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皇貴妃晉升記 第22節
四爺低聲念叨一句:“怎么挑了這么個偏僻處?” 說罷,直接向前走去。 清梅下意識想通報,但念頭一轉,還是靜悄悄地退到門口守著。 唉,但求格格多福吧。 四爺踩在中空的木板上,發出“咚咚”的聲響,才走到長廊末端,就聽見里面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你怎么獨自……”眼前忽地映入一個水光瀲滟的美人,四爺后半截話直接消失在嘴邊。 尤綰倚在池邊,望著來人眉眼彎彎:“爺來的好早,我還以為您要忙一整天呢?!?/br> 四爺走近幾步,看清花瓣中隱隱約約露出的水下景象,不由得瞳孔一緊,覺得喉嚨有點發癢。 “你、你這穿的是什么!簡直不成體統!” 尤綰半點不懼,靠著池邊微微直起身,半截雪白細膩的纖肩露出水面,讓還要開口訓斥的四爺僵在原地。 尤綰唇角微揚,伸出一只手勾住四爺長袍衣角,視線上移,眼波盈盈道:“爺想知道?那就自己下來看看,如何?” ………… 清梅在門口守了大半天,差點伴著自家格格的叫聲睡著。 終于,聽到里面傳來沉穩的腳步聲,清梅一激靈,立馬站得筆直。 在不遠處楓樹林里候著的蘇培盛一看她這副舉動,當即也屁顛屁顛地小跑過來。 清梅在心底暗嘲他倒是會躲,轉眼就看見四爺抱著自家格格走出來,看格格那樣子,怕是累極,都睡著了。 四爺一直將人抱回前院,安置在自己的榻上,替尤綰蓋好被子,看著小格格的睡顏,突然想起一件事。 “蘇培盛,”四爺將人喊進來,“你去,將備好的禮送到尤家,若有什么話,你捎回來?!?/br> 蘇培盛辛苦大半天,又得往城里跑一趟。 他帶著車馬拖著四爺備好的賞賜,跨進尤府的大門,剛好遇上下值歸來的尤父。 尤紹軍一進門,就看見自家院子擺的金銀賞玩,再瞥見蘇培盛那張風干橘子臉,嚇得連話都說不好了。 “這位公公,您、您是走錯了吧?我這府上姓尤,公公您要找……” “沒走錯沒走錯,就是來您府上的,咱家給尤大人賀喜了!” 尤紹軍心想近日也沒什么喜事啊,老大應該在書塾,老三保不準在爬樹,自己也沒聽說要升官,唯獨只有—— “尤大人大喜,您家大姑娘,已經被四貝勒抬成格格了!” 蘇培盛嚷嚷的聲音極大,尤紹軍聽得耳朵半懵,只覺眼前一黑,腿一軟,八尺高的壯漢子騰地就躺倒在地上。 蘇培盛:……也不至于高興成這般模樣吧? * “夫人啊,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額娘,咱能把大jiejie要回來嗎?咱家有銀子,不缺錢?!?/br> “大jiejie?大jiejie怎么了?額娘你說話??!” 喜塔臘氏坐在床榻邊沿,聽著尤家三個不中用的的在她面前嚎,頭都要炸了。 “都給我閉嘴!”她一聲高喝,三個嘰嘰喳喳的立刻乖乖地閉了嘴。 喜塔臘氏先看向尤父,訓斥道:“你問我如何是好?你除了念叨這句話還會說什么?我若是能想到法子,還在這守著你?” 尤父被訓得一句話說不出來,他被蘇培盛的消息震暈了小一刻鐘,現在也沒緩過勁兒。 “還有你!”喜塔臘氏瞪向小兒子尤運,“出的什么餿主意!四貝勒是缺咱們那點家當的人嗎?咱家再有銀子,能比得上皇阿哥?再說了,你大jiejie也不能被隨便買來買去,不成話!” 最后把小女兒尤綺攬進懷里,喜塔臘氏語氣稍稍放柔:“你大jiejie沒事,乖乖別怕,還有額娘和你大哥哥在呢,額娘給你大jiejie想法子?!?/br> 尤綺才六歲,哪能清楚額娘和阿瑪在說什么,只知道是大jiejie出了事,被喜塔臘氏慢慢安撫,總算是把眼淚憋回去了。 