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皇貴妃晉升記 第62節
尤綰撇撇嘴,從柜子里拿出四爺放在芙蓉院的衣裳,一把丟給他:“在我這兒沐浴可沒人伺候你,你自己洗去吧?!?/br> 她看到四爺這回只帶了蘇培盛,想來蘇大公公日理萬機,應該是不會伺候四爺沐浴的,她這院子里伺候的大多都是婢女,四爺若是敢讓婢女們侍奉,尤綰第一個把他趕出去。 四爺抱住衣裳,笑道:“你把爺想成什么了,難不成爺連沐浴也不會嗎?” 他在府里確實是前呼后擁,但出門在外也是常常自己動手的,哪里就連沐浴更衣都做不好了? 尤綰將他推進浴間:“快進去吧,等會水都涼了?!?/br> 趁四爺沐浴的時候,尤綰先去元哥兒房里,將興奮了一天的小家伙哄睡,原本今晚以為四爺不會來,她便想帶著元哥兒一起睡的,只是現在看來,小家伙又要孤零零地睡覺了。 元哥兒許是白日費了太多精力,尤綰稍哄一哄,他眼睛就慢慢睜不開了。尤綰等他睡熟,將他手心里的綢布玩偶輕輕拿出來放在枕邊,給元哥兒掖好了被子,示意奶嬤嬤仔細看著,才無聲地退了出來。 一出房門,便被四爺抱個滿懷,溫熱的水汽裹挾著夜晚的涼風撲面而來。尤綰紅了臉,抬眼看看周圍,羞聲道:“還有人看著呢?!?/br> 四爺的手輕輕下移,嘴里道:“方才出來看你不在,就知道你定是來瞧元哥兒了,他睡了嗎?” 尤綰點點頭。 四爺聞言一把打橫抱起尤綰,進了旁邊的主屋。 帳子甫一落下,榻上春情陡然升溫,尤綰呼吸錯亂,抱著身上的男人問:“你、你今晚究竟怎么了?” 明明不該來她的芙蓉院,偏又來了。又二話不說做這種事,她都有點承受不住。 四爺俯身吻住她的唇,將尤綰的話堵在口中。帳子外的紅燭足足燃了小半夜,才終于被人吹滅。 “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尤綰無力地躺在四爺懷里,身體已經累極想要入睡,但她還是打起精神問出這句話。 聽見尤綰的聲音,四爺在黑暗中薄唇緊抿,輕撫尤綰肩頭的手也頓住一瞬。 他今日何止是不舒服,實在是氣極。 午后從宮里回來,他直接將福晉和李氏召到前院,盤問星德一事。 福晉只會裝聾作啞,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只說是李氏搜羅了滿京城的青年才俊,從中看上了星德。 李氏也是愚蠢,看不懂他的神色,起初還在他面前夸贊星德人品貴重,大格格與星德十分般配。 四爺聽了怒火更甚,他的女兒挑夫婿,居然都不問問他的意思,再說李氏根本沒見過星德,哪里就知道他人品如何。 烏拉那拉家沒了費揚古,剩下的子孫堪堪稱得上守成之輩,配他的大格格完全就是高攀。福晉為了拉攏李氏,想要促成這樣一門婚事,竟也不問問大格格的意思,不顧及他的意愿。 他膝下的兒子們都尚未長成,府里的女人便開始算計他的身后事,四爺如何能夠不心寒。 如今圣上立了太子,各府里也開始講究嫡庶長幼,福晉以為拿捏住二阿哥和三阿哥,就能大局在握。她卻忘記了滿人向來沒有立嫡立長的習慣,四爺百年之后會將基業留給哪個兒子,如今尚未可知。 四爺陷入沉思,尤綰見他不說話,動手戳戳四爺的臉:“睡著了?” 四爺一把抓住她作亂的手指,道:“沒有,只是有些……” 他不知道該如何和尤綰說起這件事,畢竟尤綰也是有兒子的人。 尤綰沒想到四爺短時間內腦子里轉了那么多念頭,她直往四爺懷里挪了挪,臉頰貼在男人的心口,猜測著問道:“您是在煩惱大格格的婚事?” 四爺輕嘆一聲,道:“差不多吧?!?/br> “要我說,福晉和李側福晉也太著急了,大格格還是個小姑娘呢,您可別這么早把她嫁出去?!庇染U說道。 她不知道那星德究竟如何,只是看歷史上的結局,大格格嫁過去幾年便沒了,想來也不是什么好姻緣。