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皇貴妃晉升記 第36節
經此一事,四爺覺得不能再讓尤綰這般胡鬧下去。小格格這次是頭胎沒經驗,她身邊人又都管不住她,還是得安排一個能管事的人進芙蓉院才行。 于是過了兩天,四爺擁著尤綰道:“你這院子里如今沒個主事的,爺想著得給你安排個管事嬤嬤,等孩子出生事情多了,也有人幫你cao持?!?/br> 尤綰正吃著點心,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便道:“那就聽您的安排?!?/br> 四爺便將等在門口的人叫進來,道:“這便是爺給你找的,你先認認人?!?/br> 尤綰朝門口看去,只見一個發髻油亮衣著整齊的嬤嬤走了進來,面容嚴肅端正,朝她恭敬一拜。 “奴才嚴氏,見過尤格格?!?/br> 嚴嬤嬤緩緩站起身來,沉寂的眼神將尤綰定在原處。 尤綰神情頓住,手心一松,點心“啪”地碎了滿地。 第39章 . 胎動現 芙蓉院內。 …… 芙蓉院內。 清梅幾個人站在尤綰身后, 平時嘰嘰喳喳愛說笑的三人此時全像鋸了嘴的葫蘆,都垂著頭站著,極力遮掩自己的存在感。 尤綰作為主子, 只能打頭向嚴嬤嬤笑道:“許久不曾見過嬤嬤, 嬤嬤近來可好?” 嚴嬤嬤一板一眼地回道:“多謝格格關懷, 奴才一切都好。主子爺這次將奴才從內務府調來, 是為伺候格格日常起居,處理芙蓉院一應大小事務,格格只把奴才當管事嬤嬤待便好,奴才自當盡心盡力?!?/br> 尤綰臉上笑著點頭, 心里把四爺罵了七八遍。方才四爺把人叫到她面前, 沒待一會兒就說前院有事,急匆匆走了, 害得她還要單獨面對嚴嬤嬤, 心里都沒個底。 這位可是能將李側福晉管得服服帖帖的狠角色, 尤綰都覺得四爺是不是看不慣自己了,才給自己找來這么一個嚴苛可怕的管事嬤嬤。 尤綰這里暗暗擔心,殊不知四爺早就和嚴嬤嬤打過招呼。之所以派嚴嬤嬤來芙蓉院,無非是要用她壓壓尤綰身邊的下人,免得年輕不知事鬧出差錯。至于尤綰,四爺明確交代過嚴嬤嬤, 不能太過苛責, 只要她身子無虞,開心便好。 嚴嬤嬤也是個明白人, 她清楚四爺這次讓她進芙蓉院,和上次進東院是截然不同的。東院那次,是要讓她好好磨側福晉的性子, 這次調來尤綰身邊,以后若沒有意外,尤格格便是她一輩子的主子了。主憂仆辱,主辱仆死,從踏進芙蓉院的那一刻起,她就要事事以尤綰為先,護著尤綰在這后院站穩腳跟。 四爺喜歡的便是尤格格這樣的性子,她當然不會用對待側福晉的那一套對待尤綰,只要幫她管好芙蓉院便足夠。 嚴嬤嬤剛來頭一天,就把清梅她們幾個提到面前立了好幾條規矩,凡是尤綰入口上身的東西都要經她過目,胭脂水粉更要謹慎,不能出半點差錯。 屋子里尖銳的東西也都被收了起來,庫房原是清梅管的,嚴嬤嬤來了便接過手,列出詳細的分類單子,清晰明了,井井有條,確實比清梅強上許多。 尤綰原以為嚴嬤嬤會對自己嚴加管教,但幾日相處下來,發現除了吃食上被限制,其余時候倒沒什么變化。 她還是睡到自然醒才起,每日在院里走上小半個時辰,眼瞧著肚子越來越大。 這一日,尤綰從耿格格處回來,清梅向她稟報,說是正院又派人來送東西了。 尤綰走得有些累,坐到窗前納涼,聞言挑眉,道:“還是沅秋來送的?” 清梅點點頭,疑惑道:“格格,你說福晉這是要做什么?聽說您愛吃各種果子,福晉就總是往咱們院子里送新鮮水果,但正院送的東西咱們也不敢讓您吃啊,福晉又不是不知道?!?/br> 尤綰搖頭:“我覺得沒這么簡單,福晉送來的東西你就好好收著,咱們面子上過得去就好?!?/br> 清梅略有些不耐煩:“還有那個沅秋,每次來咱們院子的時候,總說要見格格您,她當她是誰啊,能隨便見您嗎?” 她看不慣沅秋的原因還不止于此,自從那次沅秋送禮時和格格套近乎,回去后便被福晉提拔成大丫鬟了,每次來芙蓉院都涂脂抹粉的,衣裳也亮麗了不少,也不知道是打扮給誰看的,福晉竟也能容得下手下婢女裝扮自己,還不出手管管。 