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皇貴妃晉升記 第29節
四爺順著她的動作摸了摸,點評道:“還是瘦,要多吃些?!?/br> “可是我吃了您送的吃食,都沒胃口用膳了?!庇染U抗議道,“爺下次還是留著自己吃吧?!?/br> “那都是給你買的,爺自己吃像什么話?!?/br> 尤綰直接從炕桌上拿起一塊蜜三刀塞四爺嘴里,這小吃甜得發齁,她吃一口就膩了,就連清梅她們也不喜歡吃。 “您嘗嘗,是不是特別甜?這東西又不能多吃,您還買這么多?!?/br> 四爺嘴里猛然被塞了東西,下意識吃下去,結果被齁得趕忙拿茶水漱口。 屋里一陣兵荒馬亂,尤綰在旁邊笑得開心極了。 四爺漱完口,用帕子輕拭嘴角,看向尤綰的眼神里難得地帶點羞惱,但看她笑得歡,只好隨尤綰去了。 “爺之前沒嘗過這蜜三刀,因這陣子它賣得火,所以才帶回來給你嘗嘗?!彼臓敹椅C,解釋道。 尤綰湊上來,沒骨頭似的掛在四爺身上,眉眼帶笑:“我知道爺是特意給我帶的,所以每樣都細細嘗過。但實在是太多了,有些新奇樣式還吃不慣,爺下次先問問我想吃什么再買吧?!?/br> 四爺享受著美人在懷,此刻尤綰說的他自然都乖乖聽著。他沒好意思告訴尤綰,自己給尤綰捎東西,原是想給尤綰驚喜的,卻沒想到過猶不及,小格格好像并不喜歡,下次得換個法子。 * 十月一過,寒冬悄然而至,京城先是飄了一層薄雪,落到地上半刻鐘便融了。過了半旬,忽地下起一場大雪,一夜間就給整個京城蓋上厚厚的一層雪被。 清晨,貝勒府里的小太監紛紛早起掃雪,給主子們清開一條道。 尤綰早惦記著這場雪,和耿格格約好要采頭雪下的臘梅做梅花酒,一大早就從被子里爬起來。 清梅給自家格格穿上鑲了白毛邊的旗裝,系上白狐領的玫紅色大氅,才敢放尤綰出院門。 耿格格已經在門口等著,手里拎著兩個精致的竹編籃。 她一抬頭便看見尤綰身披紅氅踏雪而來,眉眼嫵媚猶如畫中人,潔白無瑕的毛領邊映襯著尤綰凝脂般的肌膚,一時竟分不清是誰更白一些。 耿格格呆愣愣站在原地,直到尤綰走到她面前,對著她的臉揮揮手,耿格格這才清醒過來。 “看什么呢?”尤綰笑著問她。 耿格格干脆攬住尤綰的手臂,道:“我看今兒不用去采梅花了,直接看你就夠了,你比那樹梢上的梅花還要好看?!?/br> 尤綰早就知曉耿格格是什么性子,清楚她就是說說而已,拿過對方手上一個小竹籃,說笑道:“那事先說好,我釀好的梅花酒可沒你的份兒?!?/br> 耿格格才不答應呢,連忙拽著尤綰往小花園去。 雪后的小花園銀裝素裹,秋日大片的花樹都已凋謝,只有臘梅還開著。 尤綰站在一株臘梅樹前,手里拿著細軟的小毛刷,將樹梢梅花瓣上殘存的積雪輕輕掃去,再摘下來放到小竹籃里。 鞋底和雪粒摩擦發出輕微的嚓嚓聲。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破空聲,尤綰急忙往旁邊側身,下一刻便看見一顆拳頭大的雪球砸在她腳邊。 一個四五歲大的小男孩從臘梅林中跑了出來,他穿著棕紅色的衣裳,頭上戴著紅色的小瓜皮帽,蒼白的臉頰凍得通紅。 黑亮的眼眸對上尤綰的視線,小男孩愣了一下。 尤綰打量他幾眼,便清楚眼前人的身份,出聲道:“見過二阿哥?!?/br> 能出現在后院,衣裳精美,還是這般歲數大小的,只能是李側福晉所出的二阿哥。 二阿哥瞪大了眼睛,問道:“你是誰?” “奴才是……”尤綰話還沒說完,二阿哥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跟著一個四十歲上下嬤嬤裝扮的婦人跑了出來。 “二阿哥,您怎么跑這兒來了?讓奴才好找!”這嬤嬤一把摟住二阿哥,神色焦急,“您不是去看側福晉了嗎?怎么亂跑到小花園,奴才找不到您,可真是要嚇慌出了神?!?/br> 二阿哥皺起小眉頭,道:“我去給額娘請安了,額娘一直在看三弟,不搭理我?!?/br> “啊呀我的好阿哥,三阿哥才多大,側福晉自然要多關心些。您快和奴才回去吧,側福晉還在等著您,給您備了點心呢?!?/br> 二阿哥別扭地晃了晃小身子,皺著的小眉頭慢慢松開,嘴上道:“既然如此,那便走吧?!?/br> 嬤嬤當即牽著他回東院去了。 尤綰和耿格格拎著籃子回芙蓉院,路上把遇到二阿哥的事情一說,耿格格譏諷笑道:“側福晉偏心不是一日兩日了,要我說再這樣下去,以后有她煩心的。大格格和二阿哥都是好孩子,但如今加在一塊兒,恐怕也抵不過三阿哥在側福晉心里的分量?!?/br> 尤綰想到方才二阿哥那張蒼白的小臉,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回到芙蓉院,院里的積雪已經被人清理去大半,只剩影壁后半塊磚的殘雪,余永易拿著鐵鍬正要鏟走。 尤綰連忙叫停他:“這點雪就別鏟了,放著吧?!?/br> 余永易拄著個鐵鍬道:“清梅jiejie按主子爺吩咐,讓我們把雪都清走,免得格格瞧見要玩?!?/br> 尤綰沒想到自己的心思居然被四爺猜到了,眼角染上幾分羞澀的緋紅,嘴上卻不服管:“那你是聽主子爺的,還是聽我的?” 余永易笑嘻嘻道:“主子爺這時又不在,當然是聽格格的,格格你可別玩太久,當心著涼,不然奴才要吃棍子的?!?/br> 尤綰立即扔了小籃子蹲下去,可憐她滿院子的雪只剩下這么小一塊,等下次大雪,一定要提前打招呼,不能讓人偷偷清走了。 她得在院子里堆上幾個大雪人。 奈何現在沒條件,尤綰只能苦兮兮地用這點積雪堆了兩個巴掌高的小雪人,一個是穿著旗裝的嬌美小姑娘,一個是負手在后的冷面小阿哥。 她拿出了捏糕點的功底,細細雕琢每個小雪人的眉眼臉型,到最后余永易都看呆了,驚嘆道:“格格您這手真巧?!?/br> 尤綰略顯得意地笑笑,把兩個小雪人放在窗戶外頭立著,離里面的熱氣遠遠的,免得被融化。 清梅一出來就看見自家格格雙手凍得通紅,站在窗前哈氣,再一看,面前擺著兩個小雪人呢,這還有什么不懂的。 她連忙把尤綰拽進屋,嘴上碎碎念叨著:“格格你都多大了,怎么還跟小孩子似的玩雪呢?這雪多冷啊,當心把手凍壞了,若是生了凍瘡,那怎么辦?” 尤綰笑道:“哪有那么金貴?外面掃雪的小太監在冰天雪地里站得更久,不也沒事嘛?!?/br> 她微微仰頭,方便清梅給她解下大氅,嘴上說道:“你把那些小太監叫來芙蓉院掃雪,回頭多給些賞銀,就說請他們喝幾口熱酒,祛祛寒氣?!?/br> “奴才明白,格格就放心吧?!?/br> 那對小雪人在窗外足足站了大半天,清梅一開始不樂意尤綰玩雪,但當尤綰提出要給小雪人穿衣打扮的時候,還是乖乖翻出不用的首飾和布料,幫著自家格格胡鬧。 等四爺踩著傍晚余霞走進芙蓉院,就看見窗沿上兩個一般高的小雪人,一個頂著兩把頭,上面攢了兩顆珠花,穿著粉色小衣裳,另一個負手而立,裹著湖藍色長袍。 四爺沒忍住笑出聲:“這么幼稚的玩意,只有她弄得出來?!?/br> 尤綰在里面聽到了,立即推開窗戶探出頭來,柳葉眸微微一瞪,鼓著臉說:“爺是不是又在偷偷編排我?說誰幼稚呢?” 