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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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死我了孫洋洋剛才不敢說,現在才問,你們說,四水是不是真的 他好像有話要說。莫生又搖搖頭,反正我從沒見過他這樣。 屈南卻盯著那扇門,一時之間,各種想法在腦袋里奔竄。自己好像猜錯了什么,但是又摸不透謎底,于是他看向嚇呆了的鄰居:叔叔您好。 唉。鄰居從震驚中解脫出來,好好的孩子,怎么就瘋了呢? 他沒瘋。孫洋洋反駁,不愿意聽別人這樣評價好兄弟,四水沒有瘋 屈南走到鄰居面前:您和他們一家認識很久了吧? 是啊,兩個小孩子小時候好好的呢!鄰居也沒有責怪的意思,怎么就瘋了一個呢 我們會幫他找醫院的。屈南拿出手機來,我留一下您的聯系方式吧,如果他們再打擾您,您及時通知我,我立刻想辦法。 鄰居猶豫了一下,把手機號說了出來。 離開陳雙的家,屈南先把受到驚嚇的小狗送回寵物醫院,到了晚上,他才收到陳雙的微信,立刻把視頻邀請打了過去,那邊沒接,他就再打,像個sao擾別人的變態,非要等到陳雙接起來才滿意。 終于,視頻接通了,屈南立刻坐直:你沒事吧? 視頻里的陳雙搖搖頭,面露憔悴。沒事,我弟剛剛睡著。剛剛我沒穿衣服,找衣服來著。今天謝謝你。 你那邊光線有點暗。屈南顧不上別的,調亮了自己手機的亮度,我好像看不清楚你。 暗?陳雙看了看床頭燈,于是往那邊挪一挪,又把光線調亮,現在好了嗎? 屈南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用眼神給陳雙的臉做檢查。從額頭看到眉骨,眉骨到眼眶,眼眶到鼻梁,鼻梁到人中臉部全部掃描完畢又看向喉結,順著喉結檢查下顎骨,再是鎖骨。 確定沒有傷口之后,屈南才把視線回歸到陳雙的眼睛上?,F在光線亮多了。你吃飯沒有? 吃了,叫了外賣。陳雙點了點頭,半晌,才說出一句慘淡的話來,我弟是不是沒救了? 不會的。屈南不假思索地說,不會的,你放心。 是嗎?陳雙摸了下胎記,我和我爸商量過了,過兩天就送他去醫院治療??墒撬麖膩頉]有住過院,我好怕他在醫院里被人欺負。 你的精神壓力別這么大。屈南看出了陳雙的搖搖欲墜,你身邊還有很多人愿意幫你,我,莫生,孫洋洋,陶文昌,很多很多人,你別怕。 我不怕。陳雙吸了下鼻子,我替我弟害怕。 我會想辦法的,相信我。屈南說,你現在精神狀況也不好,需要睡一覺。12月份的隊測我幫你請假,先不要跳高了,好不好? 我是不是很差勁???陳雙忽然問,我好像不像個運動員。 屈南伸出手,摸向屏幕,仿佛摸向了陳雙的臉。沒有,陳又又不差勁,陳又又是最棒的運動員,陳又又將來會上領獎臺。你會和我一起去比賽,我可以帶你報名、辦證件、領編號。你沒有經驗,我可以當你的導游,帶你熟悉比賽場地。我們是同一個項目,你會跟著我一起走開幕式,我會帶著你排隊去血檢。陳又又,你害怕抽血么? 陳又又陳雙默念著這個名字,從這個特定的稱呼里汲取力量,扯出一個生硬的笑容。我不怕,如果是血檢,我更不怕了。我好想上一次領獎臺,戴一次獎牌??墒俏矣峙聞e人看我的臉。 我現在告訴你,你會登上領獎臺,你要相信我。人不能只相信能看到的,就像咱們的背越式跳高一樣,起跳之后,一切發生在背后。我們看不見桿子,但桿子就在那里,我們要先相信自己能翻過去,才能真的翻過去。屈南堅定地說,陳雙是很容易不自信的人,只是我也有事情要問你。陸水為什么會忽然攻擊別人? 陳雙搖頭:不知道。 他在學校,對欺負他的人都沒有反應,為什么會襲擊鄰居?屈南自言自語地問,你們和鄰居接觸多么? 陳雙又搖搖頭。不算多。小時候我們忘記帶鑰匙,在門口等我爸回家,才會和鄰居說幾句。 那為什么他會對鄰居產生敵意還是說,鄰居以前無意間傷害過他?