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6)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有了單榕的叮囑,沉堯給白溪做了不少措施,所以現在白溪除了想自閉之外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但就憑這一點便足以讓他只想一輩子睡下去。 醒了就起來。沉堯沒給白溪賴床的機會,把人直接抱著豎了起來。 白溪看了眼自己緊緊抓著的沉堯的手腕,裝作若無其事地松開受,揉揉腦袋干笑著說道,師尊你回來了啊。 雖然白溪盡力裝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但眼中的心虛和躲閃實在是過于明顯,沉堯想不發現都很難。 我回來多久了你不知道嗎?沉堯盯著白溪的臉,眼中含著幾分打趣的笑。 白溪避開沉堯的目光,耳尖燒得通紅,低下頭盯著被子,試圖說些什么來轉移沉堯的注意力,只要別繼續這個尷尬的話題,說什么都可以。 白溪的目光很快被脖子上的儲物項鏈吸引,腦海中靈光一現,忙不迭地轉移話題,你不是說修改了儲物項鏈的陣法嗎?你為什么不直接把它刪掉? 我覺得你可能需要。沉堯一只手握住了白溪的指尖,冰涼的靈力像一條靈活的水蛇一樣溜進了白溪的體內:這樣你可以看到有關于我的一切。 雖然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陣法,但卻像是一個安裝在沉堯身上的無死角攝像頭,可以看清他所做的一切。 但白溪還是覺得很不舒服,畢竟這個攝像頭曾經對著的人是他。 你以前也是這樣看到我的嗎?他問道。 沉堯沒有立馬回答,而是慎重考慮之后才微微點了點頭,保證道:偶爾一次。 白溪抿了抿唇,偶爾并不是一個準確的字眼,他拿到儲物項鏈這么長的時間,沉堯就算偶爾看一下,恐怕也不會少于十次。 白溪把儲物項鏈放在掌心,十指收攏緩緩合上,他抬頭看著沉堯,慢吞吞地問道,你偶爾看到了什么? 沉堯的偶爾是真的偶爾,除了在開邳城,他幾乎沒有再用陣法看過白溪,于是誠實地地交代自己見過白溪曾經在繡坊和繡娘們撒嬌的畫面。 提到繡坊兩個字,白溪頓時警惕起來。 他最不想被沉堯知道的就是那個做到一半的毛氈小貓,可既然沉堯就見到了他去繡坊,是不是也見過了他準備的禮物? 白溪挑了挑眉毛,語氣變得咄咄逼人,那你是不是也看見過小小溪了? 沉堯愣了一下,表情復雜,眼神順著白溪的臉緩緩向下。 白溪被他這個看起來毫不相關的反應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他順著沉堯的目光看去,一巴掌打在沉堯的手背上 狗男人,我說的不是這個!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第70章 魔尊出關 白溪滿臉羞紅, 用被子蓋住自己的下半身,整個人仿佛變成了一只煮熟的蝦米似的。 他狠狠地瞪了沉堯一眼,可是白溪自以為兇巴巴的眼神卻宛若撒嬌一般, 宛若一個小鉤子似的勾得沉堯移不開眼。 眼看著沉堯不但沒有在他的威脅之下有所收斂, 反而更加專注地望著他, 白溪的臉徹底紅了, 罵罵咧咧道:你為老不尊! 少年的聲音因為害羞顯得更軟了,哪怕是罵人的時候也仿佛嬌嗔一般, 沒有半點力度,除了讓對方更加亢奮之外毫無作用。 沉堯真心覺得白溪是他生命中最大的劫數, 打不得罵不得,還成天仗著自己喜歡他胡作非為, 把他從上到下地撩了個遍。 我哪里?他無奈地說道。 你自己心里清楚!白溪漲紅了一張臉,一雙眼睛波光粼粼,眼角微紅, 一副被欺負哭了的模樣。 沉堯被他這副模樣勾得心癢癢, 忍不住多逗兩下,故意說道:我不知。 沉堯的模樣裝得很像,就好像真的不知道白溪在氣什么一般,眼睛里適時地流露出幾分困惑,一點不見往日里洞悉一切的模樣。 白溪看著沉堯的這副模樣, 聲如蚊吶:你說小小溪的事情。 沉堯壓下喉嚨中的笑意, 仍舊是一副不明不白的模樣:那你說小小溪是什么? 白溪自然不能說, 這是給沉堯準備的驚喜,若是說了他這段時間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可若是不說,似乎也不大對勁, 就好像是他心虛似的。 白溪憋了半天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就用一雙圓眼睛瞪著沉堯,格外的惹人疼。 沉堯忍不住捏了捏白溪的耳尖,正打算開口說些什么,一道咋呼的聲音打斷了他,師兄,你怎么能這么無情? 楮子煜大大咧咧地推開門進來,卻沒想到屋內還有一個人,而且還是坐在他師兄床上的那種。 楮子煜的目光掃過白溪用被子遮住的下半身,目光緩緩向上落到他的臉上,頓時怒了:西西,你是不是也被他欺負了! 