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木質的玩具球散發著清香,和竹制毛筆不同,玩具球上帶著時光沉淀的味道。 白溪抬頭望著男人,拿人手短這件事是真的,雖然他們是第一次見面,但就憑這個合心的玩具球,白溪對男人的觀感度高了不少。 楮子煜見白溪對木質的小球挺感興趣的,忍不住低下頭問道:西西,你喜歡木質玩具? 白溪一只爪子按在木球上,在桌子上反復撥弄著小球。 雖然他看不出這個木球具體的品質,但是也能夠猜到這絕對不是普通的木頭。 如果只是一個球還可以,若是真的用它來做大型的貓玩具 真的是錢多了沒地方花。 白溪在心中嘟囔道。 西西!楮子煜激動地叫了一聲,一根手指碰了碰白溪的腦袋,滿臉憐愛道:我決定了,等我給你雕一個和你一樣的小貓送給你! 是不是超有紀念意義?他伸手捏住了白溪的兩個前爪,白溪被迫坐直了身子,一臉懵逼望著楮子煜。 在? 吃藥了嗎? 我干嘛成天盯著一個冒牌貨? 照鏡子不香嗎? 白溪疑惑地看了楮子煜一眼,雖然這個禮物很不合心意,但是楮子煜的話正好激發了他的靈感。 白溪眼睛一亮 他知道要送給沉堯什么道歉禮物了! 作者有話要說: 溪溪:我要把自己(?)送給他 字面意思不要多想 第20章 水性楊花小貓貓 一個時辰之前。 看著店內的客人,奚佑嘴角的笑容一直沒有落下過,他有種預感,今天一定能拿下一筆大生意。 沉堯一進門就被滿屋子的貓玩具沖擊了視線,他接觸過最多的就是楮子煜屋中那些已經被貓弄得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再加上他師弟窮,沒什么本事讓玩具及時地更新換代,沉堯就怎么見過貓玩具應該有的樣子。 此時站在奚佑的店里,他才知道自己在這方面的知識有多匱乏。 方才從客棧走出來之后,沉堯就為自己對白溪說的話后悔了。 小家伙還是張白紙,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人間險惡的孩子而已,他說的話的確是太重了些。 可是貓已經給楮子煜了,他不可能立馬回頭去要回來,而且顯然白溪也不會情愿地跟他走。 沉堯沒什么哄貓的經驗,但不代表他不知道方法。 走著走著,沉堯就來到了楮子煜介紹的這家店,并且在說明來意之后被奚佑帶進了這個房間。 面對著滿屋子琳瑯滿目的的產品,沉堯只是冷淡地掃了一圈,沒有感情地決定把店內的東西全部買下來,直接給了奚佑一儲物戒的靈石。 被金錢砸暈的奚佑保持著臉上職業化的笑容,對待沉堯的態度更加殷勤。 就在他以為自己已經走到了人生巔峰的時候,他就聽到了全仙道最美妙的幾個字。 要兩套,送去御虛峰。 仙道第一不愧是仙道第一,就連消費能力都是全仙道最強的。 送走沉堯的時候,奚佑的嘴角已經快咧到耳朵后了,沒想到他有生之年居然能等到仙尊來他店里采購,而且還是筆如此大買賣。 他當機立斷地開始打包店鋪內的東西,不僅如此,還貼心地附贈了產品的使用說明,加急送去了御虛峰,生怕沉堯會反悔退貨似的。 奚佑的動作之快,以至于在無定宗的單榕收到滿滿一儲物戒的貓咪玩具和師弟發來擴建御虛峰院落的消息時,整個人都是錯亂的。 他確定了好幾回儲物戒中的商品,最后只能得出他師弟似乎已經在西西的攻勢下徹底淪陷的結論。 師尊果然沒有騙人。 西西一定是能幫三弟擺脫痛苦的天選之貓。 沉堯買完東西就從奚佑地店里離開前往他本來的目的地,卻沒想到楮子煜這么快就帶著白溪出門了。 沉堯閃身避開了白溪的視線,趁著他滿臉疑惑地在人群中找人時走遠了。 沉堯和楮子煜可以說是一前一后到的店里,奚佑剛做完一單大生意,對無定宗的人感官很好,見白溪長得可愛,難得沒有吝嗇地送了個玩具,還帶著楮子煜去參觀了剛才沉堯買下來的東西。 木質的貓玩具個個都是天價,楮子煜看著上面驚人的數字,小心翼翼地抱著白溪,生怕他會突然表達出想要的字眼。 他不是不想給西西買禮物,是他真的買不起這么貴的。 白溪看著面前一個個標價高昂的玩具,在心中唾棄了一下資本的力量。 真不知道要什么品種的冤大頭才會買這些東西。 他把玩具球收進儲物項鏈中,不停地叫喚著催促楮子煜趕緊回去。 既然他想好了要給沉堯準備的禮物,他就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看樣子楮子煜也不會帶他找到沉堯的。 楮子煜本來還想多和奚佑叮囑幾句玩具的設計,被白溪咬著衣角往外拖,衣服差點當場被牙齒撕碎。 你看著一小只力氣倒是不小啊。楮子煜心疼地看著自己衣服上多了兩個牙齒咬出來的小洞,西西啊,你叔叔我已經買不起衣服了,下次能別這么用力嗎? 