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小寡夫重生了 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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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帶來的負擔越來越大,姜容腿腳水腫,整個身子特別笨重,經常躺在床上起不來,總要換好些個姿勢才能慢慢爬起來。不過每次摸著凸起的肚子內心總會被一股溫柔填滿,他覺得所有的苦難都是值得的。 遠離村子,姜容不知道村里現在已經開始鬧起了饑荒,人們沒有東西吃,也沒有銀錢買,于是為了一把糧食大打出手,賣兒賣女的事常有發生。 村里人也幾乎把姜容這個人忘了,直到一天有個孩子餓的受不了,跑來敲了姜容的門,從姜容這兒拿回去一張小餅開始,人門再看向姜容的方向,就像是看到了香餑餑。 幾乎每個人的目光都十分狂熱,這個村子總共不過十幾戶人家,連個正經村長都沒有,只有個叫黑豹的男人,是這些人的老大。 方才姜容給小孩的餅,現在正在黑豹手里。他干枯的大手拿著餅子咬了一口,“走?!比羰亲R趣,就留他做自己婆娘,若是不識趣,就殺了吃rou。 一群人往姜容哪兒走去。 第21章 生產 來的時候姜容正在做飯,他方才給那小孩餅的時候其實是有些猶豫的,可他知道如果不給,自己一定會后悔一輩子,所以還是給了,希望他能平安度過這個冬天吧。 燒上柴火,姜容坐在一旁烤火,他的肚子很大,坐下都是極為不方便,依稀聽到外面有聲音,姜容想起身看看,一行人就已經踹開了他的院子門,硬闖了進來。 姜容剛站起來,為首的男人便與他對上,那男人長得魁梧高大,只是長相十分丑陋,牙齒泛黃,湊近的時候姜容甚至聞到了一股餿味。 “你們……要做什么?”姜容還算鎮定,他袖子里一直藏著一把刀,此時正悄悄攥著刀柄。 “不錯?!蹦腥素澙返牡囟⒅莸哪?,再看到肚子時又失去興趣,“你有什么吃的,趕緊交出來?!?/br> “我……” “少廢話!” “都在后面的屋子里?!苯菖查_了點位置,他死死護著肚子,早在開始的時候他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所以放了一部分糧食在明面上,其他的都放在了地窖里。 一大袋子糧食夠他們吃一些時日了,他們滿意地扛走了,只留下那個丑陋的男人打量著姜容。 “你肚子這么大,是不是快生了?” 姜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是男人的目光讓他害怕,小聲的“嗯”了句,男人沒再說什么,轉身出去了。 人都走后,姜容失了力氣癱坐在炕沿,他后怕的全身都在發抖,如果沒有這個孩子,他不知道還會發生什么,孩子已經保護過他很多次了,姜容想。 突然更加害怕孩子出生,不說這里寒冷的天氣,孩子出生后,能不能活下去,就說方才的男人,姜容心里更怕。 自從這日之后,陸陸續續有人來姜容這里拿東西,姜容開始不給,他們就威脅姜容,挺著個大肚子,姜容根本沒辦法對這些人怎么樣,只能眼看著他們一點點拿走了他辛辛苦苦積攢了數月的東西。 在一個老婦人將手伸向他給孩子縫制的小棉襖時,姜容實在忍不了了,猛地沖過去把棉襖抱在懷里,目光警惕地看著他們。 “拿來?!崩蠇D人看起來很老了,滿臉的風霜痕跡,只是眼里的貪婪看起來讓人作嘔。 姜容不說話,老婦人就要伸手去搶,他身子重,根本搶不過一個人常年做重活兒的老婦人,只能眼睜睜看著小棉襖被搶走。 “小孩子根本不用穿這樣好的衣裳,裹個破布凍不死就成,凍死了也是命賤?!崩蠇D人轉頭對身后一直跟著她的女人道,“趕明兒拆了把棉花加進我的棉襖里?!?/br> 一件小棉襖不過大人半個手臂長,里面哪有多少棉花啊,老婦人當著姜容的面撕開,拿出里面的棉花捻了捻。 屋子被洗劫一空,老婦人的動作徹底惹怒了姜容,他氣得渾身發顫,肚子隱隱痛起來,甚至想罵幾句,可他想不出什么罵人的語句,只嘴里嘀咕著“畜生,畜生……”氣得心里難受。 在老婦人又將魔爪伸向小包被時,姜容實在忍不了了,他實實在在想弄死這個人,沖上去用藏著的匕首狠狠刺了老婦人一刀。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人大驚失色,姜容刺完就臉色煞白倒在了地上。 