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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曳塵:“……” 晚自習的課間從來沒有老師會來巡邏的?。。?! 他趕緊甩開沈皓的手,背到身后去,做賊心虛,不敢去擦額角的汗。 須臾之間,沈皓趴在他耳邊低聲說:“問起來,就說是我帶壞的你?!?/br> 根據以往慣例,燕淮一中的校規執行起來,有些荒唐——打架只記處分,早戀卻可能被開除。 好像談個戀愛比訴諸暴力影響更嚴重似的。 齊曳塵心跳極快,心里也很怕,可是萬萬不想把錯誤都推到沈皓身上。 他怯怯開口,腦袋飛速轉著:“鄭、鄭老師,我們都是要參加自主招生,競爭TOP2提前錄取資格的,對不對?” “嗯?”鄭西愣了一下,擰著眉頭頗為嚴肅,“你倆還知道??!” “當然了!”齊曳塵吞了吞口水,盡量平復自己的呼吸,“所以沈皓和我都必須留在學校里為班級爭光,為學校爭光?!?/br> 鄭西眉目漸漸緩和下來:“知道就好,這次老師先不追究,你們說說你們錯在哪里?” 班主任這是要對早戀網開一面? 齊曳塵眼睛亮起來,卻仍然謹慎,不敢亂說話。 鄭西見他不說話,整個人痛心疾首:“你們兩個,都什么時候了,還在走廊上約架?” 齊曳塵:“???” 他和沈皓互相對望一眼,異口同聲:“以后不會打架了?!?/br> “這才對??!你們都住在一起這么久了,每□□夕相處,怎么一點友誼的火苗都沒培養起來?!” 齊曳塵:“……” 培養出了別的火苗算嗎? 風暴悄無聲息地過去,齊曳塵回到教室的時候,面對其他人的目光都提心吊膽。 想讓別人知道他們是如此親密,傾訴和分享的念頭在胸口橫沖直撞的。 可是好像不能讓別人看出來呀…… 許昭然一臉好奇,湊上來問:“班主任找你們倆談什么???” 齊曳塵清了清嗓子:“勸架?!?/br> “嘶——”許昭然瞪大了眼睛,“你倆打到一半還沒分出勝負就被打斷了???” 齊曳塵:“……” 怎么感覺有的人其實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呢? 踩著路燈下的光影回到宿舍,齊曳塵望著沈皓的側臉,心里酸楚交織。 “沈皓,你覺不覺得我們很適合用一個成語來形容呀?” “嗯?”沈皓轉過頭,眉眼溫和地看著他。 “就是那個詞呀……離經叛道?!饼R曳塵眼睛亮亮的,有點興奮,說出來的話就欠了點謹慎和思考,“我從小到大做過最叛逆的事情,就是跟你在一起了……” 沈皓眸光收斂,微微張大了眼睛。片刻后,他輕聲說道:“你知道嗎?上次和你一起布置班里的裝飾,其實是我第一次參加班里的聯歡會?!?/br> 齊曳塵一臉茫然:“你前兩年沒參加?聯歡會不是必須參加的嗎?” 很多面向高中生的重大競賽和活動都選在12月到1月,春節之前。 前兩年沈皓不得不請假去外地參加,兩次聯歡會都錯過了。 全班乃至全校都知道。 齊曳塵卻毫無印象。 沈皓眼波流轉,望著他柔軟的黑發、乖巧的神情,終于想起過去的“齊曳塵”一臉囂張地把他的練習冊撕成漫天碎紙,踩在腳下,耀武揚威地罵著一些不堪入耳的臟話。 “齊曳塵”除了打架就是找茬,上課呼呼大睡,闖禍就讓父母兜底,怎么可能打下足以沖到年級第一的學習基礎? “齊曳塵”做過的叛逆的事情簡直罄竹難書,相比起來,早戀哪里能算離經叛道? 沈皓輕輕抱著眼前的人,感覺懷里的身體隔著衣服開始發燙。 從小到大,他總是被莫名其妙的惡意和針對包圍,逼得他一次次不斷地反抗。 眼前的人,是他目之所及,唯一的溫暖來源。 齊曳塵又被沈皓抱住,聞著沈皓身上清新的皂香,臉越來越紅。 “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情?!钡统恋纳ひ糍N著他的臉頰,在耳邊拂過,“你是天賜給我的禮物?!?/br> 饒是齊曳塵平時就喜歡溫溫柔柔地說話,也被這句話酥得全身一顫。 這么rou麻的話,居然是沈皓說出來的嗎? 他害羞得難受,想推開沈皓,卻沒站穩,跌坐到沈皓床邊,鼻尖貼過被褥間的清香,滿心都被屬于沈皓的味道籠罩。 他們都已經換了睡衣,柔軟的布料貼著身體,領口的扣子隨意地敞開。沈皓身形五官都瘦而凌厲,在頭頂搖曳的燈光下,深邃的眼神一瞥,格外有攻擊性。 “塵塵?!?/br> “怎么,怎么突然這樣叫我……以前不是都叫名字的嗎?” 齊曳塵不知沈皓今天是怎么了,看他的眼睛復雜卻溫存,叫著從未有過的親密稱呼,好像真的把他當成什么天賜的珍寶,一點點端詳琢磨。 “那我該叫你什么?”沈皓低頭,認真問他。 齊曳塵轉念一想,如果真叫回全名,就不親密了。 “就,就叫這個吧……” 沈皓也在他身旁坐了下來,攬著他的肩膀,輕松地把他整個人抱住。細白的手腕也被沈皓抓去,緊緊握著不松開。 溫熱又強勢的氣息壓住他的呼吸。 “塵塵,我們要不要再叛逆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