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心動寄給你 第37節
宋書瑤望向一直沉默的秦梔,認真問:“梔梔,你是什么打算?” 無意中被cue到,秦梔回過神來,長睫低垂,臉上沒什么多余的情緒,淡聲道:“我還在考慮?!?/br> …… 軍區總院 某vip病房里,一番忙碌之后,醫生和護士剛走,病房又是一片寂靜,窗邊擺放著一盆青翠的綠蘿。 沈鶴舟睜開眼的第一時間,漆黑的瞳仁寂靜無聲地盯著頭頂上方的天花板,鴉羽般的眼睫下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陰霾,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他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他和趙柏陶扛著水槍,站在濃煙滾滾,火海漫天的叢林深處,滔天的火舌朝兩人的方向步步緊/逼,卻無路可逃,直到四面八方涌來的濃煙將兩人淹沒。 沈鶴舟努力朝趙柏陶伸手,想將小柏從濃煙中拽出來,年少稚嫩的少年只是沖他搖頭,說著濃煙深處還有人,他必須把他們救出來。 終于,兩人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大霧中走散,無論他怎么喊,對講機里都沒有聲音,仿佛與外界斷連。 倒下的那一刻,沈鶴舟終于看清被火舌吞沒的趙柏陶,大霧散去的盡頭處,還有等他的女孩。 沈鶴舟怔怔地望著天花板,緩慢地感知到胸口和喉嚨傳來的刺痛,像是被無數根針持續不斷地扎在肌膚最薄弱的地方,清晰的痛感讓他下意識擰緊了眉心。 耳畔傳來沈女士熟悉急切的聲音,還帶了幾分顯而易聞的哭腔:“你這孩子,終于醒過來了,這些天我跟你爸差點撐不下.....” 沈毅拍拍妻子的肩膀,在旁邊低聲安慰:“別難過了,兒子這不是醒過來了嗎,快把眼淚擦了?!?/br> 沈鶴舟眨了下眼睫,脖子僵硬地轉過去,意識愈發清明,那雙黑沉沉的眼平靜克制,望向沈女士,干裂的嘴角牽動,喉間溢出的聲音,像碎石混著砂礫,嘶啞低沉。 “媽,手機給我?!?/br> ◎最新評論: 【啥時候更啊】 【不是說請假兩天么現在3天了大大】 【嗚嗚不是白天更嗎】 【還沒更新嗎】 【 【日更日更不是夢,地雷來一發!】 【萬水千山總是情,多給一瓶行不行?行!地雷在手,偷懶抖三抖,作者大大快去碼字?。。。ù吒妫┳髡吒男量嗔?,來一個地雷提提神吧!埋下一顆地雷,會結出好多好多更新章節咩?在這歷史性的時刻,在這偉大的時刻,作者大人你有看到我地雷般誠摯的心么?】 【除夕快樂??!】 【晉江潭水深千尺,不及地雷砸你情~作者更文辛苦了,來一個地雷提提神吧!埋個地雷,將作者炸出來!投一顆地雷,表達對你的愛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決、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晉江潭水深千尺,不及地雷砸你情~請用強大的更新向我開炮,投一顆地雷!手動星星眼。多給你澆澆水,還請茁壯成長啊,小樹苗?!?/br> 【撒花】 【啊哭死了不是虐的】 【大大注意身體你不更文,我怎么買文,我不買文,怎么會有營養液,你說咋辦吧!】 【撒花撒花撒花】 【大大快更】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完- 第28章 ◎“我也很想你?!