出了人命可就是大事了,人們四散而逃,那女人將老婦人拖了回去,慌亂之下也沒顧及引起所有事端的小棉襖,姜容忍著劇痛爬過去,將小小的被人撕碎的棉襖攏在懷里。 guntang的眼淚從冰冷的臉頰滑落,姜容大口喘著氣,小心地摸上自己的腹部。他怕是不行了,以為倒刺插進rou里的疼,已經夠痛了,卻不知還有更痛的。 姜容下嘴唇被他咬的血rou糜爛,下腹流出紅色的血液,加上透明的羊水,他覺得自己不如死了算了,可腹中的觸感又太過明顯,激起了他的生氣。 孩子…… 他的孩子很堅強,在拼了命地想要看一眼這個世界,他自己不能成為孩子的阻撓。 不是已經下定了決心,以后和孩子好好活在這個世上嗎?不能就這樣輕易死了。 費力的拖著殘破不堪的身子往火炕邊爬,姜容腦子唯一的理智告訴他唯有溫暖的地方才能有一絲存活的機會。 一陣強過一陣的劇痛襲來,姜容疼得淚流滿面,他想要叫喊出聲,卻連發聲的力氣也沒有。 好不容易爬到了炕上,姜容翻出之前準備的剪刀,他了解過生產流程,那時覺得恐怖又駭人,現在輪到自己了,好像又沒什么好怕的,他只感覺肚子在持續下墜,又被什么箍住,慢慢的越來越疼,疼的他沒有了力氣,渾身像是被水浸濕過,姜容雙腿大開著,細長的腿凍得青紫,又感覺不到半分的冷。 終于,不知過了多久,他猛一使力氣,有什么滑過,姜容癱軟著身子,試了幾次才費力坐了起來,小心抱起小小一團的孩子,拍了拍孩子的屁股。 一聲嘹亮的啼哭打開了姜容塵封已久的心,他喜極而泣,抱起孩子貼在臉頰邊輕蹭,心里酸軟又有些不可名狀的難受。 下腹淅淅瀝瀝滴著血,姜容管不了那么多,他爬起來燒了一點熱水,給孩子簡單擦洗了下,就把孩子包了起來。 是個正常的男孩,姜容又忍不住想哭,可他當爹爹了,以后要更加堅強才是,想著姜容把孩子放在自己胸前,喂著奶。剛出生的孩子軟綿可愛,姜容溫柔地看著孩子,真好啊,他與自己想象的一樣,乖巧可愛。 抱著孩子沉沉睡去,姜容累極,也痛極,兩個時辰后又醒了,醒來看到孩子眨著大眼睛看他,姜容一真睜眼,小小的孩子朝他笑的開懷,孩童的世界不諳世事,就連笑起來也是那么的天真懵懂。 “爹爹給你起個名字吧?!苯萦H了親孩子軟嘟嘟的臉頰,若有所思后,道:“就叫,冬知,姜冬知?!?/br> 冬知吃飽喝足就很乖,自己躺在炕上蹬蹬腿,小手亂抓著,姜容將他放在里面,又在外面摞了床被子,這才起身。 他身上還疼著,肚子里可能還有淤血,燒了熱水洗干凈身上,伸手一摸還是有血跡,只能墊著東西不再去管。 家里吃的不多了,糧食大部分被人搶了去,姜容心里無望,看著孩子又覺得必須要活下去。 繼續在這里待著只有一個死,可大雪封山又無法離開,姜容把所有能吃的全都找了出來,頂多也就夠一個月的,現在才十一月,距離冬天過去最少還有三個月,剩下兩個月他怎么辦呢? 而且姜容感覺出來自己奶水不多,恐怕到時候連孩子都喂不飽。他心里隱隱有些后悔,或許不該這么自私的,如果留在宮里,至少孩子不必跟著他受苦…… 搖搖頭把這種想法趕出腦海,留在宮里又或許連性命都沒有了呢。 第22章 逼迫 自從姜容捅傷了老婦人后,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來姜容這里拿東西。也是自從那事后,姜容就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他整日冷淡著一張臉,只有在面對冬知時才有那么一點溫情。 人軟弱了就會被人欺,姜容不得不狠下來。 剛生產完按理是要補一補的,姜容本來就瘦他自己是知道的,來到這邊后更是瘦了很多,連孩子也比別人家的小了很多。他想自己吃好一點,或許就有奶水喂孩子,可又實在沒什么東西吃。 剛開始感覺自己漲奶的時候,姜容心里是不接受的,他已經怪異之極了,為什么老天爺還要讓他變得更加怪異,明明是平坦的胸膛,卻會分泌奶水,簡直是個笑話,可他現在又慶幸,慶幸自己可以養活孩子,而不用在冰天雪地里求助生產了孩子的婦人。 一連幾日腰腹酸痛,姜容強撐著起身洗尿布和孩子衣裳,柴火也不剩很多,沒有熱水就只能用冷水洗,洗完了衣裳姜容都不敢碰孩子,要過很久雙手才能不那么冰。 往日纖細柔軟的手指現在又紅又腫,關節處的凍瘡流出膿來,手指僵硬,姜容捧了杯熱水喝下,肚子沒那么痛了,手指也恢復了點知覺。 小冬知大概是知道他很辛苦的,吃飽了就不吵不鬧,黑黢黢的大眼睛隨著姜容的動作滴溜溜的轉,有時候不知看到什么好笑的,就咯咯笑起來,惹得姜容放下手中的事去親親他。 “爹爹的小冬知冷不冷呀?”姜容用臉蹭了蹭冬知的臉,柔聲說著。 “呀呀!” “不冷呀?!