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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去救元初! 梁夫人眼疾手快地拉住他,不得不喝道:“瑾石!你冷靜下來!沒有人給元九曜用刑,他自己親口承認的!” “不可能!”瑾石回身吼道。 “八年前元初曾經偽造身份偷偷過關去過北成!”梁夫人厲聲道。 瑾石一瞬間安靜了下來,他仿佛聽錯了一般問道:“什么?” 梁夫人深吸一口氣,聲音緩和下來:“瑾石,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我們也不愿意相信,元初八年前,以云游之名到過北成和大沐的邊界,沒有走正常的通關口,而是從黑市找人帶他去了北成,據線人報,甚至在北成的國都努元,都有過他的蹤跡?!?/br> “他喜歡四處游歷,”瑾石努力辯解,“而北成那邊和他有仇,如果他大鳴大放過去……” “一開始,陛下也是這樣想的,”梁夫人道,“但謝右使問元九曜去北成做過什么,敢不敢結心魔契,元九曜便認罪了?!?/br> 心魔契,是一種陣契,一旦繪陣師說謊,便會反噬自身。 有什么事,是元初寧可背下這叛國通敵之罪,都必須要隱瞞的? *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 第027章 選擇 瑾石想不通,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通。 梁夫人再次輕輕拉他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瑾石,我這次來, 也是奉陛下之命, 問問你?!?/br> 瑾石沒有反應,梁夫人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你, 愿意以后在國師府生活嗎?” 瑾石的眼睛木木地看向她:“什么意思?” “元九曜的事,必然不會善了……陛下想你還年幼, 這件事應該不知情, 所以著我來問問你,”梁夫人柔聲道,“如果你愿意和元九曜斷絕關系, 轉拜國師為師, 從此就在國師府生活, 你便和這件事沒有任何關系了?!?/br> 叛國通敵, 向來是誅九族的死罪,元初無牽無掛,只有瑾石這么一個徒弟,如果罪名一旦坐實,那么瑾石定會受到牽連。 而二皇子已廢, 大皇子成太子是必然的結果, 身為大皇子派的國師府日后得勢是必然的,讓瑾石轉拜國師門下, 和元初斷絕關系,這是皇帝給他安排好的, 最好的退路。 瑾石短促地笑了下,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做出這種“嗤笑”的神情。 “我這輩子, 都不會和元初斷絕關系的?!?/br> 梁夫人勸說無果,只得嘆息地走掉,瑾石看著那桌子上已經涼了的餃子,腦中不斷梳理著和元初相處的點點滴滴,絲毫看不出元初和北成能扯上什么關系,那些所謂的元初去過北成的證據說不定也是假的。 可元初為什么要認罪呢? 瑾石還沒想出來個所以然,大太監成善又來了,說皇帝召他。 瑾石跟著成善走在紅磚金瓦的宮里,天已經完全黑了,星辰遍布,月光清冷地兜頭澆下,給冬夜增添了一份寒意。 還是靜心齋,還是暗紅色的地毯。 瑾石見到那身著明黃色衣服的人立刻跪了下來,第一句就是:“陛下,元初是冤枉的?!?/br> 徐靖揮了揮手,讓屋里的人出去,卻沒有讓瑾石起來。 瑾石說了這句話后,就一直伏在地上,徐靖沒說話,他也一動不動。 雖然有著地毯和地龍,但長久地跪在地上,仍然讓瑾石的膝蓋開始隱隱作痛。 良久,徐靖才開口:“今天你拒絕了梁夫人?!?/br> 瑾石悶聲道:“瑾石這輩子只會有元初一個師父?!?/br> 徐靖一拍桌子:“你知道如果你跟著元初,是會被株連殺頭的嗎?” 瑾石被嚇了一哆嗦,但他仍然絕倔強道:“元初是被冤枉的,還請圣上明察!” “明察……明察!”徐靖氣的站起身來回走了兩圈,“朕想明察!奈何你那好師父聽到‘北成’、聽到‘努元’,二話不說直接認罪了!他要是不心虛認得那么干脆利落做什么!” “元初……師父他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瑾石的額頭壓著地毯,“人都有不想公之于眾的秘密,但以跡論心,若師父真有二心,崇盡關一役完全沒必要出手,當年瑾石未生,但想必陛下是知道當時狀況的吧!” 徐靖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少年:“你這是在替元初以過往之功來要挾朕?” “草民不敢,”瑾石努力穩住心神,“草民只是想說,現在北成又下了我大沐三城,外患在前,尚未有確鑿證據證明是師父泄露了陣眼位置,現在師父解釋不清的只有那來源不明、目的不明的信件和他八年前的一次北成之行,如果過多地把目光放在這件事上,而忽略了那個真正的內jian,這樣既隱藏了內jian的身份,又廢了我大沐的一位九曜,豈不是正中了他們的一石二鳥之計!” “瑾石,”徐靖的聲音沉了下來,“你覺得,你說的這些,朕想不到嗎?看來梁夫人沒和你說全?!彼肿讼聛?,把幾頁紙扔到了瑾石面前,“你自己看看?!?/br> 瑾石微微抬起身,伏在地上時間太長,讓他的腰有些僵,他拿起那些紙,那些是前線傳來的信息,上面的字瑾石很熟悉,正是跟著去前線的、他的開蒙老師宋成園的字。 瑾石讀懂上面的內容后渾身一震。 軍用陣法布陣,一般是要借助士兵的,而對于陣眼部分,大都有特殊的交代。 但元初的陣法是沒有注明陣眼的,前線的繪陣師只是按照他給的陣法布陣,他的陣法常人難以讀懂,只有梁杭這個水平才能理解一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