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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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每日都要去劉恢先生處請教問題啊。蕭棣輕勾唇角,道:有這么一個好學上進的主子,燕少爺可以放心了。 話音未落,燕銘已經跑去了偏院,一路奔向劉恢的安置處。 還沒進門,已經看到偏院的花園里,楚王一臉仰慕的望著侃侃而談的劉恢,還聽到幾句許諾:若是能得到先生相助,日后定然 燕銘喉頭滾動,雙眼登時泛紅。 謝清辭和楚王本都是和他一道廝混的,謝清辭就不提了,怎么楚王也變成了他不認識的模樣。 背著燕家偷偷拉攏別人不說,還對他愈發疏遠厭惡 之前楚王可是最聽他的話,任由他擺布的??! 燕銘緊握拳頭,悶不吭聲的回到了太學。 * 燕銘才十五六,藏不住太多心思,看到楚王一臉心滿意足的進了課室,看也不看自己便坐在凳上,更是心中悲涼,憤恨之下更是在一旁罵罵咧咧: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入學前明明考量過,現下又要出題?我看是變著法子折騰我們吧! 我才不參加這勞什子考試呢,他又有何資格評判我? 楚王恰好聽到,噘嘴道:燕銘,別人都要考試,為何你卻不考?難道你知道自己不行,還未考試便先怯了? 大庭廣眾之下,燕銘被人說不行,一下子便漲紅了臉,頂道:殿下自從入了太學,不是早就看不上我了么?既然已把我燕家當了棄子,不如直說便是,又何必嘲諷? 楚王登時怒了,抬手把硯臺摔在地上道:我看你腦子還沒這硯臺深,我若是棄你,難道還會督促你念書嗎? 楚王只覺得頭疼,按理都是陪讀勸皇子讀書,他卻跟個奶媽似的跟在燕銘身后叨叨叨,還要被燕銘這般誤解,心里又憤恨又委屈。 燕銘想起方才的那一幕,冷笑道:是么?你不是早就想去拉攏劉恢么,又何必還來管我? 楚王的確動了拉攏的心思,只是還年幼,只能擺出學生的模樣請教,被燕銘指出,登時臉紅脖子粗:燕銘!你好放肆! 燕銘則直接從凳子上起身,冷哼道:殿下既然另有所好,那我這陪讀不當也罷,還不如回家吹冰扇吃酥山去呢! 他大熱天的來當陪讀,卻還要受委屈被人嘲諷,想想真是何必! 蕭棣目光掠過氣咻咻的楚王和呆若木雞的同班少年,落在走出課室的燕銘背影上,漸漸凝成冷戾。 第32章 獠牙(1) 第二日是太學考試, 少年們一早便來了課室等考卷,氣氛甚是肅穆。 因這幾日學的課程以兵法為主,考試大多考用兵謀略, 地圖辨析, 以及行軍速度, 云梯長度,火藥等算術題。 蕭棣眸光掠過燕銘的位置。 不出所料, 燕銘今日并沒有來考試。 蕭棣嘴角浮出一絲冷笑, 垂眸看向卷中的題目。 這次出題的師傅也許是用了心力, 題目看起來倒是都很晦澀。 課室內一片響起此起彼伏的唏噓聲。 蕭棣收攏心思, 垂眸蘸墨, 盤算著時辰,順手答了兩道題目。 這個時辰,想必榮公公已和燕銘接上頭了, 他要做的便是安心答題,好在事發之后多些退路。 * 燕銘今日沒去太學考試, 但還是來到了宮里。 畢竟太學要考核,全朝堂都知道, 他爹自然也曉得。 他現在是太學的正經學生,沒理由在這一天曠課。 今日一大早, 燕銘已經被家人不由分說壓上了馬車,一路送到了宮門口。 燕銘再萬般不愿, 也只能在下人殷切目光的凝視下,硬著頭皮走進宮中。 為了皇子們讀書方便, 太學就在宮廷外沿的西南角,在此念書的少年們只能在太學宮苑走動。 燕銘到的時候太學已經開考,甚是安靜, 他垂著頭跟在接應他的小太監身后,沉默的往太學走。 誰知剛走到太學門口,那個他沒多看幾眼的小太監卻低聲道:燕公子,楚王殿下派我來傳話,讓你去荷花湖畔等他,考完試后他便來尋你。 荷花湖畔? 燕銘訝異的望過去,眼前人是個生面孔,他認識楚王身邊的人,并沒有這號人物。 他狐疑道:你是誰? 我是在太學侍奉各位少爺讀書的太監。那太監道:楚王身邊的人都在太學中侍奉殿下考試,不便出入,殿下才派奴才來傳話。 