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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兩個就這么沉默的拿著聽筒,像是有很多的話要說,卻又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 最后,還是楚辭率先忍不住開了口,“媽,你和爸還好嗎?” “我們當……” “我都知道了?!背o忽然道。 楚mama瞬間卡了殼。 “爸他怎么樣?” “你爸他沒什么大事……”楚mama說到一半反應過來楚辭大概已經從秦逸那里了解過了他們的情況,又道,“除了左小腿骨折,其他就是一些小擦傷。不過醫生說他恢復的很好,再過段時間就能回家修養了?!?/br> “小辭你不用擔心,這邊有我照顧著你爸,沒什么大問題。你還是得緊顧著自己的身體,外頭不太安全,你就盡量少出門,知道嗎?” 楚辭應了一聲,而后就聽楚mama好一通絮絮叨叨的叮囑。聽著楚mama熟悉的嘮叨聲,他頭一回覺得這么想念,想念到他的鼻頭又忍不住開始發酸,眼眶里也漸漸蓄起了淚水。 楚mama在那頭也察覺出了他情緒的不對頭,停頓了一下,小聲喊了一聲,“小辭?” 楚辭應了一聲,略帶了些鼻音的聲音明顯就是在哭的樣子,楚mama在那頭也沉默了,許久后楚辭也聽見那頭傳來壓抑的哽咽聲,緊接著還有楚爸爸的聲音,“這是怎么了?” 聽到楚爸的聲音,楚辭眼眶的淚水瞬間忍不住,從里頭滾了出來,而后越聚越多,甚至已經小聲抽泣。 一直關注著他動靜的秦逸看得心疼,捏著他的手順勢將人拉到自己跟前,而后從輪椅上站起來將人擁進了懷里。一邊伸手輕輕拍打著他的背,沉默的陪著他。 似乎是受楚辭情緒的感染,楚mama在那頭也難受的厲害,漸漸的,到最后已經低聲嗚嗚的哭了起來。楚爸爸見狀更加焦急,一邊撐著身子坐起來,一邊詢問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小辭出什么事了。 到最后,楚爸爸干脆側著身子從她手里搶過電話,而后喘著粗氣對著電話喂了一聲。 那嗓音帶著明顯的顫音,可以想見說話人這會兒忐忑的心情。 “爸?!背o實在沒忍住,哽咽著叫了他一聲。楚爸爸也顫著聲音應了一聲,而后問,“小辭,告訴爸,出什么事了?” 在聽到楚爸聲音的那一刻,楚辭只覺得連日來受的委屈都盡數重新翻涌上來,他想說爸我知道你受傷了我特別擔心你我想去陪著你,爸我被人開車撞了我特別害怕特別想給你們打電話但是我不敢,爸我還懷了孩子我又高興又害怕你們會不會覺得我是個怪物? 太多太多想說的話都已經涌上了喉頭,但這會兒楚辭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后,他忍著抽泣搖頭道,“我沒事,我就是想你們了?!?/br> 那頭的楚爸爸聞言先是松了口氣,而后也跟著紅了眼眶。作為家里的頂梁柱,他既要鎮定的處理家里的事情,又要照顧自己妻兒的情緒,注定了沒法像妻兒那樣大哭著發泄自己的情緒,但到這時候也忍不住有些哽咽。 他沉默了許久,等到情緒緩和了些,這才開口道,“爸也想你。等爸的傷好點,能出院了,爸就去看你好不好?!?/br> “你受傷了就別亂跑了,到時候我和秦逸回去看你們?!?/br> 父子倆就跟以往拉家常一樣說著輕松的話題,關于其他的什么陰謀算計一概沒有提起,像是忘了,又像是在刻意回避。 一家人就這么聊了許久,到后面所有人的情緒也都緩和了下來,重新變回了以往的溫馨。 好幾回氣氛不錯的時候,楚辭都想趁機將自己懷孕的消息直接告訴他們算了。但臨到出口時他又慫的重新咽了回去。 就這樣,一直到掛電話他也沒能把這事說出口。 和父母打了這一通電話后,楚辭的心情明顯明朗了許多。秦逸看在眼里,不由得攬著人拿下巴蹭了蹭他的頭頂,“乖。再等幾天,等事情解決完了我們就去把爸媽接回來?!?/br> 楚辭應了一聲,隨后才發現他倆的姿勢有些不對勁。他轉頭看了一眼,而后皺眉道,“你怎么站起來了?不是說了讓你多休養嗎?成天坐著就已經夠cao心人的了,你還站這么久?!?/br> 他不由分說的讓他重新回去輪椅上坐下,而后推著人直接回了臥室。 ****** 有了錢總監的供詞和提供的證據,相關人員直接被關押起來,就等著開庭審理后法院的判決。 而為了能減輕自己的罪行,多數人選擇招供更多的幕后黑手來保障自己的利益。 越來越多的人被牽扯進來,也越來越多的人被警方傳喚。由著秦氏和云麓兩家因為資料泄露的事情竟接連牽扯出了十幾樁之前的大案來,一時間也是引得民眾嘩然,更引起了上面高度的重視。 不過也有人至今還懸游在法律之外,這人便是楚家的二嬸。 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能證明她有犯罪,她又一口咬定自己那天只是去找楚辭敘舊的,而秦氏的員工也只是看見她去了楚辭的辦公室,加上辦公室里的東西都沒有被翻動的痕跡,是以警方并不能立馬給她定罪。 但雖然沒法定罪,但只要有人供出她的名字或者警方找到新的線索還是會對她傳召錄口供。 在多番傳召的巨大精神壓力之下,再加之田芯父子倆被確認多番犯罪事實后,田家的公司終于因為無法支撐直接倒閉導致他們家投進去的錢全打了水漂,讓他們一家慘重損失的雙重打擊下,楚二嬸終于支撐不住面臨崩潰的邊緣,打算向楚辭示弱求他們放她一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