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客棧的結界沒有任何損壞,但卻殘留著一道魔族的氣息。 他的手一揮,倒在地上的李姣和店小二才悠悠轉醒。 見到沉堯,李姣頓時跪在了他的面前,面色驚恐地說道 小貓小貓剛剛被昨天那兩個魔族帶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溪溪像極了被零食騙走的孩子(bushi) 難道我不寫作話就不愛我了嗎! 第23章 吃貨溪溪 客棧中的氣氛無比凝重,空氣仿佛都被凝結成了冰。 李姣跪在地上,身體顫抖,完全不敢抬起頭來對視沉堯的眼睛。 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威壓,在絕對實力的面前她甚至沒有抬起頭的資格。 小貓的氣息已經從客棧中消失,沉堯閉上了眼,感受到陣法此時所在的位置,封鎖住了客棧之后轉身離開。 就在沉堯離開之后,李姣的頭卻沒有從地上抬起,被擋住的臉上露出痛苦而愧疚的表情,嘴里不斷地小聲重復,對不起,對不起 * 白溪原以為自己很快就會被魔族帶離開邳城,卻沒想到這兩個人比他想象的更好對付些。 趕路的時候磨磨唧唧,說話從來都不避諱他,不過這倒是方便了白溪得知了他們的企圖,從頭到尾一直都表現得很溫順,團成一團光明正大地偷聽。 依我看,沉堯恐怕沒多在乎這只貓,都這么長時間了還沒有消息。尖耳魔族掃了哪怕被揪著后頸rou也保持著蜷縮姿勢的白溪,表情嘲諷:這家伙似乎嚇得不輕,真是沒用。 我們不如在稟報尊主之前先研究一下這個小東西,看看他到底何德何能能夠留在沉堯的身邊。他說完猛地把白溪抓到了自己的手里,尖銳的指甲劃過白溪的皮膚,淚水不受控制地就涌上了眼眶。 白溪睜大了眼睛,強行把淚逼了回去,湖藍色的眸子水汪汪的,宛若一塊上好的寶石。 小貓貓不能流淚,淚痕很難洗的! 白溪還記得沉堯正在拍賣會的事情,洗澡顯然是沒有可能的,與其讓自己臟兮兮的,不如此刻忍一忍。 被指甲劃到的地方可能出血了,白溪掙扎著回過頭便看見身側淺金色的絨毛里已經滲出了殷紅的液體。 尖耳魔族并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任何問題,他把白溪提到自己的眼前,看著面前毛茸茸的一小團顫抖的圓球,冷笑道。我看這恐怕就是只普通的小貓而已,用不著大驚小怪的。 鱗片魔族猶豫道:可是青梧獸不是說這只小東西害死了他嗎? 青梧獸傳來的消息未必是真的,當今妖王,不管是妖族,才會任由我們所用,若是妖王給他們下了什么命令,這群丑陋的東西自然愿意欺騙我們。 尖耳魔族把白溪隨手丟回鱗片魔族的手上,傷口被撞擊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白溪已經在心里把這兩個家伙翻來覆去地罵了不知道多少遍。 難怪他會被下禁言術,原來是因為有青梧獸的告密。 白溪覺得這一次他受到的傷害實在有點大,等他回去之后才一定要找沉堯要兩盒糖糕才能被哄好。 說好的保護他呢!狗男人!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要不要試試,這貓什么水平,一探不就知道了嗎?尖耳魔族突然興致盎然地說道,他指甲拎起白溪的一只耳朵,眼睛里寫滿了血腥和亢奮。 鱗片魔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貓,不知道該怎么進行。 我們不如干脆把這只貓丟下去,若是他有本事的話自然能活下來,這時我們再把他抓回去上報給尊主,豈不是效果更好。尖耳魔族笑盈盈地說出了這個提議,白溪身上的絨毛頓時全都立了起來,心跳如鼓。 沉堯只教過他運轉靈力,他現在連傳音都做不到,更不要提御劍了。他知道如果這兩個魔族真的這么做的話,他一定逃不脫一條死路。 若不過是只普通的小貓,死了也就死了,就算沉堯再在乎,那也不過就是一直對我們沒有任何威脅的貓罷了,更何況沉堯已經不是尊主的對手了,怎么可能為了一只無傷大雅的貓和魔族鬧翻。 尖耳魔族說著說著開始jian笑起來,這笑聲宛若是一條纏繞在白溪身上冰冷的蛇,刺骨的冷意帶著窒息感涌上了他的身體。 原來這就是魔族嗎? 白溪又一次的刷新了自己對這個種族的認識,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必須要趕緊想個辦法,否則他就成為開邳城的一只貓餅了。 鱗片魔族似乎在思考著尖耳魔族的這個提議,但他的表情已經給出了答案,白溪甚至不用聽都知道,最后他一定躲不掉被從空中拋下去的命運。 