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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起的頭顱正對上明亮到刺眼的頂燈,謝亦怔被晃得眼暈。正想閉眼,忽然聽到一聲驚呼,他睜眼看去,正看到王厲腳下一滑,向著臺外跌去。 謝亦怔來不及多想,直起身子就去撈人,王厲不虧是學了多年舞的,憑著對身體的控制力生生在半空中扭了個身,勉強抓住了謝亦怔的手。 謝亦怔正要使力將人穩住,腳下卻像是踩著冰面一樣無法著力,當即“嘭”地一下被拽倒在地,接著就被王厲的拖著一道跌出了升降臺。 這升降臺下的空間本也不算高,但要命的是,升降臺周邊交錯著不少鋼條。王厲的身體重重砸上橫在空中的鋼條,骨骼當即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喀嚓聲。謝亦怔摔得沒那么遠,卻也在升降臺邊緣磕了一下,隨即摔跌在地,身體同樣發出了一聲不詳的脆響。 “??!” 謝亦怔痛哼出聲,第一時間召喚系統:‘快看看我傷得怎么樣!’ 【你的手臂骨折了,腳也骨裂了,還有多處擦傷?!肯到y顯也對謝亦怔的傷勢有些詫異:【你又沒跟王厲似的撞上鋼筋,怎么也骨折了,你這骨頭未免也太脆了點?!?/br> ‘我骨質疏松不行嗎!’看著從方形空缺處探下的一個個腦袋,謝亦怔催促:‘不想讓我因傷退賽,就趕緊幫我把骨折治了,對了,擦傷留著?!?/br> 系統邊修復邊心疼得不停嗶嗶:【你年紀輕輕的居然骨質疏松!摔個跤,六千厭惡值就沒了?!?/br> 感受到斷骨處的痛楚逐漸消失,謝亦怔的心態也穩了很多:‘沒聽說過嗎?小時缺愛,長大缺鈣” 【那你個脆皮干嘛要多事去拉王厲!】系統不滿的抱怨:【結果怎么樣?sao斷腿了吧!】 謝亦怔扯開話題:‘對了,治療之后,我骨質疏松的問題會不會就不存在了?’ 在學員們亂糟糟的驚呼聲中,系統的嗤笑聲依舊無比清晰:【你想得挺美啊,不是告訴過你嗎?治療只是復原。你這個餅干身體,復原了也是脆脆餅,變不成銅豌豆?!?/br> 就在系統話音落下的瞬間,醫療組終于趕到。 謝亦怔眼見來人要將自己往擔架上挪,當即緩緩爬起,開口表示:“我傷得不重,自己走應該沒問題?!?/br> 忽然,頭頂上傳來一聲冷哼—— “你傷得當然不重,畢竟,就是你把王哥撞推下去的不是嗎?!” 我推的王厲?! 謝亦怔冷不丁聽到句如此厚顏無恥顛倒黑白之語,也是一愣,旋即往聲音源頭看去,正對上一張義憤填膺的臉。 他記得,這人是和王厲一個公司出來的練習生,叫郭彥,不同于吳豫,他的存在感一直很低,沒想到此刻卻是“一鳴驚人”。 看謝亦怔看過來,郭彥不光沒心虛,甚至更氣壯幾分:“你瞪我做什么?又不是只有我一個看到,更何況還有王哥這個受害人在呢!” 其他學員正驚疑不定,又有一位站在內圈學員點頭附和:“我是聽到王哥驚呼,才抬眼去看的,我還奇怪謝亦怔怎么沒按舞蹈來,一只手還沖著王哥” 這話一出,內圈的學員們似乎紛紛憶起了之前所見所聞,低聲跟著給謝亦怔的罪行做補充說明。 【我就說你不該多管閑事,不光受傷骨折,還被人污蔑。好人幾人有好報,惡人幾人得惡果?哼,你可長點心吧!】 又有幾個學員居高臨下問謝亦怔:“你有什么說的嗎?” 謝亦怔根本懶得搭理這群烏合之眾,就算他解釋自己是去撈人的也沒用,重點是王厲怎么說。 謝亦怔看向王厲,卻見王厲一聲不吭,雙眼緊閉,似是處于昏迷之中。當即露出一個諷笑:哇喔,臺子都搭好了,就差臨門一腳,結果踹門人當場昏迷,怕不是要氣死。 看到謝亦怔那相當不友善的小表情,跟著醫療組前來的選管,此刻也是憋不住了:“謝亦怔,是你推的” “正常人都不會承認自己推了人好嗎?這時候問這個有什么意義?!敝x亦怔徑直打斷了選管的問詢,反客為主:“趕緊把人送去治療才是正經,王厲掉下來的時候似乎撞到了腰,千萬小心不要二次傷害,不然癱了都有可能?!?/br> 謝亦怔這強硬的態度,當即又換來了一堆厭惡值上漲的提示。但謝亦怔卻完全無心去在意這個,他盯著王厲握著擔架邊緣,青筋暴起的手。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王厲是在裝暈! 謝亦怔正想湊近些看得再清楚一點,醫療組卻已經扶著擔架車飛速撤離了,還特地繞開了謝亦怔,唯恐他再給王厲補上一刀似的。 謝亦怔雖然背上了惡意傷人的嫌疑,但到底也算個傷患。節目組還是人道地在送王厲去當地醫院進行緊急救治時,他給捎帶著一起送去醫院進行檢查。 當然,因為謝亦怔看上去沒怎么受傷,所以并沒有加急待遇,他得在醫院先住一晚,明天再在醫院的安排下進行檢查。 節目組的人大多都盯著王厲那頭,只有選管一個人守著謝亦怔。與其說是陪同照顧,更像是守著他,以防他搞事或者跑路,更何況選管之前問情況被謝亦怔懟了一回,這會兒心情不佳看起來就更像個牢頭了。 謝亦怔與選管,一人在床一人在凳,各自埋首,病房里安靜得落針可聞。 實際上,此刻謝亦怔那頭正熱鬧著呢。不過全是在腦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