有了昨晚一起喝醉的經歷,楮子煜自認為自己和白溪的關系已經發生了質的飛躍,從相看兩相厭變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當看見白溪衣服被欺負的樣子,楮子煜下意識地想幫他出頭。 雖然開場非常的有氣勢,但對面的人畢竟是沉堯,楮子煜只能用眼神表示自己的譴責,說話的聲音也沒多少底氣:師兄怎么照顧人的,西西都燒成這樣了你還不放過人家 楮子煜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根本聽不見了。 白溪迷茫地眨眨眼,伸手貼了貼自己的額頭,雖然有點燙,但絕對不是發熱的那種。 他仰頭去看沉堯,仿佛用眼睛在問你師弟是不是有點瞎? 沉堯的心情已經不單單是壞字來形容了,他好不容易有了個能逗貓的機會,可偏有些不長眼的師弟闖進來打擾他們。 沉堯摸了摸白溪的頭,手指順著他的臉緩緩滑下,他掀起眼皮瞧了楮子煜一眼,嘴角向下,冷聲道,自己走,還是我幫你? 楮子煜頓時打了個寒顫,剛才囂張的氣焰頓時沒了,縮著脖子地往后退了兩步,明明才剛剛邁進屋內,還沒來得及往里走就被嚇了出去。 你兇他干什么?白溪喊了楮子煜一聲,靈活地躲開了沉堯想要攔住他的手,掀開被子下床飛奔到楮子煜的身邊,拉著他飛快地朝外跑去,離開時還不忘回頭朝著沉堯喊了一聲:你不準跟上來。 沉堯眼睛瞇了一下,楮子煜感覺自己后背一陣涼意,身上的汗毛不禁豎起,忍不住想要停下腳步,但白溪并沒有容許他這樣做。 白溪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要帶著楮子煜去哪里,把楮子煜叫出來只是不想再跟沉堯繼續剛才的那個話題罷了, 越說越離譜,狗男人果然就是狗男人。 白溪氣鼓鼓地把楮子煜拽到了自己隔壁的小房間里,他不會放隔音結界,只能壓低聲音抱怨道:沉堯怎么這么討厭啊。 楮子煜還第一次聽見有人有膽子抱怨沉堯,眼睛頓時一亮,滿是贊同地點點頭,他想要伸手試探一下白溪的額頭,但抬起之后還是選擇了放下。 你是不是昨晚沒睡好發熱了?為什么臉這么紅?他滿臉擔憂地問道。 白溪被他這么一說臉更紅了,但又不能實話告訴楮子煜,只能含糊道:可能是睡久了。 可楮子煜還是不太放心,找了點強身健體的仙丹塞到他的手里,我師兄是真的不太行。 白溪不知道怎么跟楮子煜解釋,只能把這個尷尬的局面歸在沉堯的頭上。 如果不是因為沉堯逗他,他哪里需要面對這么尷尬的局面! 沉堯哪里會知道自己又被白溪莫名其妙地記了一筆,而且還是毫無理由的那種。 把錯歸咎給沉堯讓白溪的心情得到了極大的好轉,他就知道楮子煜在沉堯這個話題上肯定會和他有共同語言。 他們都是長期被沉堯欺負的弱勢群體,有的是話題可以開展。 他兇你你怎么不回嘴啊,你這樣只會讓他一直欺負你的。白溪認真地教育道:下次他再這樣,你一定要硬氣一點,別總是慫的像個鵪鶉似的。 楮子煜心想敢和師兄頂嘴的也就你一個了,就連危鳴和單榕很多時候都不敢和沉堯對著干,偏偏就一個白溪成天在沉堯的底線上蹦跶,而且還讓沉堯一退再退,到現在他對于白溪那可叫做一個百依百順。 楮子煜敢說若是他敢跟沉堯回嘴,恐怕他師兄直接會讓他永遠都張不開嘴,只是這話他顯然是不能告訴白溪。 昨晚后來發生了什么?他怎么無情了?白溪還記得剛剛楮子煜進門時候的那句話,忍不住好奇道。 你知道他昨晚做了什么嗎?楮子煜看了眼門口的方向,壓低聲音對白溪說道:他居然讓我在院子里睡了一晚上,我今早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散架了。 幸好他回來得晚,我只在地上躺了一兩個時辰吧,不然我肯定已經交代在院子里了。楮子煜一邊說話一邊揉弄自己的脖子,轉過身給白溪展示他滿脖子的傷藥:你看,這都是托我師兄的福。 白溪詫異地睜大了眼睛,他不知道楮子煜為什么會覺得沉堯只讓他在地上躺了一兩個時辰,他隱約得沉堯似乎回來得挺早的,那時候他碗里的酒才剛剛喝完,而之后他又一直不肯放沉堯走,楮子煜在地上的時間恐怕不是那么的理想。 雖然不是本意,但自己似乎做了這件事情的幫兇,白溪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朝楮子煜咧嘴笑了笑。 他怎么可以這么見色忘弟。楮子煜低聲抱怨。 然而他也就是敢跟白溪說兩句,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楮子煜也不敢當面去和沉堯對峙。 兩人關于沉堯的事情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半天,直到一道聲音在屋外響起,他們才收斂了聲音。 子煜,你和白溪自己玩一會兒,我們有事情要商量。 