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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莊澤和程青放一起去樓下的寧達廣場吃了一頓法式大餐,回家的時候,莊澤一度有點擔心,程青放會不會恬不知恥地再次跟著他上公寓,還好,程青放很會拿捏分寸,和他在餐廳門口分了手:“以后不許不回我的微信,懂嗎?” “嗯?!鼻f澤敷衍地應了一聲。 程青放有點不太滿意,這要是擱在從前的小情人身上,還不得黏在他的身上想要跟著他一起回家? 不過,他寬宏大量地決定算了。以他對莊澤的了解,這人臉皮薄,行事迂回,心思也百轉千回,輕易不讓人看出他的心思。 就算心里再喜歡他,只怕莊澤也會裝著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最真實的模樣,只怕就是在床上黏著他不放的時候了。 “等我周末約你?!背糖喾胖鲃犹崃艘痪?,“到時候我讓我秘書排一下行程?!?/br> “嗯,”莊澤又敷衍地應著,隨后想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你忙的話不約也沒事?!?/br> 口是心非的小家伙。 程青放的心情愉悅了起來,親昵地捏了捏莊澤的耳垂,轉頭上了出租車。 莊澤猝不及防來不及避開,耳垂被程青放這樣揉捏了幾下,整個耳廓一下子就燙了起來,尤其是耳垂。 他的身體很敏感,耳垂就是敏感處之一,所以,他特別反感有人碰觸,除了他那兩個死黨。 陰沉著臉,一路上了電梯,剛好碰到電梯里有個mama帶著一個小男孩,那小男孩是個熊孩子,在電梯里亂蹦亂跳,說是要練打拳,明天去幼兒園把所有的小朋友都打趴下。 莊澤都感覺到電梯隨著熊孩子的“嘿哈”聲在抖動了,可那個mama卻半點都沒有制止的意思,還很得意地夸獎了兩句“寶寶真帥”。 “行了,不許再打了!”他忽然低喝了一聲,“再亂動,電梯掉下去了,你會變成一堆rou泥?!?/br> 好像應景似的,電梯“嘎達”一聲抖動了一下,配上他疾言厲色的神情,熊孩子嚇得臉色慘白,一頭扎進了mama的懷里大哭了起來:“mama,我怕!” 那mama抱住了兒子,怒氣沖沖地瞪了他一眼。 莊澤的樓層到了,他扔下那對母子出了電梯。 電梯門快合上的時候,那mama丟出一句話來:“長得斯斯文文的,一點愛心都沒有,連這么小的小孩子都要嚇唬,冷血!” 莊澤的腳步頓了頓,嘴角掛上了一絲漠然的冷笑。 冷血又怎么樣?他就是沒有愛心,不喜歡小孩子,也不喜歡小動物。這世界上,除了幾個讓他關心的人,沒人值得他付出什么愛心。他在深淵沉淪的時候,怎么不見這些人來為他付出愛心呢? 推開公寓的門,魯呈安正在跑步機上鍛煉,堅實的肱二頭肌和六塊腹肌被汗水浸濕了,看起來十分誘人。 他一邊跑,一邊還自戀地拿出了相機自拍:“莊子,有人邀請我去開直播,你覺得怎么樣?我這身材會不會讓那些迷妹們尖叫出聲,那打賞萬打萬地砸過來?” 正在喝水的莊澤“撲”地噴出一口水來。 魯呈安頗為受傷:“你這是什么意思???” “缺錢花了?”莊澤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魯呈安忿然道:“別提了,我爸動不動就用封我的卡威脅我,害得我還要向那個冒牌貨討饒,要是我能自己賺大錢就好了?!?/br> 冒牌貨就是魯呈安的大哥,也就是魯呈安他爸從小收養的兒子,現在是魯家易天云商的總經理,把持著魯家的公司和魯呈安每個月的零花錢。 按照魯呈安的話說,這位養兄掌控欲特別強,魯家遲早有一天會落入他的掌心,他會成為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可憐。 “行了吧,你還賺大錢,”莊澤毒舌地道,“別讓人把你的錢都坑光了就不錯了?!?/br> 魯呈安輕哼了一聲:“你別瞧不起人?!?/br> 莊澤狐疑地看著他:“你可別昏頭了聽別人的攛掇,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訴我或者簡徵,我們倆替你把關?!?/br> “好好好?!濒敵拾卜笱芰艘痪?,趕緊岔開了話題,“剛才那人我想起來了,上次和簡徵男朋友一起來過,你怎么和他搞在一起了?” “沒什么,隨便玩玩而已?!鼻f澤輕描淡寫地道。 魯呈安卻來了興致,他和莊澤從高中開始認識,很早就知道了莊澤的性向,也知道這個死黨的性格,向來不是隨便玩玩的人。 “找一個陪陪你挺好,”他興致勃勃地道,“我覺得這個姓程的還可以,長得真不錯,很養眼,就是看起來好像是個挺厲害的角色,不過不慌,以你的智商,肯定能碾壓他的?!?/br> 莊澤汗顏,抬手在他的后腦勺上拍了一下:“你什么眼神啊,我碾壓他?打開電腦搜一下好嗎?程青放,那是程青放,別閃瞎了你的眼?!?/br> 魯呈安乖乖地去搜百度去了。 十分鐘后,房間里傳出來了一聲驚叫。 “莊澤!你什么時候勾搭上了他?”魯呈安哭唧唧地叫了起來,“有了他,你腳踩你的渣爹、拳打你的渣哥指日可待!” 莊澤并不指望程青放能幫這個忙。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每個人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最后只會收獲雙倍的失望,甚至錯失最好的機會。 不過,以后要是有可能的話,利用一下程青放在商界的優勢為自己謀取一些利益,倒是可以考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