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美人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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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姨娘誰都靠不上,也知道這個家蘇氏做主,便是日后給兩個女兒議親,只要別得罪蘇氏,她能為了體面給姜晗姜蘭好好相看一番。 周啟望著姜寶憶,幫她收起來禮物后,低聲道:“往后你便不要叫我大哥哥了?!?/br> 姜寶憶張開小嘴,疑惑:“那我叫你什么?” “令甫?!?/br> “為什么要這么稱呼,我覺得好別扭?!苯獙殤洆u頭,深以為不如大哥哥來的簡單。 周啟低下身去,只差雙手握住她的手,細細解釋:“我是不是你親哥哥?” “不是,但是勝似?!?/br> “不是便不是,咱們沒有血緣關系?!?/br> “可是...” “沒有可是”周啟沉了語氣,鄭重其事的看著她,小姑娘的臉上滿是不解,鼓著腮頰似乎還有話說,周啟本想揉揉她腦袋,可看著梳理端莊的發髻,簪著重瓣海棠的玉簪,便將大掌收回,溫聲說道:“叫令甫?!?/br> 姜寶憶瞪著眼睛,望見他明凈而又深沉的眸子,線條分明的下頜線幾乎貼在她額頭,她想往后躲開,周啟雙臂前撐,將人困在方椅之中。 垂下的眼皮帶著一絲威嚴,似乎定要逼她叫出這兩個字來。 “對了,我有禮物回贈給你?!苯獙殤浤樇t,被他這般正經對視,只看一小會兒便覺得呼吸急促,無法喘息,她從荷包里摸出瓷瓶,盡量不看他的眼睛,然后把他的手翻過來,手心朝上,瓷瓶放在他掌中,合攏。 “辟毒丸,我讓葉伯伯幫忙調制的?!?/br> 周啟翻來覆去看了遍,手往上一抬:“為何送我這個?” 想著夢里的情形,姜寶憶尋思不到什么合理的借口,便直接坦白:“我做了個夢,夢里你的茶水被人動了手腳,你喝過后痛苦倒地,雙目失明,大哥... 我看夢里衣裳的穿著,應該就是酷夏之時,你要小心?!?/br> “又是夢?”周啟眉心蹙攏,盡管不是那么相信,還是把藥收起來,“謝謝寶憶?!?/br> 姜寶憶不好意思的笑笑,小臉通紅,唇瓣下的牙齒糯白可愛。 周啟喉嚨動了下,還未有動作,聽見月門處小廝急匆匆來報。 “大人,夫人,宮里..宮里來人了!” 姜越拂了拂常服,蘇氏驚訝的跟上前去,熱鬧異常的席面瞬間靜默下來。 宮里的黃門太監捧著圣旨進來,環顧四下尖細的嗓音響起:“吆,府里在辦席面,好生熱鬧?!?/br> 姜越不明今日是何旨意,不卑不亢回:“是我外甥女的及笄禮,公公不嫌棄,可留下一同宴飲?!?/br> 太監擺手笑:“咱們可不能不長眼色討人嫌...”正說著,一扭頭瞥見周夫人和周啟,臉上立時換了副恭敬的神情,作揖問候:“夫人安好,周大人安好?!?/br> 兩張皮轉換自如。 太監清了清嗓音,開始念圣旨。 “茲聞姜大人之外甥女姜寶憶溫良賢淑,貞順自然,今及笄之后,可許良人,朕與太后仔細斟酌,聞江南首富之孫吳旻人品貴重,宜室宜家,與姜寶憶乃天造地設,璧人一雙,朕于今日為此二人賜婚,望兩人日后舉案齊眉,琴瑟和鳴?!?/br> “姜大人,叫你外甥女接旨吧?!?/br> 太監笑著,老道的眼睛別有深意的掃了眼。 