白溪聽出那是單榕的聲音,回頭趴在窗子邊往外看了一眼,才發現不單單是單榕,危鳴也跟著過來了。 無定宗四個師兄弟同時出現的場合并不算很多,此時他們聚集在一起顯然是有要事商議。 白溪回頭看向楮子煜,對上對方同樣茫然的眼神,白溪就知道了自己身后的這個也是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白甜。 楮子煜應了一聲,把白溪喊了回來。 你就算去問他們也不會告訴你的。他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故意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他們總是這樣,什么事情都不帶我。盡管楮子煜不住地抱怨,但卻沒有提出要加入的話,顯然是習慣了這樣的場合。 白溪呼出一口氣,單榕和危鳴的臉色并不是很好,連帶著白溪也沒有多少繼續八卦的心了,不禁擔憂起隔壁的情況。 可無論他心里怎么想,都只能等他們結束之后再去找沉堯問問。 白溪無事可做,只能從儲物項鏈中取出了做到一半的小小溪,用這種簡單但是耗時的工作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楮子煜好奇地看了兩眼,立馬就認出了白溪手上的小東西是一只金色的小貓。 小貓的形狀已經逐漸明細了,只差最后的一點收尾工作,你在做你自己?你什么時候學會的這個?要送人?他問道。 白溪應了一聲,埋著頭干自己的事情,并沒有滿足楮子煜其他的好奇。 楮子煜看了一會兒覺得沒什么意思,干脆自己翻出了一本話本津津有味地讀了起來。 房間里一時間陷入了寂靜,只有楮子煜是不是傳來了一陣嗤嗤的笑聲。 和這邊的輕松截然不同,另一個房間里卻充滿了沉悶。 雖然房間里只有三個人,但其實還有另外一個人加入了這場討論。 危鳴對著面前浮現出的妖王的畫面問道:你族中的事情可有眉目? 妖王面帶凝重,聞言搖了搖頭:這么多年過去了,證據早就被毀得差不多了,那是這么快就能查出來的。 距離妖王回到族里不過兩三日的光景,更何況那還是二十年前的大案,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查清的可能。 不過我倒是有個法子可以引它出現。妖王皺著眉說道,他沉吟了一會兒,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為何不用?危鳴見不得妖王這副猶豫的模樣:當年妖族的內jian保不齊就和魔尊有關系,難道你想要讓當年的重蹈覆轍嗎? 妖王沒有說話,但沉堯卻品出了幾分意思:和白溪有關? 妖王沒想到沉堯這么快就猜出來了,只好不情不愿地嗯了一聲。 危鳴頓時不說話了,他知道妖王把他那個寶貝兒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哪里舍得讓白溪冒險去把藏在暗處的敵人引出來。 當年它留了溪溪一命,我至今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或許只有重新見到溪溪,它才會露出馬腳。妖王語氣沉重,雖然這是個不錯的法子,但他終究是舍不得讓兒子趟一波渾水。 更何況,他不確定暗中之人會不會對白溪有害。 沉堯在周圍布下了一個隔音結界確保自己的聲音不會被白溪聽見:我馬上要去魔界一趟,白溪不方便跟在我身邊,無定宗是魔尊的重點對象,我不想讓白溪留在這里。 白溪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雖然他們都不清楚為什么白溪能夠變回原形之后實力反而退化了一大截,但卻自動把這當成是妖族的特點。 現在的白溪,不適合留在無定宗。 在妖族他才是最安全的。沉堯的一句話說出了每個人的心聲。 妖王安靜了一下,他知道沉堯魔氣的事情,能猜到他在這個關口冒險去魔界的原因大概和這有關系,但還是忍不住問道:他知道嗎? 直接帶他走。沉堯回答,我之后會跟他解釋清楚。 妖王雖然和白溪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卻從銀鉤獅口中知道了不少消息,其中就有關于白溪和沉堯之間的事情。 沉堯這般決定雖然是對白溪好,可妖王不敢確定等到這一刻真的來臨時,白溪會不會乖乖地走上沉堯給他安排的路, 妖王沒有立馬答應,只是點頭表示自己了解了。 單榕看了眼窗外,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魔界最近不太安寧,小堯你注意安全。 盡管無定宗和魔界之間有一定的距離,可他們在這里都能看到魔界的情況,足以證明此時的魔界已經混亂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