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都忘了，”云蕩眼中笑意直達眼底，邊說邊不露痕跡地從路過的人那挖了一團奶油，閃電般出手抹到了穆川臉上，“那就一起打??！”

    穆川一愣：“喂！連你也這么幼稚？！”

    他們打得太熱鬧，從寢室內部戰爭發展成了整層樓暴動，很快驚動了宿管，阿姨叉著腰拎著掃把沖了上來：“誰往樓下扔的盤子？！”

    眾人立刻作鳥獸散了。

    309眾人迅速吃完了蛋糕，又簇擁著顧一只出校門去續攤，活動是云蕩安排的，約了兩局VR游戲。

    第一局CS夏夏和只只把別人虐成狗，第二局鬼屋又被別人虐成狗。

    林夏仰：“啊啊啊啊，穆川你不愛我了！你為什么追著我打！”

    穆川好笑道：“你看看是我一個人追著你打嗎？”

    夏夏可憐兮兮拉開被殺記錄，發現不僅僅是敵對方，連隊友都在暗槍放倒自己！

    “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啊啊啊鬼啊啊啊??！走開！”

    蘇越再次一槍撂倒他，冷酷道：“因為你太吵了！”

    林夏仰：“QAQ”

    翹楚明明也怕鬼，卻只會臉色發白地縮在蔣馳身邊，不亂喊亂叫暴露自己的位置。

    夏夏：“只只也在亂叫啊，你們為什么不打他？！”

    云蕩：“他是壽星?！?/br>
    夏夏：“……”

    騙人我都看到了，明明是你們想打他的都被他放倒了！

    顧一只雖然被嚇得吱哇亂叫，一點也不影響他一槍一個準，三百米外取人首級，眼睛都不帶?！斎徊徽Ｑ?，他閉著眼也能離奇命中。

    晚飯，一眾男生吃了路邊攤，熱熱鬧鬧灌了幾打啤酒，不知道誰開始追憶校園時光，顧一只才意識到分別已經近在眼前。

    云蕩大四了，已經在準備申請美國高校的碩士學位，校門口的攤位吃一頓少一頓，309寢室的聚餐也是，所有人都越來越忙，別說云蕩之后不在國內，顧一只連自己會不會在國內都不確定，明年再想聚這么齊都不容易了……

    好在全息網技術逐漸發展，等明年說不定大家能通過全息技術在網上吃火鍋，倒也不算太傷感。

    不過想到全息網……

    一群人都喝得微醺，勾肩搭背往回走，距離門口還有一百米，穆川突然微微一震，瞬間從醉酒的狀態中恢復過來，抬頭看向門口，果然就見那里安靜地停著一輛車。

    穆川越過夏夏伸手拍了拍顧一只：“樓總來了?！?/br>
    “唔？”顧一只抬眼四顧。

    樓霄打開車門下了車，見顧一只在看到自己后眼前一亮，匆匆跟身邊眾人說了些什么，繼而便小跑著砸進自己懷里。

    樓霄將他接了個滿懷：“生日快樂，寶貝?！?/br>
    “其實還沒有到……”顧一只哼哼唧唧——寢室眾人怕他下周不在，這才提前給他過了生日。

    “沒關系，”魔王大人道，“下周再給你過一遍?！?/br>
    “不過了……”顧一只還記得自己的生日其實是樓霄父親的忌日，好在此時醉得暈暈乎乎，腦海中對這件事的印象也不清晰，沒有影響大魔王的情緒。

    樓霄也不跟他爭辯，將他塞進了車里。

    顧一只完全沒有意識到樓霄這句話其實是今天也要給他過生日的意思，窩在他懷里睡了一覺，在機場過安檢的時候醒了十分鐘，之后上了飛機便又睡了過去。

    他還以為樓霄要帶他去美國見格雷維老師了。

    晚上十一點，飛機落地，顧一只打著呵欠被樓霄領著上了來接他們的車，快要進城了才徹底清醒過來。

    顧一只張望了一圈：“我們在哪里？”

    看周圍的景觀和人群，這應該還是國內啊，但又明顯不是燕城機場……難道是樓霄還有什么事需要在出國前處理，所以干脆帶著他一起來了？

    樓霄道：“C市?！?/br>
    “C市？！”顧一只心中一動。

    車并沒有開很久，很快下了繞城高速，拐進一個頗為繁華的商業區，街邊不少都是高檔品牌店，樓家的車從兩個區中間的巷道穿了進去，停在一棟兩層的小樓邊。

    這棟樓看起來剛剛裝修不久，一樓的地面上散落著不少建筑材料，靠墻擺著兩排魚缸，依稀能看出水族店的樣子。

    二樓亮著燈，似乎是有人住。

    顧一只突然有點近鄉情怯，躊躇著站在門口不敢進去。

    樓霄已經幫他推開了玻璃門，轉過頭來看他。

    大魔王體貼道：“需要我陪你上去嗎？”

    顧一只抿著唇搖搖頭，輕手輕腳踏上了通往二層的樓梯。

    大約是為了多散一點裝修的味兒，二樓的門也沒有關，顧一只走進去，第一眼便看到有個人站在墻邊比人還高的魚缸里調試燈光，散落的光點從他身后投射出來，將這一方暗室渲染得恍若星河。

    小鳥大人看著那個消失了近四個月的熟悉身影，眼眶瞬間就紅了。

    “小M……”

    第93章

    樓霄送完顧一只上樓便回到了車上。

    司機是從江城樓宅跟來的, 剛好就是時常去接顧一只上下課的那個。他幾乎是兩人關系發展至今為數不多的見證者，雖然完全不清楚異能的事，卻還是敏銳察覺到了樓霄在去年末顧一只離開后發生的變化……

    司機順理成章地將其歸結為了樓霄感情受挫, 他原本就很喜歡懂禮貌又可愛的顧小鳥, 現下更是希望兩人能長長久久好下去——總覺得自家先生有只只在身邊時, 整個人的氣場都柔和了八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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