白溪伸出爪子按了按自己咬破的地方,敷衍地點點頭。 等到他恢復人形首先要做的事情之一就是資助下這位師叔,實在是太寒酸了。 最不好意思是他還讓人家本來就不富裕家庭上雪上加霜。 一峰之主混成這副模樣真是太慘了。 不過白溪的憐憫沒有持續太久,他的注意力落在了路上一家繡坊上,拍著爪子讓楮子煜走過去。 西西啊,這里的東西不適合咱們。 楮子煜想要拒絕白溪,但小貓根本沒有給他機會,作勢要自己跳下去,無奈之下的楮子煜只好帶著白溪進到了繡坊中。 他長得好看,一進門就被門口的繡娘圍著走進了店鋪的中間。 楮子煜從來不敢進這種地方,一個是女孩子太多會讓他不大習慣,另外就是繡坊的東西價格不菲,囊中羞澀的楮峰主不好意思進來。 白溪不懂楮子煜的痛苦,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繡娘們手中的繡花針,這是他要給沉堯準備的禮物中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動作輕巧地跳到了桌子上,謹慎地繞過正在工作的繡娘們,仔細地尋找合適大小的繡花針。 難得看見這么通人性的小貓,一時間店內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過來了,白溪找了個看起來最面善的小jiejie,坐在她的面前耐心等待她繡完手上的繡品。 他不會自己在挑吧?一群姑娘圍在一起笑道:小西西,這副繡完還要大半個月呢,你等不了的。 楮子煜早就在姑娘們的問話之下供出了白溪的名字,此時正站在最外圍,一臉痛苦地看著姑娘們把白溪圍在中間。 被白溪看上的繡娘笑著放下了繡花針,小貓趁機撲了上去,他還沒落到針上,一群人手忙腳亂地接住了他在半空中的身體。 楮子煜看著白溪朝著針尖直接蹦過去,嚇得心臟都會從嗓子眼里冒出來了。所幸沒有大礙,不然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跟師兄交代了。 白溪掙扎著從楮子煜的手上跳了下去,動作利落地趴在了繡花針上。 周圍的人都不敢去動他,生怕一不小心就讓針頭戳傷小貓,只能一個勁地哄道:快松手,小心受傷。 西西,這個很危險。楮子煜試圖說服白溪松開身下的繡花針,拿出了儲物戒中的零嘴開始誘惑他。 白溪絲毫不理會楮子煜,水汪汪的眼睛望著繡娘,里面寫滿了對繡花針的渴望。 繡娘也有些猶豫,擔心小貓傷著自己的同時又不舍得拒絕他。 白溪咬了咬牙,軟著嗓子叫了聲,腦袋在繡娘的手腕上蹭了蹭,毫不猶豫地出賣了色相。 繡娘四周看了圈,伸手輕輕地摸了下白溪的后背。 白溪眼睛一亮,變本加厲地在繡娘的手邊撒嬌。 一時間,奶聲奶氣的貓叫和少女壓低的驚呼聲不斷地在繡坊響起。 繡娘被白溪纏得無法,哭笑不得地將繡針送給了白溪。 你怎么喜歡這個呀? 白溪不回答,笑得臉上的rourou全都堆在了一起。 楮子煜目睹了整個過程,最后只能哭喪著臉買了點不實用的繡品表示對繡娘們送給白溪繡花針的謝意,抱著心滿意足的白溪從繡坊離開。 * 與此同時,雅間內的沉堯面色陰沉到了一種極致。 他的面前虛浮著一段畫面。 一群年紀姣好打扮精致的姑娘把白溪圍在中間,尤其是從白溪的視角來看,稍微一抬頭就是一張張漂亮明媚的臉。 原以為在這樣的環境里白溪會有些難受,卻沒想到處于中間的白溪根本不見任何一點的不適應。相反,在一群陌生姑娘中他展現地比楮子煜更加的自如,一個個jiejie地蹭過去,惹得她們個個笑得花枝亂顫的。 驚虹劍感受到主人的情緒波動,劍身發出低低的劍鳴,似乎在回應沉堯。 房間內的溫度降至了冰點,哪怕是坐在他隔壁的客人也感受到了此時仙尊不悅的心情。 隔壁是什么人? 這修為,不是我等能得罪的人。 越來越多的評論傳進了沉堯的耳朵里,他收斂了下周身的威壓,眼中的溫度卻越來越低。 若不是在那個小家伙的項鏈里裝了個陣法,沉堯恐怕永遠不會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 本以為白溪只不過是對零嘴一類的見一個愛一個,現在看來,是他想得太簡單了。 沉堯的指甲在扶手上劃出了一道輕微的痕跡,眼神危險。 是時候回去好好和他談談了。 作者有話要說: 溪溪:危??! 第21章 白溪的沉堯 靠著一張臉撒嬌賣萌,白溪終于達到了自己最終的目的。 他心滿意足地把繡針收進了儲物項鏈中,伸出爪子摸了摸滿臉rou疼的楮子煜。 沒事,回家找沉堯報銷。 他善意地傳達了自己的意思,只是楮子煜能不能理解就是另外的一碼事了。 