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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穩穩制住后,聶常戎站起身,仆從立馬接手,將地上的鐘高拽起來扶住,嘴里連聲感激:“謝謝先生搭把手?!?/br> 此時的鐘高卻還眼巴巴地望著近處的房門,嘴里不停重復剛才的話。 “這個房間里有人?” 聶常戎聽見他神志不清的囈語就心煩氣躁,簡直想找個東西將鐘高的嘴堵上。 仆從犯了難,但想在聶常戎幫襯那一手,還是如實道:“有的,這是少爺的房間?!?/br> “少爺?周塵?” “額…… 另一位少爺?!?/br> 聶常戎聞言,表情瞬間變了。 他擰動把手,門從里面鎖死,外面根本打不開。 “密碼是多少?” 聶常戎劃開解鎖鍵。 “啊,我不知道密碼?!?nbsp;仆從傻了,不明白聶常戎怎么跟鐘高一樣發了瘋想開門。 鐘高靠著仆從仍不消停,嘴巴張張合合,不住地吐露想法,聶常戎正在破鎖,聽到他的聲音頸間青筋都爆了出來。 他迅速解開領帶,用仆從根本來不及制止的速度將領帶團成團塞進了鐘高嘴里。 聶常戎抑制不住怒氣,厲聲道:“帶他滾!” 仆從嚇了一跳,不敢觸霉頭,更不敢問聶常戎想做什么,他幾乎是下意識順著聶常戎的想法,急急把人帶回了另一間客房,只是剛進門,就聽見走廊傳來撞擊聲。 仆從回頭一望,懵了,這位客人發了狂,正在暴力破門。 第55章 可以標記我嗎 信息素濃度過量警報不僅在后院響徹,片刻功夫,連前廳都得知了。 但左右不是什么大事兒,周勤榮安撫過去,宴會照常進行,他看了眼遠處與管家搭話的薛珮,走過去詢問情況。 “后院出了什么事兒?” 周勤榮又看了眼被仆從推來的巨大蛋糕,“小塵人呢?今天他可是主角?!?/br> “我讓他領人認認路?!?nbsp;薛珮漫不經心說。 周勤榮一揚眉,低聲問:“誰?” “我相中的人?!?/br> 周勤榮一陣憋悶,生起火來,這火卻不能沖著薛珮撒,于是他看向另一側的管家,道:“后院怎么回事兒!鬧哄哄的?!?/br> “我叫人去看了,好像有醉酒的客人?!?/br> 周勤榮蹙眉,說:“走,我跟你去看看?!?/br> “你留著吧,我去?!?nbsp;薛珮攔下他,“宴上還有你請來的客人?!?/br> 周勤榮一聽,確實是,他這一走冷落了客人可不好。 薛珮攏緊披肩,款步離開,管家跟在她身后,稍落了兩步。 周勤榮隨手端了一杯酒走進人堆里,一錯眼,卻發現遠處一道身影像是周塵,憶起剛剛薛珮的話,他皺了皺眉,不是說周塵陪著人嗎?怎么現在就他一個。 裴深本就因為失控的發 / 情期難捱,門外還出現一個陌生人吵他清幽,他原想忍忍就過去了,總會有人把醉鬼帶走,卻沒想到對方會釋放出信息素。 那信息素的味道透過門竄進房間,像雷電一樣擊中裴深,后頸的腺體被激發出本能緩緩脹大,不斷釋放信息素熱切地回應對方,這股纏綿的、不受控的、令裴深作嘔的生理反應并沒有透露出去,釋放的信息素被抑制環牢牢地控制在體內與他自己搏斗。 一方是渴求,一方是抗拒,裴深汗如雨下,雙手緊攥,指尖掐進血rou里。 他弓起身體將手按在后頸上試圖阻止腺體對信息素的反應,卻是徒勞,腺體在掌心隨著心跳一陣陣起伏,他心跳如雷,對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的能力。 硬質的外訓褲被頂出一個可恥的弧度,大腦好像失去了控制,本能在唆使他往門口去,打開那扇門。 只要打開那扇門…… 裴深咬著牙一挺身,抓握住地上的玻璃碎片,碎片扎進rou里,血立刻滲了出來。 意識回籠小半,裴深狠閉上眼。 他絕不會…… 絕不會屈服在該死的本能之下。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裴深熱汗淋漓,稍微動一動都能感覺出黏膩,在信息素的催使下,抑制劑失去了作用,他不能再打第三支,連續兩支已經超量。 體內兩相搏斗的能量讓裴深這個宿主無比難熬,而門外那個刺激的源頭還沒有離開,對方像是賴定在了裴深的門前,裴深根本分不清是過去了幾分鐘還是幾小時,終于有了另一道聲音闖入,再然后——裴深睜開眼,他好像聽見了聶常戎的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幻聽,裴深把玻璃碎片更深更狠地握緊,血滴在地板,“啪嗒” 一聲,五感在此刻被放大了無數倍,他聽見聶常戎說話,繼而聽見他發怒,再然后便是猛烈的撞擊聲。 一下、兩下、三下…… 那砸擊的頻率仿佛與裴深的心跳共振,引得他神魂都在顫栗,裴深撐著地板,扶著一側的床借力站起,是幻覺嗎?不是吧。 裴深睜大眼睛盯著門,門不住地晃動,他卻沒有走過去的力氣。抓握起床側的折疊棍,裴深將它握緊,如果是幻覺,那他就…… 陡然間,受不住重擊的房門被猛力撞開,門板向后撞在墻上又反彈回去,走廊的光隨著那道縫隙射進來,來人逆光站著,裴深眼神失焦,三秒后才確認來人的面容,他腿一軟,撐不住直接跪了下去。 “裴深!” 聶常戎疾步跑去,跪在地上將人摟進懷里。 他半邊身子撞得生疼,左臂失了力氣,差點摟不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