苯輰⑺Я似饋?,在屋子里走動了下。 冬知目不轉睛看著窗外,嘴里咿呀咿呀的,姜容也看過去,見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帶著奇妙的美。 三天前已經下過一場大雪,再來一場就是災事,姜容心里憂慮更甚,他的小木屋雖然加固過了,可也不是很結實,萬一被大雪壓塌了,該怎么辦。 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的木屋卻成了村里唯一沒被壓塌的房屋。 大雪整整下了一天一夜,許多人家就是在夜晚屋頂突然崩塌,整家人都被埋在了里面,等第二日被人發現時,早就成了幾具冰涼的尸體了。 存活下來的村人不多,大多都是窮兇極惡之人,他們盯上了姜容還算堅固的小木屋。 搜刮了大雪之下掩埋的糧食,三個的男人背著麻袋敲開了姜容的門。 姜容最怕他們,尤其為首那個魁梧丑陋的男人,姜容依稀記得他叫黑豹,他幾乎下意識想要關上門,“你們……有什么事嗎?” 男人把糧食扔到地上,看了姜容一眼,注意到了姜容癟了下去的肚子。 “去做飯?!?/br> 幾個男人圍在爐子旁,生起了火,聲音粗獷,罵罵咧咧。 “他娘的,這下人死絕了,我看我們兄弟幾個也活不了幾天,真他娘的凍死人?!?/br> “去年還有婆娘孩子,今年就剩咱們哥兒幾個了?!?/br> 被他們的聲音吵醒,冬知扯著嗓子哭了起來,姜容怕惹怒他們,趕緊抱起冬知去了廚房。 他們拿來一袋米,姜容就煮了白粥給他們吃,他們不知道多久沒吃飯了,三個人整整喝了一大鍋的粥,姜容小心翼翼站在一邊,不知道他們什么意思。 “總算吃了頓熱飯!” “沒有婆娘還真是不行……”喧鬧的聲音到底戛然而止。 三人中的老大,也就是黑豹,是個寡言的人,他不常說話,但是眼神嚇人,加上那張臉,姜容根本不敢看他。 “你洗洗讓哥兒幾個爽一爽?!蹦腥苏Z氣平靜,好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一樣,姜容卻嚇得退后了好幾步。 另外兩個男人目光yin邪,嘿嘿笑了幾聲,“咱也嘗嘗雙兒是什么滋味?!?/br> “我,我……”姜容嚇得快要不會說話了,他心跳的很快,快到幾乎讓他聽不到外界的聲音,“我才生產完三天……” “沒事!哥幾個不介意!”對于他們來說,一個剛生產完的雙兒比起處子或許更能激起他們的興趣,尤其姜容恐懼的神情讓他們相當愉悅。 “現在做那種事我會死的……”姜容拼命想著活命的理由,看到桌上的碗筷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道,“我給你們做飯,每天都給你們做……” “行了!”黑豹徑直走向他,面露不悅,“不會弄死你的,趕緊去洗洗?!彼麖纳系较麓蛄恐?,似乎在思考現在撕了姜容衣裳直接上的可能性,他不知道姜容和別的婆娘一不一樣,反正冬天他們這兒的人不怎么洗澡,身上也是臭烘烘的,又感覺姜容和那些婆娘不像。露在外面的臉和脖頸白的發光,似乎看起來就是香的。 男人很多天沒有發泄過了,這么想著浴火更盛,竟真的上手要撕了姜容的衣裳。 姜容嚇得哭,他哭不出聲,就是一個勁兒的流眼淚,淚眼朦朧看到男人的臉湊過來,抽出匕首就捅了男人一刀。 男人沒有防備被他捅了胸口,兩眼瞪得極大,丑陋的五官扭曲著,慢慢在姜容面前倒下,姜容崩潰地癱倒在地。 另外兩個人男人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帶倒了凳子,嘴里驚呼了下,過去查看黑豹的情況。 發現黑豹死后,男人圍到了姜容身前悲痛又憤怒,目眥盡裂,大吼道,“你個賤人竟敢殺我們大哥!” 說著二人冷硬的拳頭就往姜容身上砸去,姜容拼命蜷縮起來護住了頭,忍受著身上的拳打腳踢,冬知的哭聲越來越大,姜容心疼的厲害,他嗡嗡地說了句,“糧食不夠吃?!?/br> 憤怒的二人停下了動作,姜容于是趁機道:“大雪封山,冬天最遲也要三個月才能過去,這點糧食不夠吃?!?/br> 男人們看了看對方,眼冒兇光,“你個賤人少在這兒挑撥離間,不夠吃我們就把你吃了!” “我能生孩子,能洗衣做飯,女人能做的事,我都能做?!彼K于冷靜了下來。 “我們兄弟可以一起用你?!?/br> “還是那句話,你們搜刮的糧食只夠一個人吃?!苯菔稚线€握著沾了血的匕首,額頭的血沿著臉頰滑下來,他扶著墻踉踉蹌蹌站了起來,轉身去抱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