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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離娘覺得不可思議,“兩個繪陣師,他們又沒有結印,怎么能共用靈氣呢?” 默容赫笑了起來:“因為,他們可是命契之人吶?!?/br> 離娘不敢置信道:“命契之人?原來……原來這世上除了蘭大人之外,還有人找到了命契之人?!” 默容赫笑道:“那是當然,正是因為他們是命契之人,所以,我才要他們設下這陣中之陣。因為命契之人在共享靈氣的時候,還有很多大的幾率共享記憶?!?/br> “共享……記憶?!這……那蘭大人他……” 默容赫抬頭看著那沒有月亮的星空:“蘭安他當年,就是靠著這個,才從烏家那樣的牢籠里成功逃出來,也是因為這個,才獲取到了烏家大部分絕學?!?/br> 因為,和他是命契之人的,是烏家的少主。 “當年要不是你,我還真不知道烏家還有那么個寶貝繪譜!”蘭安笑著躲過元初的攻擊,他對著天空釋放了一個如煙花般的陣法,“烏楚原,如果沒有你,我現在也許就會像其他繪陣流派的傳人那樣,死在烏家不知道哪個角落!我還真得感謝你!” 元初看著蘭安放出的信號皺眉,他停下了動作,伸手拽下一片樹葉一扔,樹葉便化作綠色的光芒飛向山河大陣之中。 “北成現在是大沐屬國,”元初冷冷道,“你想再次挑起戰爭嗎?” “行了,別假惺惺的了,”蘭安展開雙臂,“你來修補山河大陣的時候,不就知道了嗎?那瞎胡鬧的臭小子快回來了,我當然不能給他一個臣服于大沐的屬國!” 元初看著蘭安的手指飛動:“有我在,你別想跨過這里一步?!?/br> 他身后亮起了點點光芒,那是大沐繪陣師們筑起的防守陣法。 蘭安不屑笑道:“就憑這個已經千瘡百孔的山河大陣?烏楚原,你忘記了?我們是命契之人,就算你重繪了這大陣,我也能把它很快拆開,我們,心意相通,誰也打敗不了誰?!?/br> 元初對他露出一絲笑,蘭安好像被這笑晃了一下,他微微一怔。 “蘭安,”元初的聲音突然變柔,“這次我來,就做好了見你的準備?!?/br> 命契之人的直覺讓蘭安覺得有一絲不對,他收起一直以來的笑臉,擰眉問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做好了見你的準備,”元初道,“也做好了和你同歸于盡的準備?!?/br> 蘭安睜大了眼睛:“……什么?” 元初輕聲道:“你不是說,作為命契之人,一直想和我繪陣,但是沒有機會嗎?那么蘭安,你做好準備了嗎?” 蘭安看向元初身后的綠色光點,他臉色難看道:“你竟然以自身為餌!” 他手上立刻掐了個陣,火紅色的撤退信號升空,卻還沒有在空中炸開就被熄滅。接著,蘭安身后響起了短兵相接和慘叫的聲音! “你是我山河大陣的,最后一個材料,”元初對蘭安道,他的目光柔柔地落在蘭安身上,“這將是你我停留在世間的,最后一個作品?!?/br> 綠色的光點一個個升空,順著琴崖山脈,在山河大陣外開始緩緩交織。 “命契之人的……記憶?” “是啊,”默容赫看著那開始慢慢變暗的蓮花燈,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開始帶上了些許張狂,“瑾石會看到,梁方心里,那最深處、最黑暗的記憶,也會看到,梁方對他的那些欺騙和謊言。他不是總說相信梁方嗎?那正好,我讓他看看,他相信的梁方,是不是真正的梁方。要知道,一個人有多信任另一個人,等這個人發現他所相信的不過是假象和謊言后,他的認知和信念,就會產生崩塌,就像,那個叫宋成園的繪陣師一樣?!?/br> 離娘所知道的默容赫一向是狂妄的,但此時的默容赫,卻好像也是有了什么執念一般,神色瘋狂地看著那盞蓮花燈,離娘不得不小心地提醒道:“您很執著于他?!?/br> 默容赫聞言,笑道:“他值得?!?/br> 梁方的陣境貼著默容赫陣境的內部慢慢擴展,像一把鋒利的刀一樣破開那蓮花燈和陣境主人的聯系,隨著梁方陣境的成型,頭頂上密密麻麻的蓮花燈一盞盞熄滅、消失,只留下沒有任何星星的黑色天空——那是默容赫陣境中天空的真實模樣,緊接著,這天空被一片帶著星光和上弦月的天幕所取代——這是梁方陣境的天空。 瑾石小心地控制著靈氣的吸收和轉化,那些充滿戾氣的繪陣師們在蓮花燈熄滅之時身形委頓,那些迷茫的臉上漸漸恢復神智。 就要成功了嗎?瑾石不由得攥緊了手,但是—— 他有些疑惑地微微側頭,把耳朵貼在梁方的胸口,為什么,梁方的心跳開始變得如此之快? 而且…… 梁方攥著他的手越來越緊,吸收靈氣的節奏有些紊亂。 這不對! “梁方……梁方!”瑾石的聲音由小變大,“梁方,你……你怎么了!” “國師……右使大人?” 清醒的繪陣師們看著這一幕有些疑惑,但金印繪陣師們率先反應過來:“我們這是……在陣境中?是國師的陣境?” “你們!”瑾石看向那些清醒過來的繪陣師,焦急道,“快給梁方的靈臺繪一個清心陣!梁方他有點不對勁!” 他現在被梁方卡得死緊,根本動彈不得! “什么?”陸年禮急忙沖過來,卻不想梁方周身突然迸發出巨大的攻擊靈氣,一下子把周圍的人全部掀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