薄?/br> 溫女士愣了一下,沒想到兒子醒來第一句話竟然是要手機。 她擔心地皺起了眉頭,低聲勸:“你好不容易醒來,先緩緩,有什么需要的,媽幫你?!?/br> 沈鶴舟沒應聲,薄而瘦削的唇瓣因為干澀而起皮,眼窩微陷,似乎連抬眼都覺得吃力。 他穿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本就白皙清雋的一張臉,被衣服一襯,顯得愈發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病房里靜了好一會,躺在病床上的沈鶴舟沒再說話,溫女士擔心兒子看到網上那些新聞會受影響,于是道:“你才剛醒過來,看手機對眼睛不好,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問我就好?!?/br> 知道溫女士是一片好意,沈鶴舟張了張嘴,喉嚨刺痛,說話都異常困難,微抿的唇線緊繃成一道僵直的線。 一旁的沈毅見狀,無奈嘆了口氣,于是拿來沈鶴舟的手機交到他手上,又讓阿姨在身后墊了個枕頭。 這是沈鶴舟住院半個月后第一次碰手機。 看著信箱里十幾條未讀消息,都來自同一個人,沈鶴舟艱難地咽了咽喉嚨,然后點進去。 秦梔的每一條來信,他都無比認真地看過去。 兩人失聯的這些天,秦梔或許清楚他的情況,并沒有怨他,而是事無巨細地分享她的日常。 “今天跟著外婆學做曲奇餅干,雖然是第一次做,不過很成功。沈隊長喜歡草莓味,所以我格外加了些草莓醬~” “沈隊長,a市今天終于出太陽啦,陽光很好,不知道你那里是否也一樣,愿你一切都好?!?/br> “沈隊長,我快開學了,這是在學校的最后一個學期,忽然覺得時間過得好快呀,怎么一眨眼我就快大四畢業了呢[嘆氣]” “今天學校開了動員大會,政府招募青年導演拍紀錄片,我有點心動,可是去的話,就很難見到沈隊長了?!?/br> “沈隊長,大家都說,你們消防員都是逆行的英雄,我很驕傲又覺得有些難過,如果你沒有參加救援,或許現在就能好好地站在我面前,這個想法是不是有點自私了?不好意思呀[嘆氣]” “......” 沈鶴舟一條一條看下去,直到眼眶泛酸,隱隱潮濕,他才攥緊手機,閉上眼睛緩了緩。 每一條消息的末尾都有同樣一句話:沈鶴舟,我很想你。 他想告訴秦梔,他很好,還活著,只是指尖落在屏幕上,竟沒有打字的勇氣。 他還想說自己并不是英雄。 他作為隊長,沒有把自己的隊員安然無恙地帶回去,小柏才19歲,一條年輕稚嫩的生命就這樣定格在那場大火中。 沈鶴舟到現在都無法接受,小柏離開的事實。 他緩慢地睜開眼睛,盯著手機看了半晌,眼神有些潮。 -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沈鶴舟都待在病房里,每天醒來后就開始做各項檢查。 慢慢地,他終于能下床走動,溫女士和沈毅來的次數也慢慢減少,直到夫妻倆兩天沒有露面。 沈鶴舟獨來獨往慣了,即使身邊沒人照顧,自己也能應對,只是問起家里的兩位長輩,阿姨的解釋是,先生和夫人都忙著處理公務,沒時間來醫院。 沈鶴舟坐在輪椅上,面對病房開了一半的窗戶,屋外明媚溫暖的陽光投射進來,在淺灰色的地板上鋪了一層淡淡的光輝,落在人的身上都帶了絲暖意。 身后的阿姨正在倒熱水,沈鶴舟看著身上刺眼的陽光,綿密筆直的眼睫斂著漆黑如墨的瞳仁,面色無波地開口問:“劉嫂,我哥現在怎么樣?” 