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支棱起來了!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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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苔:“那本書是《列子·湯問》的一古殘本,其中記載到,渤海之東不知幾億萬里,有大壑焉,實惟無底之谷,其下無底,名曰歸墟。八纮九野之水,天漢之流,莫不注之,而無增無減焉?!?/br> 懋王聽此,臉色微變,畢竟烏苔所形容的,和他手下侍衛所講,有異曲同工之妙,如果真得八荒之水不能填平,哪丹陽的皇陵,只怕危矣,若是有人在根據此事造謠生事,只怕是動搖大靖沉氏國本。 烏苔自然看到了懋王冷沉下來的臉色。 她知道,本來按照事情的發展,他應該是逐步探查出這海眼所在,這需要一個接受的過程,現在自己直接這么說給他,他當然有些不能接受。 不過她還是繼續說:“不過殿下也不必為此揪心,海眼和海眼不同,渤海之東的海眼,便是傾盡天下之水也有增無減,那才是真正無底之谷的歸墟,但是丹陽遠離四海,這樣的海眼,按理可以填平?!?/br> 懋王:“怎么填平?” 烏苔:“那本書中,也只是這么提到了,并不曾細說,但是妾身覺得,若有愚公移山之志,未嘗不能填平?!?/br> 事實上,那小小的一口海眼,足足用了幾十輛車日夜不停地運輸山土砂石就那么往里面填,一直填了足足一個月,才算填平了。 不過至少保住了丹陽陵寢,算是為大靖社稷立下一大功。 懋王聽了這話后,半響不曾言。 烏苔小心地看著懋王臉色,心想你慢慢消化吧。 ************* 用過早膳,馮大人過來了,說是要為懋王針灸,不過懋王卻頗不耐煩,說了幾句場面話就把馮大人打發出去了。 烏苔當時從窗子里遠遠看著,見那馮大人一臉無奈地搖頭。 按說這個時候她應該過去勸勸,但是——才不呢。 她倒是巴不得他一輩子想不起來。 馮大人走了后,底下傳來話,府中侍衛馮濤在外面侯著,說是有事稟報,懋王也就先過去書房了,烏苔正好趁這個時候換了衣裙。 因這時候是臨近重陽節,這庵子里怕是來往客人多,而烏苔又惦記著自己的事,并不想太引人矚目,外面是一件海天霞羅衫,里面是水紅綾小夾襖和白絲綢小褂,下面換了一件白秋羅素裙并白灑線秋落膝褲。 她這一身,淺裝淡服,臉上也不過是薄薄施了粉黛。 剛裝扮好,便見懋王進來了,他看到她這樣子,倒是意外,挑眉打量著。 烏苔抿唇笑了:“怎么,我這樣子很奇怪?” 懋王:“看著新鮮?!?/br> 烏苔:“那是你往日來往宮中,見慣了玉冠華服,自然覺得新鮮?!?/br> 懋王便問起過去吉云庵一事,說是他也要陪著過去。 烏苔聽這個,微驚,心想他若是去了,自己哪得自由! 當下忙道:“殿下,你才經了這場事,如今記憶又未曾恢復,還是在家里仔細養著吧,妾身過去,自會為殿下祈福?!?/br> 懋王卻道:“怎么,烏苔不想讓我前往?” 烏苔聽得,下意識看過去,卻見懋王黑眸正定定地望著自己。 一時收回目光,輕笑了聲:“殿下真是說笑了,妾身就是不想驚動殿下?!?/br> 話說到這里,王順過來回稟,烏苔這才知道,原來車馬都已經準備好了,哪里還容得她說什么。 一時真是掃興,又覺無奈,他跟著去,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去見談婆婆呢。 第19章 吉云庵 乘了軟轎,過去了二門,換上了鈿車,不過懋王并沒有騎馬的意思,也隨著她一起上了鈿車。 烏苔也是意外,心里大不快。 心想好不容易想欣賞下郊外風光呢,誰知道他又跟來,這時候誰愿意再編瞎話哄著他。 虧他還是堂堂一親王呢! 懋王坐下后,懋王望著車內諸般擺設,道:“我總覺得,我是曾乘坐過馬車的,想必往日,我曾和烏苔共乘?” 他這一提,烏苔頓時警惕起來。 他怎么會有這種印象,定是和那葉青蕊一起乘坐過馬車,才記得的? 一時好笑至極,但是又怕露出破綻,她只好繼續編瞎話:“這倒是的,殿下說,不舍妾身一人乘坐馬車,便是騎馬時,也總惦記著,便干脆和妾身一起在馬車里?!?/br> 不過說完這個后,她突然想到,他會不會找王順去問? 如果問了,那不是所有謊言都拆穿了? 她也只能安慰自己,只要把他哄住,堂堂一親王,誰會沒事去問底下人這種瑣碎呢。 她正想著,就聽懋王突然道:“那為何烏苔看上去怏怏不快?” ??? 烏苔暗暗心驚。 懋王握著她的手指:“烏苔在擔心什么?” 烏苔心跳加速,她忙道:“妾身還能有什么擔心的,不過是惦記殿下罷了?!?/br> 然而,她說完這個后,他并無任何反應。 