喜塔臘氏面色凝重地抱著小女兒想了好一會,抬頭問站在門口的大兒子尤進:“那位蘇公公還在院子里?” 尤進方才聽說家里出事,著急忙慌地從書塾趕回來,此時頭上還一層汗。 他不像弟妹那般幼稚,知道大meimei進貝勒府已經是無可挽回了,只可恨家中勢弱,偏把大meimei送進了狼窩里。 他聽到額娘問起,往院子里一瞧,道:“還在呢?!?/br> “那好,”喜塔臘氏指使他,“你先去應付他,我收拾些東西,得讓他送到綰綰手里?!?/br> 尤進立即應聲出去,喜塔臘氏起身走到里間,從梳妝臺里拿出一個小匣子,在桌子上一一擺開。 尤父眼珠跟著她動,看見那桌子上都是些房契地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不知道家里有這么多家當! “這是我為她們兩姐妹準備好的嫁妝,兩個小子的咱們再攢攢??涩F下綰綰也用不上這些,我想著把那些鋪面的房契都給她,這些用不著經營,咱們每月統賬,把租金給她送進貝勒府。那是吃人的地方,手里有銀子比什么都管用?!毕菜D氏一邊說著,一邊把能用上的都裝到一個小盒子里,上面蓋上一層頭面做遮掩。 尤父愣愣點頭。 “別愣著了,快給我磨墨,我得給綰綰寫封信,讓她別擔心家里?!毕菜D氏推他一把,尤父趕忙起身準備紙筆去了。 蘇培盛離開尤家的時候,懷里揣著信,手里抱著匣子,飛速騎著馬回到莊子上。 四爺見到他問:“尤家人可說了什么?” 蘇培盛道:“奴才捎回一封信和這個匣子,是尤夫人交給尤格格的?!?/br> “那尤家人聽了此事,作何反應?” 蘇培盛聞言,仔細想想尤家人的舉動,回憶起尤父在送他出門時,好像偷偷轉身擦了擦眼角。 蘇培盛琢磨琢磨,回道:“尤家人都高興著呢,尤大人甚至喜極而泣,激動之情難以言表??!” 四爺神色一頓,凝住片刻后說道:“東西給她送去,這話別說,免得聽見不高興?!?/br> 許是因著前些日子四爺為朝事奔波,康熙帝這次給他放了假。四爺多日沒有回京上朝,尤綰便跟著他在皇莊上待了小十天。因為沒有旁人在此,四爺就直接讓尤綰和自己住一個院子。 每日吃喝休息都在一處,尤綰覺得自己又回到之前在書房做婢女的日子,只是不同的是,晚上多了項暖床的活。 這一日,四爺帶著尤綰出來跑馬,說是要給她挑一匹小馬養著,以后便是尤綰的坐騎。 等到了莊子旁邊的馬場,發現里面居然已經有人。 十四爺騎著一匹野性未馴的黑馬氣勢逼人地從馬場另一邊沖過來,臨到四爺面前時,才一把勒住韁繩將馬制住。 “四哥,你今兒怎么有空來這?”十四爺麻溜地從馬背上下來,揚著鞭子朝四爺問道。 四爺語氣森然:“這是我莊子上的馬場,你怎么進來的?” “哎呀呀!弟弟這不是聽說四哥在這,就想來你馬場上轉轉嗎?四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還沒出宮建府呢,又不愿在宮里和那群小的們搶馬場,只好來四哥這里過過癮了?!?/br> 十四爺說得可憐,四爺又不可能真的趕他,便讓他自去跑馬。 但十四爺眼尖,看見四爺身后還跟著個格格打扮的女子,仔細一瞧,嘿,不就是上次見過的那個小婢女嘛? 十四爺嘿嘿笑出了聲,等養馬的小太監領著尤綰去選馬,他逮住機會,蹭到四爺身邊。 “四哥,我說你這冷面阿哥名不副實??!人家一個婢女做得好好的,你怎么把人家弄得屋里去了?看樣子還是個格格的位份,不是侍妾?” 四爺冷冷瞪他:“你閑的發慌了?竟來過問我房里的事!” “哼,不過問就不過問,趕明我就去告訴額娘,額娘問起你總得說了吧?額娘還天天念叨著你子嗣不豐后院人少,我得讓她知道你的真面目?!笔臓敳环獾?。 