說是前幾日鬧了些誤會,要和公子了斷清楚。 這只是捎帶著一句話的事兒,楚王的確也沒必要特意派親信傳話。 燕銘心頭一喜,看來是楚王來尋自己求和了? 這樁樁件件都是昨日在學堂發生的事兒,燕銘心里一輕,也沒深究追問,只冷冷哼了一聲,滿臉不屑的模樣:什么荷花池畔,難道他讓我去,我就要去么? 嘴上這么說,腳下卻走得飛快。 走在前頭的榮公公見狀,終于松了口氣,低著頭在前面帶路。 還好今日太學因考試清了場,整個宮苑除了把守的侍衛,沒有閑雜人的身影,他平日里也不隨謝清辭出門,倒不似春柳那般,被許多人都認得。 只是也不曉得那煞神非讓他干這個沒頭沒腦的事兒,究竟是何目的? * 兩人停在太學宮苑的最深處。 觸目可及。是一片搖曳的荷花池。 夏日光影璀璨,青翠荷葉如傘蓋招展,荷花香氣依稀傳來,水面漂浮著幾只空舟。 這地方雖偏僻些,倒是如畫般賞心悅目。 燕銘玩心大發,索性赤了足,踩在被湖水浸泡的光滑石頭上,逗弄了一番湖中的錦鯉。 榮公公不動聲色的站在離湖畔不遠處,向周遭張望蕭棣的身影。 大約玩了不到半個時辰,燕銘便覺得無趣煩悶。 此地被樹環繞,人影稀少,只能聽到如海潮般喧囂的蟬鳴。 剛來時還好,呆的時間長了,忽然覺得寂靜得古怪。 燕銘不禁開始猜測楚王的心思。 把他叫到此種隱秘之地,難道是有何私密話要對他說么? 或是真的要從此和他恩斷義絕? 燕銘立刻如墜冰窟,也不覺得這日頭毒辣了。 * 太學中,少年們都在埋頭認真書寫,偶爾有人舉出恭牌,師傅便允他出門,說一句:一盞茶之內回來。 蕭棣眉心微皺,筆走龍蛇,眼看已答了一大半題目。 他緩緩停筆,目光落在課室正前方的線香上。 半個時辰過去了,若此時不出意外,想必燕銘已經到了他指定的地方。 窗外蟬鳴陣陣,午后的夏日,讓人昏昏欲睡。 蕭棣放下筆,舉牌請出。 師傅們不會阻擋任何人出門,只要按時回來,在規定的時辰內交了卷子就成。 蕭棣順利的快步離開考場,轉身時,向來隱藏在眸底的殺意徐徐升騰。 * 等了半個時辰,燕銘已經徹底不耐煩,他估摸著楚王還要再考一個時辰,一想到此,就滿心絕望。 正站在荷花池畔罵罵咧咧嘰嘰咕咕呢,忽然聽到身后有腳步聲響起,登時轉過頭。 來人不是楚王,卻是蕭棣。 說來也怪,太學的白色長袍穿在蕭棣身上,非但沒有半分溫文爾雅,反而殺氣凜凜。 燕銘吞咽口水,疑惑道:你怎么也來了? 這個時辰,蕭棣他不應該也在里頭考試么? 可蕭棣卻氣定神閑的出現在他面前,瞇眸不慌不忙道:當然是來給你和楚王做一個了斷。 此刻的蕭棣和平日里大不相同,整個人如在黑夜里浸泡過一樣,鋒利的雙眸溢出幽暗的邪氣,毫不掩飾的向他射來。 燕銘強自鎮定,只覺得啼笑皆非:呵呵,殿下和我如何了斷,還輪不到你插手。 說罷,腳步抹油想要溜走。 你若是沒了性命,你們兩個豈不是能了斷個干凈。燕銘這才發覺不知何時,蕭棣竟一步一步逼近自己,目光幽戾,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畏懼:若是能讓你家人認為這是楚王所做,不止是你燕公子和楚王有了了斷,也是燕家和楚王的了斷。 燕銘心頭巨顫,驚恐的看向蕭棣:你蕭棣!你放肆!你在說什么瘋話? 正是夏日最炎熱的時候,燕銘卻在這片刻之間驚出了一身冷汗。 就連方才覺得圍攏在周遭的樹格外燥熱,此刻都倏然沁出幽冷寒意。 這地方怎么被蕭棣襯的有股冰涼的戾氣? 也真邪門! 瘋話?蕭棣緩緩挽起袖口,露出強健的小麥色手臂線條,他彎起唇角笑了:我有多瘋,燕少爺又不是今天才領教。 燕銘還沒來得及發聲,便覺得喉管倏然被人一把握住。 溫熱的血管跳動在掌心,蕭棣那雙向來冷如寒潭的眸子翻滾著熱烈的興奮,如同野獸嗅到了最可口的獵物。 那是迫切的殺氣 空氣被逼退,熟悉而絕望的窒息感涌上,燕銘甚至可以聽到自己急促沉重,卻無助的呼吸聲。 蕭棣有多瘋,他的確早就知曉了 生死關頭,燕銘畢竟也是習武之人,他抬腿用盡所有力氣踢向蕭棣。 蕭棣微微一挑眉,閃身躲過,放開了燕銘。 燕銘捂著胸口跌跌撞撞的后退,望向蕭棣的眼神滿是驚懼。 