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廁所?！?/br>
    老姬了然，他站到夏辭旁邊，吹了吹杯口的熱氣，“你看沒看考場安排？因為你是轉學生，沒有上學期的期末成績，所以直接給你排在25考場?！?/br>
    “后面的考場比較亂，考試的時候容易被影響，”老姬說，“影響到你的話就跟監考老師說，這次聯考很重要，好好考，拿出你真正的實力，給班級爭光?！?/br>
    夏辭之前聽胡成杰說過，25考場是每次月考的最后一個考場，里面坐著年級的倒數四十五名，雖然說有四十五個人，但每次實到人數不超過一半。

    考場里基本沒有考試紀律可言，前后左右說話、扔紙條都是常有之事，只要不是太明目張膽，監考老師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們覺得，考倒數的學生也抄不出什么氣候，抄來抄去都是錯誤答案，跟這樣的學生太較真，沒必要。

    “到時候的家長會，我還想讓你分享一下學習經驗，”老姬笑瞇瞇地說，“底下還坐著好多家長，你父母來了看見肯定會替你驕傲的?！?/br>
    夏辭笑笑，“但愿吧?！彼麄兡軓膰饣貋砭鸵呀浐懿诲e了。

    老姬沒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以為他說的是考試成績，“肯定會考好的，老師相信你?！?/br>
    “相信什么？”葉空從洗手間走出來，甩了甩手上的水。

    不用想，多半又是考前給學渣灌雞湯，原來他喝多了。

    “相信你們都能考出好成績呀，”老姬笑靨如花地拍了拍葉空的肩，這段時間葉空的表現相較于之前好了太多，老姬對這回班上的平均分很有信心。

    “你們快回班上吧，做好考前準備?！?/br>
    等老姬走遠了，葉空見夏辭心事重重的樣子，以為他是被老姬的雞湯灌的心慌，有壓力了。

    “你別太往心里去，”葉空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開導著后來人，“老姬怕咱們拉低平均分，我原來都聽吐了，只要不曠考問題都不大?！?/br>
    之前孟越和趙研博聽說要開家長會，四處奔走把和他們成績差不多的同學聯絡了個遍，都指望考試的時候能相互照應，渡過此劫。

    夏辭覺得葉空心挺大的，竟然沒有一點緊迫感。

    “月考之后就是家長會?！?/br>
    葉空笑著調侃：“你怕了？”

    夏辭反問：“你不怕？”

    葉空臉上的笑容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把搭在夏辭肩上的手收回來揣進褲兜里，低聲說：“他們來不了?！?/br>
    夏辭聽他的語氣心中多少有些明了，葉空的情況估計和他一樣，父母在外工作無暇顧及孩子的學習，所以葉空出于逆反心理才會那么厭學，和他現在的狀態如出一轍。

    不知是出于同情還是同病相憐，夏辭鬼使神差地拍了拍葉空的背，緩聲說：“以后我幫你復習吧?！?/br>
    葉空愣了愣，轉頭奇異地看著夏辭，哼哧一聲笑出來，學渣同桌說要幫他復習？

    等他笑了片刻之后說：“行吧，只要你敢教，我就敢聽?！?/br>
    次日，早讀上到一半，班長就開始值日生移桌子。

    其余同學拎著文具袋去找考場，葉空是25考場的?？?，輕車熟路地領著夏辭找到了教室。

    因為家長會的原因，往常曠考的同學這次都按時抵達考場，前后左右不停的交頭接耳。

    “不求高分能賺錢，只求及格渡個劫。哥們兒一會試卷借我看兩眼?！?/br>
    “兄弟等下語文默寫就靠你了，還有下午的數學，明天的英語和理綜，嘻嘻?！?/br>
    “老哥你文言文會不會翻譯？到你發揮真正實力的時候了?！?/br>
    ......

    夏辭坐在最后一排最后一位，葉空比他前幾號，因為考試位置按蛇形排列，所以兩人又成了同桌，只是中間隔了一條較寬的走道。

    “老夏，要不要語文默寫的答案？”葉空探著身子小聲說，“我前面的小老弟帶了必背的小冊子，包對?！?/br>
    夏辭搖搖頭，“我不要?！?/br>
    “不要？老姬說錯了可是要罰抄的，”葉空壓低了聲音說，“一會兒我咳嗽一聲你就看過來，我給你丟紙條?！?/br>
    夏辭：“......”

    考試開始的前十分鐘，大頭夾著一個密封袋從門口走進來，站在講臺上臉色不善地往底下掃了一眼，“別讓我發現你們有小動作，手機統統上交，等下我會用金屬探測儀來檢查，交頭接耳也算舞弊處理?！?/br>
    “cao了，怎么會是大頭啊，這瘟神監考完犢子了！”

    底下不斷發出嚶嚶嗡嗡的哀嚎聲，大頭一拍桌子，“再吵我就不發試卷了！耽誤的是你們的時間！”

    試卷發下來，大頭再挨個發條形碼，走到葉空旁邊突然高聲道：“注意考場紀律，我都看著你們的?！?/br>
    表面上是跟全考場的人說，但實則是給葉空一個下馬威，在我監考的考場上我看你還怎么橫！

    葉空知道大頭的意思，抬手撓了撓后腦勺，嗤笑道：“事兒逼?！?/br>
    大頭的監考不同于其他老師，認真的過了頭，全程不沾座也不上廁所，在走道上不停地來回走動，生怕舞弊現象從他法眼中溜走。

    考試進行到三十分鐘，坐在葉空前排的小兄弟畏畏縮縮地拿出小冊子。

    -五步一樓，十步一閣......

    -遙想公瑾當年......

    -蚓無爪牙之力......上食埃土

    -......以手撫膺坐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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