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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真被他說中了! 梁方的聚風陣先以靈氣聚風再發出,繪陣師所在的點就是風的起始點,徐允順著風陣的靈氣逆行而上,就會能找到梁方的位置,就可以進行直接刺殺! 宋成園不由得驚嘆,之前他只是聽國師說了這孩子對陣法極其敏銳,這些天的接觸下來,他發現這孩子背東西稱不上努力,字和陣雖然認得快,但抄繪譜都能抄得七扭八歪,雖然功能是沒差,卻在梁方的對比下,顯得有些過于不上進。 但今天,他不得不承認,國師說得很對。 宋成園的眼中對瑾石充滿了興味,他問瑾石:“那你覺得小公子會怎么應對?” “他已經準備好了,”瑾石伸出白嫩的小指頭,指著那小營帳的方向,“我感覺的那里有個守護防御類的陣法,而且陣法的氣息極其濃郁,比西南方向還要濃郁很多,梁方他在…水盆……水桶…呃…不對…引王八進水缸然后在里面抓!” 宋成園聽到前面還點著頭,聽到最后一句直接被唾沫嗆了嗓子眼。 “咳咳咳,”他順著自己的胸口,然后拍了拍瑾石的肩膀,“以后這種詞少用,那可是文王殿下!” 請君入甕還行,甕中捉鱉那可不是亂說的! 果然,那尖銳的根系在空中僵直,小營帳那圈空地上的土壤突然浮現了一個陣法,濃郁的靈氣鋪開,根系瞬間反曲,向著來的方向襲去! 徐允這才知道自己中計了,但為時已晚,那樹上的小陣法已經完全失效,本來充作武器的根系已經變成了追擊和束縛他的繩索把他捆了個結實! “金甲繪陣師被擒,黑甲占據九成屬地,黑甲勝?!?/br> 一陣天音傳來,剎那間山川河流樹木連同那些金甲和黑甲的士兵全部不見了。 瑾石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圈環形的石臺之上,石臺正中央是一個比石臺稍微矮一些的圓臺,和環形的看臺之間沒有任何可以說和“橋”有關的東西連接,中間隔著一片星點閃爍的虛空,從空中看去,就像是一塊被取了手鐲的鐲心和外面的石料一樣。 現在那圓臺的中央,站著兩個人,一個是徐允,一個看起來是梁方。 圓臺的中心距離看臺太遠,瑾石能認出徐允靠得是早上那一面之緣和剛才徐允被逼到靠近他們看臺這邊的地方,而認出梁方,純粹是因為他剛才感受到了梁方熟悉的陣氣。 徐允比梁方高出一個頭,瑾石看到梁方恭恭敬敬地向徐允行了禮,然后徐允的身形驟然從臺上消失,梁方則原地盤腿坐下,看起來是在調整內息。 “先歇會吧,”宋成園拉瑾石往后靠,“下一場要半個時辰之后?!?/br> 瑾石這才看到他身后的圓環高出了一截,正好是個椅子的形狀,剛才觀戰的人陸陸續續地都坐了下來。 他問宋成園:“剛才那就是斗陣?就是什么冬戰?剛才算是梁方贏了對嗎?” 宋成園點頭,他從袖子里拿出一個包著梨膏糖的紙包遞給瑾石:“雛鷹冬戰,是為了選拔出五歲以上、十歲以下的繪陣天才,小公子是去年第一年參加,就奪得魁首?!?/br> 梁方果然很厲害,瑾石拆開梨膏糖的紙包,拿出一塊塞進嘴里:“那奪得魁首之后呢?有沒有什么獎勵?” “過年夜的時候,奪魁的那名少年可以繪制新年的吉祥如意陣?!彼纬蓤@說道。 啊,吉祥如意陣。 瑾石有點失望。 那個陣他見過類似的,元初在過年為他慶生的時候曾經給他畫過一個差不多的,只不過那陣不是在市井,而是在深山之中。 墨引化作明艷而絢爛的煙火在天空中炸出美麗的花,用來祈求新的一年和新的一歲平安喜樂,吉祥如意。 沒想到這么激烈的斗陣獎勵居然這么祥和。 瑾石把糖塞進嘴里,含含糊糊地說:“就只是這樣嗎?那那個文王殿下為什么那么生氣?” “因為文王殿下從他八歲起,也就是去年,開始參戰,本以為能一舉奪魁,卻沒想被小公子輕松打敗?!彼纬蓤@特地強調了“輕松”一詞。 瑾石伸出手指頭掰了半天,然后說道:“就是說,梁方去年,也就是五歲的時候就奪魁了?” 宋成園點頭。 瑾石不解:“那文王殿下為什么不從五歲開始參戰?” “因為,一般小孩五歲的時候還處于開蒙末期,會的陣法不多。而且,”宋成園嗤笑一下,“‘繪陣天賦極高’的文王殿下第一次出手必然得驚艷世人,所以前幾年謝右使可是收集了不少參加大比的孩童的繪陣資料,幫文王殿下挨個分析了對手?!?/br> 瑾石撐著下巴想,所以這文王是覺得自己一個準備充分的八歲少年繪陣實力被一個五歲小孩羞辱了?不過這個獎勵也不咋地呀,至于這樣耿耿于懷嗎? 以他現在的年紀,絲毫不明白一個華而不實的陣法怎么就能引起兩方的爭奪。更不明白,在新的一年繪制的吉祥如意陣祈福國運這件事是多么重要。 更何況,這還涉及了大皇子和二皇子兩方的勢力。 他只是問道:“那他今年也輸了,是不是就剩一年的機會了?” “是啊,”宋成園有些幸災樂禍,“聽說謝右使今年可是全程給他陪練,也不過如此嘛?!?/br> 瑾石對謝右使和文王并不感興趣,他看著孤零零地坐在圓柱臺子中央打坐的梁方,心里突然覺得小伙伴有點可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