四爺冷笑一聲:“你去吧,不過我且告訴你,這人是額娘發話送到我府上,是過了明路的。隨你怎么說,額娘也責怪不到我頭上,反而是我遂了她老人家的心意?!?/br> 他丟下這句話,遠遠看見尤綰牽著一匹馬走回來,便把十四爺扔下了,大步朝著尤綰走去。 十四爺看見他這副要美人不要弟弟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道:“額娘送的了不起???趕明兒我也向額娘討一個?!?/br> 他就不信了,額娘給他四哥準備美人,能把他忘了?那美人一定在永和宮等著他呢! 第25章 小花園 尤綰才選好馬回來,就…… 尤綰才選好馬回來, 就看見十四爺不知怎么,氣鼓鼓地揚馬跑了,轉眼身影就消失在馬場入口。 “十四爺這是……”尤綰疑惑地望向四爺。 “不用管他, ”四爺看都不看一眼, “盡耍小孩子脾氣, 都是做阿瑪的人了, 一點沒長進?!?/br> 尤綰對這位歷史上的“大將軍王”還挺好奇的,看這對兄弟現在相處的樣子,很難想到以后兩人會鬧到反目。 她想了想道:“我看方才十四爺在馬場上英姿颯爽,身手矯健, 騎術精湛遠超一般人, 爺也要看看十四爺的長處,可別只抓住短處一概而論?!?/br> 尤綰很想讓四爺知道, 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要穩重嚴肅寡言少語, 您自己喜歡的還不是我這樣的小妖精。 誰料四爺聞言, 劍眉一挑:“你覺得十四那樣的才好?喜歡騎射功夫好的?” 糟了,尤綰堵心,忘了這位爺的騎射功夫在兄弟間可算不上頂尖,戳到四爺痛處了。 她連忙扔下手里的韁繩,笑意盈盈地抱住四爺的胳膊:“爺說笑了,我怎么會那么想呢?我只是……只是看著您和十四爺, 想到了家中的兄長和弟弟, 一時有感而發罷了?!?/br> “哦?”四爺倒是很少聽尤綰說起家人,他上次從蘇培盛那里知道尤父是個不著調的, 還不知道尤家其他人是個什么性子。 “你說來聽聽?!?/br> 尤綰信口胡編的借口還得自己想法子圓下去:“我家兄長自幼就是聽話的好孩子,讀書刻苦行事沉穩。但小弟從會走路起就是個搗蛋鬼,調皮好動, 從不肯在書塾里坐足一刻鐘,為此阿瑪不知揍了他多少回。但是后來額娘和兄長說,既然小弟不愛讀書,那便不讀了,直接將他扔到阿瑪的兵營里,經年累月下來,小弟雖然還改不了活潑的性子,但是在兵營里當值立功,總算沒有辜負額娘的心意?!?/br> 四爺聽著尤綰娓娓道來,覺得老十四比起旁人家的弟弟還是好管教些,沒讓他cao那么多心。 他垂眸看著尤綰,道:“你額娘將你兩個兄弟教的不錯,怎么就把你養成這副懶散的性子?” 尤綰抿嘴笑笑:“爺難道沒有聽過因材施教嗎?我天生就這樣,阿瑪額娘又不指望我出人頭地,自然是讓我怎么開心怎么來?!?/br> 四爺用食指點她額頭:“歪理不少?!?/br> 尤綰不敢反駁,只能收下四爺的評價,像四爺這樣的皇阿哥,想必都是沒有童年的吧,就當他在酸自己好了。 “不過你有句話說得不錯,十四歲數到了,騎射還算拿得出手,不能讓他再混下去,得給他派個合適的差事?!?/br> 否則在京城里和老八老九攪在一起,遲早要惹出禍來。 尤綰看四爺神色變得越來越凝重,不敢貿然打擾。 四爺腦子里轉了好幾個念頭,才把思緒□□,領著尤綰往馬廄的方向去。 “走,讓你瞧瞧爺的騎射功夫,把老十四騎馬的樣子給爺忘得干干凈凈!” 尤綰無法理解這種奇怪的勝負欲,這一日她不僅在馬場上領略了四爺的英姿,夜晚帳子里,也被四爺的騎射功夫鎮壓得起不了身,再也不敢胡亂開口夸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