尤綰聞言眉心微緊,她并非有意避著沅秋,只是畢竟許久未見,如今沅秋又是正院的人,她們總不好走得太近。只是沅秋似乎還是沒半點長進,讓尤綰有些苦惱。 “下次她再來,就讓嚴嬤嬤去應付吧。你性子急,小心和她嗆起來?!庇染U吩咐道。 清梅無奈,只好答應。 沅秋將東西送到芙蓉院,便轉身回到正院向福晉復命。 “尤格格可在芙蓉院?”福晉問道。 “回福晉的話,奴才去的時候,尤格格已經去拜見耿格格了,故而沒有遇見?!便淝镯斨疹^走了一路,臉上的水粉已有些花了,她原本的容貌還算得上清秀,現在卻徒添幾分狼狽。 福晉像是沒看到似的,道:“尤格格和耿格格處得好,時常串門也是有的。如今尤格格有孕,多向耿格格討經驗,來日生產時也更容易些,我和主子爺也放心?!?/br> “福晉說的是,”趙嬤嬤跟著幫腔,“尤格格這胎,主子爺可是萬分看重呢。據說尤格格愛吃果子,那流水似的貢果往芙蓉院送,主子爺更是隔三差五地賞賜,芙蓉院如今可不是一般的氣派?!?/br> 沅秋垂首站著,聞言略動了動耳朵。 福晉笑道:“她現在是雙身子,主子爺自然寵著。這府里不論誰有孕,都是一樁喜事,主子爺都是高興的,尤格格也算是母憑子貴了?!?/br> 她朝沅秋擺擺手:“你也辛苦了,下去歇著吧,我身邊自有旁人伺候?!?/br> 沅秋福身退下。 趙嬤嬤盯著她走遠的背影,低聲對福晉道:“主子,您說她會動那種心思嗎?” 福晉胸有成竹地笑笑:“讓她親眼見到尤格格受到如此盛寵,凡是有點嫉妒心的都不會安分,只是要讓她入套,咱們還得再燒一把火。不拿人去試試四爺的心思,我總覺著不安?!?/br> 趙嬤嬤自然明白那“火”是什么,連連點頭。 * 尤綰自有孕后,生活上最大的改變就是飲食上的變化,若非她每隔幾日便要喝安胎藥,肚子越來越鼓,還真的很難意識到自己已經快要做額娘了。 直到有一日肚子里的小家伙猛地朝她肚皮踢了踢,尤綰才清楚地感知到,里面有個正在慢慢長大的小豆芽。 那時四爺正抱著她在帳子里躺著,男人小心護著她的腰,緊貼身后緩緩地動。自滿了三月后,四爺便開了禁,不用再像前兩個月那般壓抑自己。 他顧及尤綰的身子,每次動作都十分輕柔,倒是尤綰每每到后面受不了,催著四爺入快些,緊緊貼著四爺汗濕的肩膀,像只饞了嘴的小懶貓。 這次四爺也是再小心翼翼不過,勉強入了港,緩緩動起來,一邊瞧著尤綰的反應一邊忍不住加快了些。誰知才剛剛盡興,忽地聽見尤綰驚呼起來。 “怎么了?肚子疼?”四爺猛地停下,看見尤綰捂著肚子,忙著急問道。 尤綰搖搖頭,剛想說話,又忍不住低呼一聲。 她握住四爺的手覆在凸起的小腹上,語氣微顫,難掩驚奇和欣喜:“你摸,他在動?!?/br> 四爺感受到手心被小家伙踢了一腳,一時真是哭笑不得。小家伙挑這個時候胎動,不是專和他這個阿瑪作對嗎? 尤綰已經完全被轉移了注意力,渾然忘記身后還有個蓄勢待發的男人,一心只在小家伙身上。 “他動得好頻繁,是不是被我們吵醒了?”尤綰試圖去安撫他,輕柔地隔著肚皮和小家伙互動。 四爺足足忍了半晌,最終還是把人往懷里一攬,繼續方才被打斷的事,嘴上急切道:“醒便醒了吧,正好讓阿瑪和他打打招呼?!?/br> 尤綰第二日起床,欣喜地告訴眾人,小家伙在她肚子里動了。 只是不知是不是昨晚被阿瑪吵得沒睡好,小家伙白日里一直沒有動靜,怕是在補眠。 清梅她們幾個小姑娘圍著尤綰小半天,也沒見小主子給她們面子,伸伸胳膊蹬蹬腿啥的,只能遺憾地散開了。 尤綰肚子滿六月后,口味大變,突然喜歡起酸口的吃食。四爺打趣她心心念念想要女兒,可肚子里這個顯然是個小阿哥,哄著她答應把肚子里這個生下來,再努力懷個小格格。 尤綰現在就覺得很吃力了,才不想再吃有孕的苦,當面狠狠拒絕了四爺。 四爺也不生氣,孩子要講緣分,等該來的時候總會來的,小格格刀子嘴豆腐心,等孩子生下來,她保準比任何人都要疼惜。 眼瞧著尤綰身子漸重,四爺便和福晉說免了她每月兩回的請安,福晉向來會做表面賢惠,當然不會駁了四爺的面子。 這消息在正院傳開,福晉身邊的奴才都知曉了四爺對尤格格的格外厚待。 