他見過很多令他懼怕的人,但那些人都是靠謀略靠地位,可蕭棣不同,他身上有股兇煞勁兒,是那種rou碰rou,血見血的原始暴烈,讓人望而生畏。 他小肚子都在顫抖,深一腳淺一腳抖抖索索的往后退。 退!再退!蕭棣卷著袖管,強健的手臂暴露在夏日烈陽下,散發著危險敵意:后面是沼澤,你若陷進去,恰好省了我動手。 他瞇著眼卷袖管,語氣像是在擺弄到手的獵物。 太學的長袍大袖,在這種時候還真是不應景。 燕銘呼呼喘氣,嘶啞的威脅道:誰退了!蕭棣我告訴你,這是宮中!你你敢在宮中殺人?!不要命了! 宮中殺人?蕭棣緩緩道:從那次雨夜到那晚溫泉,燕少爺不是最擅長宮中殺人么?只是每次都未得手罷了。 燕銘心一顫:什么雨夜,什么溫泉,你在生拉硬扯什么? 蕭棣不語,一步一步的沉沉走近,他身高體闊,幾乎如山岳般將周遭的陽光盡數遮擋,森然而濃烈的殺意逼近,燕銘全身像是秋后樹葉般顫抖個不停。 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蕭棣聲音冷漠如刀:雨夜這筆賬我們還沒算吧? 還想借溫泉對清辭下手,再將此事陷害到我頭上,燕銘,恐怕你是這天底下最會尋死的人了。 話音未落,蕭棣掌心已現出銳利如刀刃的河石,他瞇眸,毫不猶豫的插/進燕銘的腹腔。 明明是塊乍看不起眼的石頭還掛著濕潤水珠,在蕭棣手中,卻是最令人膽寒的殺人利器。 燕銘哀嚎一聲,唇角登時溢出血跡。 太學因為考試,怕吵鬧,本就把東南這所宮苑清了場,小太監都被打發到各處無玩耍了,此地又是荷花深處,這聲叫喊只驚動了幾只鷺鷥。 燕銘腹中鉆心的疼,心底一片冰涼,卻還是強撐道:蕭棣蕭棣,難道你準備一身血的出去么?這對你也不好我我告訴你,你敢動我一根頭發,我爹定然會把你千刀萬剮! 好啊。蕭棣不屑的輕輕笑了,一手掐住燕銘的脖頸,一手握住那血淋淋的河石,毫不猶豫刺向燕銘的胸膛:今日我要了你的性命,燕公子,別忘了托夢給你爹,好讓他給你報仇??? 我等著他! 還有,你死后,楚王會被懷疑,燕家也會和你的好殿下離心。蕭棣望著燕銘逐漸渙散的眼神,唇角輕勾道:就讓你們嘗嘗自己布的局,是何種滋味吧。 燕銘面朝天空,雙眸圓睜倒在荷花池中。 岸畔的石頭擦過他的面頰,留下一道深深的血跡,隨即被蕩起的漣漪沖刷。 血色融于水波之中,湖面緩慢流淌,夏日艷陽高懸,荷花招搖盛開。 家狗見了狼崽,就該夾著尾巴抱頭逃竄。 可惜,有些人明顯沒有此覺悟,屢屢犯他逆鱗。 那就怪不得他了。 蕭棣輕輕喘息,血液翻涌著暴虐的快感。 他本想用不見血的方式除掉燕銘,可無法抑制體內渴望血腥的本能,如展翅雛鷹渴望用最尖銳的牙齒狠狠剖開獵物的胸膛。 這段日子在哥哥面前偽裝的甚是溫順,還是第一次這么近的聞到血腥味。 回憶著方才河石刺破仇敵胸膛的快感,蕭棣舒坦快慰的瞇起幽黑眸子。 敢碰他的小殿下,就該有這么個結局。 * 榮公公站在荷花池畔,腿肚子不住打顫。 蕭棣的命令,但凡不過分,他都會去照做。 前幾日蕭棣命他在今日以楚王之名將燕銘帶到此地,雖沒多說,但榮公公覺得大約也不是大事兒,便答應了下來。 誰知誰知 蕭棣是在宮中殺人了么? 還把他拉下了船? 除了聽到呼嘯的風聲,他分明聽到了兩聲哀嚎,還有粗重的,像是有人瀕臨死亡時的絕望喘息 可他一句話也不敢問,嚇得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不敢想一會兒如何面對蕭棣。 榮公公?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漫不經心道:又發呆呢? 榮公公心中發緊,在一陣天旋地轉中回眸,卻呆呆的愣住了。 蕭棣已經翩然而出,卻渾然不似想象中的血腥可怖,高大清朗的少年站在夏日驕陽下的荷花池畔,黑發如墨,長眉如鬢,眸子比往常竟然還清澈無辜了幾分。 簡直如同畫中人一般。 一時,他幾乎不敢確定蕭棣方才是否動了手。 看得榮公公愈發腿肚子打顫:小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