屈南想不通的事情越來越多,腦袋里一團亂,你們明天是什么打算? 明天周六。陳雙看著屈南的臉,就想他們的吻,想要抓住他,不讓他離開,二十三中要上課,可是我弟停課了,他想去游泳館訓練。下周,我們去醫院。 好,明天我陪你去。屈南恨不得把陳雙從屏幕里抓出來,他知道那邊一定是出事了,但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在幫四水,可是今天之后他更加確定了另外一個想法,其實他一直是在幫陳雙。 結束通話后,陳雙疲憊地倒向了床,抓起床頭上的泰迪熊。他好想和泰迪熊說說話,真希望這只小熊能變大些,就守在自己的身邊。 第二天,陳雙在游泳館的門口見到了屈南和陶文昌。 昌哥好。陳雙先和陶文昌打了個招呼,再看屈南,好不容易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他特想直接沖進屈南懷里,你來了。 我來了,給你們買了早餐,還有你愛喝的奶茶。屈南這次沒有猶豫,一把將陳雙拉進了懷里,按在胸口上。陸水就在他們面前,可是屈南沒有再顧慮什么。他必須得抱住陳雙,不然他怕這個人丟了。 陳雙也沒有掙扎,兩個人的胸口撞在一起,有堅硬的實體感。他的手也慢慢抬起來了,開始回應這個擁抱,暫時把恐懼扔到一邊,把臉埋進屈南的外套中,好好地聞他的氣味。他真后悔自己長這么高,只能埋肩膀,要是自己矮半頭,就能埋在胸口。 陶文昌這時拉了陸水一把,昨天發生的事他已經聽完了。屈南不是壞人,你放心走吧,咱們去訓練。 陸水緩緩抬起頭,依舊給陶文昌塞了一個棒棒糖。 陳雙在這一刻吸了吸鼻子,他沒有問屈南,這個擁抱到底代表什么,但是卻渴望永遠持續下去。等他剛剛脫離這個懷抱,屈南的手順著他的手背滑到他手指,將他拉住了。 走吧。屈南沒有放手。 陳雙下意識往回抽,兩個人還什么關系都沒有呢,拉著手不對勁??墒乔系氖掷卫螉A住了自己的手指,幾次三番掙脫不開,只能這樣跟著走了。 好在這時候游泳館里沒什么人。 屈南先把陳雙安頓在休息區,再陪著陸水去休息室,再找游泳隊的隊員。等到陸水跟著他隊長進了更衣間,屈南快速地晃進休息室,摸到了陸水的衣櫥。 陶文昌看到他在這邊鬼鬼祟祟,也跟了過來。干什么呢? 找東西。屈南記住了陳雙上次開鎖的密碼,擰開之后,里面全是陸水的東西。他先拿起那個筆記本,快速翻開,才發現里面有不少的畫。 全部都是火柴人。 你干嘛亂翻別人東西???陶文昌再近一步。 幫我放個風,別讓人發現我。屈南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攝像機快速拍照,拍了十幾張之后又把筆記本放回原位。 陶文昌不解地看著他,忽然想起體育用品商店的那條狗。屈南當時偷了它,現在不會再打算闖入人家里,偷陳雙吧? 屈南確定筆記本恢復原位之后,左右看了看,趁著陸水還沒回來,拿走了柜子里的那串鑰匙。 陶文昌驚了,這怎么回事?茶王又要重cao舊業進屋偷人了? 第88章 你的榮耀 看他偷東西那么熟練,那么神情自若,陶文昌徹底相信那條狗被偷之前屈南就是這樣做準備工作的。 你別沖動。陶文昌仿佛看著另外一個瘋子,南哥,你可以撬墻角,但是你不能撬人家家門。畢竟撬墻角不犯法,撬門可以報警。 我沒說要撬門啊。屈南關上了陸水的衣櫥門,朝著陶文昌笑。 南哥陶文昌無言以對,茶王要有大行動了。 我有鑰匙就不算撬門。屈南挺認真地說,你怎么這副表情? 因為我怕你進局子。陶文昌說得更認真。 屈南搖了搖頭,豎起食指在嘴邊噓了一聲,暗示他安靜,陸水可能快回來了。趁著周圍沒人他們迅速回到休息區,屈南坐回陳雙旁邊,將桌上的早餐推過去。 餓不餓?屈南問。 陳雙只是搖頭,肚子卻咕嘰叫了一聲。 還是吃一些吧。屈南替他打開了塑料袋,買了豆漿和小籠包,還有南瓜粥,先喝豆漿? 陳雙還是搖頭,臉稍稍轉了一點,看著屈南。 看我干什么?屈南把吸管插好,熱豆漿遞過去,先把這個喝了。 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陳雙咳了一聲。