果不其然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鱗片魔族就在尖耳魔族的授意之下帶著白溪飛到了高空。 尖耳魔族似乎看出了白溪想要逃走的企圖,當著白溪的面在他的周圍下了個陣法,這樣無論白溪掉在哪里,他們都能第一時間找到,你不要想著逃跑,這個寶貝可是能一直伴著你的。 血紅色的陣法縈繞在身體的周圍。 白溪閉上眼睛,風聲在他的耳邊呼嘯,夾雜著魔族們肆意的笑聲。 小貓貓要恨就去恨沉堯吧,誰讓你是他的貓呢?鱗片魔族大笑著說完這句話之后,猛然間一個松手。 失重感再一次控制了白溪的身體,沒想到短短的幾天之內,他就經歷了兩次從高空墜落的情節。 就當是免費跳了兩次蹦極,只不過因為沒給錢人家也沒給裝備而已,白溪自我安慰道。 他雙目緊閉,兩個魔族的笑聲離他越來越遠,有了控制它定位的陣法,這兩個魔族似乎并不想管他是怎么在半空中掙扎的,只想看見他最后墜落的那一瞬間臉上痛苦的表情。 白溪在半空中把自己團成了一個球,脖子處頂著一塊小小的硬物。 為了保護它不被魔族發現,白溪不得不一直保持著蜷縮的姿勢,腹肌現在一陣陣地酸疼。 就在魔族的笑聲從他的耳邊消失的那一刻,白溪強忍著害怕睜開眼。 那兩個魔族已經準備去地面上迎接他了,白溪現在正好處于他們的視線盲區中。 趁著這個關頭,白溪迅速運轉靈力,下一秒,整個貓重重地砸在了儲物項鏈的空間中。 儲物項鏈不知是何種材質做成的,白溪感覺這么一摔,他的屁股差點當場開了花。 他下意識地用手捂住酸疼的位置,卻忘記了自己根本就沒有這個資本,小短腿只能剛剛好伸到肚皮的位置,距離他的目標還差了不少的距離。 白溪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強忍著屁股上的酸痛,慢吞吞地坐直了身體。 幸好有沉堯給了他這個可以容納活物進出的儲物戒指,否則他今天恐怕就真的斷送在這里了。 怎么回事,我不是叫你看著陣法嗎?尖耳魔族的聲音在白溪的耳邊響起,他下意識的一激靈,反應過來這道聲音從儲物項鏈外傳來后,白溪卻沒有任何的輕松。 他雖然躲進了儲物項鏈中,但是周身的陣法卻還沒有被解除,這段相當于畫出了儲物項鏈所在位置的那一片區域,若是被魔族找到帶回魔界,那才是真的無路可逃了。 這么大只貓,怎么可能憑空消失?尖耳魔族聲音格外刺耳,不斷指使著鱗片魔族在四中尋找。 果然是有幾把刷子,難怪沉堯這么喜歡他。尖耳魔族冷笑一聲,緊接著笑聲越來越大,最后變成了放肆的仰天長笑。 只要把這只貓帶回去魔族,我等怎會得不到尊主的重視。 如果此時白溪能夠看見儲物項鏈外的場面的話,一定會發現尖耳魔族的臉比剛才更加猙獰了,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蜷縮在儲物項鏈中的白溪,只能聽見外面的聲音,哪怕在偌大的空間中,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團成一個小球,下意識的保護自己身體最脆弱的部位來獲得安全感。 沉堯,到底在哪里? 隨著時間的流逝,白溪心中的希望越發的暗淡起來。 就連擁有范圍的魔族都沒有找到項鏈的位置,更何況是完全沒有線索的的沉堯呢? 白溪甚至不敢肯定沉堯已經發現他失蹤的事情了,四師叔也不知道除魔回來沒有。 未來是一片黑暗,能夠發現儲物項鏈的人,似乎就只有那兩個魔族了。 一道腳步聲逐漸朝著白溪所在的位置走來,腳步沉穩,似乎早已確定了方向。 白溪的心徹底提到了嗓子眼,藍色的瞳孔中滿是驚恐。 被魔族發現了嗎? 一道摩擦的聲音傳進了儲物項鏈中,似乎是有人從地上撿起了它。 白溪已經徹底失去了希望,只能祈禱這兩個魔族沒有本事打開儲物項鏈的空間。 已經知道了結局后白溪反而沒有剛才那般害怕了,他伸手從一旁的糖糕盒子里摸了一塊塞進嘴里。 他絕不能把儲物戒指里的東西留給魔族,尤其是沉堯切得糖糕,就算是撐死也不會讓魔族吃到一口的! 就在白溪把所有的糖糕一口氣塞進嘴里時,一道熟悉的聲音讓他一口糖糕噎在喉嚨里不上不下的,目光震驚地盯著上方空白的空間。 抱歉,來遲了。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溪溪吃貨人設不倒! 您有一個沉堯請及時查收~ 發現一個離譜的事情,我經常定了21點自動更新,結果要過個十幾二十分鐘才被放出來,搞得像我沒更新一樣的,又一次對晉江服務器感到憤怒! 第24章 魔氣爆發 白溪從來沒有想過沉堯會這么快的找到這里,甚至可以說,他沒想到沉堯會找到他。 聽見沉堯的聲音,白溪發現他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加激動,強忍回去的眼淚此時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 反正沉堯都回來了,還怕沒有地方洗澡嗎? 