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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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辭咬咬唇。 蕭棣一直是這樣,明白自己是個軟性子,總在一次次沖突自己底線后裝委屈裝可憐,拿捏分寸百般試探,幾次冒犯都讓自己輕飄飄放過了。 不行。謝清辭眼皮都沒抬,說出的話甚是決絕:別逼我讓旁人動手。 說罷為了掩飾情緒似的,倉惶的伸手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蕭棣視線垂下,他借著酒意試探殿下,但以殿下的態度來看,顯然對自己并無親近之意 壓下心里泛出的淡淡苦澀,蕭棣決定以退為進。 搬出那寢宮也沒什么,只要他還在你流云宮,自然有法子再進這寢宮 他不再說話,乖乖站起身,抱著自己的被枕從寢宮走出。 那模樣低落委屈,活像個被主人驅逐的大狗。 謝清辭的目光本來一直追隨在他背影上,如今看蕭棣回頭,連忙收回目光,狀若無事的繼續飲茶。 咳咳 茶水嗆入喉管,謝清辭輕咳兩聲,滿是倉惶的模樣。 蕭棣輕勾唇角: 既然殿下裝作不動聲色的模樣,那他也就再按捺幾日吧。 抱著被枕來到后殿,蕭棣抬眸,眉心微微一皺。 一個小太監模樣的人不曉得他已搬入,正倚著后院的窗戶,對墻悄聲議論著什么。 殿下昨夜又是和蕭棣一起進的寢殿,之后門鎖緊閉,我也不曉得出了什么事兒。 你每次到關鍵之處都來一句門鎖緊閉,這是讓我們猜謎呢? 那小太監委屈道:是真的關了門不過今日起床后,殿下面上顯出了幾分不自在,還頻頻向殿外打量,大約是在尋蕭棣 蕭棣的眸色漸漸冷下。 他登時想起劉恢所說的話,既然這二人看的事無巨細,看來劉恢知道那些私密之事也不奇怪。 謝清辭處不干不凈的人,論起來還真不少。 有人又問道:你上次不是說還有一封遺書,那上面寫的什么內容,你瞧見了么? 殿下看那封遺書向來很緊,總是鎖在柜子中。小太監悄聲道:你先別急,我再想想有沒有別的法子拿到 看來謝清辭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這些人的眼睛。 不過說來那所謂遺書上寫了些什么內容,就連蕭棣本人也不曉得。 能讓殿下念念不忘的事兒,定然是他心內最為看中,最難以割舍之事吧。 若那上頭的心愿,自己都恰好幫殿下盡數完成。 那哥哥對他的靠近是否會更寬容些呢? 作者有話要說: 第50章 圖謀(1) 謝清辭這幾日雖看起來和平常毫無差別, 但心里始終藏了一件不好對外人說的事。 許徽舟自從那日憤然離去后,直到如今也依然沒有與他和解。 往常二人雖也有爭執,但只要在同一個地方, 不出三日, 定然又會好轉。 可這次七八日過去, 許徽舟絲毫沒有主動示好的意思。 甚至對他的刻意靠近還冷冰冰的保持距離。 就連心大如謝懷尉,都看出了二人之間的不對勁。 你和許家那小子鬧別扭了?說來也好笑, 兩個人倒像個大姑娘似的, 見了面連眼神都避開。 快說說, 你們是怎么鬧起來的, 本王向來公正, 替你們分析分析誰對誰錯。 謝清辭輕輕抿唇,卻沒有給謝懷尉詳細說什么。 畢竟此事涉及到蕭家投敵一事,若冒然告訴旁人, 只怕后患無窮。 謝懷尉看出了弟弟的異樣,也知趣的沒有再接著詢問, 只嘆道:這幾日每日都看到許徽舟滿京城的跑動,我看他來了京城, 倒是比我們還要忙一些。 謝清辭揉揉眉心。 那夜兩個人不歡而散之后,許徽舟大約依然沒有放棄將自己知曉的真相公之于眾。 想想也能知道, 他如今定然在在找所謂證人,和愿意幫他將案子公之于眾的身居高位者。 但此事層層錯節, 許徽舟所想之事,又豈是那么容易實現的? 謝清辭遲疑了片刻, 還是放棄了勸阻許徽舟。 畢竟他剛來京城滿腔熱血,正是一意孤行的時候,自己此刻上前阻止, 反而愈發激得他想證明。 