若是四爺這次能給大格格換個夫婿,說不定能改變大格格早逝的命運。 “那你說這親事該怎么辦?”四爺輕拍著她的背。 尤綰回道:“當然得慢慢挑,爺的女兒,自該是世上最優秀俊俏的兒郎,福晉家里的侄子再好,那也得合大格格的眼緣才行。只有別人家排著隊求咱們的份兒,哪有咱們上趕著去定親的道理?” 四爺聽了不禁笑出聲:“給大格格挑夫婿,被你說的倒像是選妃了?!?/br> 尤綰心里犯嘀咕,若是將大格格成婚的時間往后多延幾年,那等四爺上位,大格格便是公主,住在公主府里何其悠哉。有個當皇帝的阿瑪,她又是唯一的女兒,只要自己想通,那后半輩子誰也給不了她氣受。 想到這里,她便道:“您不知道,女孩子無憂無慮的時候就這么幾年,等嫁出去煩心事兒一樁跟著一樁來。您要是還疼惜大格格,就讓她在家里多享幾年清閑,可別這么快就定給別人家?!?/br> 四爺聽她說得認真,連忙應道:“好好好!都聽你的,大格格自己也不愿嫁,那就多留幾年,挑到她滿意為止?!?/br> 尤綰很滿意,臉頰輕蹭了蹭四爺的心口,抱著身邊人的腰就闔眸睡著了。 四爺心緒不寧,半昏半醒地小憩到下半夜,就聽得蘇培盛在帳子外叫他。 “主子爺,該起了,再遲點就要撞見人了?!?/br> 四爺猛地清醒過來,醒悟到自己這時應該趕快起身,否則若是被人看見他是從芙蓉院出來的,尤綰就要被他牽累了。 松開懷里人,放輕動作起身,四爺拿起自己的枕頭塞到尤綰懷里,又理了理被子,無聲地將帳子放下。 蘇培盛在旁邊看著四爺這一連串的動作,心里微嘆。 明明是在自己家里,主子爺卻把自己弄得跟個賊人似的,但凡多忍一晚上,也不必如何折騰??! 連累得他也沒睡好,唉…… * 自從中秋之后,福晉和李氏都深居簡出,說是身子不適。尤綰猜測應該是四爺動了大怒,她們兩個為避四爺的怒火,所以借著生病的由頭,少惹四爺不快。 大格格也因這事不愿再往后院來,李側福晉“臥床”兩個月,也沒見大格格來問過一句,想來是被李氏寒了心。 頒金節時大格格也沒進宮,德妃許是之前便和四爺通過氣,只逗著元哥兒和弘春玩,大格格不在她也沒多問。 大格格和東院的關系緊張,四爺還做主將三阿哥帶到前院去教養,李側福晉當即就沉不住氣了,幾次三番要跑到前院去鬧,小角門那接連幾日都不得消停。 尤綰聽說了李氏的事,任她鬧得再大,也半點不想管,都是自己作出來的。 而且最近尤綰可忙了,每日跟著元哥兒后面追。 這小家伙滿了十月之后,許是平日里吃得好睡得多的緣故,元哥兒身體壯,慢慢地竟學會站了。 只要身邊有東西在身邊,他就要伸手扶著,兩條小短腿使勁蹬著站起來。 尤綰每每都小心翼翼在后面虛虛扶著,生怕元哥兒摔了。 元哥兒卻膽大得很,扭著小身子就不想讓她扶,偏要自己站著,誰也不能妨礙他。 慢慢地,他不用扶東西,也能自己站得穩穩的。 四爺每次回來時元哥兒要么睡了要么累了,他總是沒能瞧見元哥兒板著小身子努力站穩的模樣。 十月底有一日,四爺休沐,用過早膳后便在書房看公文。 尤綰抱著元哥兒悄悄進去,坐在桌前的四爺挑了挑眉,看到時尤綰母子兩個,又低頭看自己手里的東西。 尤綰和元哥兒裝模作樣地玩了一會,終于等到四爺起身去書柜前找書,她連忙站起來,隔著書桌,無聲地將元哥兒放了下來,讓小家伙藏在桌底下。 元哥兒懵懂地看看周圍,小短腿微微使力,身子晃了兩下便站得穩穩當當。 四爺找到需要的書冊,轉過身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對他笑得開心的尤綰,四爺也忍不住勾起嘴角,道:“什么事這么高興,元哥兒呢?” 尤綰只一個勁地笑,雙手背在身后,嘴巴閉緊不說話。 四爺覺得有些奇怪,往椅子處走去,剛坐下,忽地發現書桌下有一團紅紅的暗影。 