽, 只簪著一支巴掌大的斜鳳釵,身上著一襲穿絲百蝶旗裝,渾身上下沒什么首飾, 但手腕上一只羊脂玉手鐲,就抵得過旁人滿頭金銀。 喜塔臘氏只打量幾眼,便清楚女兒在王府里定然是泡在蜜罐里養著的。別的不提,只看那身上的穿絲百蝶旗裝,就需要內務府七八個手藝精湛的繡娘趕制小半年的功夫。尤綰如今還是有孕的時候,這衣裳大概只穿這兩回,待孩子出生身量瘦下來,這衣裳也就不再穿了。 她稍稍放心,只是想起近些日子家門外亂轉的那些人,心里還是不大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