倒不如再觀望幾日,等他碰釘子后再做計較。 * 嚴晶一直盯著許徽舟,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對蕭棣說道:許徽舟來京城之后,似乎一直在找人。 我們跟著他去打聽,發現他找的還是軍中的人,而且此人還曾在指認蕭將軍的軍隊中服役。 蕭棣輕輕皺眉。 說來也怪,這隊人馬在指認蕭將軍投敵之前,有些人突然得了瘟疫。之后過了不久,這些人都陸續離世了。屬下私下搜查,這些人也的確都毫無線索。 嚴晶調查后也發現軍隊之前得病之事,也曾懷疑過其中有隱情,只是沒有確切的人和證據,且也沒想出這場病和冤情之間有任何關聯。 畢竟這隊人馬親眼看到蕭賀投敵時,蕭家的人都不曾在軍中。 如今只能通過暗訪的形式不斷完善信息。 可許徽舟卻不一樣了 他當時恰在軍中,如今依然私下尋覓當時的軍中之人,顯然還是有心事放不下。 蕭棣想了想,對嚴晶道:盯著此人,先不要打草驚蛇。 你說許公子是圖什么呢。嚴晶自言自語道:我看他來到京城偷偷走動,顯然還是為了給我們翻案。 還不曉得他真實目的。蕭棣挑眉道:你也別想忙著自我感動了。 那還能有何事,這瞎子都能看出嚴晶說了一嘴,又緩緩停住。 說來也怪,主子對這個處處熱心的許公子倒很是提防的模樣。 別說感念恩德了,連深交的意思都沒有 正在思量間,忽然又聽一道冷冷的聲音別扭響起:還是派人盯著些,該出手時幫他一把。 一個不知世間疾苦的公子哥兒,別倒把自己填進去了。 嚴晶眼睛登時亮起,道:還真有件事兒,許公子今日偷偷攔了輛馬車去城郊,聽我們的人說,公子大半個時辰也沒等到馬車,你說以后碰到這種事兒,我們是不是要直接給公子匹馬呢。 給馬? 蕭棣腳步一頓:他是腿斷了么? 嚴晶拿不準了:不是您說的有難處幫一下么 他腿斷了的話,可以給馬。 只要不死不殘,多受點折磨,對他是歷練。 這不太地道吧? 人家許徽舟怎么說,也是在為蕭家跑腿呢。 蕭棣淡淡道:兩碼事,我和他有私怨。 嚴晶:??? 這兩人才見了幾次面啊,這么快就有私冤了? * 帖木兒在京城逗留了幾日,終于準備離開了。 他名為使臣,但處處存了比試的心思,就連走之前,還暗中去逛了京城的馬市,問了京城的糧價。 就差把我要打仗四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只是他不挑破,朝廷也不明說,仍然寒暄客套,保持著大國假笑。 丞相望著帖木兒遠去的背影道:陛下,照此看來,我們早晚有一場惡仗要打。 朝廷雖然占據了中原地帶,幅員遼闊,但北有回紇,西有契丹,還有一個北國在東北流竄,可以說外敵強伺,虎視眈眈。 皇帝久久沉默。 將軍百戰死,他剛經歷了慘烈的戰事,并不愿主動卷入廝殺之中,就連朝堂上也在重用文官。 但丞相的話是事實,不是逃避就能不存在的。 依朕看,還是回紇,契丹是最為棘手的,各地的屯兵衛所還是要好生cao練,莫要看如今太平就懈怠。 是啊,臣估算,近兩年定然會在漠北用兵,除了練兵之外,屯糧也是重中之重。 謝清辭垂著的眼睫輕顫,豎起耳朵仔細聽丞相接下來的謀劃。 丞相并沒有注意到謝清辭,依然在侃侃而談:依臣看,北京的軍儲糧是一方面,但大頭還是要靠江南供給,江南到京城水陸通暢,運輸不過三日,定然能保證大軍行進 謝清辭輕輕握拳。 上一世,北征大軍的糧食便是從江南運往京城后,再轉運至北漠,世人都覺得江南糧草充裕,水陸通暢,是軍隊的后輩糧倉,殊不知上一世,水運出人意料的堵塞,陸運也因流民作亂不暢,本應交到大軍手里的糧食一再拖延。 率領大軍在漠北作戰的謝懷尉,最終因缺糧草被射死在亂軍之中。而負責督運籌措糧草的太子謝華嚴,也因四十萬大軍慘敗獲罪,被廢除太子之位后直接圈禁,下場悲慘 謝清辭定定神,裝作無意的模樣走上前笑問道:父皇,兒臣這幾日正在學兵法課呢,聽丞相大人的意思,正在商討糧草分配? 