劉嫂冷不丁聽到這句,正倒熱水的手忽的一哆嗦,她忙用紙巾擦了擦桌面上濺出來的水花,笑得有些勉強:“清瀾現在挺好的,你別擔心?!?/br> 話音剛落,劉嫂抬眸,無意中撞上沈鶴舟的視線。 男人安安靜靜坐在輪椅上,烏黑的短發稍稍長了些,額前垂下一點細碎的發絲,眉骨硬朗,挺拔的鼻梁襯得眼窩漆黑深邃,那張冷峻白皙的臉上沒什么多余的情緒,但目光似乎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心虛。 沈鶴舟眉心微擰,不知為何,心底莫名涌出一股緊張慌亂的情緒,腦子里忽的冒出一個不好的念頭。 而這個念頭隱約跟劉嫂眉眼間流露出的情緒相關。 他捏緊了拳頭,唇角牽動:“劉嫂,我哥是不是出事了?!?/br> 沈鶴舟的話雖是問句,但她的語氣冷靜僵硬地像是陳述客觀事實。 對上男人冰凍般沉寂的目光,劉嫂的心臟咯噔一下,連忙搖頭:“沒、沒有的事,你別胡思亂想,清瀾挺好的?!?/br> 劉嫂在沈家待了大半輩子,從沈老爺子那一輩就開始伺候,打小看著沈家的兩個孩子長大,兄弟倆雖是同爸媽生的,但個性卻完全不一樣, 沈清瀾性子張揚外放,沈鶴舟沉默內斂,唯一相同的是,兩人都選擇了消防員這個職業。 盡管劉嫂的情緒有所掩飾,但還是遮擋不了眉眼間的閃爍,沈鶴舟抬眸靜靜看著她,就在那一刻,心臟忽的從高處重重砸落。 在他昏迷治療的這段時間,一定還有別的事情發生。 溫女士夫妻倆平日就算再忙,也會推了工作來醫院一趟,現在卻已經兩天沒露面了。 沈鶴舟坐在輪椅上,身體被陽光籠罩,卻還是止不住地冒出冷汗。 他掀了掀唇瓣,收緊的喉嚨,刺痛感愈發明顯:“劉嫂,不必瞞我?!?/br> 劉嫂不安地抓緊了手里的帕子,臉上堆起笑:“鶴舟,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我扶你上床休息吧?!?/br> 沈鶴舟:“......” 如今沈鶴舟正是需要休養的時候,醫生說了,不能再受什么刺激,于是劉嫂對沈清瀾的事選擇了回避。 沈鶴舟靜了片刻,沉黑的眼底,殘存的那抹光亮終于一點一點暗下去,直到完全熄滅。 劉嫂什么也不用說,她的回避就是答案。 沈鶴舟斂眸,平靜地收回目光,看向窗臺上那盆生機勃勃的綠植,被明亮的陽光鍍上一圈光影,心臟卻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一寸寸攥緊,直到撕扯成碎片。 - 周六上午,唐洋和秦梔被宋書瑤從被窩里拽起來,要帶兩人去靜明寺燒燒香拜拜佛。 “我聽我奶奶說,靜明寺特別靈驗,這次我一定要去拜拜?!彼螘幋┖靡路麓?,動作雷厲風行。 秦梔本來還有幾分困意,聽到這話時,頓時清醒了不少。 “真有那么靈驗?”她揉了揉稍顯凌亂的頭發,一開口微帶一絲鼻音。 宋書瑤:“當然啦,我鄰居家的一個jiejie,去年求姻緣,結果沒過多久就脫單了,我媽讓我去試試?!?/br> 宋書瑤話還未說完,只見秦梔已經從床上下來,去水池邊洗漱,一秒都沒耽擱。 另一邊,唐洋睡眼惺忪地打著哈欠還在穿衣服,見秦梔這么積極,不免疑惑:“梔梔,你該不會也想求姻緣吧?” 秦梔握著電動牙刷,嘴里滿是泡沫,含糊不清地嗯了聲。 唐洋眨巴眼,又看了眼已經開始化妝的宋書瑤,不禁感慨:“你們也太積極了吧!” 宋書瑤拿著粉撲輕拍在臉上,有些無奈:“誰讓我的爛桃花這么多呢,到時候求了姻緣,說不定還能遇到高質量桃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