問不問體現的是貓貓的善良,但做不做就是你的事情了。 白溪很理所當然地想到,雖然他不清楚沉堯會不會幫楮子煜最后報銷,但是無論如何 怎么能讓一只無辜的小貓貓掏錢呢? 喪失一筆巨款的楮子煜卻對白溪沒有半點脾氣,任勞任怨把他送回客棧。 西西,要不晚上你和我睡吧?眼看沉堯還沒有回來,楮子煜趁機提議,反正師兄不在,你自己在房間里我不放心。 白溪想起和楮子煜之前見面時對方上來就是一個吸肚皮的行為,頓時后退了兩步,催促他往沉堯的房間走去。 貓貓就算是死,也不會出賣身體的! 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我有零嘴有大床還會擼貓。 呵,男人。 白溪更加堅定了要留在沉堯房間的決定,他不想隨時都要經歷一只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摩擦的事情。 雖然擼毛真的很舒服了QAQ。 楮子煜不知道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在堅定白溪留在沉堯房間里的信念,見他死活不肯跟著自己走,只好遺憾地放棄。 他是感受過小貓那一爪子的威力的,若是把西西逼急了,恐怕又少不了被來一下。 你真的可以嗎?楮子煜臨走之前還不大放心,把白溪放在柔軟的大床上,怕他肚子餓了,又給他塞了不少零嘴。 白溪叫了一聲,背過身表示了自己逐客的意思。 楮子煜還要帶著弟子趁著晚上剿滅魔物,其實不可能一直陪著白溪,所以并沒有太執著地把小貓偷走。 見白溪徹底不理會他了,只好滿臉遺憾地離開。 反正晚上回來的時候還能繼續,他樂觀地想。 白溪等到楮子煜離開了之后忍不住翻出了沉堯留給他的迷你浴池。 靈泉水在儲物項鏈中得到了很好的保存,哪怕在空間里放了很長時間也不會蒸發。 白溪伸出爪子試探了一下,沒有了沉堯幫忙加熱,靈泉水重新恢復了冰冷的溫度。 他調出靈力,學著沉堯的模樣在瓷碗的周圍點燃了一小圈金色火焰,整個貓期待地趴在瓷碗邊等待著靈泉水被加熱成適宜的溫度。 然而他終究是低估了自己和沉堯之間的差距,對于沉堯來說輕而易舉的事情在白溪的面前卻是難如天塹。 白溪等到腿都站酸了也沒等到靈泉中的水熱起來,甚至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作用。 他嘆了口氣,明明才剛剛和沉堯分開幾個時辰,但卻忍不住地想要讓他快點回來。 貓要臭了,白溪蔫巴巴地想。 他慢吞吞地把繡花針重新拿了出來,在儲物戒指中翻出了那只裝著他絨毛的盒子,拿出一團絨毛開始嘗試用它們做成一個迷你版的白溪。 剛才奚佑的話給他啟發,既然能用木頭雕一個,又為什么不能拿毛毛戳一個。 他穿書前學著做過羊毛戳,想必用貓毛應該也差不了太多。 白溪cao縱繡花針一點一點地把絨毛戳嚴實,用靈力將它們浮在半空,還不用擔心戳到手。 白溪的眼睛里寫滿了認真,除了道歉之外他還有很多想要告訴沉堯的話。 *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厚重的云層壓在開邳城的頂上,風聲呼嘯,仿佛是妖獸聲嘶力竭的嚎叫。 白溪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猶豫了幾秒,還是把自己大半個身體鉆進了被子里,有了一層保護讓他感覺踏實很多。 果然床就是世界上最有安全感的地方。 外面看起來很快就要迎來一場雷暴,糟糕的天氣很容易和不順心的事情聯系在一起。 狂風吹得客棧的窗子啪啪作響,白溪用靈力關好了窗,封閉的環境讓他的心稍微落下了些。 他低下頭,抬起爪子揉了揉床上的毛球。 獨自在客棧的這段時間里,他已經把盒子里的絨毛處理得差不多了。 被沉堯擼下來的毛看著一大把,戳嚴實之后甚至連一個貓腦袋都做不出來,更別提一只完整的小貓了。 白溪看著面前點點大的毛球,不由得開始猶豫。 他不想放棄這個意義非凡的禮物,但是更不想英年早禿,若是把整個小白溪做完,他還不知道要掉下多少的毛。 做一只禿頭的貓貓,簡直是比噩夢還可怕的事情。 白溪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在床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下,滿懷心事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