皇帝意外的看向小兒子,眸中露出贊許:清辭竟也對家國大事上心了。 丞相溫和的笑笑,看向謝清辭的目光中充滿了長輩的慈愛:臣是在籌措軍糧,殿下可有指教? 他嘴上這么說,心里卻在冷笑。 一個病秧子皇親貴胄,不好好延醫問藥吊著性命,倒來打探軍國大事。 謝清辭唇角輕揚,毫不客氣的發問道:江南離京城路途不算近,且到漠北還需轉運,不知丞相為何偏偏對此地情有獨鐘呢? 他下巴尖尖小臉白到透明,說話卻犀利果決。 絲毫不是外界所傳久病臥床,萬事不關心的模樣。 殿下在太學上了軍事兵法課后,果然是判若兩人啊。丞相心里提防,面上卻笑道:還想活學活用,在朝中歷練。 說了一番話,又一個字都沒解釋。 且言外之意總有種你一個乳臭未干還在念書的少年,在太學懂了些皮毛,竟然毫無自知之明,敢在朝廷大事上指手畫腳。 謝清辭一滯,正想開口,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已響起:三弟所問之事,也是本宮想知道的,丞相如此布局,難道另有深意? 是太子謝華嚴。 丞相面色微微一頓,恭敬道:太子有所不知,江南富庶,自古是產送軍糧的必經之地,京城的糧田和存糧都不多,從江南籌運自然是最佳選擇 軍糧是幾十萬人的救命糧,不容任何閃失。謝清辭抬眸,定定的看向丞相:丞相大人,若是糧草運送到京城的路上出了岔子,不知是誰的罪責呢? 第51章 圖謀(2) 丞相心頭驀然涌上怪異之感。 他早已在私下, 和眾謀士把這些皇子反復議論分析過。 眾人一致認為,謝清辭病弱怯懦,且向來心思單純, 是皇子中最不足為慮, 也最無利用價值的一個。 可如今, 他望著這雙澄澈堅韌,微微含笑的眼眸。 忽然涌上不可置信的恐慌。 是那種被最出乎意料的人看透底牌的恐慌 不可能即使真的有人疑心, 也絕不可能是不問世事的謝清辭 在少年探究的眼神里, 丞相一時失神, 竟忘記了回答。 少年淡然的聲音響起, 不咄咄逼人, 卻刺在心底:丞相還未回答呢,丞相深思熟慮,定然把各種意外都想妥當了? 丞相微微皺眉。 什么叫把意外都想妥當了? 不知道的人聽到, 還以為他故意想布置意外呢! 丞相畢竟是混跡官場多年的人,他先是笑著恭喜皇帝道:恭喜陛下啊, 殿下如此聰慧好學,且能直擊要害, 是朝廷之幸,百姓之福??! 皇帝贊許的看了一眼謝清辭, 亦是滿面笑意。 丞相繼續不動聲色道:殿下所想,臣也深思熟慮過, 江南離漠北距離并不近,為何糧食要如此安置呢? 其一:江南, 河南,山西等地自古耕地充裕,糧倉數不勝數, 且交通便利,軍糧定是從其中產出,其二:河南,山西等地雖也有糧倉且產量頗豐,但位置都在北方,若是敵軍突襲,存量難保,而且只有陸運沒有水路,若是陸運有突發情況,連備選的解決方案都無 殿下啊,世上之事,皆無萬全之策,臣想的,也是多方比對后的最穩妥做法。 謝清辭在心底冷笑一聲。 好一個世上之事,皆無萬全之策。 一句話,倒是把自己洗得清清白白。 謝清辭沉吟片刻,抬眸道:敢問丞相,出兵北漠,需要多少人馬? 丞相微微皺眉,別說是謝清辭這個十幾歲的少年,就是老jian巨猾的人,也一時半會兒想不通其中關卡,絕對被自己的一番話唬住。 謝清辭非但沒有偃旗息鼓,還張口反問。 丞相輕咳一聲,謹慎道:怎么也要四十萬大軍吧。 這四十萬大軍的口糧不是小數目,難道非要等到戰事起了,才從江南運輸糧食么?謝清辭道:凡事預則立,若我們從現在征調各地糧草,填充京城糧倉,豈不是更方便調停,丞相大人,只是不知大約能調來多少儲備糧? 丞相面色一點點沉下來: 皇子問話,皇帝也沒有從中打斷,丞相不好不答,只好冷冷道:京城糧倉約有四處,全部填滿,大約能有個二百石左右 一石是三百斤糧食,一斤約是十六兩,四十萬大軍,若一人每日需四兩糧食,十五天便需要五百石除去京城儲備倉中的糧食,大約還需三百石,丞相大人,本王說的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