周啟聽聞,兀的朝他冷睨過去,陛下不會下此旨意,那便只有劉太后了,既是劉太后,就跟劉相脫不了干系。 他緩步走上前,望著太監手里的圣旨,冷聲問道:“公公是太后身邊的人?!?/br> 太監忙躬身低頭:“周大人好眼力?!?/br> “陛下宣旨,緣何勞動您大駕前來?!?/br> 太監訕笑:“晌午陛下在太后宮里用膳,陛下下旨后,奴才就順道來姜府走一遭,一個奴才,哪里稱得上勞動,這不都是命嗎?” 轉頭,沖著姜越道:“姜大人,敢問哪位是您外甥女?” 眾人相繼看向寶憶,寶憶慢慢走出,咬著唇似乎在琢磨什么,周啟擋在她面前,回身低聲道:“你若是不愿意,我可以進宮去找陛下,他...” 姜寶憶抬起頭,彎彎的眉眼閃過一絲狡黠,轉瞬即逝,然后她繞過周啟,來到太監面前,福身后起來說道。 “公公,恕民女不能接旨?!?/br> 此話一出,連同周啟在內的眾人紛紛倒吸了口氣,頗為擔憂的看向姜寶憶。 太監顯然沒料到一個小姑娘敢拒旨,當即冷了臉,斜眼覷著她問:“抗旨可是死罪,若說不出理由,別說是你的腦袋,整個姜家都要跟著你受連累?!?/br> 蘇氏緊緊攥著帕子,姜瑤扶著她,想上前,反而被蘇氏拉住,搖頭:“別去摻和?!?/br> 太監寒涼的目光注視著姜寶憶,拔高了音調又問一遍:“嗯?!” 姜寶憶蓄了口氣,用眾人皆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因為民女已經有婚約了?!?/br> 周啟掩下焦慮,垂在身側的手卻隨著這句話而狠狠捏成拳頭。 他在心里思忖,定是寶憶想的兩全之策??扇羰蔷幣懦鰜淼?,那同她有婚約的人又能是誰? 他很著急,轉瞬間在腦海中想出無數個念頭為她解圍。 太監呵了聲,把拂塵往臂上一甩,太后可說了,這小姑娘壓根沒許人。 “欺君可是大罪,你說你有婚約,那同你訂婚的男子,是誰?” 微風拂起,吹著柳條緩緩搖曳。 就像一層細密的螞蟻爬上心頭啃噬,令人煎熬難耐,卻又無法克制的疼癢。 姜越,周啟,周夫人以及蘇氏姜瑤皆暗暗捏了把汗。 周啟深知,劉相此舉是為何意,為了鄭文曜失蹤的財物,更為了籠絡江南吳家,實在老jian巨猾,卑鄙至極。 空氣里每安靜一秒,都像是在他心口凌遲一刀。 他一閉眼,咬牙上前,“是....” “是我,同她有婚約的人是我?!鼻逅穆曇糇杂卫忍巶鱽?,只見一個身穿雪青色襕衫,頭戴綸巾的男子闊步走來,他很干凈,從頭到腳都有種出塵脫俗的感覺。面容明朗,唇角沁著淡淡的笑,骨節分明的手中握著一卷紙。 待走的再近些,便有人認了出來。 是他! -完- 第29章 ◎你愿意嫁?◎ 男子先是走到寶憶面前, 明朗的笑容如同暖陽般照下,姜寶憶沖他嫣然一笑,福了福身喚道:“遠洲哥哥?!?/br> 來人正是葉太醫養子, 葉遠洲。 姜家人對葉遠洲有印象,在他幼時便常常隨葉太醫進姜家為姜雪和姜寶憶看診,那時的他年紀不大, 態度恭謙, 雖早就知道他是葉太醫在半道山路撿的, 可這孩子骨子里有種清俊儒雅的氣息, 好像天生就是富貴人家養出來的, 行動舉止間頗得葉太醫真傳,溫和從容, 向來都是副隨和的笑臉。 纖長的睫毛落下,周身散著熒光似的, 葉遠洲就用這般輕柔溫軟的目光注視著姜寶憶,兩人小時見過幾回, 因為年紀差不多,故而總有說不完的話。后來姜寶憶母親病故,他與葉太醫同來吊唁,看見那個小姑娘穿著麻衣跪坐在蒲團上, 小小的身子就像被遺棄了一樣, 他過去,小姑娘抬起紅紅的眼睛,帶著哭音兒喊他:“遠洲哥哥?!?