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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右使大人,此行是什么打算?” 瑾石看了看提到他的顧青,然后回過頭對北狼衛示意了一下,北狼衛首領把四個小匣子放在桌上。 “這是這次勞軍的東西,”瑾石說道,他把手放在那四個匣子的陣印之上,“皇帝是存了要安撫邊境軍民的心思的,可是——” 他拎起一只匣子放到地上,細細感受了匣子上封著的陣印,手慢慢摩挲,把復雜的靈氣一寸一寸地梳理開,這匣子叫九轉乾坤匣,上面有著保護內容物不被他人解開的陣印,這陣印也能將龐雜的東西壓縮到最小的空間中,這種陣印是戰時運送糧草物資最常用的。 解印要靠專門的東西,就像涂央那樣,瑾石猜測那東西多半在那兩個陳家的金印身上,他懶得去逼問他們兩個,畢竟只是這種程度的陣印完全難不倒他。 一聲輕響從瑾石手下發出,緊接著原本小巧的匣子驟然變大,愣是擴出了四輛糧草車那么大的空間,也就是這廳夠大,才能擠擠挨挨地放下。 祁思靜上前去翻了兩下,然后冷哼一聲:“看來皇帝連勞軍都只是打著名義?!?/br> 瑾石坐在桌前,那里面有什么東西他來之前就摸得一清二楚,全是茶葉、絲綢之類的東西,這根本就不是勞軍的,沒有軍糧、沒有軍需,只有一堆在極北之境根本就用不上的東西。 顧青沒什么表情地問道:“您剛才說,原本同行的還有陳家的金???” 瑾石點頭。 “看來要不是右使大人橫插一杠,恐怕這些東西早就先送到穎城去了吧!”祁靜思怒而拍桌,“默容赫已經稱帝了,狗皇帝怎么就那么有自信他不會在邊境開戰!明明之前把默容赫在山河大陣外異動的消息都遞到京城了??!” 瑾石一頓,他看向祁靜思:“默容赫在山河大陣外有異動?” 祁靜思點頭:“是,默容赫登位根本沒費吹灰之力,他到達努元的時候,默容應就自動讓位了?!?/br> 瑾石略微回憶了一下:“可我記得……不是說他要和默容應爭皇位嗎?” “北成的二皇子是大皇子的忠實擁躉,”祁靜思冷笑,“他會跟默容赫爭皇位?他就等著默容赫回來繼承皇位呢,所謂的不稱帝只稱王,還真以為是他們北成想向大沐稱臣??!那不過是默容應向默容赫表忠心罷了!” 所以徐璋之前信誓旦旦地說默容赫現在抽不開身……很有可能是有人給了他錯誤的情報? 瑾石皺眉:“那默容赫在山河大陣外的異動?” “默容赫在稱帝后,他便帶人到冰荒原林駐扎,接著,大概在七天前,守在山河大陣附近的繪陣師在山河大陣外外看到了默容赫帶人在那附近轉悠?!?/br> “那附近?” “元九曜和蘭安斗陣的地方,”祁靜思微微嘆了口氣,“也是他們同歸于盡的地方?!?/br> 默容赫去了那種地方?他去那里,也是想找到些蘭安遺留的蛛絲馬跡嗎? 但一想到默容赫已經在那里待了七天,瑾石便坐不住了。 瑾石站起身:“還得麻煩祁將軍著人帶我過去看看?!?/br> 祁靜思看著外面已經黑峻峻的環境,搖頭道:“現在肯定不行,北境這邊有不成文的規矩,冬夜不入甲興關?!?/br> “為什么?” “因為甲興關現在是冰封初期,前兩天剛下了一場雪,林子里都是樹掛,有樹承受不住重壓會倒下來,”祁靜思指了指頭,“再加上現在樹上都掛著冰溜子,要是一個不注意,就會被砸破腦袋,白天還好,到了晚上,那可就難了。就算你想去,我也不能讓我的將士們去冒險?!?/br> 原來如此,瑾石又緩緩坐了回去。 “不過甲興關肯定是要去的,”祁靜思又說道,“畢竟默容赫在那邊,山河大陣還是要去守的,不然……”他頓了下,目光又看到那糟心的茶葉絲綢,然后苦笑道,“唉,都是什么事兒?!?/br> 瑾石明白他突然的頹然,北境的軍民將士還有繪陣師們都在苦苦地守著山河大陣,守護大沐的江山不被外敵侵犯,可這來犯的外敵,是大沐的皇帝親自送回去的。 “你們守護的大沐是大沐子民的大沐,不是徐家的大沐,”瑾石說道,“你們……要相信國公他們?!?/br> 這話讓祁靜思又收拾好了心情,他點點頭:“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給穎城回援的機會?!?/br> 突然,門被輕輕敲了敲,祁靜思高聲讓人進來,進來的是個臉凍得通紅的士兵,祁靜思有些驚訝:“你不是……在守城門?” 那士兵吸了下鼻子,cao著口音說道:“穎城的人來了,說要見您?!?/br> 真是說來就來,祁靜思露出個無奈的笑,他看向瑾石,瑾石對他點點頭,然后上前去收了這屋子里的東西,帶著北狼衛隱到了廳中的大屏風后面。 祁靜思這才說道:“讓他進來吧?!?/br> 來的人不是穎城的城主,也不是穎城守城將領,而是個看起來像管事一樣的人。 “陳城主是有什么事嗎?”祁靜思含笑道,“高管事怎么大駕光臨了?” 那高管事道:“城主大人接到密報,國師押送勞軍物資的隊伍被劫持,現在國師和兩位金印繪陣師連同北狼衛都下落不明,陛下的口諭已經到了,說若遇到攜帶九轉乾坤匣之人,則為賊人,立刻就地格殺,城主大人派小人來知會各城一聲,還請各位將軍大人這些天把眼睛擦亮咯,莫要輕信賊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