緊接著兩只白嫩的小rou手伸出來,扶在他的膝蓋上。 四爺定睛一看,元哥兒正雙腳著地,站在書桌底下四處張望,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對上他的視線后,立即咧嘴笑了,露出才長好的幾顆小乳牙。 “元哥兒,你這是……!”四爺猛地推開椅子蹲下來,眼睛牢牢定在元哥兒的腿上,雙手不自覺伸出,做出要扶元哥兒的姿勢。 元哥兒最不喜歡他站著的時候別人來扶他,皺著小眉頭,手心啪嗒打在四爺手背上,要把搗亂的阿瑪撥到一邊去。 四爺被揍了,臉上笑容卻更甚,嘴上道:“咱們元哥兒這是會站了!” 尤綰半蹲下來看著父子兩個,唇角微揚:“他自己可是練了大半月了,你日日回得晚,不知道咱們元哥兒白日里有多棒,每次都能靠自己站上好長時間?!?/br> 四爺一時高興,抬手將元哥兒抱起來,一連玩了好幾次舉高高。 元哥兒剛被抱起來的時候還不樂意,等被四爺舉到頭頂玩飛飛,他又咯咯笑得不停,待在上面就不愿下來。 最后還是尤綰出言讓四爺停下,四爺才慢慢將元哥兒放下來,小家伙身上的衣裳都亂了,小臉蛋紅撲撲的,眼睛黑亮有神。 尤綰拿著手帕給元哥兒擦了擦汗,嘴上對四爺道:“你不能這么慣著他,小心以后他見到你就要玩飛飛,在地上都待不住?!?/br> 四爺替元哥兒理了理小袍子,道:“這不是元哥兒學會自己站了,就給他獎勵一次。等下次會走,再帶他玩飛飛?!?/br> 元哥兒恐怕只聽懂了飛飛兩個字,嗯嗯兩聲,抱緊四爺的脖子就是巴巴兩下親親,活像四爺的小狗腿子。 等元哥兒開始能扶著尤綰的手,歪歪斜斜走兩步的時候,京城已經完全入冬了。 天氣越發寒冷,只有正午時分太陽略暖和的時候,尤綰才敢將元哥兒帶出院子,其他時候都只敢在屋子里帶元哥兒玩。 這些日子,她想著元哥兒都會站了,也快會走了,那是不是該學著喊人。尤綰問過嚴嬤嬤,得知這么大的孩子有的確實會喊大人,她便利用玩耍的時間,教元哥兒喊額娘。 “來,元哥兒看這里?!庇染U拍拍手,示意元哥兒望過來,指著自己的嘴,放慢了聲音道,“額、娘?!?/br> 元哥兒小臉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伸手拿過尤綰手邊的黃毛小鴨子。 尤綰:“……元哥兒再看看額娘,來,張嘴。額——娘——” 元哥兒低頭玩自己的小鴨子,這回連個眼神都沒施舍給尤綰。 尤綰:“…………” 她教了三天,也沒見元哥兒給她半點回應,連嘴都沒張一個。她不禁有些氣餒,想著是不是額娘的發音太難了。 尤綰原本以為孩子應該更容易學會喊母親,現在想想或許是喊mama比較容易,但是額娘就有點困難了。 她便覺得先學另一個。 “來,跟額娘學,阿——瑪——”尤綰這次掰正了元哥兒的臉,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放足了耐心道。 元哥兒張張嘴:“阿瑪?!?/br> 尤綰開口要教第二回 的動作頓住,元哥兒撥開她的手,繼續去玩自己的玩具,留給尤綰一個無情的后腦勺。 尤綰愣住片刻,才反應過來,元哥兒剛才學了一次,便學會叫阿瑪,而額娘,她教了三天,元哥兒還不開口。 她還真是欲哭無淚,偏偏拿元哥兒一點辦法都沒有。 晚上四爺回來,尤綰蹙著眉頭和他說了白日的事情,四爺根本沒感覺到尤綰的悲傷,而是欣喜地抱起元哥兒。 “咱們元哥兒會喊阿瑪了是嗎,來喊一聲聽聽?!彼臓敽逯〖一镩_口。 元哥兒非常給力,中氣十足地開口叫道:“阿瑪!” “哎!再來一聲?!彼臓斈樕系男σ獠囟疾夭蛔?。 元哥兒昂著頭:“阿瑪!” “哎!阿瑪就在這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