四爺笑意未減,大步掀簾進來,看見坐在窗邊暖榻上的尤綰。 他先解下玄色大氅,在火爐旁烤了烤火,身上寒氣退去,才坐到尤綰身邊。 四爺喝了口熱茶,道:“聽說你今兒出門采梅花,這大冷天的,想要什么吩咐人去給你拿,別凍著自己?!?/br> 尤綰把手里的暖手爐分給四爺,嘴上嘟囔著:“就去了小花園而已,我穿的可厚著呢,凍不著。這院子里都光禿禿的,雪都被人掃光了,待著無趣?!?/br> 四爺好笑地瞥了眼窗戶,道:“就那么點雪你也能倒騰出花樣來,若是把滿院的雪留給你,豈不是連屋子也不回了?” 尤綰兇巴巴地瞪著他:“所以您就和清梅串通好了是不是?把我院子里的雪都弄沒了,這可是我地盤上的東西,爺得賠我?!?/br> “這雪都不知去哪了,怎么賠你?” “我不管,”尤綰把手爐搶回來,“爺自己想法子?!?/br> 四爺沉思片刻,將蘇培盛叫進來低聲吩咐了幾句話,沒讓旁人聽見。 蘇培盛一走,四爺就看見小格格湊上來,眼睛巴巴地看著他:“爺剛剛說什么呢?” 四爺直接把暖乎乎的小格格擁到懷里,覺得身上都熱起來了,咬著小格格的耳朵哄道:“爺現在不能告訴你,明兒早上你就知道了?!?/br> 夜晚,燈架上散發著微黃的光,透過窗戶,照亮窗沿上一小片地方。 小雪人相依而立。 四爺伏在尤綰身后,聲音微喘:“綰綰你看,它們離得多近,和咱們一樣?!?/br> 尤綰被抵在窗戶上,眼前景象上下起伏,她羞得抬手去捂身后人的嘴:“你別……別說了……” 四爺果然不說話了,一門心思地埋頭苦干。 次日清晨,天色大亮,尤綰方從睡夢中醒來,四爺早已離開了。 她推開窗,院中景象映入眼簾,尤綰瞬間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一夜之間,芙蓉院光禿禿的院子被擺滿一圈形態各異的雪雕,花鳥魚木,栩栩如生,尤綰一時間覺得自己夢回冰雪大世界。 “這……” 清梅從身后給尤綰披上一件衣裳,道:“這是主子爺給格格搜羅來的,今兒早上天剛剛亮,蘇公公就派人送過來了,就等著格格醒來看呢?!?/br> 尤綰沒想到四爺真的給她變出一院子雪,但她要雪是用來玩的,這院子里的雪雕個個精美絕倫,她驚嘆還來不及呢,根本不舍得上手好不好? 尤綰嘴上念叨著四爺心壞,用這種法子阻攔她玩雪,但還是趴著窗沿足足看了大半個時辰,才心滿意足地收回目光。 清梅伸手要關窗戶,免得寒氣入內。 “等等!”尤綰忽地看見窗沿上的一對小雪人沒了一個,只剩下藍袍小阿哥站在原地,對她露出酷酷的表情。 “我捏的雪人呢,怎么沒了一個?”尤綰急忙問道。 “那個小雪人沒丟呢,格格別急?!鼻迕窇?,“是主子爺早上說,他送給格格一院子雪雕,也該拿個東西做回禮?!?/br> “回禮?” “對,然后主子爺就用玻璃罩將那小雪人裝起來,走的時候自己揣走了?!鼻迕酚X得四爺煞是小氣,連對格格都是半點不吃虧。 尤綰:“…………” 第32章 . 年關至 前院書房。 …… 前院書房。 四爺將拿了一路的小雪人遞給蘇培盛, 吩咐道:“在窗戶上找個地方放好,注意別化了?!?/br> 蘇培盛雙手接過,去掉玻璃罩子, 仔細地放在窗沿上, 貼心地把小雪人對準四爺書桌的方向, 保證四爺一抬頭就能看到。 四爺瞥了他一眼, 并沒有阻止蘇培盛的小動作。 這時,門外小太監來報,說是福晉在書房門口,請見四爺。 “讓福晉進來吧?!彼臓敂科鹕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