自己的條件從任何方面分析都夠不上屈南啊,更何況,還帶著一個時時出狀況、很多人都不喜歡的弟弟。 以前還有人竊竊私語,說自己這樣將來是討不到老婆的,還沒結婚先有拖油瓶。 沒有為什么???屈南又拿濕紙巾,自己也擦了擦手,他看向前方,陸水一猛子扎進了深水區,因為你值得有人對你這么好啊。 可是為什么???陳雙吸了一口熱豆漿,不知是屈南在身邊還是豆漿的緣故,腸胃和四肢一起暖和起來。 以后你會知道的。屈南把裝了小籠包的餐盒打開,先吃飯,吃完飯大家一起商量接下來的事。陸水這段時間停課,你是不是也要暫時請假? 嗯。陳雙又吸了一口豆漿。 那好,我可以幫你請假,12月份的隊測你也可以不參加,但是以后不能再錯過了,你是一個哥哥,也是一名背越式跳高運動員,身份要擺正,不能一直逃避。屈南用勺子盛了一個小籠包,放在陳雙的嘴邊,還有,1月份是期末考試,你不要忘記復習,文化課不能落下。 我知道。陳雙往后躲躲,我不想吃。 吃幾口。屈南不放棄。 沒胃口。陳雙還是搖搖頭,你先吃吧。 陳又又。屈南歪了下頭,連我的話都不聽了么? 陳雙抬起酸重的眼皮,看過去,眼神和屈南目光交匯,像有一種魔力促使他往前移,再慢慢張口。一個香噴噴的小籠包塞進來,陳雙咬破了它,味蕾被帶有治愈功能的滋味覆蓋。 如果我不聽話,你會不會不理我了?咽了一個包子之后,陳雙忽然問。他很想搞清楚,自己對屈南的信任是不是出于恐懼,恐懼自己再一次失去誰。 我會很生氣。屈南小心翼翼再給陳雙喂了一個包子,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動手碰了碰他的胎記,但是不會不理你。 騙人。陳雙放心地笑了一下,終于笑出來了,萬一不理我呢再說我也沒見過你生氣。你根本不會生氣。 我會啊。屈南笑著說,還眨了一下眼睛,我生氣挺可怕的。 我不信。陳雙猛嘬幾口豆漿,屈南會哭,但是他不會發脾氣,他連顧文寧都吵不贏,連礦泉水瓶蓋都擰不開,屈南 你千萬不要再說什么自己是不是不適合跳高的話,我會生氣。屈南抽了一張紙巾,給陳雙擦了擦嘴角,非常非常生氣那種。 可是我總是找不到感覺。陳雙也眨了眨眼睛,跳高仿佛成為了自己的避難所,只要一聊到這個,他就沒那么絕望,怎么辦? 硬著頭皮上,跳到有感覺為止。屈南忽然變得很嚴肅,你知道每年多少運動員因為卡在瓶頸期最后選擇放棄么?你知道每年多少人想要報考體育專業但是分數不夠么? 陳雙搖搖頭。 我告訴你,很多,很多很多很多,有困擾的人不止你一個。因為競技體育就是持續爬坡,只要你走上這條路了,退役之前都是辛苦的,沒有一天能夠放松。這是一條嚴格執行在自律和他律之下的血路。屈南說話的時候像是血液都被點燃,你會參加比賽的,相不相信? 陳雙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于是屈南抓起他的右手,放在自己左胸口。摸到什么了? 陳雙傻乎乎地愣住,隨后一想:胸大肌。 屈南原本嚴肅的臉有了一秒破防,然后繼續嚴肅。不是。 不是啊,陳雙用手抓了抓。心跳。 也不是,是榮耀。屈南無奈地搖搖頭,放棄了讓他猜,隊服上有我的名字,這是我從5歲開始訓練贏得的榮耀。 榮耀?這已經不是陳雙第一次聽到他說這個詞,手掌掀開,隊服外套上的QuNan剛好被自己遮住了。 這是你的。陳雙失落地收回手,我沒有。 屈南捏著陳雙的手一緊,沒再說話。他們耳邊只有游泳館里噗通噗通往下跳水的聲音,隨后又像一起沉入海底,寂靜無聲。鼻孔里面全是消毒液的味。 視線明明只有一點接觸,又被曖昧和游泳池邊的潮氣放大,囤積在兩個人胸口,充滿了陳雙的掌心。等他呼出一口氣,屈南從弟弟的筆袋里拿出一根圓珠筆,拉開他羽絨服的拉鏈,在他的T恤上寫字。 他的臉如此之近,陳雙不敢往下低頭,但是余光下去了,剛好看清屈南的眼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