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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沈皓在他旁邊也從容自如,甚至幫他也擋住了不少拳頭和鈍器。齊曳塵才恍然意識到——他好像真的會打架。 片刻愣神之間,對面有個刺頭的小弟眼疾手快,從地上撿來塊帶著釘子的木板,直沖齊曳塵面門而來。 釘子即將逼近眼前,齊曳塵猝不及防被拽了一下,撞上沈皓溫暖的胸膛。 沈皓竟然側身擋在他面前,結結實實地挨下了這一擊。 耳邊傳來低啞漠然的聲音:“你都招惹了什么下三路的人?” 沈皓把身后的人反手困住,對方雙手忽然被剪到身后,不停掙扎。 他淡淡地說:“不玩了,我已經報過警了?!?/br> “你你你什么時候打的電話?”對面的領頭慌了,“報警又能怎么樣?這里又沒監控,他們根本不管!” “誰說他們不管?純屬污蔑?!鄙蝠┫掳臀⑻?,目光輕蔑,“我報過的警比你打過的架還多?!?/br> 沈皓手臂一繞,抹了把后背,沾到了背后的一點血,手指送到眼前細看。 昏黃的路燈下,血慢慢地從潔白的校服襯衫上暈開。 獵獵秋風拂過,血很快干涸,沈皓指尖的那點黏膩的暗色更加觸目驚心。 齊曳塵牙齒都在發抖,卻見沈皓像沒事的人一樣,低頭在他耳邊輕聲道:“皮外傷,瞧你怕的?!?/br> 耳邊熱流拂過,激得他心尖一顫。 他從沒見過沈皓這副模樣。 與周圍邋遢糟爛的街景融為一體,卻又好像是這里唯一的光芒。 --------------------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周四,會爆更十幾章到完結(沒想到吧誒嘿~) 第23章 報警之后問完話,去醫院看傷包扎,折騰過后回宿舍里已經是半夜。 那些挑釁的人都被拿去做了筆錄,不僅學校里要處分甚至退學,也要留下案底。 兩人餓著肚子。 齊曳塵沖了兩小杯泡面,調料的鮮味被水沖開,散在空氣里。 他邊吃邊看沈皓的臉色。 沈皓的臉蒙在熱汽里,淡色薄唇染上橙紅,冷淡的五官鮮亮起來。 吃完,齊曳塵說:“我幫你換藥……” 他翻開醫院里拿來的紗布和藥膏,繞到沈皓身后,看不見表情,只能聽見低沉的嗓音輕聲問:“校霸,你長這么大,沒見過血?” “當然見過!誰還沒打過架?” “那怎么一副要哭的樣子?” “我,我這是……”齊曳塵臉頰guntang,“看你救了我一把,感動的!” 沈皓沒再理他,輕輕把校服襯衫脫下。 少年脊背挺直,線條有力卻不過分健碩,瘦得緊實漂亮。 紗布洇著一圈血,然而更觸目驚心的,是繞在釉白皮膚上一條條細長交錯的疤痕。 燈光下,疤痕淡得也幾乎看不見了,但它們一道疊著一道,將本該完好如瓷器一般的后背,割得千瘡百孔。 齊曳塵猛然想起書中情節,眼眶一下子就酸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強忍著才沒有掉下來。 “疼嗎?” 幫沈皓換紗布的指尖顫抖。 沈皓低啞的嗓音輕聲道:“一個血洞而已?!?/br> “我是說那些玻璃砸出來的……” “你怎么知道是玻璃?” 齊曳塵趕忙解釋:“……我見過這種傷口?!?/br> 為了避免晚上翻來覆去時感染,他再次給沈皓的創口消了毒。綁好紗布之后,用力系上一個結,掌心按在沈皓凸出的蝴蝶骨上,忽然碰到一陣guntang。 齊曳塵突然臉頰發熱,猛地拿走桌上的衣服:“我,我去幫你洗襯衫……” 他沖去洗漱間用僅剩的開水把血跡泡開。用洗衣皂一遍遍擦著,血跡還沒洇透纖維,很快就隨著水流散了。 回屋時,沈皓換了一身干凈的灰色棉衫。 齊曳塵悄悄觀察他的臉色,沈皓卻猛然看過來:“有話直說?!?/br> “……對不起?!?/br> “道歉不如少約架?!?/br> 齊曳塵心里悶悶的,無從辯解。 不是他想約架的。 可是沈皓如果不跟自己走在一起,就不會遭到這種飛來橫禍。 齊曳塵繃緊表情,故作姿態地說:“下……下次我護著你!反正我不想看到你受傷了!” 沈皓眼眸微斂,嗓音平靜:“算了吧,別有下次?!?/br> 熄燈后,沈皓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仿佛指尖的觸感還點在后背,柔軟發燙的指腹還撫著他的皮膚,讓他恨不能回到幾分鐘前,扭過頭去,緊緊握住那雙纖細的手。 那些經年累月的傷疤,連他的母親都不想再提起,今天卻暴露在宿舍暖黃的燈光下,有另一個溫柔的聲音問他“疼不疼”。 沈皓忽然覺得,下意識擋在齊曳塵身前,承受釘子扎進血rou的痛,是值得的。 …… 當天晚上,沈皓翻來覆去地做夢。 夢見齊曳塵緊緊抓著他的手臂,輕語呢喃化為顫抖的哭腔。 緊抓的手指把沈皓的校服揉成一團皺,太過用力,甚至在舊疤上添了新傷。 但夢里沈皓只顧著把他圈在懷里,無論他怎么掙扎喊痛,甚至淚流滿面地求饒,都不松開。 直到夢里的齊曳塵輕咬著他的肩膀,幾乎要將他從美夢里驚醒,拉回現實。 “我不喜歡男孩子……你不要這樣……放過我……” --