沅秋聽到這件事,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她能察覺到尤綰在有意避著她,想著是不是嫌她身份低微才不愿意搭理她。只是沅秋覺得,自己和尤綰是同批從宮里出來的,又都是包衣出身,就算尤綰做了四爺的格格,也不應對她涼薄至此。 如今尤綰都不來正院請安,那她能見到尤綰的機會便更少了。 福晉也很少讓她貼身伺候,沅秋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屋子,正準備歇歇,忽地聽見窗外有兩人在小聲交談。 一人道:“……我瞧著尤格格越發不把咱們福晉放在眼里了,不就是懷了孩子嘛,又不是走不動道,居然就讓主子爺給她免了請安。哪怕是之前的李側福晉,也不曾這般恃寵而驕過?!?/br> 另一人附和道:“尤格格怎么能和側福晉比?側福晉雖然不討福晉喜歡,但也是正經指進府里的,不像尤格格,在前院的時候就勾搭上主子爺,這種魅惑人心的功夫,一般人可學不來?!?/br> “你說得對,尤格格之前不也和咱們一樣,都是伺候人的奴才,現在一朝飛上枝頭,就變成半個主子了,這往哪說理去?” 旁邊那人笑了,說:“你可別氣了,現在瞧著尤格格風光,以后還不知是誰呢?這種事有一便有二,主子爺能瞧上她便也能瞧上別人,恐怕這府里還得再出幾個新主子呢?!?/br> “那倒也是,只要姿色出眾,總有機會的,到時候生個一兒半女,也算是熬出頭了……” 外面兩人說著說著便走遠了,后面的話沅秋沒繼續聽。 她緩緩撤回趴在窗沿上的身子,手心不停地冒著汗,抬眸望向銅鏡里的自己。 第40章 . 小火車 這一日傍晚,八月的晚…… 這一日傍晚, 八月的晚霞鋪滿天際,地面依然殘存著白日的余溫,微微發燙。 四爺正在書房處理公務, 驀地抬頭看見尤綰正扶著清梅款步走進來。 尤綰挺著六個月的肚子, 看得四爺心驚膽戰, 忙起身迎上去:“這大熱天的, 你怎么來了?” 尤綰被扶著坐到窗邊鋪了竹席的軟榻上,額間微微泛著細汗。 四爺接過清梅手中的帕子,輕輕幫她點去,關切道:“有事叫人來說就好, 你現在身子重, 最好在院子里待著,別亂跑?!?/br> 尤綰仰頭方便四爺動作, 小巧的殷紅唇角微微勾起, 露出一個溫馨的笑:“爺不用擔心, 太醫說了,現在每日都要走走,不能總坐在屋子里,將來才好生產?!?/br> 她示意清梅將帶來的食盒打開,一碗西米南瓜奶露擺上桌,澄黃色的南瓜奶凍上鋪著薄薄的晶瑩西米, 因用冰塊鎮著, 上面還飄有絲絲涼氣。 “給爺準備的,您嘗嘗?!庇染U殷勤地將奶露往四爺面前送。 四爺一看這送到面前的糖水, 就明白尤綰這次的來意了。他就當不知道,拿起銀勺輕舀起一小塊,剛要往嘴里送, 抬眸便看見小格格正眼巴巴地盯著他。 更準確地說,是盯著他手里的奶凍。 小格格入夏來畏熱,偏偏用冰一應被嚴嬤嬤嚴格管控著,自從上次肚子疼,嚴嬤嬤也不許她吃冰鎮的東西。 尤綰又饞,所以每每都打著做給四爺吃的名頭做這些糖水,再想辦法從四爺手中騙下幾口。 四爺拿著銀勺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尤綰見狀,直接湊上來,紅唇微微張:“啊——” 四爺無可奈何,只好把第一勺送她嘴里,還道:“今兒就這一口,后面再也沒了?!?/br> 尤綰吃得開心,滿足地彎起眼,笑瞇瞇地點頭。 四爺吃剩下的奶凍時,尤綰便熟門熟路地從桌下摸出裝酸杏干的紙包,一塊接著一塊吃個不停。 前院近日總備著她的小零嘴,免得尤綰來的時候喊餓。 四爺看得都牙酸,但見尤綰吃得歡,他也沒說什么,只能加快動作,用完奶凍后便拉著尤綰說話,免得她吃得太多等會泛酸。 “你這幾日都在房里做什么?悶不悶,爺近日公務忙,等閑了定日日去瞧你?!彼臓斠贿呎f著,一邊不著痕跡地把酸杏干拿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