/br> 那一瞬間, 葉遠洲便生出想護她一生一世的念頭。 故而當義父拿出這紙婚書, 告訴他日后要娶姜寶憶時, 他內心并無太多波瀾, 就好像一直存在他心里,本就該水到渠成的事情,在他潛在的想法中,寶憶便是他的妻,他只消默默等她長大。 葉遠洲與寶憶對視的時候,周啟就站在一旁,以一種連自己都沒察覺的冷厲姿態,睨著那個男子,突然闖進來的,自稱與寶憶有婚約的男子。 起先是懷疑與揣測,后來只剩怒氣與嫉妒。 因為他看出小姑娘對葉遠洲有種近乎過于親密的依賴,那種信任的程度,遠在與對他之上。 而這種情感的建立,定然是共同經歷了什么。 在他還未出現的時候,在他還不認識寶憶的時候,他們兩人到底是如何相處,又是如何做到親密無間? 周啟覺得血液騰騰的亂竄,沿著四肢不斷沖進心臟,又從心臟驟然噴涌到顱頂,激的他只能用合眼默念靜心咒來平穩情緒。 太監打量了少頃,認出來,問:“葉太醫?” 葉遠洲拱手作揖,溫聲道:“馮公公?!?/br> 葉遠洲常隨葉太醫進宮給妃嬪問安,太后信任葉太醫的醫術,近幾年葉遠洲承繼衣缽,在葉太醫原有基礎上,研制出許多適合宮中女子的良藥,故而頗受太后喜歡。 這太監清楚,只是他可從沒聽過,葉遠洲跟姜寶憶有什么親事。 雖懷疑,態度很是客氣:“葉太醫,您是有顆懸壺濟世的仁心,可婚約不是兒戲,不能因為你想幫表姑娘一把,就稱自己與她有婚約。 您這么說,是要拿出憑證來的?!?/br> 周啟倏地將目光投到葉遠洲帶來的那卷紙上,出于大理寺官員的直覺,他知道那卷紙必定藏著最深的隱秘。 他深吸一口氣,余光微轉。 旁邊的小姑娘,一雙細白的小手交握著垂在身前,杏眼微斂瞧著溫順乖巧的樣子,時而抬頭看一眼葉遠洲,眸光里竟是亮閃閃的光。 葉遠洲慢慢把卷紙打開,看了眼寶憶,與馮太監說道:“公公有所不知,我與寶憶是打小就有的婚約,只是那會兒年紀小,姨母和師父不愿對外人說,便將我二人婚事寫了下來,內附我二人合過的生辰八字,以及姨母臨終前期盼我二人早日成婚的心愿。 遠洲不才,在此與姜伯父請罪,望伯父原諒遠洲的欺瞞?!?/br> 馮太監暗道不好,嘶了聲又問:“可去過官府?” 葉遠洲溫聲答他:“義父先前已經拿著這份婚書去過官府備案?!?/br> 有理有據,今日的差事,怕是辦不成了。 馮太監瞇起眼睛,打量著葉遠洲不卑不吭的模樣,又佯裝淡定的掃過周遭賓客,待看見凜眉冷目的周啟時,不由打了個哆嗦,忙拱手拜了拜,狼狽告辭。 姜瑤最先反應過來,上前拉住姜寶憶的手往葉遠洲處使了個眼色,笑道:“原來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人??!” 刻意拉長的音調,讓周啟聽了很是心煩。 原來這個人,寶憶早就與姜瑤說過。 是怎么說的? 羞澀嬌怯還是滿懷期待? 周啟無法思考,也無法眼睜睜看著寶憶跟葉遠洲眉來眼去,他提起一口氣,徑直走到寶憶面前,低聲說道:“你隨我過來下?!?/br> 說罷,先行離開。 姜寶憶看了眼四周,好像沒人聽到,大jiejie還沉浸在發現她秘密的快樂之中,興高采烈與舅母分享點評,舅舅與幾位男賓互相道賀,葉遠洲則正在與外祖母交談。 她挪了下腳步,沒人發現,便趕忙躡手躡腳跟著周啟消失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