她偷偷看過去,卻見他的黑眸隱在馬車的陰翳中,眸底幽深,讓人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緒。 她膽戰心驚,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只好多編點:“殿下,你這次回京途中遇刺,妾身自然為此憂心,那賊人一日不抓住,妾身一日不能安寧,如今妾身過去吉云庵庵祈福,還要勞煩殿下陪著妾身,萬一再出什么事,妾身萬死難辭其咎?!?/br> 這么一番后,懋王終于道:“原來你是cao心這個?!?/br> 烏苔忙道:“那是自然,這璇璣教神出鬼沒的,又精通巫術,怎讓人不怕?” 懋王越發握住了烏苔的手:“你不必擔心,上次我出事后,父皇已經加派龍隱衛暗中保護?!?/br> 龍隱衛? 烏苔驚訝,望向窗外:“跟隨我們的,有龍隱衛嗎?” 龍天衛為帝王御用天衛,分龍騎衛,龍隱衛以及龍錦衛,一般尋常公府侯門的子弟,會在十幾歲的時候參加遴選,出類拔萃者,可進龍天衛,在龍天衛三年五載,或升遷,或外放,那都是尋常侯門子弟的升遷之途。 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 那龍隱衛傳說神龍見首不見尾,如果這樣,那自己身邊是不是也有? 那自己要私下見什么人的想法,怕是徹底沒戲了。 懋王握著烏苔的手,溫聲道:“所以烏苔不必擔憂,那璇璣教便是神通廣大,也休想近身我們分毫?!?/br> 烏苔抿唇笑了:“有殿下的話,妾身就放心了?!?/br> 心里卻好苦。 ************** 烏苔沒什么心思,也不想和懋王說什么話,就懶懶地靠在窗前看著外面。 此時的云安城外,秋意正濃,遠處的西山猶如輕筆淡墨勾勒出來的山水,而近處,各色野花開得爛漫,紅黃相間的枯葉在秋風里潑潑灑灑的。 路上鈿車驕馬,絡繹不絕,還有那騎著驢兒的農家婦人,涂脂抹粉紅裙綠襖的,這都是要去西山的,路邊更有那茶棚酒肆,還有那拎著竹筐趁機賣果兒的。 這時候恰見一家夫婦,拉了木板車,車上卻是兩筐柿子,卸下來開始叫賣。 烏苔便有些好奇了,自從知道自己本是農家女,她便忍不住想,自己原本應該過著什么樣的日子,以前一些并不在意的人,現在卻是忍不住看。 懋王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便道:“想吃柿子?” 烏苔知道他誤會了,不過還是點頭:“嗯,這柿子紅彤彤的,看著真香?!?/br> 懋王:“昨日宮里頭送過來的,那個不是也挺好?” 烏苔別他一眼,扁嘴:“哪能一樣嘛!” 懋王眸中便泛起一絲笑意:“那我命人買一筐帶著?!?/br> 烏苔便拽住他的衣袖,低聲撒嬌:“殿下,不要買一筐,我就嘗一個好了,恰好我坐車坐得累了,我們下車去那邊茶棚,喝口茶,湊湊熱鬧,吃個柿子,可以嗎?” 懋王垂眸看她,卻見她仰著臉,眼巴巴地看著自己,明凈的眸子里都是期盼。 這一刻,任憑是誰,都是想答應她的,更何況他是她的夫君。 他頷首。 于是烏苔終于高興起來,很有些迫不及待:“那我們快過去吧!” 懋王溫聲道:“好?!?/br> 下了鈿車后,本以為會過去茶棚,距離那賣柿子的農婦近一些,也好讓她就近看看那些人的日子,可誰知道,才下鈿車,就見一眾侍衛有條不紊地上前,片刻功夫,鋪了蒲席,搭起了帷帳,竟然很快在那茶棚附近生生僻出一處安靜所在,一切不過是轉眼間罷了! 別說烏苔,就是旁邊茶棚酒肆諸人,也都看得吃驚,竊竊私語,說不知道只是哪家貴人,一看那氣派便和眾人不同。 烏苔見這情景,心里泛涼,知道自己一切打算落空。 但又不好說自己不想下來,只能硬著頭皮過去了。 這時候茶棚酒肆諸人更是偷偷看過來,暗暗打量。 不說剛才底下侍衛搭建帷幕的訓練有素,只說這二人,一看便不是尋常人。 懋王挺拔英朗,氣度自然不凡,而隨在懋王身邊的烏苔更是姿容罕見,便是尋常服飾也難掩其美貌。 懋王注意到了,側首看了烏苔一眼,以自己身形遮住了眾人的目光。 烏苔卻是不以為意的,她正津津有味地打量著那一對賣柿子的夫婦,之后又遠遠地看那茶棚中的布置,以及茶棚中的茶博士茶女,他們所用的茶自然是粗劣的茶,和王府中不同,但看著卻是熱火朝天,很有煙火味。 底下侍衛很快買來了柿子,并不多,買了一兜子,懋王取了一個來,親自揭去柿子皮來,遞到了烏苔手里。 烏苔也是意外,她沒想到懋王竟然親自伺候他,這真是受寵若驚,便接過來,小口地啜著吃。 吃著時,茶水來了,是底下侍衛從那茶棚里取來的。 烏苔見那茶水顏色不同于往日自己所用的,便好奇地嘗了一口,可嘗了一口后,她便差點吐出來。 這也能稱作茶? 懋王以手握住她的手腕,道:“這是茶末,也叫茶?!?/br> 烏苔納悶:“茶末,那是什么?” 懋王:“茶末,便是好茶剩下的碎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