小貓很沒骨氣地往把腦袋埋在爪子里擦了一把,半天都沒有抬起頭。 上次遭受死亡威脅時白溪還沒覺得這么委屈,可是現在看見沉堯,他幾乎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白溪激動只持續了非常短的一段時間,他并沒有忘記沉堯此時的情況并不適合和魔族正面對上,而且他不知道沉堯有沒有服下青菱參,不過現在聽起來沉堯的狀態還算穩定。 是沉堯。鱗片魔族聲音顫抖,抓著尖耳魔族就想要趕緊撤退,反正也找不到了,趕緊跑吧。 尖耳魔族完全沒有了昨天對沉堯的害怕,一巴掌打在鱗片魔族的后背上,生生將他打飛出去好幾米。 沉堯,好久不見。尖耳魔族的嘴角揚起一個丑陋的弧度,更加顯得他這張臉猙獰可怕。 尖耳魔族的笑容很快就收了起來,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眼神有些冷:這張臉太丑了,和你站在一起的確不搭。 沉堯手上握著驚虹劍,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他平靜地望著面前的尖耳魔族,毫不費力地就認出了對方皮下的真實身份,魔尊。 一旁的鱗片魔族震驚地看了尖耳魔族一眼,一改方才不服氣的表情,毫不猶豫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尊尊主! 尖耳魔族,準確的說是占據了這具身體的魔尊,淡淡地瞥了一眼,手指微微一動,鱗片魔族便化為了一具干癟的尸體。 沉堯把儲物項鏈往自己的手心里藏了藏,按住了此時想要從里面跑出來的小家伙。 雖然此時的魔尊只是一縷分神,但是他還是沒有把握能夠保護好白溪。 白溪發現離開儲物項鏈的通道被沉堯堵住,心里急得不行。 對面的來人可是魔尊,白溪雖然不認為自己現在就有實力和魔尊對抗,但是他哪怕躲在沉堯的袖子里,至少也能幫他控制一下魔氣。 沉堯已經不是尊主的對手了。 尖耳魔族和鱗片魔族的對話還在白溪的腦袋中盤旋,他們肯定是知道沉堯被魔氣困擾所以才會得出這個結論。 白溪被困在儲物項鏈急得團團轉,身上的絨毛一直沒有柔順過,至始至終處于亂七八糟的狀態。 喵! 沉堯! 哪怕知道沉堯聽不見,白溪還是忍不住喊了一聲。 意料之中,沉堯并沒有聽見他的互換。 刀劍碰撞的聲音傳到了白溪的耳朵里,藏在項鏈中的小貓忍不住替沉堯捏了一把汗,眼神中滿是擔憂。 他不擔心沉堯會敗給魔尊,他擔心的是戰斗結束后的沉堯會不會徹底被魔氣控制。 小說里根本沒有青梧獸的出現,自然也不會有魔尊的這一段出場。 白溪尾巴垂在地上,耳朵也是耷拉的,整個貓看起來懶精無神的。 他甚至能夠聽見沉堯越來越急促的呼吸和心跳,白溪能夠感覺到雖然沉堯在努力克制,但最后的效果卻并不理想。 如果不是因為他,這兩個魔族不會出現,沉堯也不會被迫陷入這場戰斗了。 白溪忍不住愧疚,甚至都沒有了對糖糕的欲望。 只有一縷分神的魔尊顯然不是沉堯的對手,僅僅幾個回合的交手,魔尊就明顯地落入了下風。 但沉堯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 離開白溪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十二個時辰,沉堯體內的魔氣感受不到壓制的力量,一直在不斷地沖擊著他的經脈,每一次揮劍都是沉堯對自己極大的挑戰。 再加上他還要分出靈力封住儲物項鏈,魔尊撤退的那一刻也幾乎就是沉堯的極限了。 魔尊輕笑了一聲,對沉堯此刻的狀態很是滿意。 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們不是對手。 他笑著說完便從尖耳魔族的身體里撤出,而他離開的那一刻,尖耳魔族也變成了一具和鱗片魔族一樣的干尸。 沉堯的手上懸浮著青菱參,白色的仙草散發著晶瑩的光澤。 放在平時,沉堯一定會帶回無定宗交給單榕處理,可是現在他已經沒有時間猶豫了。 他毫不猶豫地將其握在手心,同時飛快地運轉靈力。 青菱參的吸收很快,幾乎只是一瞬間,飽滿的根狀物就變成了灰燼。 魔氣慢慢回到了身體角落里,不再像剛才一樣肆意妄為。 沉堯心中松了一口氣,確認了一下魔氣沒有要繼續活動的意思,隨手處理掉地上的兩個干尸,帶著儲物項鏈走遠了好長一段路才松開了上面的限制。 白溪聽見魔尊已經離開,但沉堯卻還是不放他出去,立馬就往不好的方向想去,小爪子不斷拍擊著出口的位置,細軟的叫聲回響在儲物項鏈的各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