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燼沒辦法，只好一直關著奚雨，等她想通……或者等他自己找到能完美解決問題的方法。

    樓燼當真是個很有天分的人。

    羅德：“樓總當時一直在研究消除異能副作用的方法，樓霄之后能夠形成體內的異能平衡，也都是因為樓總近一年來不眠不休的努力……”

    樓燼在奚雨懷孕期間顯然并沒有閑著，他幾乎將全部的精力投入了拯救他的妻子和兒子……

    羅德搖頭惋惜：“他幾乎就要完全成功了?！?/br>
    然而……

    “在樓霄百日紀念那天，那些叛徒故意布置，利用奚雨約來了樓燼，之后遠程悄悄打開了干擾器，引發了樓霄的異能暴走，當著奚雨的面殺死了樓燼?！?/br>
    樓霄的異能生來強大，然而小嬰兒根本不懂控制，反而因為副作用的折磨而難以安寧。

    “他們以為奚雨會因此崩潰?！?/br>
    顧一只喃喃接口：“但是奚雨沒有，她反而振作了起來?！?/br>
    羅德微微一頓，沒有點頭。

    “奚雨自己也是藥劑方面的天才，”羅德教授繼續講了下去，“我將樓燼的研究成果交給她后，她自己在封閉實驗室里完成了藥劑配制，親自試藥，再給樓霄打了下去?！?/br>
    之后，奚雨處理干凈了研究所的叛徒，為樓霄布置好了一切，終于還是沒能戰勝抑郁癥，抱著樓燼的照片給自己注射了安樂針。

    老教授臉上是難以掩蓋的痛惜：“那些混蛋是故意讓奚雨約來樓燼的……”

    “奚雨一直想自殺，樓霄當時才兩三歲，一直是奚雨在引導幫助他學會控制異能……他好幾次不知道是下意識還是巧合地阻止了奚雨……”

    羅德耐心解釋：“所以奚雨最后自殺，是在密封的實驗室里，只有她一個人，不論是監控還是她留下的東西都能證明她的死跟樓霄沒有關系?！?/br>
    顧一只：“竟然是這樣……”

    羅德講述的故事簡直完全推翻了顧一只之前的全部猜想！

    顧一只生怕自己聽錯了：“所以不論是奚雨還是樓燼，其實都是愛著樓霄的？……他們都是被人害死的？……”

    羅德點點頭：“當年奚雨是報完仇才離開的，我讓樓霄去看這些，就是害怕當年的慘劇再次發生……”

    他微微一頓：“——我當時經常想，如果我一開始就出手阻止了，奚雨和樓燼是不是就不會走到最后這步？”

    顧一只想起他曾經跑來勸分，雖然聽完故事后能理解老教授是好意，還是難免憋悶：“我跟樓霄和當年的奚雨樓燼根本不一樣！”

    “是的，我很快意識到了?！?/br>
    羅德搖頭嘆氣：“可我意識到得有點晚?！?/br>
    “當年的人最后會背叛，是因為一步步被權利和貪婪蠶食了初心，樓燼被奚雨和樓霄的事分去了太多心神，全然沒有注意到他們膨脹的野心……”

    而這一次，樓霄失去了顧一只，卻竟然也殊途同歸地放任了艾伯特禁售藥劑的銷售，甚至重啟了許多危險的項目……

    羅德這才發現自己依舊錯了，打從一開始，他該戒備的就不是顧一只，而是這些潛伏在平靜水面下，蠢蠢欲動的鱷魚。

    顧一只簡直要氣死了：“你直接跟樓霄說清楚??！非要搞什么Window，樓霄要真理解對了你的意思才是見了鬼！”

    小鳥大人快要心疼死了。

    當初樓霄一個人去看到這些支離破碎的東西，會誤解成什么樣子？！會有多難受？！

    自己還不在他身邊！

    羅德教授有苦說不出，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說什么樓霄都愿意聽的??！

    何況那個時候，他早已失去了魔王大人的信任。

    顧一只其實也不太信任他。

    他生怕自己又被誆了，怕告訴樓霄之后又讓他白高興一場，忍不住一再確認：“當年的人只剩下你一個了嗎？你怎么證明這些都是真的？有什么證據嗎……”

    “證據就是，”羅德教授重新定了定神，“審判?！?/br>
    顧一只沒聽懂：“??？”

    羅德道：“審判是奚雨當年，為了護著尚且年幼的樓霄才發明的?！?/br>
    第109章

    工作室所有人體內都有“審判”, 所有新來的人也會被告知詳情，確認自愿服用后才被準許留下來……

    沒有人能具體說清楚這規矩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然而羅德的說法，卻跟顧一只最初的猜測不謀而合了——審判從一開始就是為了保護樓霄而發明的，奚雨在上次工作室發生“叛亂”時強制所有人服用了這項藥劑。

    顧一只跟樓霄打電話：“羅德讓我去查‘審判’的資料，我在小M恢復的資料和工作室的數據庫里都找到了，發明人確實是奚雨, 時間也對得上……”

    奚雨是在教會了樓霄控制自己的能力, 又確保了他不會受到侵害后才“離開”的。

    “笑笑, ”顧一只認真道, “你那么小的時候沒有被異能殺死，最后還成功地繼承了工作室，其實已經能證明一切了……”

    樓霄沉默半晌, 顧一只知道他還需要更長的時間解開心結。

    他其實也猶豫過是不是要全部告訴樓霄……

    奚雨與樓燼的故事無疑是個悲劇, 但樓霄有權利知道全部的真相, 也應該知道自己曾經被好好地愛過。

    “不說這個啦！”顧一只很快轉移話題道，“那個艾伯特抓得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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